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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遊戲(H)》坦白。(三章合)
大年初一,甜蜜訂婚瞬間轉場荒唐鬧劇。

回家路上,老太太始終寒著臉沉默不語,到家就把自己鎖進房間裡,一整天都沒露面。

知曉心裡忐忑不安,擔心奶奶身體承受不住,三番兩次想上樓探望,都被劉嬸溫聲細語的攔住,她隻說,“讓老太太一個人靜靜。”

沙發上,薑寧昱懶散的翹起二郎腿,煙叼在嘴裡,銀色火機在細長的五指間晃蕩,折射一抹刺眼的強光。

他脫了裝模做樣的西裝,整潔的白襯衣散開最上面兩顆衣扣,對比薑野粗獷的肌肉輪廓,少年裸露的肌膚白的發亮,身形高挑勻稱,不瘦不柴。

青澀的少年感在他身上虛晃而過,骨子裡的那股壞勁呼之欲出,特別是眯眼笑時,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揚,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狸,時刻等待獵物的到來。

“你哭喪著臉幹什麽?”

他咬著煙嘴含糊不清的說話,衝一旁發呆的知曉昂昂下頜,“奶奶心大的很,就這點小破事入不了她的法眼。”

知曉沮喪著,還是不放心,“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

薑寧昱將嘴裡的煙夾在指尖,懶洋洋的撐起身,走過來拉扯她的手腕,“走,我帶你上去,奶奶不讓進,我們就破門衝。”

她才不會糊塗的由著他瘋,掙脫不乾,“....你不要發瘋。”

“薑寧昱!”

“薑野。”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是剛從漆黑夜色下進屋的薑隊長,後者是二樓推門探出頭的劉嬸。

四人稍稍一愣,面面相覷看了幾秒。

劉嬸在薑家工作多年,早已熟悉如親人,溫柔出聲,“老太太讓你上來。”

薑野早知躲不過這一劫,老太太那麽精明,哪裡會猜不出今天這出戲就是有意演給她看的。

他脫下外套扔沙發上,內力的白襯衣皺成抹布,遍布細小褶皺,成功把優雅精英風穿出邋遢頹廢感,還得虧有張耐看耐打的俊臉,否則走在路上若被講究的老太太瞧見,嫌棄的都不想搭理。

“你倆老實待著,誰都不準上來。”

男人淡淡撂下一句,轉身上樓。

知曉直到現在心臟還怦怦亂跳,說不上是驚魂未定,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總覺得這只是自己臆想出的一場夢,隨時都可能清醒。

幻境破碎,一切如初。

薑寧昱即算再不可一世,對薑野還是有幾分忌憚,他身體後仰癱進沙發,指尖的煙燃到盡頭,他很深的吸一口,濃烈順著咽喉滲進肺裡,靈魂都要出鞘了。

他掐了煙,重新摸了根,火機擦響之際,聲音透過齒間出來,“薑知曉。”

“嗯?”

“講真,你本事不小。”

知曉沒聽明白他的話,迷惑的等下文。

少年抬眼看她,哼笑著說:“能把小叔這種大變態折磨的如此憋屈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

老太太的臥室很大,裝飾擺設頗有民國複古韻味,屋裡好些擺件價值不菲,極具收藏價值。

男人進屋後規矩的站在床邊,老太太不吱聲,他也不說話。

她半靠著床頭躺著,臉頰微紅發燙,呼吸急喘,看樣子被氣的不輕。

橫豎躲不過一頓揍,薑野倒也坦然,拿他撒氣不打緊,只要別氣壞身子就行。

半響,老太太犀利的目光冷冷掃過他面無表情的臉,壓著嗓子說:“今天的事,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沒。”

他勾起唇,無賴的衝她笑,“就你想的那樣,一分不差。”

老太太沉眸幾秒,倏地一個枕頭扔過去,使了吃奶的力氣,迎面砸在他臉上,咬牙切齒的罵:“臭小子!我遲早得被你氣死。”

“您身子骨硬朗,還能活個長命百歲。”

薑野哄老人家向來有一套,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一向嚴肅正經的薑隊長也只有在自家老太太跟前,才能見著幾分少有的孩子氣。

“你早知有這種事,就不能私下裡跟我說嗎?”

老太太越想越堵心,瞧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莫家跟薑家打你爺爺那輩起就是世交,被你們這一鬧,你讓我以後怎麽面對人家?你爺爺忌日我都沒臉去祭拜了。”

男人垂眼笑了聲,淡聲道:“莫妍自小城府就深,我如果不把場面弄難看點讓她措手不及,她多的是法子在你跟前哭訴委屈,到時候再倒打一耙,我得不償失。”

老太太斜眼瞟著,一語中的,“你也別光說人家,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看的明白,全是一丘之貉,誰都別瞧不起誰。”

薑野挑眉,“你說的對。”

“你為了不讓我插手你的婚事,不惜堵上薑家名譽都要弄得魚死網破,薑野,婚姻對你而言,有那麽不能接受嗎?”

其實這件事,關乎薑野跟老太太之間的約定。

大概在老人家心臟病突發住院期間,薑野那陣子依舊油鹽不進,對莫妍也是忽冷忽熱,老太太看在眼裡萬分著急,最後無奈使出殺手鐧。

“只要你這次認真對待,若是最後沒成,以後你的事我不再過問,你愛娶誰娶誰,孤獨終老也任你去。”

病床邊安靜削梨的男人指尖一頓,眉眼微微抬起,“您這話當真。”

“決不食言。”

他淡笑著,“成交。”

約定即是約定,老太太既然開了這個口,無論過程幾多波折,該認的還是會認。

屋裡的頂燈散著柔和的黃光。

老太太滿眼惆悵的看他,長歎了聲,輕輕搖頭,“在我死之前,怕是圓不了這個心願了。”

“您對我少點期待,就能少點失望。”

薑野走上前,小心翼翼扶起她,將手裡的枕頭墊在她身後,讓她靠著更舒服點,收手時,他喉間滾出一串悲切的低音。

“我想娶的人,從沒想過要嫁給我。”

老人家一愣,稍作沉默,面上的糾結猶豫全化作一抹黯淡的灰光,半響,她微微側身,從床頭櫃拿出一個小小的精致的絨盒。

男人目光觸及那物,呼吸僵硬半秒,幽暗的瞳孔渙散開。

“這東西是劉嬸前段時間半夜在餐桌上發現的,我問你,這東西是你的嗎?”

他默聲幾秒,沉靜的對上老人的眼睛,“是。”

“我就知道。”

她苦笑了聲,“我原本想著如果訂婚宴順利,這事就爛進肚子裡,可還是,逃不過你的偏執。”

薑野嘴唇動了動,聲音有點啞,“媽。”

“是誰?”

她眸光緊盯他的眼睛,壓著怒氣問:“這東西你要給誰?”

男人沒出聲,思緒躊躇片刻。

“你不說話可以,我讓劉嬸把知曉跟薑寧昱叫上來,總有一個知情...”

“不用了。”

他輕聲打斷老人的話,聲音全堵在喉間,最後擠壓出幾個破碎的字符,“是知曉。”

“我從她17歲開始就一直纏著她,引誘她跟我在一起,她不從,我就用盡手段逼迫她就范,滿足我變態的私欲。”

這段說辭他打好幾萬遍腹稿,發言幾乎一氣呵成,聽的老太太當場傻了眼。

屋裡溫熱的空氣分秒蕩至冰點。

老人呼吸聲停滯,錯愕到瞳孔地震,耳邊的氣流放大數倍瘋狂錘擊耳膜,她聲音輕飄飄的,“薑野,你瘋了是不是?”

他低眼哼笑:“差不多。”

老太太氣到無言以對,手心捏著絨盒不斷收攏,尖端在肉裡狠扎,深陷,緊接著東西狠狠砸在他身上,她臉頰通紅,氣的渾身哆嗦。

“畜生!”

老人怒氣不消,火光愈燃愈烈,隨手擰起床頭櫃上的台燈向他砸去,水晶台燈砸在他結實的胸前,破口劃開他硬朗下頜,裂開一道瘮人的血口。

“你那時候帶她回來,就是為了養大的乾這種事嗎?”

男人不語,沒應她的話。

“你是長輩,那是你侄女,你年長她15歲,薑野你....你還是個人嗎?你是警察,你這叫犯罪你懂不懂?”

他沉沉咬字,“我知道。”

“你當初把她從狼窩裡救出來,現在又親手將她送進地獄,我...我怎麽會養出你這麽個混帳東西!”

老人氣到幾乎啞聲,一口氣提不上來,癱軟的往後仰,薑野上前護住,滿眼擔心,“...媽。”

“你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

她怒氣熏天的掙脫他,雙眸燃起激烈的火光,“你給我滾,現在就滾,以後有知曉在的地方,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出現了。”

薑野微微闔眼,這一切都在他原本的預想中,分毫不偏,他低頭看了眼老人,雖被氣的面目猙獰,但好在沒傷身。

他轉身撿起砸在地上的絨盒,打開,從褲口袋裡拿出那枚從不離身的戒指,鄭重其事的放進去。

“局裡有個案子,我要去青源縣待一段時間,可能趕不回來陪您過元宵節了,您照顧好自己。”

小小的絨盒放在床頭櫃上,他隨手抹開還在滴血的傷口,開門前低低出聲。

“戒指留給您處理,這件事到此為止。”

他聲音停頓一秒,緩慢而沉重的說:“錯都在我,您不要責怪知曉。”

——————

他走出老太太臥室,大步走過長廊,轉身下樓梯時,撞上躲在轉角處偷聽的倆姐弟。

“.....”

知曉心虛的移開視線看別處,薑寧昱靠著牆假模假樣的在褲口袋摸煙。

男人沒什麽情緒,罵都懶得罵,利索的從他們身前走過,眼尖的知曉發現他頜角的傷口,腦子還在猶豫,身體已經條件反射的跟了上去。

“小叔。”

一路追到門前,男人才急刹停下,轉身時,他視線完全不看她,自顧自走到沙發處拿起揉成一團的破夾克,虛虛套在身上。

被忽視的知曉多少有些難過,可還是鼓起勇氣追上去,在男人開門之際輕輕扯了下他的衣擺。

那股力量實在太微妙了。

看似弱小輕盈,卻能輕易拉扯他心底那根隨時可能崩塌的防線。

“什麽事?”他沒回頭,聲音冷的讓人發顫。

知曉這一天的情緒跌宕起伏,到了這會兒,腦子是亂的,渾身無力軟綿綿。

“小叔,你受傷了。”

他背對著她,魁梧高大的背影似夜間捕食的獵豹,呼吸聲沉重的磨砂著耳朵。

“沒事了。”

莫名其妙的回答,似乎每個字音都灌滿了悲涼,聽的人無盡落寞。

知曉不知該回什麽,眼巴巴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

月光很淡,柔柔的灑在他身上,他背脊挺直,每一步都走的堅定,可拉開車門時,他停滯的那一秒,將他心頭所有的不舍跟鬱念一並糅雜成團。

車很快駛離她的視野范圍。

知曉低頭,默默轉身,迎面撞上身後的薑寧昱。

“小叔大概是真的喜歡你吧...”

他看向屋外閃爍的車尾燈,喃喃低語,“不然被你欺負成這樣,還能想著給你善後,也是可憐。”

知曉聽的一知半解,“善後?”

少年勾了勾唇,笑言:“上樓吧,奶奶找你。”

————————

過了正月初八,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唯有諾大的薑家冷冷清清。

二兒子大過年也滿世界飛忙著工作賺錢,小兒子一頭扎進案子裡就脫不開身,薑老太太身邊只剩孫子孫女以及劉嬸吳叔陪著。

臨睡前,知曉會照例去奶奶房間看望她,老太太的情緒相比前幾日穩定,她給奶奶放了首助眠的輕音樂,音律時而舒緩溫柔,時而輕快跳躍,像把人拽進另一個神秘維度,你的思緒放空,完全沉浸其中。

那日她懵懵懂懂上樓後,奶奶滿眼心疼的看她,將她抱在懷裡,嘴裡氣惱的說著罵人的狠話,知曉剛開始沒聽明白,等老人摸著她的臉,指尖微微顫栗,眸光慈愛又疼惜。

“受委屈了,我的知曉。”

她歎著氣說:“我已經讓那混小子滾蛋了,一把年紀不知羞,你放心,以後奶奶保護你,絕不給他欺負你的機會。”

知曉突然聽懂了。

她頭皮絲絲發麻,倏地想起薑寧昱說的那句“善後”,還有男人離開時沒頭沒腦的“沒事了”。

那些本不相乾的字符串聯在一起,再加上奶奶憤憤不平的罵腔,事實幾乎擺在眼前,攤開了給她看。

他把自己包裝成施暴者,過錯全攬在身上,一個人承擔所有,如此一來,她理所當然成了悲慘的受害人,得以全身而退。

她心裡堵得慌,明明一開始闖禍的是她,可最後竟是被她三番兩次拋棄的小叔背黑鍋。

薑寧昱說她在欺負小叔,其實這話一點都沒錯,她承不承認都是事實。

小叔的愛向來赤裸不加掩飾,他看她的眼神柔軟深情,親密時會忍不住吻她的眼睛,喘著粗氣叫她名字。

那麽粗糙的漢子,唯有床事上會細膩溫柔的不像他。

她身體的敏感點他了如指掌,他小心呵護著,耐心撩撥著,看她逐漸緋紅的小臉,喘息聲細碎而長眠...

臨近高潮時,他會猛烈的揉胸吸奶,插的暴力,試圖延續她體內極致的快感。

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

她清楚自己是被偏愛的那方,所以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折騰他,知道他會因為愛而選擇妥協,無底線的退後。

她不夠勇敢,甚至還有點自我保護過當的自私,口口聲聲的喜歡也不過是空頭虛話,她從未想過為他們的將來努力爭取過什麽。

她真的,壞的不值得人原諒。

睡在床上的老太太看著床邊淚流滿面的小姑娘,愣神嚇一跳,“怎麽哭了?”

“奶奶。”

知曉抽抽嗒嗒的吸鼻子,眼淚根本止不住,“奶奶,我好想小叔。”

老人家眉頭皺緊,以為小姑娘年紀小,著了那臭小子的道,傾身將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摟進懷裡。

“這事都怨那臭小子,不知廉恥的連自己的侄女都下得去手,奶奶幫你教訓他,再不給他接近你的機會。”

“不是這樣的...”

知曉昂頭看她,眼淚大顆大顆下墜,滴在老人手背,熾熱的發燙,“奶奶,小叔說謊了。”

“不是他,是我,是我先喜歡的,也是我主動親他的。”

“奶奶,對不起,我之前很多次想跟您坦白,可莫姐姐突然出現,您又特別喜歡她,所以我不想讓您失望,也怕您知道這件事身體受不了,擔心您會因此討厭我,所以我總是在推開小叔,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我放棄他的。”

她哭聲越來越大,話音都咬不清楚,“小叔問我,有沒有想過嫁給他,我不敢回答,其實我幻想過無數次,我想當他的妻子,想穿著婚紗站在他身邊,想一輩子陪著他,可我就是那麽膽小懦弱,總是瞻前顧後猶猶豫豫,一次次傷他的心...”

話說到最後,知曉哭的快要奔潰,拽著奶奶的手哽咽著說:“奶奶,我好像...真的把小叔弄丟了。”

薑老太太最見不得她哭,哭的心都碎了,忍不住跟著紅了眼,溫柔的給她抹眼淚。

“你這丫頭怎麽那麽傻,那臭小子有什麽好的,年紀又大又沒個正型,還沒時間陪你...”

知曉哭的一顫一顫的,“可是,我就是喜歡小叔,想跟他在一起。”

老人家看著她通紅的雙眼,深深歎了口氣,養了這麽多年,她也清楚小姑娘看似軟糯,實則也是死心眼的性子,執著的要命。

她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事,總覺得管太多也力不從心,自己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索性放自己一馬,也放他們一馬。

罷了。

就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是不甘心便宜了那家夥,總覺得小姑娘跟著他會受委屈。

老太太給她擦乾眼淚,妥協似的開口,“你要真認準了他,就去把他找回來。”

知曉以為自己幻聽了,輕悄悄的問:“奶奶,您的意思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無言的哼笑,滿臉藏不住的無奈,“我就算不管他死活,也總不能讓我家寶貝難過。”

知曉感動的狂掉眼淚,“奶奶...”

“好了,別哭了,再哭眼淚都要幹了,今天太晚,明早讓吳叔送你過去。”

小姑娘一秒破涕為笑,弱弱的哼了句,“現在,還不晚。”

老太太被逗樂了,在她軟乎乎的臉頰上輕捏一把,“你啊,跟著他就沒學點好樣。”

“去找吳叔,就說是我的聖旨。”

她頓時眉開眼笑,撒嬌似的抱著奶奶各種哼唧。

那束耀眼的光芒照亮那片漆黑的夜空,陰霾散開,世界都明亮了。

——————

她從奶奶房間出來,原想去一樓找吳叔,可剛走過客廳,沙發處沒開燈,隱約瞧見一個不太清晰的人影。

“薑寧昱?”她不確定的開口。

那人影緩緩直起身,夾在指尖的煙順手按滅在煙灰缸,煙蒂不知何時堆成山堆,他擰上衣服朝她走近,停在她跟前,“我送你去。”

她有些訝異,“你怎麽知道?”

“我又不瞎。”

少年傲慢的瞥她一眼,“你那嘴樂的都合不攏了。”

知曉摸摸滾燙的小臉,勾唇輕笑,“被發現了。”

轉身前,他一時沒忍住,別扭的叮囑了句,“衣服穿好,外頭冷。”

小姑娘笑眯眯的,“好。”

——————————

掃黃隊最近跟個案子跟的緊,特別去到事故地青源縣後,漫無天日的各種會議,開的人都麻木了。

凌晨2點,持續了4個小時的會議終於畫上句點。

薑野率先推門而出,一如既往的大黑臉,子彈跟余葦緊隨其後,兩人這段時間正值冷戰期,除了工作,幾乎零交流。

朱權有其它工作安排,待在臨時劃分的辦公室寫報告。

老男人步子邁的快,隔老遠就見站在辦公室門口向這邊眺望的朱權,他眉間泛起褶皺,偷懶偷的這麽明目張膽,怕是平時挨揍挨少了。

“薑隊。”

朱權朝這邊揮手,壓低嗓子喊人。

薑野快步走來,盯著他欲言又止神神秘秘的模樣,抬手往他腦後拍一記,“腦子糊塗了?跑這裡罰站。”

“薑隊,那個...有人找...”

他淡然的挑眉,話都沒聽完就徑直往裡走。

來這才幾日,感覺方圓百裡的女警都聚集跑來花式獻殷勤。

其實也不奇怪,薑野在警圈一直名聲在外,相貌俊朗帥氣,身形高大壯實,去到哪個地方辦案,免不了遇上一批示好的漂亮警花。

辦公室裡開了盞小台燈,他遠遠見著有個黑影蜷縮在他辦公椅上,本以為是某個死纏爛打的女警,煩躁的剛要出聲趕人。

可再走近點,等他逐漸看清那坨小小的人影,呼吸一點點纏緊,人愣在原地,心跳聲跟瘋了似的往外撞。

知曉很小一隻,縮在他椅子上像個沉睡的小獸,她穿著稚嫩的粉色毛衣,微卷長發遮過臉,睫毛濃密似小刷子,輕盈顫動。

她睡得很安靜,一動不動。

“薑隊。”

後面突然冒出個聲音,子彈從他身後探出半個頭偷瞄了眼,見著人兒無比驚訝,“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小知曉怎麽找來的?”

薑野沉默沒吱聲,見小姑娘睡得沉,猶豫著要不要叫起來問清楚。

子彈見她衣薄,恐她受涼,好心脫了外套想給她罩上,結果脫衣動作行雲流水,實行前卻被薑隊長冷眼狠狠盯著。

“幹什麽?”

“這屋裡暖氣不行,我這不是...怕她著涼嘛。”

薑野皮笑肉不笑,“她著不著涼也是我的事,要你多什麽手腳?”

子彈憋一嗓子,頻頻點頭,識相的收起好心腸。

男人心頭盤旋的別扭跟怨氣尚存,雖說剛見她那秒稍顯破功,可面上的傲嬌一分不少,時刻提醒自己保持冷靜。

結束了。

所有念想就得收起來,不漏分毫。

他壓著體內燃不盡的濁氣低身靠近,原想先將她抱上車,帶去警局安排的房子裡待一晚,明早再想辦法送她回去。

可他呼吸湊近,炙熱的鼻息輕噴在她臉上,小姑娘似接收到他的熱度,身子微動,像是要轉醒。

男人臉色微變,一秒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瞥她。

知曉睡的安穩,夢裡全是小叔,睜眼時,恍惚的視野中,男人滿分嚴肅的臉映照在瞳孔裡,小姑娘展露笑顏,甜甜喊人,“...小叔。”

薑野粗聲粗氣,冷淡的像塊冰,“你來這裡幹什麽?”

小姑娘預想過他的冷漠,可切身體會後,還是忍不住難受,她突然想起薑寧昱說的死纏爛打,自己雖然臉皮薄,但求和時也顧不了所謂的自尊心了。

“我想...陪小叔過元宵節。”

“沒這個必要。”

他冷腔冷調的說,“我來這裡是工作,沒時間陪你辦家家酒。”

小姑娘咬緊下唇,措不及防的詞窮,許是平時被他溫聲細語哄慣了,一旦他冷臉相向,她就迷茫的不知所措。

“小叔...我...”

他煩悶的皺起眉,厲聲打斷,“跟我出來,別賴在這裡耽誤人工作。”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小姑娘被凶的懵了神,好半響才慢慢吞吞的跟上去,她眸底閃爍著剔透的水光,委屈的小模樣瞧著我見猶憐。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陸續消失,徒留一旁看戲的子彈滿臉黑色問號。

薑隊這是鬧哪出?

祖傳的...川劇變臉?

——————

下章全對手戲,就是你們想看的色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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