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刻,想吻她,想抱她,想要她,想摸著她身後的花枝,將她困在迎春花樹下,將她弄哭在庭院裡……
岑子義的眼神近乎癡迷,眼睛恨不得黏在容裳的身上不挪開。直到下一秒,容裳的身影微不可見的晃了一下,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岑子義才一下子回了神。
容裳的內力也才回復了一半,就算她是妖,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支撐也是不行的,她恐怕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可這個時候,等他再撬開一面牆出去,恐怕就晚了。
岑子義急了片刻,突然盯上了眼前的玻璃窗,每根鋼條之間的間隙僅有半尺,他人想要出去極難,可別的東西卻是可以的。
——幸好容裳沒有將窗戶也鎖住,大概是因為他並不能因此離開房間吧。
院子裡的戰鬥仍在繼續。
若是論起單打獨鬥,容裳只能強過這些雇傭兵中一半的人,否則那一晚也不會被抓住灌了藥。
但是事涉生死,沒有人會用單純的武力去衡量,傳承悠久的世家大族,總有數不盡的防身手段和殺人手段。
因為要現出真身,容裳無法裝備暗器之類,但是此時此刻,這整個院子裡的植物便是她的武器。
花香麻痹感知,樹枝影響行動,藤蔓是殺人的凶器,藤蔓上附帶的劇毒更能讓被刺傷的人漸漸失去戰力。
而容裳自己,就是這些植物的能量來源。
敵人還剩六人,雖然都在花香的作用下消解了大半的戰力,但是對方手中有鋒利的武器,枝條和藤蔓一次次被砍斷,被砍斷的枝條和藤蔓在容裳的補給下不斷重生。
只可惜時間太過倉促,否則多做一些布置的話,她能更輕松些。容裳的臉色在月色下越發的蒼白了……
雇傭兵的頭人一邊謾罵,一邊借著同伴的遮擋,從手提的工具箱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這麽長的時間,以及這麽多同伴的鮮血,足夠他從初見容裳真身的恐懼中清醒過來。就算面對的是惡魔,也沒有人心甘情願赴死……
這一片是治安極好的別墅區,且住在此的本地人大都來頭不小,許多人和地下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他們即便自恃武力不俗,卻也不敢猖狂行事,因此不敢輕易使用槍械。若是換了一個地區,他們一定會人手一柄槍械,不至於在容裳的攻擊下如此捉襟見肘。
當然,如果早知道有如今這一幕,他們也不敢這麽輕易打容裳的主意。
但是如今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容裳死了,這個院子就會恢復平靜,他們就能逃出生天。
至於活捉容裳的念頭,見鬼去吧!
摸到藏在工具箱中的手槍之後,雇傭兵的頭人站起身來,拉開保險,瞄準了容裳。
但是下一秒,一聲經過消音器消音後的低啞槍聲響起,雇傭兵的頭人動作驟停,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見自己的胸口已經開了一個洞,鮮血泊泊而出,而他手中的手槍還未扣下。鮮血流出,一根漆黑的樹枝抽過來,他卻已經沒了躲避的力氣,被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