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本該飛往瑞士的國際航班,被不法分子劫持,為此驚動了飛機上全部,五種國籍人的國家。
那趟是有名的空中豪華航班,八十人不到的航班,人們加起來資產卻相當不菲,據飛機上的綁架者口中得知,這場航班裡有關重要的國家引領者人物。
冒著巨大風險劫持下航班,飛往了正身處戰亂的敘利亞,在十幾個小時飛行裡,巡查了每位乘客信息,都找不到他們口中的那位人物。
繆時洲是那次航班乘客的其中之一,身旁跟著的管家讓他放平心態,用標準的普通話與他們交流,就當聽不懂他們口中的阿拉伯語。
他不敢肯定,這些人口中的人物,是不是他的父親,可若是扯上國家引領者這樣的稱號,那未免也太不相乾,他的父親只是一名軍政掌握人的摯友。
到了檢查他的身份,繆時洲將護照遞去,那人看著他的中文名並沒有懷疑,看了他一眼,反問:“你確定你是中國人?”
他雙手插在口袋,下巴埋進圍巾裡:“聽不懂。”
聽他的口音後便不再糾纏。
所有人的手機和行李全部被沒收,駕駛艙門口兩個人手裡拿槍站在那。
繼續飛行了五個小時,下降到一處不知名的基地機場。
“所有人,排著隊伍!一個個給我下來!”門口的男人手握機關槍,用阿拉伯語咆哮,人們都跟隨著隊伍,舉起雙手下了飛機。
繆時洲被前面女人的頭髮掃了下眼,他吃痛捂住,皺著眉頭看了眼,掉在手心裡的黑色隱形眼鏡。
“對不起!”
女人說話用的是中文,美豔動人的臉露著憔悴雙眼,非但不折損她的美貌,還添著挫敗動人的吸引力。
可相反,他偏偏最不喜歡漂亮的東西,忍著眼裡疼痛凶煞瞪了她一眼,將失去隱形鏡片的眼睛捂住。
飄揚的敘利亞國旗在不遠處鐵欄上方被子彈打成了窟窿洞,他們被安置在蕩滿灰塵的大型廢棄倉庫,各色人種在這裡穿梭,不遠處便是用帳篷搭建的醫療隊伍,來回行走的軍隊裡手中全部拿著槍。
等待外界,國家的談判,就是他們這一行人最後的希望,誰也不知下場是生是死。
繆時洲找了沒人的地方,重新把眼鏡戴上,遮住了原本灰色的瞳孔,免得引人注目。
管家打探了消息,這裡的局勢很不友好,隨時都可能發生動蕩,手機上有他父親安裝的定位芯片,只要人來到這裡,肯定就能找到他們。
三天過去了,飛機上的乘客們都窩在一個倉庫裡,每天等著送來的雜糧,還不至於被餓死。
身上衣服很久沒換,原本的黑色外套染了很多塵土,繆時洲從倉庫門外尋望了一圈回來,靠在牆壁前,支起一隻腳,煩躁垂著頭看著腳邊堆滿的工業廢材。
他聽到一陣哭聲,眉頭皺的更緊了,抬頭看到破爛的集裝箱後,是件白色牛仔衣。
女人的長發掃蕩過他的眼,所以他很快就認出來,嘲笑著她那弱不經風的膽量,燥耳的哭聲,本來被困在這裡已經夠難受了,還要聽她哭一場。
繆時洲打算換地方,剛站直身體,透過子彈打穿的空隙,看到她手裡抓住的一塊懷表,真正吸引他的,是原本冷豔不近人情的美色,臉蛋塗抹上呼吸過度的潮紅。
流淌的眼淚從小巧鼻梁旁滑落,陣陣吸鼻聲,抱住發抖的肩膀蜷縮在一塊,望著手中懷表,涕泗橫流,就連緊抿的唇瓣也微微開合,倉促呼吸著稀薄的氧氣,渾身抖擻。
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出來如此狼狽,偷躲在無人看到的夾縫,釋放著最懦弱無力的一幕。
她不該美,這張臉留給她的,或許就是要生來淒慘,令人蹂躪的姿態,比繈褓裡的嬰兒都要脆弱。
繆時洲再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她緊握懷表,自暴自棄抬頭,用滿臉涕淚的一幕,被他嘲笑。
蹲在她面前,戲虐的口氣說:“反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與其被關在這裡這麽悲觀的哭,不如跟我快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