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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70、正人君子
("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

 宮梧桐自小就知道,

 這世間沒有人會一直陪著自己的,哪怕是親生父母也不可能一輩子在身邊,萬事需靠自己才是長久之道。

 他雖覺得在這世間活著那般艱難,

 但還是想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久到能將這世間所有有趣的玩意兒都玩夠,才不枉此行。

 自從在十一歲那年知曉自己的死期後,

 宮梧桐就不再想讓旁人因為他的事多操心。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

 沒必要因為他一個將死之人而多費心神——這是宮梧桐一直以來從未對人說過的想法。

 他放浪形骸,

 及時行樂,

 只是不想在世間留下遺憾,

 拒絕旁人的關心也是不想讓自己對世間有掛念。

 而現在……

 一個明修詣,

 就讓他動搖了。

 宮梧桐一路上魂不守舍,

 但還是準確無誤地尋到了煉製突破化神期的種種草藥,

 他蹲在旁邊一邊看明修詣挖草藥一邊胡思亂想。

 “徒兒。”宮梧桐突然開口。

 明修詣專心致志挖草藥,分神看了他一眼:“嗯?”

 宮梧桐道:“你說天命是能被改變的嗎?”

 明修詣的手頓了一下,

 疑惑地看向宮梧桐。

 自從他拜入宮梧桐門下,

 他師尊一直都是將他當成小輩的孩子,

 要麽是哄要麽是責罰呵斥,很少會用一種商討正事的肅然神色問自己這種事。

 明修詣猶豫了一瞬,

 總覺得若是自己回答不好這個問題,

 就會錯過什麽似的,他想了想,認真道:“大道五十,

 天衍四十九,盾去其一。這世間沒有絕對之事,既定的天命也會留有一線生機。”

 否則看遍世間所有天命的宮梧桐這一生該有多無趣。

 後面那句話明修詣沒忍心說出來,

 所有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再掙扎也擺脫不了命輪安排,身在其中之人該有多絕望頹然,明修詣不敢細想。

 他甚至覺得,若是自己有宮梧桐這雙能看破一切的眼睛,指不定會將自己活成一副行屍走肉,根本不會像宮梧桐有這樣豁達張揚的性子。

 宮梧桐抱著膝蓋怔然看了他許久,輕輕一闔羽睫,呢喃道:“你別騙我。”

 明修詣無奈失笑:“不敢欺騙師尊。”

 宮梧桐身上那隱約的陰鬱之氣緩緩散去,他抿了抿唇,露出一個笑:“那我就信啦。”

 他信了自己身上還有一線生機。

 明修詣不知道他信了什麽,但見他如往常一樣開心起來,也不自覺笑了笑。

 兩人一起挖了一堆靈草,眼看著天幕已經暗了下來,豆大的雨滴劈裡啪啦落下,只是幾息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宮梧桐的儲物袋裡什麽都有,應付這點小雨根本不算什麽,他正打算將一個芥子小屋拿出來進去避雨,明修詣突然將外袍脫下罩在他腦袋上,一把扣住他的手,匆匆朝著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跑去。

 宮梧桐的手一頓。

 秘境的雨太凶,還有些古怪,竟然直接穿過避雨決砸在人身上,打的人一陣生疼。

 明修詣來不及多想,將外袍脫下來披在宮梧桐身上,拉著他飛快往前跑去避雨,完全忘記了他師尊多神通廣大。

 宮梧桐腦袋上頂著明修詣還帶著溫熱體溫的外袍,呆愣地被明修詣拉到了樹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明修詣身上被打濕,額前一綹發緊緊貼在素白的臉上,濕噠噠往下滴著水。

 他知曉自己師尊有多愛乾淨,根本沒管狼狽的自己,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宮梧桐,發現他沒怎麽淋濕,只是頭髮有些亂,這才松了一口氣,開始捯飭自己。

 宮梧桐也不拿芥子小屋了,斂著衣袍坐在樹下的樹根上看著明修詣折騰自己。

 明修詣渾身都濕透了,秘境的雨也不知有什麽名堂,用靈力也無法催乾,只能將袍子脫下來徒手將水擰乾。

 宮梧桐不吭聲,一直緊盯著他看。

 明修詣將濕淋淋的長發在手腕上繞了繞,擰成一團用力擰掉其中的雨水。

 他本來想將身上濕透的衣裳,大概是怕旁人瞧見,屈指一彈,將靈力在樹邊灑了一圈,隨後木系靈力催動,長出根根藤蔓相互纏繞,頃刻就組成了一道藤蔓牆,將兩人圍在其中。

 因為木系靈力的催動,那藤蔓固定不動後,緩緩開始一簇簇雪白的花兒。

 明修詣輕輕舒了一口氣,正要換衣裳,發現宮梧桐在那從藤蔓細縫中透過來影影綽綽的光影中安靜地看著他。

 不知為何,明修詣放在腰封上的手一頓,耳根微微發紅地別過頭去,小聲道:“師尊,您……能轉過去嗎?”

 宮梧桐反應有些遲鈍,好一會才“哦”了一聲,轉過身去了。

 明修詣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背對著宮梧桐從裡到外將衣裳換了一遍。

 因為背對著的姿勢,明修詣並沒有看到宮梧桐隻背對了一會,大概是覺得無聊,又將身子轉回來了,目不轉睛盯著明修詣還沒穿上上衣的後背瞧。

 明修詣飛快將衣裳穿好,一邊理外袍一邊轉身,正好對上宮梧桐支著下頜懶洋洋看著他的眼睛。

 明修詣:“……”

 宮梧桐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懶洋洋的慵懶風情,瞧見明修詣轉過身來,還迷迷瞪瞪地衝他一笑。

 明修詣愕然看他,後知後覺宮梧桐可能將自己方才換衣裳的狼狽模樣全都盡收眼底,他臉都紅透了,想要問宮梧桐卻又不知怎麽開口,險些崩潰了。

 他憋了半天把自己憋得夠嗆,又不能對著師尊發怒,隻好有氣無力道:“師尊,您……”

 宮梧桐並不覺得看一個大男人換衣裳有什麽好羞澀的,奇怪地看著他:“怎麽了?”

 明修詣被他噎了一下,無奈歎了一口氣,隨手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小聲道:“沒什麽。”

 宮梧桐雖然也經常出去玩,但還從來沒住過這麽簡陋的“住處”,他將視線從明修詣身上收回來,好奇地看了看周圍,覺得十分新奇。

 不知是這緊閉的空間還是有明修詣在身邊,給了宮梧桐足夠的安全感,聽著外面劈裡啪啦的雨聲,他罕見地有了睡意。

 “之之啊。”宮梧桐打了個哈欠,也不客氣地朝他伸出手,“我想睡覺。”

 明修詣本來在角落裡操控著一條藤蔓尖尖無措地挖地上的泥土,聞言忙收了藤蔓:“是。”

 周圍空無一物,按照明修詣的性子又不會隨身攜帶什麽美人榻之類的東西,他看了看周圍,猶豫一瞬,又不忍心讓宮梧桐躺地上,小聲道:“師尊有帶……能躺的東西嗎?”

 宮梧桐就算在外面歷練也不會委屈自己分毫,不僅連芥子小屋都有,更是有一堆各式各樣的美人榻。

 聽到明修詣這麽問,他認真想了半天,滿臉無辜道:“我什麽都沒帶哎。”

 明修詣根本沒懷疑,聞言還有些愧疚地道:“那我給師尊用藤蔓做個床榻,委屈師尊先……”

 “委屈什麽啊。”宮梧桐打斷他的話,起身走到明修詣身邊,隨口道,“你抱著我睡不就好了?”

 明修詣一愣,本來以為宮梧桐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師尊竟然直接往他身上歪。

 明修詣嚇了一跳,一把將宮梧桐扶住:“師……”

 只是剛接住宮梧桐,就被他身上的熱意燙得一抖。

 宮梧桐本來就還在“選妃日”,宮禾沒走前還會幫他掐靜心訣定心神,但宮禾一走,他自己也忘了掐訣的事,加上又沒服藥,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瞪瞪的,連紫眸已經有些迷離了。

 他坐在明修詣腿上後就自顧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哼哼唧唧個不停。

 明修詣也顧不得其他,扣住宮梧桐往他衣襟裡塞的手腕,將一股靈力輸入他的經脈中。

 宮梧桐半眯著眼睛靠在明修詣的頸窩,微微用額頭蹭了蹭,有些恍惚地輕聲道:“之之,不要入魔。”

 明修詣不知是不是被宮梧桐貼的,渾身都有些發燙,他正滿臉通紅地運轉寒冰靈種的靈力傳遍全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微微一怔:“什麽?”

 “別修魔。”宮梧桐奮力伸出手拽住明修詣的衣袖,看起來懨懨得好像下一瞬就能睡過去,他強撐著神智喃喃道,“修魔不好……明修詣。”

 明修詣不懂他為何會突然說起修魔的事兒,見他燒得臉頰緋紅,忙將其裹在懷裡用寒冰靈種強行降下熱意。

 好像從方才下雨之前宮梧桐就有些神志不清,明修詣有些自責沒有早些發現師尊的異樣,他輕輕拍了拍宮梧桐的後背,將聲音放柔,附和著道:“好,不修魔。”

 宮梧桐似乎被安撫下來了,手輕輕一垂,窩在明修詣懷裡,睡意朦朧卻還在堅持道:“記住你說的話。”

 明修詣有些無奈,抬手按在宮梧桐眉心,柔聲開口:“嗯,記住了——睡吧。”

 話音剛落,宮梧桐便垂下了眼,任由自己被睡意籠罩。

 明修詣往往做一件事情都會將全部注意都傾入其中,他現在一門心思隻想幫師尊把身體的靈力捋順,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直到兩刻鍾後,宮梧桐體內的靈力順暢了許多,迷迷糊糊在明修詣懷裡伸了個懶腰,緩緩張開了眼睛。

 明修詣見他清醒了些,輕輕松了一口氣。

 宮梧桐伸長了兩條手臂伸完懶腰,哪怕只是睡了一小會,他都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給睡酥了,愜意地隨意將兩條手臂搭在明修詣肩上,攀著他的肩膀懶洋洋哼唧,也不知在說什麽。

 這個時候,明修詣才後知後覺兩人的姿勢,渾身都緊繃成柱子,完全不知要如何反應。

 宮梧桐在他肩上趴了一會,才輕輕撤身,看著身下如臨大敵額間全是冷汗的小徒兒,神色古怪。

 明修詣乾巴巴道:“師尊,您……好些了嗎?”

 宮梧桐一邊撩著明修詣的一綹發在纖細的手指上轉著圈圈,一邊幽幽道:“好是好些了,就是看不出來啊明之之,平日裡端莊得跟正人君子似的,現在爪子抱得倒是挺緊。”

 明修詣:“……”

 明修詣一僵,猛地發覺自己的手正放在宮梧桐纖瘦的腰身上,小指還緊緊勾著腰封上的玉佩穗。

 2("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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