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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玫瑰》Night.71(2800+)
陳山野最後訂的是四大一小度假區套票,三天兩夜,野生動物園園區無限次進入,外加大馬戲和水上樂園的門票。
兩個房間,陳山野和阮玫一個房間,陳爸陳媽一個房間,至於陳思揚嘛,沈青一定是勸著陳思揚和他們兩個老人家一起睡,把晚上的時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三點辦理入住後一行人先去了一趟野生動物園。
遊覽小火車哐啷哐啷,從亞洲莽原到猛獸地帶,從臥在地上露出流氓大佬般眼神的袋鼠到雙腿站立的憨憨棕熊,還有孟加拉虎、白虎、白犀牛、大羚羊……陳思揚坐在爸爸的大腿上,黑亮的眸子睜得又圓又大,小腦袋左搖右晃,連眨眼睛都舍不得。
車頭解說的導遊語速有點快,陳山野怕陳思揚聽不明白,有的時候會加上方言解釋幾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乘坐的這輛小火車在長頸鹿區出了些故障,火車停在了平緩開闊的草原中央,小火車司機緊急聯絡著後備車輛,一車乘客們乖乖待在火車上等著園區安排另外的火車過來接應。
雖然空氣悶熱得黏稠,但身處在這樣一片安寧平靜的環境裡,大家連說話聲音都小了幾分,生怕只要嗓門稍微大了一些,就會驚擾到動物們的日常生活。

遠處是綿延墨綠的矮山,成群的角馬在湖畔垂首飲水,溫燙的風撫過湖面激起陣陣漣漪,斑馬甩著尾巴驅趕擾人的蚊蟲,長頸鹿三三兩兩悠閑緩慢地從小火車旁踱步經過。
陳思揚仰著頭,看那高得快能抵上天的黃色腦袋,小嘴巴張得圓圓的,就像他昨晚吃酥皮菠蘿包那模樣。

這是意外偷來的十分鍾,卻收獲了滿滿的驚喜,裝進左心房的口袋裡,將成為浩瀚宇宙裡閃爍發光的回憶。

包括之後第一次觀看精彩震撼的大馬戲,第一次見到毛茸茸的真實熊貓,第一次看4D電影,第一次親手喂長頸鹿,第一次坐空中纜車,第一次……
對從小在城市中長大的小孩來說,這些或許是常見的景色,譬如許多購買年票的家庭只要周末有空都會帶小孩來度假區玩。
可對在山城裡長大的陳思揚來說,這些畫面卻是劃破孤寂夜空的一顆顆流星,在無邊無際的銀河宇宙裡,點亮一整片璀璨絢爛星河。

*

小孩兒的第一趟旅遊接近了尾聲,最後一晚,陳山野按照之前的約定,帶了他去看廣州塔。
高塔身披著霓虹舞衣佇立於晴朗的夜空裡,舉手投足均是流光溢彩,雲絮在她身後起舞,月亮成了她頭頂的桂冠,星星是她舞裙上不小心掉落的一顆兩顆碎鑽。

盡管看了不少次爸爸傳過來的視頻和相片,可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種感覺,高塔絢爛奪目的曼妙身姿,深深地刻進了陳思揚大大的眼眸裡和小小的心臟裡。

夜晚的新中軸線廣場人影憧憧,噴泉伴隨著音樂在夜空裡綻開彩色水花,夏夜晚風吹散的每一顆水珠裡都藏著故事。
兩老一小走在前方拍照留念,陳山野牽著阮玫跟在後方慢悠悠走著,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時長時短,交纏在一起的手指垂在兩人中間,被嵌在地磚裡的彩燈染上成熟櫻桃般的顏色。

“我下午給你銀行卡轉錢了,你收到了吧?”
阮玫聲音有點輕,撓在陳山野眼角有些癢癢的,像眼睛裡掉進了天上的雲絮,他答道:“有,收到了,但怎麽一給就給了那麽多?”
他收到了兩萬,之前阮玫每個月要還的借款金額也就一萬出頭,這都等於兩個月的還款了。

“我上個月大促賺得多呀,而且你來幫我幹了那麽多活,我怎麽也要給你發點工資的嘛。”阮玫笑笑,輕甩著兩人相握的手。
其實是她覺得陳山野這兩個月開銷有些大,賺的又是辛苦錢,既然自己手頭松動了一些,就還多了一點。

陳山野這人對自己是能省則省,一個保溫杯用得那麽舊了都還在用著,可花在她身上和家人身上時,卻眼睛不帶眨的。
像之前他們去買床,陳山野也是挑質量好的看,她嫌貴,陳山野就說等會買便宜的又要把床給睡塌了。
這次陳思揚和父母來,住的不是五星級酒店,吃的不是米其林餐廳,卻是陳山野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給出的最好安排。

陳山野捏了捏她的指節,表示他懂了。

“山野!來幫我們和揚揚拍張照!”沈青在前頭揮著手呼喚。
“阿姨,我幫你們一家四口拍張合照吧。”阮玫提議。
“也行呢!”

陳山野把自己的手機給了阮玫:“用我的拍吧。”
“好。”

在塔前拍照的人多,阮玫舉著手機等了好一會才有個好一點的時機,哢嚓哢嚓拍了三四張,這時手機屏幕裡跳進了一個來電。
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她舉著手機問不遠處的陳山野:“有個電話進來了!要聽嗎?”
陳山野把抱在懷裡的陳思揚交給父親,問:“是誰打來的?”
廣場空闊,阮玫的聲音有點大:“不知道,是陌生來電!”
“你幫我聽一下,如果是客人就跟他說我今天休息。”陳山野邊說邊接過沈青的手機,他們站的這個位置挺好,他想幫他們多拍幾張相片。

等陳山野走到她拍照的機位,阮玫才拿著還在震動的手機走到旁邊,按了接聽:“喂,你好。”
回應她的是一片安靜,對面沒有出聲。

“你好?請問是誰找陳山野?”她又問了一次。
沒有,還是沒聲音。
像石頭掉進了無底深淵。

阮玫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著那來電顯示,眉毛微皺。
陳山野給父母兒子拍完照片,見阮玫呆站在一旁,問她:“怎麽了?”
她舉著手機搖搖頭:“對面沒聲音。”

“是不是打錯了?還是什麽樓盤中介?沒聲音就掛了吧。”
陳山野彎下腰,張開雙臂迎接著向他跑來的小男孩。
“好哦。”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目前正忙……”
女人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已經掛斷的電話,一時無聲。
臥室裡沒有開燈,飄窗上垂墜著一簾白紗,將玻璃外不遠處霓虹高塔所折射出的光芒掩去了一些,也讓那道黑夜彩虹扭曲得光怪陸離起來。
手機屏幕照得她姣好的臉蛋一片慘白。

木門這時被推開一道細縫,臥室如同一張黑紙被人從中間撕開。
“太太,飯菜有點涼了,要現在重新幫你加熱嗎?”保姆在門外小聲問道。
被喚為太太的吳璿麗,垂首嗯了一聲,輕聲說:“不用加熱了,我等下出來吃。”

再次回到一團黑霧裡,吳璿麗視線下移,看著通話記錄上另一個名字,手指按下。
“嘟——嘟——您撥打的……”
她沒聽完,掛斷了電話。

水晶吊燈搖落下晶瑩光斑,餐桌上放著三餐一湯,飯菜慢慢地變成和大理石桌面一樣的溫度,吳璿麗一個人坐在桌旁,口腔裡的咀嚼和牆上時鍾秒針走動的速度一樣。
屋子裡太安靜了,靜得連牙齒咬碎了骨頭的聲音都能聽清。
一小塊骨刺淺淺地卡進了牙肉裡,她一疼,狠狠摔下手裡的筷子。
木筷在大理石桌面彈了兩下,米白的飯粒黏在桌面。
和奄奄一息的蟲屍似的。

她厭惡這靜得像太平間的房子,這裡是被冷水浸得濕透的火柴盒,擦不出一絲火花。
她需要製造出一些聲響,來打破這片冰冷的靜謐。

雪白陶瓷在金邊地磚上破碎炸裂,啪啪,涼掉的清蒸魚在地上彈了兩彈,醬油裹著青蔥紅椒淌了滿地,缺了角的湯碗當啷當啷亂滾,溫熱的骨頭湯沿著瓷磚接縫流向四面八方,也不知會在哪裡停下。
散落一地的菜肴和陶瓷成了黏稠惡心的渾濁泥沼和帶刺荊棘,再晚一點,它們都會安躺在黑暗的垃圾桶裡。

保姆聽到尖銳的破碎聲後迅速走出餐廳看了一眼,暗歎了口氣,立刻轉回廚房拿清潔工具。
拿著抹布和簸箕走到吳璿麗身邊時,她還問了一聲:“太太,你沒被劃到手吧?”
吳璿麗沒回應她,僅留下一句“打掃一下吧”就徑直回了房間。

嘖,不過是個二奶還是三奶,在這裡擺什麽太太架子?
看著雇主關起的臥室門,保姆才蹲到地上挑起一塊塊碎瓷,可她也只能在心裡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作者的廢話————
推翻了今早的稿子重寫的所以晚了點
我懷疑是昨天的麻藥讓我腦瓜子不太清醒(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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