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裳默默的聽著那些針對自己的汙言穢語,面色沒什麽變化。
她經歷的黑暗不多,卻幾乎每一回都與這副身子脫不了乾系,時間久了,也就不會再有什麽心緒波瀾。
因為殺掉就好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人。
綠色的薄霧散開之後在夜色下無形無狀,卻已經在悄無聲息間將最外圍院牆上的薔薇花也包裹。
一群人聚在小樓的大門前,門鎖雖從內部反鎖,但是對於他們而言,要不了多久便能撬開。
夜風吹過,院子裡的花香似乎一下子濃鬱了不少。
“嘿,你們別說,這院子裡景色倒是不錯!”
“挺香啊!我記得那小丫頭身上也有這麽一股香味兒。”
“女人嘛!不都喜歡這些不帶感的玩意兒?要我覺得,弄這些么蛾子,除了用來打野戰找點兒刺激,能有啥用?”
“這麽說起來,要是能將那小娘們兒剝光了扔在這院子裡來一發,想想都帶味兒!”
這群人口裡的汙言穢語始終沒停過,卻沒發現隨著夜風送來的花香,院子裡的夜色似乎也濃鬱了幾分。
站在最外圍的是一個戴了鼻環的白人,鼻環突然覺得腳下有些癢,他低頭看去,只見手腕粗細的藤蔓盤旋而上,將他整個人捆綁。
就在他低頭的那一瞬,藤蔓驟然收緊,無數的尖刺透過衣裳刺入他的血肉之中。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鼻環男子駭然無比,然而他張口想要喊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叫不出任何聲音來,用盡力氣不但無法掙脫藤蔓,反而身體越來越無力。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身旁的同伴聽到輕微的窸窣聲,轉頭看了兩眼卻沒發現什麽異常,便也沒有在意。
其實鼻環仍然在不遠處,只是有一層花粉飄落下來,旁人便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但容裳看得見。
她站在不遠處的迎春花樹下,單手成刀,在空氣中輕輕一割。
幾乎是同一刻,小樓門前不遠處纏著鼻環的藤蔓化出一面鋒利的刀口來,從鼻環的脖頸上切下。
血落無聲,鼻環的屍體被藤蔓輕輕放下,輕微的聲音掩蓋在夜風吹過花園的樹葉聲響之中。
或許是三日前七八個人還沒能留下一個容裳讓這群雇傭兵有了教訓,所以這次來了足足十四個人。但是這個人數對於小型團隊作戰來說實在多了些,加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將要打開的大門之上,一時之間,竟也沒人發現少了一兩個同伴的事實。
岑子義身上的禁錮術終於解開,他第一時間便翻身起來,胡亂穿了條褲子,連衣服也來不及穿,立即便去查看封住了這個房間的鋼條。
然多番嘗試之後,他發現這些鋼條都是特製而成,以他如今的實力想要強力破壞根本沒有可能。
岑子義一時間心急無比,卻又不得不強令自己鎮定下來。
容裳今夜要對付的敵人絕對不是那麽容易應付的,否則她不會將他關起來。若是真如她交待的那樣做,他自然能夠平安,可是他又怎麽做得到!
便是尋常朋友,他也不可能在其危險的時候棄之不顧,何況是容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