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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第十二章 撞見
李琢聽到動靜,一把撩開帳子,還沒還清楚人,秋荷已經撲到他懷裡,“先生,我好害怕。”

李琢還沒從巨大的喜悅與落空中回神,身軀僵硬,被秋荷硬邦邦抱著,很快拽起她胳膊,“你在這裡做什麽?”

秋荷觸及到他眼裡的陰鬱,感到害怕,哆哆嗦嗦道:“禁衛軍包圍了承歡殿,說有刺客潛入,可一看架勢分明衝公主來的,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逃出來。”

李琢薄唇緊抿,先是承歡殿,很快是他了,他在公主身邊伺候這麽多年,禁軍沒道理不懷疑,很快這裡也將被重重監視。

李琢越是緊迫,越是冷靜,慢慢恢復臉色,低聲問,“有人發現嗎?”

迎著他擔憂克制的目光,秋荷才覺得以前那個熟悉的李先生回來,柔聲道:“先生放心,我走得小心,沒人發現。”

她說著話,臉越來越紅。

李琢剛從正在敷藥,上身完全赤裸,露出的軀乾修長乾淨,是她從未見過的,但背部的鞭傷猙獰可怕,秋荷心疼,連忙接過藥膏,“先生不方便,我替先生上藥。”

李琢抗拒秋荷的觸碰,從她手裡拿回藥瓶,聲音甚至是溫和的,看上去似乎變得正常了,“不勞煩姐姐,我自己來。”

李琢傷在背後,他看不見,背著手擦,但稍微一動,扯動猙獰的傷口,他臉色白一層,手都在微微顫抖,額頭抵著桌角平緩呼吸,卻始終平緩不過來。

一滴豆大的汗珠從鼻梁滑落,像是淚水。

他身上無一不在疼,他把公主弄丟了。

秋荷實在看不下去,趁他不注意,搶來藥膏,小心翼翼敷上,一邊敷,一邊流著淚,連忙輕輕擦去,觸碰到李琢背部潔白的肌膚,微微失神。

這是她愛的男人,哪怕是殘缺的,也這麽美麗。

但他對她,似乎不那麽喜歡,若即若離,甚至在今夜完全變了模樣。

她隱隱感覺到跟公主的走丟有關,為此感到不解甚至嫉妒。

一個舊主子而已,有必要這樣上心,也怪公主不懂事,明明告訴過她不許亂跑,還像瘋子一樣聽不進去,現在丟了能怪誰。

秋荷滿腹心思,望著李琢年輕身軀,在這樣幽深緊迫的夜裡,受到了蠱惑,趁著李琢喘息的時候,悄悄伏下身子,在背上光潔的肌膚,輕輕落下一吻。

他們渾然不知,隨著她吻下去的那刻,就在窗外,芙珠煞白著臉,看清楚了這一幕。

她顫著手,緊緊捏住沾血的佛珠。

曾經她捧在手裡,喜歡得放不下,貼在胸窩上,原來都是一場笑話。

原來芙珠從裴駒那裡跑出去,慌張張來找李琢,誰知道撞上這一幕。

看到秋荷親吻李琢的那一刻,芙珠覺得世界崩塌了,驚慌失措跑開,完全沒有看到李琢冷冷推開秋荷。

芙珠失魂落魄離開,看到一隻泔水桶。

著幽深的泔水,她想一頭砸進去,忽然聽到禁衛軍走來的聲音,瞬間驚醒,為自己輕生的念頭而感到羞愧。

此時此刻,芙珠無比清楚自己要活下去,趁禁軍來之前,躲藏起來,無意發現泔水桶底下藏有暗格,悄悄藏了進去。

原來宮人悄悄倒賣寶物,在桶底下裝了暗格,將寶物裝進去,這些天禁軍查得嚴,不敢買賣,一直空著,芙珠身子纖痩,這一藏進去,倒也沒露出破綻。

禁衛軍很快來了,在泔水車旁來來回回走,刀槍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芙珠知道,這些刀子是用來殺她,宮裡現在抓的刺客,就是她。

崔安鳳將秘密告訴她那刻起,她就再沒了活路。

她漸漸縮成一個小影子,低著頭。

衣襟漸漸濕透了。

最後禁衛軍嫌棄臭氣熏天的泔水桶,掩鼻嫌棄走了,夜色漸漸深了,宮門一重重鎖起來,所有的人在抓一個小偷,鬧得雞飛狗跳。

唯獨金池殿這邊,被無邊的黑暗包裹著。

平時盛氣凌人的大司馬,躺在帳子高懸的玉床之上,卻滿頭大汗,兩手緊緊握住拳頭,又張成猙獰的鐵爪,不斷撕扯胸口的衣服。

他正被一個噩夢纏身。

夢裡有個美豔的瘋女人,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雙目猩紅,“你為什麽要出生,為什麽像惡魔一樣,死死纏著我不放。”

還有一個穿著龍袍的俊美男人,臉上有著與他一樣的盛氣凌人,卻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的,冷冷地逼視他,“孽子,你也敢覬覦皇位!”

黑夜中,崔安鳳驟然睜開眼。

他兩隻猩紅眼珠,一動不動,定住一般,在朦朧的天光裡,透出濃重的戾氣。

外頭候著的宮人守了一整夜,本來昏昏欲睡,忽然聽到殿裡有水杯砸落的聲音,驚醒了,慌忙迎進去,推開殿門,就見大司馬醒了,大袖接連摔倒幾個水杯,仰頭咕嚕喝水。

他喝得粗魯,胸口濕透了大半,甚至流到白色褻褲上,隔著濕軟的布料,那物兒翹得老高,透出肉莖上的紫紅色。

這會兒正是早上,欲望最勃發的時候,崔安鳳醉了一夜,也就憋了一夜的勁兒,不僅要泄欲,更要殺人。

崔安鳳解了渴摔開水杯,開口就問,“刺客抓著了嗎?”

榮卿聽到大司馬轉醒的消息,早已經進殿,跪道:“恕屬下無能,讓刺客逃了,但請主公放心,六扇宮門全由禁衛軍把住,一隻飛蛾都飛不出去。”

“三天,”崔安鳳沉聲道,“隻給你三天時間。”

榮卿一凜,哪裡見過主公這樣憎惡刺客,準確來說,是四公主。

到底那位四公主,犯了多大的錯,惹得主公這樣惱怒。

宮裡搜查力度加大,禁衛軍很快發現送泔水的宮人有貓膩,攔下盤問。

崔安鳳披了狐裘,提著一柄劍,已經出鞘。

她要死,也務必死在他手裡,她知道的那個秘密,必須由他親手掐死。

他挑出劍尖,撥開面前的禁衛軍,衝著車上一排臭氣熏天的的泔水桶,定住其中一隻,扎過去。

力道極大,那隻被扎中的木桶從車上轟然栽倒,泔水衝著口子一股腦兒湧出來,流到他腳下,只是些泔水,沒有血。

榮卿派部下,將車上剩余幾隻泔水桶刺穿,但所有都扎完了,仍沒有血色湧出來。

顯然桶裡沒藏人。

榮卿道:“或許刺客不在這裡。”

崔安鳳漆黑的眼珠盯住他,冷不丁一笑,“或許是,有人趕在我們之前。”

榮卿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他望著的方向,正是裴駒的居所。

與此同時,芙珠還不知道自己逃了一劫,她被關在泔水桶裡,悶久了,人身上又受著傷,半昏半醒,夢到紅臉猙獰的先帝,更多是夢到居高臨下的崔安鳳,甩起手裡的長鞭,啪的一聲打下來——

“啊!”

芙珠睜眼,發出尖叫聲。她是啞巴,不會驚動外面的人,這時面前的隔門打開,伸進來一隻修長白淨的手,撈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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