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15日,正是中午,京市一高的學生在下課鈴聲中爭先恐後朝食堂湧去。
氣溫逐漸回暖,多數學生就穿著一件校服,一路上打打鬧鬧,又說又笑。
扶襄站在人來人往的路中央,神色有幾分迷茫。
一撥又一撥的學生與他擦肩而過,又忍不住回頭目光頻頻流連,這位同學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和古裝的適配度也太高了吧!
但也沒有乾飯重要,於是沒一個人上去跟他搭話,可憐初來乍到、懵裡懵懂的小皇帝獨自面對著周遭一切,整個人都被震撼住了。
這是哪裡啊?風土人情和他所認知的完全不同。
陌生但又似乎有些熟悉。
他在原地思索了一會,試探地跟著行人往前走。
到一個丁字路口,他左右觀察,忽然發現人群中有一抹極為高挑的背影。
雖然穿著和旁人一樣的衣服,留著一樣的短發,但他就是一眼認了出來。
“顧允白!顧允白!!”
他興奮地在心裡一遍遍念他的名字,揣著劇烈的心跳大步追了上去。
找到你了!
他小口喘著氣,從後方一把抓住正往前走的某人的手腕。
“顧允白!”
顧允白還沒回身,第一反應就是把來人的“鹹豬手”甩了出去。
旁邊的學生聽見他喊的名字,倒是停下了腳步,齊刷刷回頭看他。
然後就是瞳孔一亮,盯著他幾乎挪不開眼。
扶襄完全看不到別人,被甩開手雖然有一點失落難過,但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顧允白!我來找你了!”他兩隻眼亮晶晶的,近乎貪婪地望著已經面向他的人。
顧允白轉身後也有片刻的恍惚,他從記憶裡仔仔細細搜刮了一遍,很確認他並不認識眼前的人。
“你哪位?”他把人從頭打量到腳,不客氣問道。
短暫的安靜後,他身邊的同學沒忍住發出噗嗤噗嗤的笑聲。
扶襄看他神色不似開玩笑,頓時有些受傷,“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沈襄襄啊!”
說出這個名字,他頗為害羞地紅了臉。這個親昵的稱呼,還是以前顧允白私底下會如此叫。
可惜,面前的顧允白只是挑了一下眉,接著無情回答他:“我壓根不認識你,同學。”
旁邊的笑聲更大了,扶襄心涼了半截,愣愣地看著他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白哥,你真不認識他?那這又是一個慕名來搭訕的人嘍!”
“同學,雖然你長得很好看,穿成這樣也容易引起白哥的注意,但這種搭訕方式也太老套了吧!這邊建議你在網上再多學學哈~”
說話的是跟顧允白玩得好的朋友,有同一個班級的也有其他班級的,一起吃完午飯剛從食堂出來。
然後就共同見證了什麽叫搭訕失敗名場面。
顧允白也成功被他們帶跑偏,與扶襄目光對視著,想起這人上來就牽他的手(大霧),就有一種靈魂都在震顫的複雜感覺,不厭惡,也不反感,就是....別扭,怎麽....怎麽動作如此輕浮呢?!
“誒,同學,你是哪個班的啊?學校允許你穿這樣的衣服嗎?”終於有學生發現了不對,發出靈魂拷問。
扶襄回神,低頭撫了撫衣袖,一語不發。又抬起臉看向顧允白,眼底藏著求助和茫然。
“同學,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可別是蒙混進來的社會人士?”
那些學生見他不回答,立刻把他圍了起來,打算把人送到教導處。
顧允白還是頭次見他們這麽熱心,又見中間的人一臉倔強、寧死不屈、隻用眼神固執地盯著他的模樣,就覺得一陣頭疼。
明明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啊,為什麽搞得他好像撩完就跑的渣男?
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顧允白移開目光,不耐煩地壓了下眉,“你們可真他媽閑,我回去睡覺了。”
他說完就走,步子還邁得賊大。
剩下的人也沒了愛護校園的興致,紛紛和扶襄道聲再見就跟上了顧允白的腳步。
一群學生勾肩搭背往前走,不時傳來一陣哄笑。
扶襄怔怔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由自主跟著走了兩步,然後發現顧允白似乎側了一下臉,卻最終也沒有回頭。
直到人完全消失在視野裡,他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位同學,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一名保安大叔拍拍他的肩,問得嚴肅。
扶襄身體一顫,定了定神看向他,遲疑著點點頭。
保安大叔面露懷疑,他們學校可不允許奇裝異服,這學生是怎麽進來的?
“你是哪個班的?班主任是誰?”
“......我和顧允白一起的。”扶襄捏了捏手指,用異常肯定的眼神回答他。
高二的顧允白?別說,整個學校都認識。
“...行,你先和我去一趟教導處,另外你穿這樣的衣服是要扣班分的,知道嗎?”保安大叔只能先穩住他,把人帶去教導處再說,還得調監控看人是怎麽進來的。
而這即將是他工作中的一大疏漏!可惡啊!
扶襄乖巧地跟著他走,一想到以後能和顧允白一起,就在心裡樂開了花。嘴角也控制不住地瘋狂上揚,完全沒考慮到人心能有多複雜。
等一走進教導處,他整個人就處於了被動的狀態。
一個小時後,所有人都確定了他在撒謊,不僅不是本校的學生,還穿著奇裝異服不知道通過什麽途徑堂而皇之走在校園裡。
簡直視市一高制度為無物!
於是,教導主任選擇了報警。
十五分鍾後,警車呼嘯而來,了解過情況後,直接把人帶回派出所做筆錄。
下午的課,顧允白明顯心不在焉。
他學理,成績只能說一般,但架不住家裡有錢有勢,給市重點一高捐了一棟樓和實驗器械後,愣是坐在了理科尖子班,然後就成了吊車尾。
他對學習也是半點不上心,別的學生放假補習刷題,他放假不是飛國外看球賽、衝浪,就是在國內到處瘋玩,還去參加摩托車錦標賽,這給他忙的,用來學習的時間微乎其微。
都這樣了他全家上下也不管,沒辦法,作為家裡最寶貝的小兒子,他上邊有哥哥姐姐護著,就放手讓他怎麽開心怎麽來,也就養成了一個無法無天、恣意不羈的性子。
這節是英語課,枯燥的單詞連番攻擊,顧允白任思緒放飛,一手閑閑地撐著頭,另一手拿根筆在紙上劃來劃去。
他已經不知道老師講的什麽,腦海裡總是反覆播放中午那個“搭訕失敗”現場,甚至每一個細節還帶慢動作放大的,包括最後他的表情,楚楚可憐的。
啊啊啊啊.....都是男的,他怎麽會用楚楚可憐形容他?
瘋了!
顧允白丟下筆瘋狂搖頭,又用力揪了揪自己的頭髮,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冷靜不過十分鍾,他又燥了起來,怎麽那張臉就揮之不去了,不就是臉白了一點,眼睛漂亮了一點,鼻子高挺了一點,嘴唇紅潤了一點,啊,還有一個小酒窩。
雖然在他抿嘴笑時不太明顯,但還是被他發現了!哼哼!
住腦!不準再想了!顧允白!
終於理智佔了上風,顧允白抬頭看黑板,兩眼開始發懵。
這是學到哪了?他又低頭,卻在稿紙上看見了好幾個名字,無一例外寫的沈襄襄。
艸!這下他真的要瘋了!
課間休息,他的前桌也是中午名場面的見證人之一。
兩人胡亂侃了幾分鍾,他假裝不經意提起,中午那同學不會在教導處寫檢討呢吧?
說起這個他前桌笑了起來,嘻嘻哈哈對他說,“白哥,你還不知道呢,那小子叫警察抓走了!十有八九得拘留!誰讓他冒充我校學生,還偷偷摸摸溜進來,可不得治他!”
三月天黑得不算晚,顧允白等不到放學就找理由跑出了校門。
幸好他不住校,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大平層,這會倒正方便。
坐上出租車,他報一個地址,就開始給他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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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耶!猛一到現代我發現我不會描寫外貌了,太慚愧了
有些番外表面上是追夫火葬場,實際是雙向奔赴的絕美愛情
另外,這是平行時空,時間跟現實無關,事件也是(疫情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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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正文,有解藥的藥是林豆豆給的,而這顆藥被襄兒埋進了花盆裡
沒解藥的藥是襄兒問影衛要的,當時他要了兩樣東西,文裡沒交待,是一把匕首和毒藥
晏相書房有一間密室,掛的都是畫像,人死了,畫像也就自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