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那你豈不是還要重新答應我一個要求？”顧允白一手輕撫他腦後散落的長發，繼續在他耳邊低聲引誘。
“…我…..”這下連“朕”都不說了，看來是真的被他這聲稱呼衝擊得太狠。
顧允白擁著他笑得寵溺，又在他耳朵上輕輕吻了一口，這才松開手臂去看他的臉，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怎麽了？臉紅得厲害！”
扶襄愣愣地搖搖頭，在他的手掌摸上臉頰時，還不自主挨著蹭了蹭。
此刻他更像是醉了一般，眼尾一抹緋色，瞳孔中浮現一層薄霧，又浸過朝露，瞧著水光粼粼的。
顧允白喉結微滾，克制著低頭吻上他的眼皮。扶襄下意識閉上眼，羽睫顫動著，那張紅潤的唇也抿了起來。
屋內的氣氛曖昧叢生，屋外元忠和幾名侍衛絲毫不敢大意，一雙雙眼睛眨也不眨地，幾乎把緊閉的格子門盯出幾個大窟窿。
終於在夜半時分屋門被打開了，皇帝陛下完好無損地站在前方，側後方的顧小侯爺雖面無表情，卻能感覺到散發出的愉快氣息。
一行人走出大門時，顧允白似有所覺回頭朝樓上看去，果然那扇半開的窗戶後人影朦朧，搖晃的燭火就像暗處偷窺的眼睛。
他冷嗤一聲收回目光，牽過扶襄的手，兩人一同走在昏暗的長街上，身後不遠不近跟著元忠和幾名侍衛。
“累嗎？我背著你？”顧允白捏捏他的手指。
扶襄毫不遲疑搖搖頭，他此刻還有些懵，不明白他們怎麽就如此親密了，而他竟然還陪著他在空無一人的街上散步。
“沒人看到，害羞什麽？嗯？”顧允白扭過頭故意逗他，聲音又低又啞，“好哥哥～”
然後就被一隻素白的手捂住了嘴，面前的人仰著臉斥他：“你還喊上癮了？”
“唔——”顧允白笑望著他點點頭，然後惡劣地伸出舌尖舔他的手心。
扶襄瞪大了眼，收回手握緊發燙的掌心，一言不發邁開步子就往前走。
雖然夜色濃稠，但顧允白依然看見了他桃色的臉頰。他悶笑一聲大步跟上去，討好地去拉他的手，然後不意外被無情地甩開了。
夜空深沉似化不開的墨硯，長街上兩道身影漸行漸遠。還沒等走到城南，天空驟然一聲驚雷，刹那間雨點便傾斜落下，繼而細密如織。
一處簷角下，兩道落雞湯似的身影相對而立。顧允白抬手抹去扶襄臉上的水跡，看他垂著眼一副隱忍又無奈的表情，還是沒忍住輕輕攬住他大聲笑了起來。
“你是怎麽笑得出來的？”扶襄推開他，把潮濕的衣袖卷了起來，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臂。
一場驟雨，兩人的衣袍幾乎濕透，混合著悶熱的空氣貼在身體上更覺難受。
“苦中作樂？”顧允白不在意地拂了拂自己身上的水珠，卻又細致地把扶襄臉頰的發絲勾到耳後，“你定然也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多麽獨特的經歷啊，不高興嗎？”
說得有那麽點道理，扶襄卻沒有被他洗腦，反而是看住他，淡淡反問一句：“你傻不傻？”
“肯定是你把我變傻了！”顧允白樂不可支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又看一國之君被折騰得有些狼狽，便牽住他沿著屋簷往右邊走。
轉過一個拐角，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小匕首，插進窗戶的縫隙輕輕巧巧一轉，兩扇窗便被打開了。
整個過程中扶襄甚至忘了阻止，他一臉驚愕壓住他按在窗台上的手，不讚同道：“這樣不好！”
“噓～這是一家成衣鋪子，我們進去換兩身衣裳就出來。”
“鋪子也要有人才做生意。”
“沒事，走的時候我給他留兩錠銀子。”
說完，他一手按在窗台上，抬腿便利落地跳了進去，然後回身握住扶襄的胳膊，打算把他抱進來。
扶襄瞥他一眼，說道：“你站一邊。”
顧允白聽話地退開兩步，好整以暇望著他。然後他就驚喜地挑起了眉，不是別的，只因扶襄撐著窗台跳進來的時候就好像也跳在了他的心上。
“哥哥真厲害！”
扶襄踉蹌了一下，瞪向他的一雙鳳眸燃燒著怒火。顧允白趕在他發作之前說道：“還穿著濕衣裳多難受啊，你先把外袍脫了，我去那邊找合適的衣裳。”
屋子裡又黑又熱，但湊著簷下的燈籠也能勉強看清，兩人就沒再多此一舉去點上燭火。
黑暗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扶襄身上僅剩一件白色中衣，漆黑長發散落下來濕沉沉的。夏季衣衫本就輕薄，他的中衣其實也濕了，但終究沒脫下來，隻把顧允白找來的那件外袍往身上披。
待到系腰間的衣帶時，他才發現這衣裳似乎不對勁，更像是女子的衣裙，穿到身上也確實有些短。
他隻得又脫下來，隻當是顧允白沒瞧清楚，然後輕聲喊他：“顧允白，這衣裳似乎是女子的，還有其他的嗎？”
“嗯？是嗎？”顧允白的語氣並不驚訝，在黑暗中慢慢走近他，接過那件衣裙。
扶襄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耐心說道：“應該就是，你換好了嗎？”
他不置可否點點頭，又微微彎下腰，與他視線齊平，低聲道：“你不是還要再應我一個要求嗎？”
扶襄疑惑，他當時答應了嗎？
“乖，”顧允白直起身又把那件衣裙披在他的肩上，甚至讓他動彈不得，“你穿上這件裙子給我看看，好嗎？”
？？？
你在說什麽瘋話？！
“難道救命之恩也換不來這麽一個要求？”
長久的沉默後，扶襄妥協了。
屋子裡依然昏暗，顧允白站在扶襄面前，手裡還拿了一盒胭脂，用指腹在他眼尾抹過去，冷若冰霜的美人兒瞬間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鬧夠了嗎？”
顧允白又在他的唇上輕輕一抹，活色生香。
扶襄一把握上他的手腕，順勢扭過臉，修長的脖頸繃成了一條線，下邊是兩根漂亮的鎖骨，再下邊是平坦的胸部。
女子的煙羅裙穿在他身上，雖不覺嬌柔可人，卻自有一種清冷端雅，眼尾的一抹緋紅又平添幾分媚色。
顧允白貪戀地看著他，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他把他的長發半挽起來，用不知道哪裡來的簪子固定住。
“不夠！”他猛地把他抱坐在一旁的桌案上，然後一口咬上他的下巴。
“嘶——”扶襄回過神抬腿踢他，兩手也用力推他的胸膛。
顧允白一手握上他光裸的小腿，又擠進他兩腿間，滾燙的唇已然貼上他的脖頸。
“——顧允白！”扶襄一手撐在桌面身體向後仰躲避，另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製止他的動作，黑暗中他盯緊他的面部輪廓，一字一句道：“朕的龍床上帶過很多人，並不差你這一個。”
在他說完這句話，能清晰聽見顧允白深沉的呼吸聲。然後他不顧他掐在脖子上的手，還是俯身湊近他：“但現在，你是我一個人的對嗎？”
黑暗中似乎人的欲望也被無限放大。衣料的摩擦聲中，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和唇舌勾纏時的嘖嘖水聲。
一屋子的空氣潮濕悶熱，又黏黏糊糊，一如正在糾纏的兩人，帶著拋卻一切的瘋狂。
顧允白用力吻他的唇，撫弄著他的腰，力道大得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的軀體。
那件素雪煙羅裙被扯開了一半，露出扶襄纖瘦的肩膀，夜色中泛著瑩瑩光輝。
“襄襄…襄襄……”顧允白一邊低喃，一邊著迷地吻他的脖頸和胸膛，在那片肌膚上留下了片片紅痕。
“唔……嗯……”扶襄低喘著仰起臉承受他的掠奪，指尖流連在他汗濕的後頸上，一勾一劃如催情的毒藥。
這無疑讓顧允白越發亢奮，低頭含上他的乳尖重重吮了一口，聽到耳邊甜膩的呻吟聲時，才終於確信懷中的人是真實存在的，是比他夢裡還要甜美誘人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