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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玫瑰》Night.70(3300+)
“爸爸!!”
小男孩張開雙臂晃著手,是在空中漂蕩了許久的小風箏,降落到了陳山野懷裡。

陳山野半跪在地,摟著懷裡的小火爐,虛晃了許久的心臟被暖流一點點地填滿,小孩身上帶著淡淡的風油精味道,估計是哪裡被蚊子給咬了包,沈青給他擦了油。
“坐那麽久的火車,累不累?”陳山野揉了把陳思揚被理得短短的頭毛,像顆小毛桃。
“不累!坐火車可好玩了!”

陳河川和沈青走到相依偎的兩父子身旁,陳山野站起身,從他們手裡接過行李箱和手提袋:“爸,媽,一路上辛苦了。”
陳河川拍拍兒子厚實的背:“嗐,哪會辛苦,現在高鐵方便極了,吃點東西,睡一覺,就到了。”

陳山野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陳思揚往停車場走,原本他打算帶家人去坐地鐵,阮玫說有老有小還拿著行李的,就別去折騰著換地鐵線什麽的,直接把車鑰匙給了他。
車子是小了點,你別嫌棄啊,遞給他鑰匙的阮玫笑著打趣道。
他把人按門上親了十來分鍾,說再亂說話就拉她進房間肏一頓再走。

陳河川坐副駕,沈青和陳思揚坐後排。
從小在山城裡長大的小孩第一次親眼見著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一直扒著車窗仰望著天。
他覺得,天空的星辰沿著一片片深藍色玻璃幕牆掉落到地上,成了一顆顆從眼眸裡飛速劃過的路燈。

“這車子,是那姑娘的?”陳河川問。
陳山野點了點頭:“她說出地鐵站還得再走一段路,還是有輛車比較方便。”
沈青從後排探出頭:“誒,兒子,小阮願意和我們見面嗎?會不會把人姑娘嚇壞了,我們這麽一大家子的……你別強迫她啊,慢慢來,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
“哪能強迫啊?不過她這段時間店裡忙,這一趟抽不出太多時間陪我們,還讓你們別介意。”
“哎喲!怎麽會呢,讓她先忙生意啊,太忙了實在抽不出時間的話,一起吃頓飯就行。”沈青笑得開心,眼尾的細紋擠成淺淺的溝壑。

陳思揚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三人在車上有吃了些東西,但陳山野還是決定帶他們去吃個晚飯。
阮玫說,但凡誰來廣州都得帶人去吃炳勝,要環境好就去珠江新城店,要出品穩定則是去海珠總店。

紅燒乳鴿皮焦肉嫩,咬開燒得恰好的脆皮,腿肉輕輕一咬就流淌出肉汁;豉油皇鵝腸肥美爽脆,獨家的醬汁滲到鋪在瓷盤上的土豆絲裡,小孩一根接著一根吃著,說“爸爸這個薯條好好吃”;最後的酥皮菠蘿包單獨一個都差不多跟陳思揚的小圓臉蛋一般大,小男孩捧著麵包,一時不知要從哪一塊入口好,最後隻吃得下半個,剩下半個給了陳山野。

第一晚陳山野訂了間公寓式親子民宿,loft設計,一層小客廳邊角還放了個兒童白色小帳篷,頂角垂墜著一面藍線紅線編制而成的捕夢網。
陳思揚對和家裡不同的環境感到無比新奇,但舟車勞累了一整天的小孩終是抵不過困意,洗完澡陳山野剛幫他把頭髮吹乾,小孩已經睡著了。
複式二層有兩間臥室,陳山野給了父母睡,客廳的沙發是張沙發床,他今晚和陳思揚一起睡在那。

熄了燈的公寓昏暗靜謐,客廳挑高窗簾裡悄悄漏進來一道細長的光線,陳思揚蜷在他身邊,他看著小孩長直的睫毛掛上了月亮顏色般的糖霜,隨著細弱的呼吸聲,糖霜一點點灑落在他心上。
小孩兒雙手微蜷在身前,陳山野枕著一隻手,另一隻伸出食指拇指,輕輕捏了捏陳思揚那小豆芽似的手指。

他還能記得,當時陳思揚剛出生時,跟剛從地裡挖出來的小土豆差不多,黑黑黃黃的,皮膚上還帶著些濕潤感,咿咿呀呀哭了幾聲,又睡了過去。
陳山野心想著,哎媽呀,這娃娃怎麽這麽黑這麽醜。

忍不住伸指勾了勾小土豆的小指頭,陳山野笑了笑。
又想,這娃娃,和他老子長得真像。

*

“老陳!快快快,我站這裡,你給我拍張照!”
沈青站在大片七彩斑斕的滿洲窗邊,把口罩拉到下巴擺了個姿勢,喚著老伴給她拍照,陳河川嘴裡碎碎念叨著些什麽,但還是乖乖摸出手機給她拍了幾張相片,半身的,全身的。

南園酒家裡處處可見嶺南園林風景,青瓦灰磚的亭台樓閣飛簷翹角,小橋臥在潺潺流水之上,碧綠小湖裡紅白錦鯉在假山下頭碰頭親吻彼此,旖麗日光穿透彩色琉璃滿洲窗,在花磚地面投下婆娑搖曳的虛幻竹影。
陳山野領著兩老穿過一個個在木雕走廊裡等位的客人走進大廳,人太多了,他直接將陳思揚抱起。

陳思揚好奇地看著那些在餐桌上一籠籠自己沒見過的、或紅或白的小點心,又看看那些藏在報紙後頭的老爺爺老奶奶,接著,在爸爸行走的方向盡頭,看到一位紅色頭髮的小姐姐。
他感覺到爸爸的腳步明顯邁得快了一些,他抬頭,看到爸爸在笑。
雖然爸爸帶著口罩,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兒。

阮玫剛入座沒多久,正拿著餐具在大瓷碗裡燙開水,抬眸見到了陳山野走來,也笑了笑。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阮玫。”阮玫把最後洗好的一把黑筷子甩了甩水,放到骨碟上,主動先跟陳山野父母打招呼。
沈青手捏著斜挎包的黑背帶,一時有些緊張,說話也磕碰起來:“你、你好,我是山野他媽媽……”
接著拉著陳河川的衣角,介紹道:“這是山野他爸!”

陳思揚看看奶奶,又看看爺爺,抬手彈了一下爸爸的後背。
陳山野低頭詢問:“怎麽了?”
“那我呢?”陳思揚小小聲問,看見紅發小姐姐正瞧著他,他趕緊移開眼。
“嗯?爸爸昨晚和早上不是和你商量過了?”陳山野也壓低了聲音,兩父子像說著悄悄話。

陳思揚微微頜首,轉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對著漂亮的小姐姐輕輕喊了一聲:“你好,我叫陳思揚……”
阮玫勾起嘴角,稍微彎下了腰,直視著臉上帶著怯的小男孩:“你好啊,思揚。”

這時服務員送來了兒童凳和一壺茶,阮玫指著陳山野身旁的位置:“凳子麻煩你幫我放那吧。”
“叔叔阿姨你們坐,這是菜單,你們看一下有哪些想吃的,畫上鉤就行。”
阮玫把紙質菜單和筆推到陳河川面前,對陳山野說:“碗筷杯子我都燙過了,茶要的是普洱,可以吧?”

把陳思揚放到兒童凳上,陳山野湊到她身邊,大掌在她腰窩處拍了拍:“可以的,他們不挑,你幾點就來排隊了?”
就算在疫情期間,南園的早茶依然是要等上至少一個小時才能叫上號,阮玫昨晚說讓她先來拿號,這樣昨天坐了一天車的陳爸陳媽可以休息多一會。
“八點半就來了,今天人真不少,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排上。”阮玫撅著嘴,把洗好的筷子分別放到大家的面前。
陳山野又湊近了一些,在她耳邊說:“辛苦你了寶貝。”

像被窗外的竹葉子尖撓了撓,阮玫耳朵一陣陣發癢,反手握住他的手捏了一把:“快幫你爸爸媽媽看看點什麽好吃的。”

飲早茶,自然少不了蝦餃鳳爪蒸排骨,拉腸燒賣蘿卜糕。
阮玫拿著筆在菜單上剔上一個乾炒牛河,問陳山野:“你們昨晚吃了乳鴿了嗎?”
“嗯吃了。”
“那肉類就叫個燒鵝,好不好?”
“可以,你安排。”

沈青見菜單上畫了好多個鉤,著急道:“小阮啊,不用叫太多菜了!”
阮玫笑笑:“沒事阿姨,有陳山野在,一定能吃完的。”
她重新瀏覽了一次菜單,有些惋惜:“以前這裡有空心煎堆的,很好吃,但現在沒了,好可惜哦。”

“煎堆是什麽啊?”
開口說話的居然是陳思揚,阮玫怔了一秒,趕緊和他解釋:“唔,是一種油炸的小吃,做成一個金色的小球,外面的皮軟軟的,裡頭的餡甜甜的,很好吃。”
和小朋友說話,阮玫不自覺地用上了疊字。
“那爸爸你吃過嗎?”
“有,”陳山野點頭,“這幾天有機會爸爸給你買。”
出租屋附近的菜市場有一家傳統餅店,每天都會有新鮮現炸的小煎堆賣,阮玫喜好香甜口味,他有的時候會給她買來當零嘴。

點心上菜很快,沒一會兒小圓桌上便擺滿了一個個冒著熱氣的竹籠。
晶瑩剔透的粉皮包著一隻隻水晶蝦,招牌蝦餃王成了第一個空盤的點心,阮玫見陳思揚喜歡吃,招來服務員再加了一籠。
陳山野拿了塊港式酥皮蛋撻放到阮玫碗裡,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淨寵著他。”
左手溜到桌子下往那硬邦邦的大腿上捏了一把,阮玫瞥了他一眼,夾了塊燒鵝給他。
這人怎麽還吃起自己兒子的醋了?

陳河川不多話,飯桌上多是沈青開口,但沈青也不問阮玫過多私人方面的問題,隻正常嘮著一些家常,後來更變成了數落陳山野小時候做過的傻事,聽得阮玫咯咯聲笑。
陳思揚之前沒聽過爸爸這些事,聽得津津有味,手裡的流沙包咬了幾口給忘了,結果裡頭的鹹香蛋黃內餡流了出來,淌得滿手都是。

沈青連忙站起:“哎呀!揚揚,怎麽那麽不小心,來,奶奶帶你去洗手間。”
見陳河川還坐在那樂滋滋地吃著蘿卜糕,沈青猛地踢了一下他的凳腳。
筷子一抖,夾著的蘿卜糕跌到碗裡,陳河川皺著眉抬頭看他老婆,見沈青擠眉弄眼的,好一會才明白過來。

看著三人離席,陳山野放下筷子,手從她背後伸到她腰間,捏了捏腰側的軟肉。
阮玫發癢,趕緊伸手去撥那隻怪手:“誒誒,公眾場合呢,注意一點啊。”

陳山野把人攬近自己,鼻尖在她垂著幾縷碎發的鬢邊蹭了蹭,問:“今天還沒親到你,親一下?”

————作者的廢話————
在敵軍到場之前,趕緊給你們撒點糖(bushi

以免被人說我劃水,這一章就收半章錢
另外就是,今天拔個牙拔得我元氣大傷,明天爭取不鴿……(癱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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