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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79、芳心破碎
("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

 明修詣渾渾噩噩地晃蕩了出去,

 他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了,但先跪下請罪準沒錯。

 禮多人不怪。

 宮梧桐正在哼著自己譜的小曲澆花,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剛一回頭,

 就眼睜睜看著明修詣臉色蒼白地給他跪下了。

 宮梧桐:“……”

 宮梧桐慢悠悠地舀了一瓢水,隨意灑到旁邊的花圃裡,懶懶道:“跪著幹什麽,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人面獸心**徒兒呢。”

 明修詣垂著眸,

 訥訥道:“請師尊降罪。”

 “嗯?降什麽罪?”

 明修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錯,

 一時更是說不出來。

 宮梧桐舀了水走過來,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降你酒後亂性,

 按著師尊要雙修的罪嗎?”

 明修詣:“……”

 明修詣悚然一驚,

 以頭搶地,差點以死謝罪。

 宮梧桐見他嚇得面無人色,

 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將舀的水往明修詣面前一送,

 道:“給師尊冰個冰花。”

 明修詣魂不守舍地給他凍冰花。

 宮梧桐將冰花拿起來插在腦袋上,用靈力裹住不會被炎炎熱意化成冰水,

 打了個哈欠道:“別矯情了,你喝個酒把師尊抱到房滿腦子還都是心法,就這種沒出息的性子還能成什麽事兒,

 爬起來,我要去睡覺。”

 明修詣一愣,

 這才意識到方才師尊是在逗自己玩,這下終於大大松了一口氣,忙起身:“是。”

 因為這次醉酒的驚嚇,明修詣說什麽也不肯再碰酒了,

 宮梧桐從花不逐那拿了一堆的酒都沒派上用武之地,氣得他全自己喝了。

 那酒的確如花不逐所說,就是助興用的,根本一點也不醉人,也不知道明修詣那酒量怎麽會一碰就倒。

 宮梧桐更氣了。

 他折騰了小半個月,直到天氣涼爽了些,那見鬼的“選妃日”終於結束了。

 一大清早,明修詣拿著玉鉤劍正要去演武場和景澈比試,剛走到前院,就瞧見宮梧桐正一身紫衣,懶洋洋地翹著腿指使明燈給他摘葡萄吃。

 余光掃見明修詣走來,宮梧桐連個正眼都沒給他,懶洋洋地擺弄著一枝靈卉谷剛送來的碧玉曇花插在發間,還拿著扇子臭美地照了半天。

 明修詣看到宮梧桐這副樣子,罕見得愣了一下。

 好像自從明修詣無意中催動木系靈力給宮梧桐開了滿發髻的花後,宮梧桐就從來沒戴過院子裡的花了,每回早上都會鬧著明修詣給他開花,有時候天氣太熱還會戴上滿腦子的冰花降暑。

 瞥見宮梧桐那已經消去魅魔紋的眉心以及重新變回來的異瞳,明修詣才後知後覺選妃日結束了。

 他本該高興的,畢竟不必在遭受宮梧桐每日每夜的鬧騰,但不知為何,明修詣卻感覺心間似乎堵了個東西,噎得他難受不已。

 越既望慢吞吞地叼著果子從偏院走出來,瞧見明修詣僵在原地,疑惑道:“怎麽了這是?”

 明修詣如夢初醒,垂下頭,輕聲道:“沒事,走吧。”

 越既望不像睢相逢那樣七竅玲瓏,聞言也沒多想,溜達著跟著明修詣去前山演武場了。

 一整日,明修詣都有些魂不守舍,和景澈交手時還好幾回被打下了台,就連粗神經如越既望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之之,思春了嗎你?”景澈嫌棄地收了劍,招招手讓台下圍著看的小師弟們先散了,幽幽道,“昨天不是還打得好好的嗎?我都把牛皮吹得千仞學府人盡皆知,人家小師弟們辛辛苦苦逃課跑出來看我們切磋,你就這麽打的?”

 明修詣也有些尷尬,溫聲道:“對不住。”

 景澈走上前一把攔住明修詣的肩膀,滿臉看好戲的神情:“我聽說今日小聖尊選妃日過了,怎麽,樂不思蜀了不成?”

 明修詣沒吭聲。

 “不是吧你?”景澈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明修詣卻是這副默認的架勢,詫異地道,“你清醒一點啊明之之,那可是小聖尊,也是你師尊,你哪來的膽子……”

 他說著,又突然想起來另外一個問題:“不對啊,之前我們去花樓,你不是還盯著個姐姐目不轉睛地看嗎,怎麽才過了沒幾天,又喜歡上了男人呢?”

 看上的還是他癡心妄想根本得不到的男人。

 明修詣心間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說,只能蹙眉道:“我也不知道,你讓我靜一靜。”

 三人邊說邊回側峰,還沒出主山時,剛好撞上睢相逢正帶著一個白衣女修朝這邊走來。

 越既望和景澈見狀牙都要咬碎了,低聲罵道:“睢相逢好狗命!”

 總有女修瞎了眼看上他!

 兩人說著,就要上前去陰陽怪氣好發泄一下自己那扭曲的嫉妒,明修詣還在思考師尊的時,跟著他心不在焉地走,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耳畔。

 “這不是明少尊嗎?”

 明修詣疑惑地抬起頭看去,睢相逢身邊站著的白衣女修正在衝他笑,一雙妖族的豎瞳全是掩飾不住的風情。

 是一隻狐妖。

 女修朝他一福身,笑道:“多日不見,少尊依然好風采。”

 明修詣一怔,這才想起來此人正是他們在花樓時撫琴的女子。

 花樓是花不逐開的,撫琴的女子自然也是妖修,她巧笑嫣然,眼睛裡全是嫵媚的碎光。

 明修詣頷首一禮。

 越既望和景澈見最不解風情的明之之竟然也有認識的女修了,頓時用一種“叛徒”的眼神瞪著明修詣,控訴他拋下兄弟的無情。

 明修詣被瞪得莫名其妙。

 睢相逢在一旁一一為女修介紹了越既望和景澈,而後道:“這是花師叔的貴客,紅素姑娘。”

 景澈不記人,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花樓的撫琴的姑娘,和越既望一起頷首見禮。

 紅素福身一一回禮,笑著對睢相逢道:“我自己去尋主人,就不必勞煩了。”

 睢相逢也點點頭,和她指了路。

 紅素抬步離開,只是在拐角處不知為何微微側身,朝明修詣眨了一下眼睛,曖昧得不行。

 明修詣:“……”

 明修詣隻當沒看見,偏著頭繼續往回走。

 但睢相逢三人卻是瞧見得一清二楚,一路上都在那光明正大地“竊竊私語”。

 “她撫琴真的很不錯,特別是師尊的那個曲子!哎,真想讓她也看我一眼啊。”

 “得了吧,你要是有咱們之之這個臉,何愁沒有女修看你,關鍵是你得有啊。”

 “我臉怎麽了?五官端正,也沒缺鼻子少眼睛啊。”

 “之之啊,之之!”

 越既望一把拉住悶頭往前走的明修詣,道:“人家姑娘似乎對你有點意思,你不去爭取爭取嗎?”

 睢相逢:“……”

 睢相逢真想把他大師兄毒一頓,看看能不能毒聰明一點。

 明修詣輕聲道:“背後不要道人是非。”

 “我哪道人是非啦?”越既望一臉莫名其妙,沒注意到明修詣拐彎抹角地拒絕聊天,還在那說,“可她臨走前的確朝你笑著飛眼了啊。”

 明修詣有氣無力道:“師兄,不是每個女子多看你一眼就是對你有興趣的。”

 越既望“哦”了一聲,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便虛心請教:“那她是什麽意思啊?”

 明修詣隨口敷衍他:“指不定是見我好笑。”

 越既望歪頭:“你哪裡好笑?”

 明修詣實在是怕了越既望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加快步子往前走,匆匆留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沒等越既望拉他,就溜了。

 越既望不明所以,回頭問睢相逢:“明之之他到底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他是在敷衍我呢?”

 睢相逢幽幽看他,沒吭聲。

 景澈也道:“是啊是啊,之之到底怎麽了,一天都奇奇怪怪的,該不會被什麽奇怪的東西奪舍了吧?”

 越既望:“是吧是吧,我就說很奇怪。”

 睢相逢:“……”

 睢相逢也滿臉綠油油地找了個借口跑了,省得被兩人傳染。

 九方宗主山。

 紅素拿著一堆要緊急處理的事務來尋花不逐,剛走到那花裡胡哨的住處,就瞥見花不逐慢悠悠開了屏,十分愜意。

 掃見紅素過來,花不逐化為人形坐在美人椅上,懶洋洋道:“怎麽,又有什麽不怕死的人叛變嗎?”

 紅素行了禮,笑吟吟地道:“那倒沒有,就是闡道會明年要在妖族籌辦,您該回去準備諸多事宜了。”

 “闡道會?”花不逐似笑非笑,“那倒是得好好籌辦籌辦。”

 畢竟,這次的闡道會有一場不能錯過的好戲。

 明峽島到底歸於誰手,還有未來的三界首尊會是何人,就看這次的闡道會了。

 紅素將一堆要處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淡淡道:“來時我瞧見明少尊了。”

 花不逐哈哈大笑:“很少有人能引起你的注意——他怎麽了?”

 紅素掩唇一笑,將肩上垂下的一綹發在指間繞了繞,說不出的慵懶魅惑——狐妖天生就有讓人為之神魂顛倒的魅力,幾乎和那魔族的魅魔不相上下。

 “他芳心似乎碎了一地。”

 紅素似乎有些可惜,感歎著道:“可憐見的,也不知是哪個女修能這般狠心,那麽漂亮的臉蛋也舍得拒絕,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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