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然睡醒時,很驚訝自己枕邊有人。
長長的黑發與她糾纏在一起。男人面龐深邃而清冷,在半明半昧的晨光似是神秘難及。星然不禁放緩呼吸,細細觀察明景此時不設防的慵懶姿態。
嘴角的淺笑透出一絲饜足。
“嗚。”星然難以自禁地低歎。
明景醒來,眸中波光流轉,警惕的殺意只是一瞬。他親了一口星然的額頭。
他起身時,星然有一股糟糕至極的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她脹滿酸痛的身體內抽離,大股粘稠的液體自她身下流得到處都是。
床單髒了。星然難堪至極,偏偏雙腿酸疼,難以合攏。
“別動。”明景垂首,黑發落在額前,星然依稀窺見他欣賞的眼神。
她索性痛苦閉眼:“你別看。”
“昨夜是你主動邀約,為何不許我回味?”明景伸指按在她無法合攏的後穴口,往內探入時將精液又帶回其中,“我有分寸的,沒撕裂。”
這話說的,好像昨夜的她沒分寸似的。
聽見星然又嗚咽一聲,明景在裡頭探了一圈,抽出時發出咕的一聲,他拍拍星然的小屁股:“嬌滴滴的。”
“分明是你鬼話連篇。”星然眼眶又紅了:“就算我有傷,到後半夜也好全了。你怎探得出來?”
“嗯。”明景下床,將昨夜送來客棧的白錦長衫穿上,系玉戴佩,一副玉樹臨風的正人君子模樣,口吻嚴肅地與她探討:“那下回做一整夜,你別暈過去,親自感受我有沒有分寸。看看我倆是誰胡說八道。”
星然抓起軟枕丟他。奈何渾身軟乎乎的沒力氣,反而將自己帶下床榻。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明景走過來抱她,“不順著你,你是不是還要撞牆?”
“……”星然隻想堵住明景這張沒邊的嘴:“我餓,要吃早點。”
客棧只有清湯掛面和白粥。
明景直接帶星然去兩條街外的包子鋪,小籠包正出籠。熱騰騰地咬一口蟹黃小籠包,鹹甜鮮香,滿嘴流油。星然險些從凳子上跳起來。
“這麽好吃?”明景慢條斯理地吮去湯汁,一口吞下,不忘給星然遞手帕擦嘴角。
“好吃!”
星然沒想到小籠包竟然能好吃到這地步,比她之前以為最好吃的酥油肉餅更勝一分。仗著自己吃過仙丹,一點燙傷根本不算什麽。她吃完自己那籠後,伸手抓明景的那籠:“你不是修仙人嗎,辟谷了沒?”
“搶修仙人的吃食,信不信我一劍砍了你?”明景挑眉,將剩下的大半籠推給星然:“給你。”
他的是鮮肉小籠包,沒有蟹黃。他也沒說再買一籠。
星然瞟一眼攤位前的價碼牌,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花錢大手大腳是病,沒得治。”
明景氣笑了:“這鋪子一天就二十籠蟹黃餡兒。還不是你非說身上髒要清理那處,隻趕上最後一籠?”
“啊啊,你吃!”星然夾起一隻小籠包塞明景嘴裡,“鮮肉的不好吃嗎?你閉嘴,好好吃!”
明景果然不說話了。
兩人離攤後,星然拍拍圓滾滾的肚子,下意識繞開春院走。
“那婦人是妓子。我們要麽從她身上下手,要麽等那些騙子的同夥上門尋仇。”星然走過三個算命攤後說。
這容國修仙的歪風邪氣,遠比千重國內更甚。許是天下大局已定,武帝的威名凶狠早已被鐵騎踏遍四方。容國不過是仗著地遠,過去還有莫涯以毒禦敵,尚有安寧光景。
遲早是要成奴做苦役的。百姓們尋仙不成,長生無門,饒是找個算命的聽一句下輩子投胎榮華富貴無憂,都喜笑顏開。
星然歎息道:“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三個攤子三個名頭,昨天大仙大德今天老祖真人,若是問他們,肯定要被坑銀子。”
那可值好多小籠包呢。星然才不願意。
“要不我們去昨天那房子守株待兔?”
星然沒得到明景的回復,她回頭問:“怎麽了?你還在毒發嗎?”
明景搖頭。
“可我昨天分明都給你……”星然臉頰微紅。
明景仍是搖頭。眉頭緊皺,很是痛苦的模樣。
“你不願意?還是你有別的傷?”星然急忙拽住他的衣袖,微惱道:“假道士,我在認真和你說怎麽尋線索找鑰匙,你莫不成吃準了我能替你驅毒,又在想如何誆我?”
都怪她昨夜心軟。星然捏緊了拳頭:“還是你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我才不給你碰!”
只要她心裡不願意,他就是用強的,也得不到仙丹半點兒作用。
星然昂起的小腦袋被明景按了一下。
他嗓音低啞:“有傷,疼。”
明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沒說不願,只是疼。”
是剛才被她強塞小籠包燙傷的。
“帶傷上陣不妥。等我傷好了再去。”明景捂著嘴吃痛抽氣。
可多等一天,他的毒再發作時又狠一分。左右折騰的還是她。
星然很想抽自己。
她嗚了一聲,眼神扭捏地踮起腳尖,“那你……親一下?”
明景如願嘗到了蟹黃小籠包的味道。
香噴噴軟乎乎的。
咬上一口,深吸一下,真想再一口吞進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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