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珠驟然睜大眼,一下子喘不上氣。
崔安鳳狠撞著緊縮的花心,撞了很久,芙珠腿心滿是白濁鮮血,痛到身子緊緊弓起來,幾乎折成兩半,忍不住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不僅沒有推動,反而讓崔安鳳攥住手腕,他一邊用力抽送,一邊撥開她臉上的碎發,再次看清楚她。
他看到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乾淨又純粹,看不到一絲血意。
怎麽可能沒有血。
每個人手裡都沾著血,不會有人乾淨的。
崔安鳳欲望暴脹的同時,殺意暴脹,突然握住她脖子。
芙珠感到窒息,拚命拍打他的身體。
崔安鳳卻牢牢握住,少女光潔的肌膚觸碰他掌心,帶起隱隱的顫栗,“我跟你說了什麽。”芙珠已經窒息到無法呼應,崔安鳳卻已經認定她是貪婪肮髒的小偷,偷走他所有的秘密,“妖童娼婦,也敢窺伺我秘密。”
芙珠快被掐死的時候,壓在身上的高大男人,沉沉倒下來。
肉棒仍插著她身子,脹大的肉莖噴出大股白濁,堵滿了小肚子。
芙珠渾身僵住,起先不敢動,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伸出指尖,輕輕戳他一下,又搖搖他臂膀,沒反應,才知他這場酒終於醉了。
芙珠費力將身上的男人移開,跌跌蹌蹌起身,一股寒風從殿門口吹進來,吹起了破碎的裙擺,芙珠打了個激靈。
此時的她衣裳破碎不堪,身上落著一塊塊半乾的血跡,尤其是兩腿間,股股白濁,順著腿心流下來。
看到地上散亂的佛珠,芙珠慌忙撿起來,緊緊捧在手心,淚流滿面,想到李琢,想到今晚所有發生的事,還是不敢相信,直到被冷風吹了臉,突然驚醒,看到崔安鳳的臉,蠻伢子,這個蠻伢子,奸汙了她。
現在不殺他,等他醒了,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撞破了他最大的秘密,這回絕不會只是被灌啞了。
芙珠哭著抓起地上的箭,對準他胯間半軟不硬的醜陋東西,正準備下手,突然外面響起腳步聲。
一群崔安鳳的部下正要走進來稟事,嘴裡說著什麽四郎,裴家的字眼。
芙珠咬咬牙,要一箭插死這個男人,但是一旦他死了,殿內外肯定會被全面封鎖,她逃不出去,到死也要被他拉下深淵。
芙珠咬咬牙,她要活,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忍著惡心,扯過一具屍體上的披風,裹在自己身上,悄悄躲到門後,趁郎將們進來時,悄悄從小門裡逃了出去。
芙珠心越跳越快,後來裹緊身上的披風小跑起來,冷光刮在臉上,帶來披風上的血味,她只有一個念頭,回到承歡殿,阿琢還等著她。
就見不遠處,花影重重,亮起了一團火光,男人風塵仆仆走了過來,他身形清瘦高挑,披著厚重的狐裘,露出一張蒼白俊秀的臉龐,遠遠望去,生得鼻高目深,薄唇含情,和李琢有幾分像。
芙珠腳步定住,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就是她的阿琢,瞬間眼裡湧出熱淚,所有情緒崩塌,不管不顧撲到他懷裡。
侍衛以為是刺客,拔劍出來呵斥,男人卻讓他下去,扶住滿身是血的少女,提燈照清楚。
瞬間明亮的火光照亮少女的眉眼,她臉色煞白,眼睫低垂輕顫,嘴唇幾乎沒有顏色,她的身子幾乎在發抖,一朵花從枝頭栽下來,落在她臉上,眉眼瞬間豔了起來。
男人看清楚她,微微愣住,侍衛長柳看在眼裡,不由問,“大人認得她?”
男人想說什麽,又掩下去,伸手輕輕拂去芙珠臉上的花,連同撫平她緊皺的眉心。
這時遠遠過來一群禁軍,帶頭人正是榮卿,含笑過來,“我當是誰深夜入宮,原來是裴四郎!不知有何要事!”
榮卿口中的裴四郎,裴駒,也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原本應該在千裡之外的上陽城,今夜突然出現在京城,而且在深夜時分入宮,就引起了禁軍的注意。
榮卿來了以後,目光頻頻落在他懷裡的女子,面容被披風掩住,瞧得不是很清楚,但乍然看去,倒覺得幾分眼熟。
榮卿還沒琢磨出個大概,裴駒大袖掩著,將暈倒的芙珠交給侍女寶蘭,解釋道:“聽說太后受驚頭疼,我有一藥方子,能解太后的頭疾,若讓宮人遞上去,不好掌控藥劑,還是由我說清楚,有勞將榮郎將帶路。”
太后母子早就被軟禁,誰都不能見,此時裴駒提出這個要求,誰能信真是為了治頭疾,說不定是想趁著大司馬醉酒不醒,與太后裡應外合。
榮卿正起了疑心,裴駒目光坦蕩從容,吩咐長柳將藥方子遞上去。
榮卿哪裡能真看,想到主公的交代,這個裴駒還有大用,需得客客氣氣伺候著,答應得爽快,“四郎請跟我來。”
裴駒前腳剛走,後腳寶蘭撚了燈,撥開芙珠身上的披風,大吃一驚。
就見她衣服破碎,奶兒鼓鼓的立著,遍布男人的指痕咬印,尤其奶尖上一排牙印又深又狠,甚至能見血絲,更別提凝固的口水,痕跡從奶尖淌到肚臍眼。
兩條腿向上屈著,掰都掰不攏,顯然讓男人插厲害了,粉嘟嘟的肉唇給肏得向外耷拉,吐著白濁。
濕淋淋的白濁混雜著一絲血色,順著腿根流出來,顯然是剛被破了處子身。
寶蘭都替芙珠心疼,擦拭一遍身子後,又細細敷上藥膏。
後半夜,芙珠睡得昏沉,無數個噩夢交織,父皇試圖逼奸她時的猙獰面孔,崔皇叔湊在她耳邊說的話,這些秘密足以要她的命。
芙珠大汗淋漓醒來,抓著被子,大口喘氣,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黑暗的地方,嚇得哆嗦,以為被關到牢裡,很快打量清楚,這裡是宮殿。
昏倒之前的記憶慢慢湧上來了,記得她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個人像阿琢,又不像他。
芙珠正感到疑惑,外面突然響起動靜。
窗上映出男人修長的身影,低聲詢問侍女,隨後推門進來。
芙珠連忙裝睡,耳朵卻悄悄豎起來,男人朝床這邊走過來,到床前又沒聲了。
寂靜漆黑的殿中,芙珠心都提起來,之前被崔安鳳逼奸的陰影來回閃動,她身上冒出冷汗,驟然睜開眼。
一片黑暗中,她正與男人的眼睛對上。
裴駒站在床外,低垂的帳子掩著臉龐,手裡持著一柄燈燭,幽幽火光下,他眉目清澄,身影如水,還帶著外面一絲冷意。
他剛從坤寧宮回來,奉上藥方子是假,主要是為穩住太后心神,這時候京裡出了大亂子,太后母子不能再出差池,至於崔安鳳那,自有他會去談交易。
裴駒見她醒了,溫聲道:“四公……”
話還沒說完,芙珠已經怕得扔出去一個玉枕子,正朝著他,趁他猝不及防被砸中額角,往後跌半步的時候,從床上跳起來,匆匆跑了出去。
外面的寶蘭沒反應過來,聽到裡頭動靜,慌張張跑進來,看到裴駒額頭上流著血,呀的尖叫出了聲,裴駒看起來臉色蒼白了些,其他沒什麽,打了個噤聲:“不礙事,不要驚動禁軍。”
寶蘭還是心疼,“深夜能在宮裡走動的,想必是哪位公主,再怎麽嬌寵,也不該沒了規矩,大人這傷就白砸了?”
裴駒拿白巾擦拭額頭,笑笑道:“小傷而已,況且不會是白砸的。”不由想到她撲到懷裡時,披風裡帶著塊塊血跡,過來的方向還是從金池殿,可想而知在這宮裡得罪了什麽人。
崔安鳳必不會饒她。
到時候她的處境更會艱難,除非能找到庇護她的人。
裴駒微微沉默,“這幾天,盯著承歡殿那邊,發生什麽事,第一時間告訴我。”
李琢被馮宦官急匆匆拉走後,馮宦官壓根兒沒提四公主的事兒,不由分說將他罵了一頓,李琢默默聽著,他垂頭不語,背上不斷滲出鮮紅的血珠,馮宦官到底是心疼他的,趁太后這會兒正哭著,沒空搭理別人,趕緊讓李琢下去包扎。
李琢一出坤寧宮,卻顧不上身上的傷,腳步匆匆去了承歡殿。
秋荷連忙迎上來,“公主已經歇下,先生等她醒了再進去也不遲。”發現他背部有血跡滲出來,捂嘴輕輕叫了一聲,“怎麽回事?”
她伸手過來查看傷口,李琢卻已拂開她的手,徑自朝裡間走去。
一看看到帳子低垂,裡頭蓋著被子,睡著個嬌小的人,李琢緊繃的下顎終於松了松,眼梢變得溫柔,跪在床邊,將手伸進去,撫摸公主的身子,誰想到,從被子底下摸到的,只有堆起來的枕頭。
李琢臉色立即變了。
看到床上堆起來的枕頭,秋荷也大吃一驚,“先生,不關我的事,是公主擅自跑出去,沒有跟人說。”
李琢驟然轉身,看她一眼,眼神鋒利如刀,甚至透出一股殺意,“我怎麽交代你的!”
秋荷從沒見過他這樣,嚇得怔住,眼淚冒出來了,“先生你怎麽了。”
李琢緊抿著嘴唇,因為公主的失蹤,他甚至對秋荷動起了殺心,明明這事怨不得別人,是自己沒看顧好她。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公主。
李琢突然想到一個地方,臉色都擺起來,第一時間去了金池殿。
此時金池殿燈火通明,裡外全是禁衛軍,崔安鳳癱坐在龍椅裡,被兩名郎將扶著,小心翼翼往他嘴裡灌了一碗醒酒湯,看到他動了動身體,試探道:“主公?”
崔安鳳輕輕唔了聲,撐開手臂,抬起一隻眼的眼皮來,眼梢帶著紅暈,掃過一群部下,慢慢回神了,知道自己又耍酒瘋,而且還不輕,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他頭疼欲裂,隨之而來的,是一幕幕混亂而血腥的畫面。
崔安鳳臉色開始變得難堪,幾乎毫無征兆,突然從龍椅上蹦起來,疾步往外面走去,還沒走幾步,酒勁兒泛上來,他身軀大晃,要不是榮卿扶著,險些踉蹌,但他還執意要出去。
榮卿死死按住他,著急道:“主子爺,您到底想做什麽,吩咐咱們就是。”
崔安鳳目光如虎凶狠,泛起露骨的猩紅,從沒人見過他露出這樣濃的殺意,榮卿感到心驚,心兒都提起來,就聽到他冷冷地說道:“捉住四公主,格殺勿論。”
話音落地,殿外刮起來一股冷風,流滿鮮血的台階上,滾出來幾粒佛珠。
躲在暗處陰影裡的李琢,撿起了沾血的佛珠,慢慢用力捏住。
這是他送公主的。
剛才他在外面,聽到她的求救,就差一步,他還是走掉了。
李琢越想臉越白,身體都在顫抖,呼吸不上來,尤其崔安鳳冷冰冰的聲音傳出來,殺死四公主,這幾個字像把錘子,狠狠砸在李琢胸窩上,恨不得衝進去拚命,可是不能,他什麽都不是。
李琢狠狠捏了下眉心,逼自己清醒,迅速回想公主可能去的地方,趁禁軍沒搜捕之前,挨個找過去,但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結果,承歡殿也被封鎖起來,任何人不能出入。
李琢回到漆黑冰冷的房中,背上的鞭傷劇烈作痛,這才發現後背全被鮮血染紅,混著冷汗死死粘著衣服,他忍痛剝下來,露出潔白修長的上半身軀乾,對著鏡子,簡單包扎幾下,這時候,床畔處發出一聲輕輕的響動。
像是藏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