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可以,我帶你一起。”他扶過她的臉,將她嘴角的血跡擦乾。
容裳無聲間露出個冷笑,虛弱的開口:“你以為這就完了嗎?最大的敵人還沒到呢,等他來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知道。”岑子義點頭,將內力輸入容裳體內。
他當然知道一定有更棘手的敵人會出現,否則就方才這些人雖然不弱,但以容裳展現出來的戰力,與他聯手的話根本不足為懼,她根本沒有將他關起來的必要。
“你打不過他的。”
“就算打不過,我也必須留下來陪你。”岑子義不為所動,“我岑子義不是什麽好人,可我絕對做不出丟下自己的女人苟且逃生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很蠢?”容裳輕聲道,她的目光落在他鮮血淋漓的雙手上。
她以為封住了整棟樓,他便如何也逃不出來,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將牆給拆了。
“就算是蠢,我也不能為了活命丟下喜歡的人。”岑子義想將容裳抱起來,但是被容裳阻止了。
“就算看到我是一個妖怪之後,你還說喜歡我?”別過頭去不看岑子義,她怕看見他眼裡閃過為難或厭惡,“不要說什麽你的女人,我就是個妖怪,陰差陽錯和你纏綿了幾日罷了。”
“我說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女人。”岑子義將容裳的臉再次扶過來,看著她的眼睛,“裳兒明明是一朵美麗又可人的茉莉花,無論是人形還是真身都那樣的討人喜歡,最多是妖,哪裡和怪扯得上關系。”
若是嚴格論起,妖是世間萬物因各種機遇而具備思想能幻化成人者,怪是超越六界不墜輪回的異界怪物,容裳自然與怪扯不上關系。
可是容裳要說的明明不是這個,岑子義這廝又在混淆視聽。
勸不動了......
岑子義下定決心的事情,輕易是無法改變的。
知曉這一點,容裳歎息一聲閉了眼。
“裳兒,我先帶你去療傷好不好?”岑子義道。
容裳睜開眼來,靜靜看著岑子義:“你真不走?我走不了了,走了他也會追上的,不如留在這裡,至少我能多幾分應對的力氣。”
岑子義搖頭:“不走,裳兒,我先為你療傷好麽?你既然不走,那我就陪著你。”
“如果會死呢?”
“如果是陪著你一起的話,可以。”岑子義輕聲道,“何況努力一搏,勝負誰又說得一定?”
容裳在此閉了眼,她的心有些亂。
她不該帶岑子義來的,她從前便知道,岑子義這人倘若是作為夥伴是相當合格的,所以他不會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丟下同伴獨自逃走。
就算不提床上的事,就憑她救他兩回,他大概也不會將她棄之不顧。
但是她不想連累了他……
“裳兒……”
“岑子義……”
“你說。”
“如果我說,我要你這一身內力呢?”容裳睜開眼,臉色似乎愈發蒼白,“如果不行,那你還是走吧。”
岑子義略猶豫了一瞬,點頭:“好,我……”
容裳微微抬手,按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你想好了,一旦給了我,你八年修煉的成果就沒了,就算根基還在,也不是短時間能複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