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欲望中的兩人不曾發覺這間鋪子已被人從外麵包圍，一排排鐵甲侍衛在雨水的衝刷下巋然不動，面無表情的側臉更覺冰冷肅殺。
站在簷下的牧雲霽亦是衣袍盡濕，包裹在身體上顯露出了健碩的輪廓。他盯著緊閉的商鋪大門，似乎能猜到裡面正發生著什麽，潮濕的眉目凝成了冷冽堅冰。
“大人，陛下定是不願您在此刻進去打擾的。”元忠微微躬身站在一旁，對於牧雲霽的到來也是疑惑不解。
“抱歉，”牧雲霽握緊掌心又松開，“王爺的命令莫敢不從。”
或許也有他的私心。
然後就在元忠訝異的目光中敲響了門板，並沉聲喊道：“陛下，王爺吩咐臣接您回宮。”
回應他的是颯颯雨聲，交織飛濺到屋簷下，帶起一地泥濘的濕氣。
“大人，不若再等——”
牧雲霽就在這時回頭看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煞氣，“元公公倒真是放心。”
語畢，他抬腿狠狠踹上了阻隔的木門，隨著“哐蕩”一聲，兩扇門撞到棱格上又被猛地彈開。
不過在漫天風雨中這聲響也顯得略為沉悶。
因為皇帝陛下和顧小侯爺是從窗戶翻進去的，是以他們在鋪子後方壓根聽不見前面的動靜。而顧允白也幾乎把人扒光，散落的衣裙下是他有力的手掌，灼燙且覆著一層薄繭。
扶襄身子顫栗地抱緊他，吐在他耳邊的氣息又輕又促。
“乖~”顧允白低頭吻他的肩，浸濕的額發垂落下來，掃過染著情欲的眼眸。他的手不再動作，克制地揉捏他的後腰。
扶襄喘息著閉了閉眼，然後伸出舌尖在他的耳後輕舔一口。
顧允白一下掐緊他的腰，喉結上下滾動著。卻在這時，有腳步聲在快速接近。他面色一沉，迅速拉起扶襄的衣襟，又把人牢牢按在懷裡，將將轉過頭，黑暗中正與牧雲霽的目光對上。
他垂下眼，站在原地不再動作，壓著嗓音說道：“陛下，臣奉命來接您回宮。”
扶襄還未開口，顧允白先收緊手臂把他抱得更緊了，無聲地宣告著什麽。
站在不遠處的牧雲霽也大概看了個清楚，眼中的暗沉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而真正的決策者靠在顧允白懷中才拉回神智，他的鼻尖滿是對方身上好聞的氣味，哪怕摻著淡薄的汗水，也與他有著獨特的吸引力。
只是，這種不可控而又危險的感情，是他能隨心所欲擁有的嗎？
片刻後，他拍拍顧允白的手臂，從他懷中掙脫然後站到地上，邊向外面走邊說：“朕先回宮了。”
一步步遠去的身影顯得那麽不近人情，與方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顧允白臉色鐵青，一股鬱氣堵在胸口，望著他的背影竟說不出一句話。
站在屏風旁的牧雲霽等扶襄走近，才發現他的穿著與往日大不相同。他先是耳朵一紅，接著反應過來，朝顧允白的方向投過去狠狠的一眼。
無奈他的衣袍都沾上了水，隻得從身後的衣架上取下一件外裳，大步跟上去打算給他披上。
孰料還未碰到，扶襄一個轉身揮開他的手，然後便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牧雲霽被打得臉歪向一邊，抬起的手臂慢慢放下去，沉默地一絲怨言也無。見此情形，顧允白挑了挑眉，靠在桌沿也沒有上前的意思。
一巴掌打完，扶襄拽著他的衣襟迫使他彎下腰，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很淡，“你是奉的誰的命？嗯？”
牧雲霽心頭猛地一跳，然而不等他回答，他就松開手一把將人推開，直接轉身向門口走去。
屋簷下，元忠瞧見皇帝陛下的身影時也是一驚，然後垂著眼不敢再看。
扶襄容色冷淡，走到他面前時腳步頓也不頓，眼看就要踏入漫天雨幕中。
“陛下！”元忠急忙撐開傘跟上去，兩手舉著傘遮在他的頭頂，兩旁的侍衛也俱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看。
馬車內一應物品準備得倒也齊全，扶襄進去後卻懶得再動，只靠在一側的矮榻上闔著眼歇息。
雨水劈裡啪啦打在車頂的聲音猶在耳旁，他煩躁地皺起眉，手指抵在額角按了按。這時簾子被人掀開，後面是牧雲霽掛著水跡的一張臉，他眉目低沉，配上下巴的一道紅印倒顯得有幾分可憐。
“陛下，”空氣潮潤，他的聲音卻一如既往地沙啞，“臣來接您回宮是王爺的吩咐。”
皇帝陛下靠在矮榻上眼都沒睜，許是早已料到，許是並不想看見他。
“臣或許可以推掉這份差事，但由於私心作祟，還是接了吩咐前來…..打擾您。”他跪在矮榻前微微低著頭，嗓音變得極為乾澀。
橫在他面前的腳腕動了動，那條羅裙下不著寸縷，觸眼便是白生生的小腿，纖細得一隻手足以掌握。
牧雲霽動了動喉結，垂下眼皮不再看。然後被一根手指強硬地抬起了下巴，迎面是皇帝陛下帶著壓迫感的眼神，“牧雲霽，你能忤逆他的意思嗎？”
“臣——”
“想清楚再回答。”
牧雲霽近距離看著他呼吸都在發燙，目光稍微一錯便是密密的吻痕，紅紅點點幾乎刺痛了他的眼，更生起幾分難以言說的欲念。
“你壞了朕的好事知道嗎？”扶襄一手按在他的肩上，眼尾尚有一抹胭脂，就這般近前看他，氣息都帶著甜味。
牧雲霽反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越發靠近他，“臣，也可以，可以為陛下做任何事！”
馬車早已晃晃悠悠行駛在長街上，雨聲似乎小了些，扶襄向後靠去，一雙鳳眸波瀾不驚地望著他，回道：“是嗎？”
氣氛有些凝固，牧雲霽默默地在心裡回答一句，從來都是。錦繡和胸膛，皆為我主待命。
他握著他的手，珍而重之送到唇邊輕吻。
流淌著的燭光也變得曖昧起來，混合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更讓人輕而易舉地動了情。
牧雲霽虛虛壓著扶襄，兩人倒在矮榻上，親密無間的唇舌交濡綿長而深入。他腿間的巨物已然勃起，抵在扶襄的大腿上又硬又燙。
“去城南..來得及嗎..？”扶襄輕喘著問他，羅裙內伸出的一條腿又細又長，蹭在牧雲霽的腰際頓生一種風情。
牧雲霽吻住他的喉結，聲音低低地竟然帶了一絲羞赧，“臣已吩咐他們先去城北繞一圈，”
在馬車內倒未聽見他的這聲吩咐，那就是進來之前打好的招呼了？！
扶襄還沒發現他的將軍也是這般會使壞的人，便生氣地扯他腦後散落的長發，邊斥他：“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牧雲霽擔心他真的生氣，討好地沿著他的脖頸向下舔，濕漉漉的水痕覆蓋在先前的紅痕上，又刺激得他呼吸一重。
扶襄喘息著仰起臉，接著衣襟被挑開，落在胸前的吻又酥又癢。敏感的乳尖早已變得有些紅腫，又被他含在齒間輕輕廝磨，他禁不住身子一軟低聲呻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