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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我只能吃軟飯》第62章 皇帝x攝政王6朕上輩子怎麽沒發現王……
摟得太緊了, 遲阮凡被迫貼在攝政王身上,寂靜的黑暗中,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清晰可聞。

 “陛下怎知這底下有密道?”錦竹沉聲問。

 遲阮凡決定帶攝政王進入密道時, 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問。

 他在宮裡住了幾十年,他對皇宮的了解鮮有人能比。

 最重要的是,他曾在帝王寢宮下的暗室中, 發現了皇宮的暗室密道圖紙。

 皇宮下有著數百條密道, 或連接各個宮殿, 或通往宮外。

 這些事,遲阮凡當然不會說。

 他是希望攝政王掌管朝政沒錯,可那不代表他會把自保的底牌也一一交出去。

 遲阮凡面『色』不變,道:“密道盡頭是冷宮。”

 多說多錯,他就提一句點到為止, 剩下的交給攝政王自己去補充。

 夜明珠能照亮的范圍有限, 錦竹的眼睛隱在黑暗中,注視著懷中捧著光的小皇帝。

 小皇帝在冷宮過了十多年,小孩子沒有大人管著, 又沒有玩伴, 只能玩弄花草石塊, 偶然間發現個密道,確實說得過去。

 可錦竹心中的不安卻半點有沒有減少。

 這條密道除了連通冷宮和梨園外, 還連通哪些地方?

 小皇帝還有知道別的密道嗎?

 有沒有哪條密道,能直通宮外?

 黑暗中,錦竹的手輕撫過遲阮凡的背脊,動作溫柔至極。

 他心中想的卻是如何剪去鳥兒的飛羽,如何把小皇帝囚禁在身邊。

 “王叔!”

 遲阮凡抓住身後遊移的手,急促的尾音微微上揚, 帶著點隱忍的難耐。

 他身體微微前傾,半靠在錦竹身上,略有些埋怨地看了眼錦竹,道:

 “癢。”

 錦竹頓了一瞬,緩緩挪開手。

 在遲阮凡松了口氣的時候,他的手腕又被抓住了。

 遲阮凡:“……”

 攝政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進了密道後就沒放開過他,仿佛他隨時會消失一樣。

 兩人在密道中站許久。

 攝政王似乎沒有去密道另一頭看看的意思,也沒有出去的意思。

 遲阮凡不明白攝政王的想法,他可不想一直待在這漆黑的密道裡。

 “王叔,我們出去吧?”遲阮凡詢問道。

 一刻鍾都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禁衛要是還解決不了刺客,也就不用幹了。

 “嗯。”錦竹應了聲,抓著遲阮凡的手沒半點松開的跡象。

 遲阮凡也不在意,抬起另一隻未被束縛的手,在牆上按了兩下。

 巨石緩緩挪開,日光照入密道。

 錦竹看著小皇帝熟練的動作,目光暗沉難明。

 從密道出去,走出院子,兩人很快見到了正尋人的禁衛軍統領和太監總管。

 禁軍統領面上閃過一絲疑『惑』,似是不明白皇帝和攝政王怎麽從這裡出現。

 大太監就直接多了,直接撲到遲阮凡面前,神情焦急而慌張,“陛下,您可有傷著?”

 不怪他這般緊張,攝政王把他調到陛下身邊時就有說過,陛下如有任何損傷,他的命就沒了。

 遲阮凡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讓他一邊去。

 禁衛統領拜道:“見過陛下、攝政王,下官救駕來遲,請攝政王降罪。”

 嗯,不錯,後續事宜都歸攝政王處理,他什麽都不用做。

 遲阮凡這般想著,轉動手腕,想從攝政王的禁錮中掙脫,卻被抓得更緊了。

 遲阮凡微有些疑『惑』,攝政王不會還要帶他去審問刺客吧?

 對上小皇帝的目光,錦竹松開手,看向地上跪著的禁衛統領,道:

 “方統領,你護送陛下回去。”

 護送?

 遲阮凡微挑了下眉。

 是擔心還有刺客嗎?還是不放心他?

 密道的事情,果然沒那麽容易糊弄過去。

 攝政王肯定會再查,至於會查出什麽,就聽天由命了。

 遲阮凡不信這皇宮底下數百密道和暗室,攝政王能全找出來。

 遲阮凡沒說什麽,帶著一眾宮女太監和一隊禁衛,浩浩『蕩』『蕩』地走了。

 回到寢宮,遲阮凡照舊吃喝享樂,戲不能聽了,就讓安永忠去叫幾個樂師來彈琴唱曲,再讓小太監去宮外給他買話本。

 “陛下想看什麽類型話本?”小太監問。

 遲阮凡想了想,道:“越不正經的越好。”

 以往他不是看奏折就是看正經治國之書,現在不用管朝政了,當然要看不正經的閑書。

 小太監領命而去。

 他不知道什麽是不正經的書,但無妨,書店裡的人肯定知道。

 小太監在晚膳時,把書帶了回來。

 厚厚一遝書,用書匣裝著。

 遲阮凡讓小太監將書放到偏殿的書房,他用完膳,便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桌案上,除了裝書的書匣,還有一個紫檀木盒子,和一盞造型精致燈。

 這哪來的?

 遲阮凡拎起未被點亮的燈看了看,想起了點什麽。

 宮人搬來攝政王送的那些玉器時,有兩個小太監悄悄捧著什麽,放進了他的書房。

 為什麽這兩樣東西要額外送?不給他過目就送進了書房。

 遲阮凡心中疑『惑』,伸手打開紫檀木盒。

 盒子裡,黃綢緞上,從小到大近十枚玉器整齊擺列。

 砰——

 遲阮凡猛地蓋上盒子,眼裡帶著驚愕和茫然。

 盒子裡的玉器全是上等美玉雕刻而成,圓潤而精致,但那造型,分明是男子的……

 攝政王怎麽會送他這種東西?

 遲阮凡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又揭開盒蓋看了眼,數息後重重蓋上。

 攝政王是不是瘋了?

 親自上陣教導他人事,還能用不願他跟前朝有牽扯、不願他留下子嗣來解釋。

 這送玉勢的行為,遲阮凡就真想不到解釋了。

 這會也沒看話本的心情了,遲阮凡在桌案後坐下,等著晚上攝政王過來給他個解釋。

 但今晚攝政王沒來。

 連續三日,攝政王都沒踏入過他的寢宮。

 反而那盒玉和那盞燈不見了。

 寢宮裡負責服侍他的宮人又多了起來。

 整個宮到處都是人,連負責打理院子裡花草的宮人,就有十來個。

 遲阮凡這幾日都沒休息好,整個人昏昏沉沉易躁易怒,但該有的腦子還是有。

 只看一眼,他便明白過來,這些是攝政王派來監視他的人。

 密道那事,讓攝政王警惕了起來。

 這段時間攝政王一直沒來他宮裡,想必就是在忙著尋找密道。

 攝政王不會找不到密道,就不陪他睡覺了吧?

 遲阮凡微驚,不陪他睡覺,他就休息不好,睡一晚比看一天奏折還累。

 這樣一來,還要攝政王做什麽?

 不如將其推倒,自己掌權。

 遲阮凡知道自己是受了情緒的影響,於是強忍住去找攝政王的衝動,又等了幾天。

 前後七天過去,依舊沒見到攝政王的人影。

 遲阮凡一直沒睡上個安穩覺,脾氣也從“易躁易怒”轉變成了“焦躁惱怒”。

 遲阮凡受不了了,再這麽下去,還不如他去看折子,他去上朝。

 “攝政王在哪?”遲阮凡沉著臉問總管太監。

 安永忠縮了縮脖子,垂首道:“奴才不知。”

 “行,我自己去找。”遲阮凡起身往外走去。

 攝政王在什麽地方其實很好推測,回想一下他掌管朝政時,這個點都在幹嘛就行了。

 這樣想著,遲阮凡大步往禦書房走去。

 皇帝來勢洶洶,禦書房外守門的禁衛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道:

 “陛下,攝政王和幾位尚書在商談國事,還請您……”

 遲阮凡正處於七天沒睡好覺的暴怒狀態,根本聽不進任何話,看著那禁衛來攔他,直接一腳踹過去。

 “大膽!朕是一國之君,這宮內有何處是朕去不得的?!”

 禁衛們從沒遇到過皇帝強闖禦書房的情況,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就真讓遲阮凡闖了進去。

 再過半月就是千秋節,是當今陛下的生辰。

 錦竹正在跟禮部尚書談千秋節的相關事宜,忽地聽到小皇帝的聲音,他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就見小皇帝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一雙泛紅微腫的眼睛直直看向他。

 錦竹立刻站了起來,身上肌肉不自覺緊繃,目光驟然銳利。

 是誰?

 誰讓他的陛下受氣了?陛下眼睛都哭紅了!

 按捺住將皇帝抱進懷裡的想法,錦竹沉聲對禦書房裡兩位尚書道:

 “就按先前說的準備,兩位大人請回吧。”

 趕人之意極為明顯。

 皇帝即位時,攝政王把宮裡肅清了一遍,上次小皇帝大病,攝政王又警告了一遍宮人,遇刺後,攝政王重整宮人,徹底拔了宮裡的暗瘤。

 現在的皇宮被攝政王整得固若金湯,他和皇帝那些事情,半點也沒傳出宮。

 因此,兩位尚書都不知道皇帝和攝政王之間的微妙關系,隻當是皇帝受不了攝政王的專權,要徹底撕破臉了。

 兵部尚書原先是攝政王手下的人,聽到攝政王的話,沒半點猶豫地告退。

 皇帝和攝政王鬥,還太嫩了點,他不覺得皇帝能鬥過攝政王。

 禮部尚書是絕對的保皇黨,好不容易見到皇帝,自然不想走。

 尤其是皇帝和攝政王對峙上了,他得留下來幫陛下。

 錦竹勉強將目光從皇帝泛紅的眼睛上移開,不耐地看向杵著沒動禮部尚書,“賀大人,是要錦某送你離開嗎?”

 遲阮凡是來找攝政王的,不想把其他人拖下水,當即也看向禮部尚書,給了他個“趕快滾,別礙事”的眼神。

 皇帝都趕人了,禮部尚書沒辦法,隻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所有人都離開,錦竹沒了顧忌,大步走過去,將小皇帝摟進懷裡。

 他的肌肉緊繃,仿佛一隻隨時要為了幼崽和伴侶去幹架的猛虎,聲音也冷硬得像出鞘的兵器。

 “是何人惹惱了陛下?”

 遲阮凡七天沒好好睡過,眼睛又乾又澀,聞言睜著乾澀泛紅的眼睛看向攝政王,聲音裡仿佛含著火.『藥』。

 “不正是攝政王你嗎?”

 答應過和他睡的,竟然整整七日沒來!

 都不叫他王叔了……

 錦竹抿唇思索片刻,略有些艱難道:

 “陛下是覺得伺候的宮人太多了嗎?臣將他們撤走一半,可好?”

 “你故意裝傻是嗎?”遲阮凡氣得磨牙。

 誰在意被人盯著?

 他當了幾十年皇帝,早就習慣了被人服侍保護,攝政王派來的人,不過是多了個監視功能。

 在他不準備推倒攝政王的前提下,這樣的監視他完全可以當不存在。

 錦竹確實不懂了,“陛下的意思是?”

 “攝政王可還記得答應過朕,會宿在朕宮裡。”遲阮凡道。

 錦竹想起來了。

 小皇帝確實說過,沒有他在身旁,就睡不著,而他也說了“都依陛下”。

 看著小皇帝泛紅的眼睛,與那眼下的青黑,錦竹反應過來是自己誤會了。

 小皇帝不是被惹哭了,而是一直沒睡好。

 沒有他在身邊,就夜不能寐,這話竟是真的……

 “是臣失信。”錦竹輕歎了聲,緊繃的身體不自覺放松了下來,心中升起一絲慶幸。

 慶幸小皇帝需要他。

 錦竹憐愛的在遲阮凡眼皮上親了親。

 遲阮凡還暴躁著,沒明白錦竹這個舉動的意思,抬手就要將其拍開。

 錦竹先他一步,將他抱起,放到禦書房的榻上,道:

 “陛下如若不介意,便先在這歇息會吧,臣陪著陛下。”

 遲阮凡看了他一眼,沒拒絕,任由錦竹給他脫掉了外袍和靴子。

 “今夜呢?”遲阮凡將腿放到榻上,說了這麽一句。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錦竹卻是理解了。

 他為小皇帝摘下發冠,手指撫過那披散而下的柔順長發,道:

 “臣今夜早些回寢殿,陪陛下歇息。”

 遲阮凡七日來壓抑的火氣,因為這句話,漸漸消散了。

 他就像一隻被順『毛』順得很舒服的小動物,緩緩躺下,很快沉沉睡去。

 看著榻上沉睡的人,錦竹微微俯身,親了親小皇帝微腫的眼睛。

 這幾天,他一直心神不寧,無數次想到小皇帝借密道離開皇宮,他怎麽也找不到對方。

 他帶人排查皇宮每一處,尋找密道,日夜不休,始終陷在不安中。

 每日深夜,他會獨自前往皇帝寢宮,站在龍榻旁,隔著帷帳看會小皇帝。

 他想將對方抱進懷裡,想在對方身上留下他的標記,徹底佔有。

 可他不能這麽做,一旦付諸行動,很可能將小皇帝嚇跑。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去賭。

 如果賭輸,他就得在失去小皇帝,和徹底折斷其羽翼之間二選一了。

 於是,他拿走了燈和玉,壓下心中日益滋生的渴望,避免見到小皇帝。

 現在,看著小皇帝的睡顏,想到對方紅著眼睛來找他時的模樣,錦竹不安的心,驟然平靜了下來。

 並不只是他需要小皇帝,對方也需要他。

 需要在他身邊才能安然入睡。

 這似乎是小皇帝大病一場之後,遺留下的症狀。對他產生依賴,離不開他。

 錦竹很慶幸有這個後遺症,至少在這症狀消失前,小皇帝會安穩留在皇宮裡了。

 遲阮凡一覺睡到天黑,醒來時,錦竹正坐在他身邊看折子。

 燭光下,攝政王的冷俊的側臉格外有魅力。

 大概這就是幫他把政務都處理了的魅力吧。

 錦竹注意到皇帝的蘇醒,放下折子,側頭看過去,道:

 “陛下睡了許久,可否餓了?”

 “有點。”遲阮凡舒暢地翻了個身,坐起來,在錦竹的幫助下,穿上衣服。

 “王叔這幾天一直睡在禦書房?”遲阮凡隨口問。

 這榻上被子枕頭太齊全了,是他連夜批奏折並歇在禦書房時才會有的配置。

 “是,”小皇帝眼底還是能隱隱看到一絲黑『色』,錦竹有些心疼,“臣應該去陪陛下的。”

 “以後陪也是一樣。”遲阮凡美美睡了一覺,心情好了,看什麽都想得開了。

 “倒是王叔留宿禦書房,可是國事煩憂?”遲阮凡問。

 他覺得可能是自己誤會攝政王了,對方不是故意不陪他,不然完全可以回攝政王府歇息,而不是留在禦書房。

 錦竹也不隱瞞,道:“千秋節各國來賀,金國和突厥國都帶來了一隊善戰的騎兵,屆時,少不了要各自比試一番。”

 遲阮凡搜尋了下自己的記憶,千秋節的安排裡確實有這一項。

 他最開始掌權的那幾年,還是各國在演武場比鬥,西域騎兵強盛,大晉贏得很艱難。

 後來,隨著馬鐙和改良武器的出現,每年的武鬥,就成了大晉按著其他各國在地上摩擦。

 想到這,遲阮凡挪到桌前,拿起筆,找了卷紙,在上面大致畫出自己當初見過的武器圖紙。

 遲阮凡把圖紙交給身旁人,下意識用上吩咐的口吻:

 “讓工部加緊趕製出一批來。”

 錦竹接過紙,他是戰場上廝殺過的,只看一眼,就明白了這些東西的作用,更何況上面還有詳細的注釋。

 他不由面『露』驚愕,“陛下,這是……”

 遲阮凡一頓。

 靠,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了。

 他隨即笑著道:“我隨手畫的,王叔看能不能做,給我打一套玩玩。”

 “自然能做,”錦竹目光複雜,捏著圖紙的時候緊了緊又松開,道:“臣這就叫工部尚書入宮。”

 “好好,”遲阮凡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也不顧自己的頭髮還散著,穿上鞋子下榻,笑道:“你和他聊,我先回寢宮。”

 “陛下無需如此,”錦竹放下圖紙,拿起小皇帝的發冠,跟了上去,道:“武器改良之法是陛下想出來的,不如留下來親自跟工部尚書商討?”

 這就不是引不引起攝政王警惕的問題,好不容易能當個不乾事的傀儡皇帝了,遲阮凡才不會往自己身上攬活。

 拒絕道:“不了,剩下的我也不懂,你們談就好。”

 他都寫這麽詳細了,要是還弄不出來,工部尚書就告老還鄉吧。

 錦竹拉住快走出禦書房小皇帝,在外邊宮人強忍驚詫的目光下,動作輕柔地幫小皇帝束發,聲音也沒有平時的冷硬。

 “陛下聰穎過人,圖上所繪的任何一物,都能讓大晉軍力大大提升。”

 這話題越來越危險了,再說下去,不是要被攝政王忌憚,就是要被拉去幹活。

 遲阮凡不吭聲,等攝政王給他弄好頭髮後,立刻就走。

 遲阮凡走了幾步,又停了住,回頭看錦竹,“攝政王今夜不會又宿在禦書房吧?”

 雖然他剛睡了一下午,但那不代表他晚上就準備睜眼到天亮。

 錦竹笑道:“臣同工部尚書談完,便去陛下寢宮,服侍陛下歇息。”

 遲阮凡滿意了,高高興興地回寢宮用膳。

 夜晚。

 攝政王來得不早也不晚,剛好是遲阮凡準備上榻睡覺的時候。

 錦竹接過大太監的活,親手幫小皇帝脫去外衣,撩開帷帳,注視著對方上榻,道:“陛下,容臣先去沐浴。”

 “嗯。”遲阮凡點了下頭,想起什麽,又叫住錦竹。

 他讓守在裡間的宮人都出去,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地低聲問道:

 “王叔,你為何要送我一盒……咳,送了後又把它拿走。”

 宮人不會動他書房的東西,但那盒玉勢和燈卻都不見了,能不經通傳就進他寢宮的,只有攝政王。

 要麽是糟了賊,要麽是糟了攝政王。

 錦竹注視著小皇帝的眼睛,不答反問:

 “陛下想要留下它們?”

 遲阮凡有些尷尬,咳了聲,道:“王叔送的,留下也不是不行……”

 問題是,為什麽要送他那種東西?

 錦竹眼中帶上笑意,道:“臣這就派人取回來。”

 說著,錦竹快步走出了內殿。

 遲阮凡:“???”

 朕沒那意思啊!

 錦竹不習慣使喚太監和宮女,交代了一聲禁衛,給出令牌,就去了偏殿沐浴。

 陛下對那盒玉的作用產生了好奇,待會怕是要用上一用。

 想到這,錦竹冷硬的臉上,竟泛上了一絲紅『色』。

 另一邊,遲阮凡在塌上百無聊賴地翻滾。

 攝政王也不知是去取東西了,還是去沐浴了,竟半個時辰過去都沒回來。

 正想著,遲阮凡聽到了腳步聲,他抬眸看去。

 隔著半透明的帷帳,他看到僅穿著一身裡衣的的攝政王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個眼熟的紫檀木盒子。

 紫檀木盒?!

 遲阮凡立刻彈坐起身。

 “讓陛下久等了。”錦竹撩開帷帳,將紫檀木盒放到皇帝的枕邊,自己隨之上榻。

 遲阮凡瞪眼那木盒,側頭問錦竹:“你怎麽把它帶了過來?”

 取回來放書房去啊,放他榻上是什麽意思?

 “陛下不是想知道它的作用嗎?臣親手教陛下。”

 錦竹沒在小皇帝留出的裡側躺下,而是跪坐到了他身上。

 “作用?”遲阮凡說著,有些疑『惑』地看了攝政王一眼,對方並沒坐實,膝蓋抵著錦被,上身直起,微微傾身靠過來。

 這樣的動作有些奇怪,遲阮凡不確定攝政王是想跟他怎樣相處。

 錦竹打開盒子,取出最小的那枚玉,解釋道:“男子本就分外艱難一些,需要由小到大慢慢適應。”

 錦竹看似鎮定,實則肌肉緊繃,心跳和呼吸比平時都要快上不少。

 他對此並不熟練,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那日教導過小皇帝人事後,自己去了解的。

 那時,他想著小皇帝不排斥他的親近,或許還能更深入一些。

 也確實可以。

 在梨園,小皇帝邀請他吃葡萄,他借機與其親近,小皇帝不僅不排斥,還回應得十分熱烈。

 若非那次遇上刺客,這一盒玉,怕是已經用完了。

 想到這,錦竹的目光熱了幾分。

 “王叔是想……”遲阮凡被那目光燙到,幾乎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

 “就是陛下心中所想。”錦竹將玉交到遲阮凡手裡,引著他繞到自己背後。

 遲阮凡倒抽一口涼氣,高聲喊了聲“王叔”,在攝政王停下來看他後,強行壓低音量,咬牙道:“我們都是男子。”

 攝政王輕笑了聲,仿佛他說了一句很傻的話。

 “若非都是男子,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錦竹說著,注意到遲阮凡的僵硬,他道:“陛下說無臣在身邊,便夜不能寐,還說不選妃,和臣過一輩子。這些話難不成是假的?”

 遲阮凡:“當然不是。”

 可這能一樣嗎?

 “那就夠了。”錦竹道。

 數息後,錦竹松開遲阮凡的手,動作略有些僵硬地翻身而下。

 他看著神情呆滯的小皇帝,輕歎一聲,摟著對方躺下,關懷道:

 “陛下可是心中不適?”

 遲阮凡下意識搖頭,抿著唇沒吭聲。

 沒有不適,但有很多奇怪的感覺,讓他心跳如雷,心『亂』如麻。

 錦竹松了口氣,輕拍著他的後背,溫聲安撫:

 “陛下能接受就足矣,剩下的我們慢慢來。”

 遲阮凡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

 就是太快,太突然了,根本來不及反應。

 但凡攝政王的動作慢點,他都不至於對自己王叔做出這種事。

 片刻後,又聽攝政王道:“明日,再換一枚。”

 遲阮凡把捂臉的手轉為捂耳朵。

 瘋了,都瘋了。

 他上輩子怎麽沒發現攝政王這麽瘋?

 攝政王似是笑了笑,在他耳邊道:“等盒子中的玉全用過後……”

 “夜深了,還請王叔早些歇息。”

 遲阮凡快速打斷攝政王的話,同時轉過身去,一動不動,放緩呼吸,假裝自己睡了。

 錦竹心知得慢慢來,不能嚇壞小皇帝。現在的進展很好,小皇帝甚至沒從榻上離開。

 他不再說什麽,隻用手環住身前人,貼得更近了些。

 前半晚,遲阮凡一直沒能睡著。

 後半晚倒是睡著了,卻又夢到了攝政王。

 夢裡的攝政王對他說,玉全用過了,到他了。更糟糕的是,他居然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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