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身份特殊的‘玩家’。玩家裡有人已經明確了她的身份,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理由,這些人都沒有出來指認,以至於事態朝著誰也沒有想過的方向發展。
比如,副本裡解鎖了全新人物:老警員和小警員。
如今這種警員完全主導案件的情況,估計王老師自己都沒經歷過,這也為副本增加了許多可能性。
現在這幾個落單的人正隔著一層面具相互打量。
警員盯任逸飛和王老師,王老師盯任逸飛,任逸飛盯插畫師,插畫師盯薩曼(懷疑他是手機上的‘紳士’),薩曼盯攝影師,攝影師盯警員。
完美的閉環。
狡猾的狐狸和機敏的獵犬之間有特殊感應,他們已經準確地從人群中找出需要關注的對象。
就是這對象的數量有些超標,以至於兩邊都有些懷疑人生。
一會兒廚師就來了,開始給滯留在這裡的學生做早餐。任逸飛照例要了包子和牛奶,其他人有的要粉絲有的要面,廚師也都盡量滿足。
別說,雖然都是家常東西,這個廚師卻都做得很好,和外面口碑不錯的早餐店的掌杓大師傅比起來也不差什麽。
這就很有意思了,這樣一個手藝算得上精湛的廚師,是不是和這個快要被人遺忘的風景區不太搭?
“你手藝那麽好,工資一定不低。在我們那兒,你這樣的手藝,一個月少說也得五位數。”薩曼笑眯眯地和廚師套近乎。
廚師不說話,只是笑。
“聽到五位數的時候,廚師的臉上沒有類似不滿、向往之類的表情,他對自己目前的工資十分滿意。”任逸飛默不吭聲蹭著薩曼的試探成果。
這個地方什麽娛樂都沒有,這個廚師卻心甘情願留在這裡。要麽,就是他真的特別熱愛自己的家鄉。要麽,就是這裡的待遇特別好。
“警察叔叔,我們去橋邊看看嗎?保證不亂跑。”吃飽喝足,幾個學生來了精神,他們想要看看橋。
昨天真正看到橋炸掉的學生只有幾個,大家很好奇那個橋是怎麽炸掉的,維修人員又要怎麽搶修。
反正,再怎麽樣也肯定比待在鴿子籠一樣的房間裡發呆好。
“嘿!”小警員黑著臉,“有什麽好看的?都呆在這兒!你們是不是吃完了?吃完了就回自己的房間去,沒有命令不許出門。”
其他學生訕訕地縮回試探的腳,心裡埋怨了一聲。
任逸飛等人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老警員已經感覺到這個村子有些不對勁,但是學生太多,都是現成的人質,他想要先保護這些學生過了橋,他們再好好盤查這個村子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老警員不想打草驚蛇,更不想送人頭增加難度。
早餐後,所有人被要求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特殊事情不能離開屋子一步。兩位警員也要開始搜尋民宿。
“我們不能肯定危險已經過去,還請各位同學多忍耐半日。”
“殺害池波的凶手找不到,帶走何香雪的凶手也找不到,一點用都沒有,真不知道我們的錢養了個什麽。”有些心情煩躁的學生在私底下低估,他們大概忘記了自己還沒給國家交過稅。
“別吵了,回去等著吧。”
等待的時候,時間似乎過得特別慢,任逸飛等人在房間刷著手機,或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踱步。
他趁機看了自己的身份卡牌,昨夜的信息刷新:
【旁觀者。】
沒有人死亡。
這個副本的鬼已經不是重點,他比較好奇這個村子的線。讓王老師碰都不敢碰,讓藝術家拿來轉移視線,還吸引了攝影師這個便衣警察。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小警員的聲音。
檢查屋子的人來了。
他們立刻開了房間門,讓等在外面的警員兩人進來。他們手裡拿著一個特別的東西,仔細看一眼才發現是熱量探測儀器,隔著十幾米也能捕捉到有溫度的東西。
一些救災現場會有它們的存在,這些儀器用來找人非常合適。
小警員對著屋子裡的東西一頓掃,老警員手裡沒有任何儀器,隻用肉眼觀察。老實說,後者帶給人的壓迫感更重。
不能怪老警員帶給人的壓迫感重,兩個多小時過去,兩人一無所獲,他們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何香雪可能已經遇害。
與此同時,他們也能感受到,這整個民宿,甚至整個村子都在盯著他們這群人,兩邊都小心翼翼維持著假象。
工作人員借故出現過好幾次,對面也繃著一根線。假設老警員提出的搜查不是民宿,而是一整個村子,只怕他們這些人全都走不了。
勝利當然會站在正義這邊,但是莽撞就會導致多出幾個‘犧牲者’。老警員不能莽撞,更不敢莽撞。
“刺啦——”這是行李箱的拉鏈被拉開的聲音,任逸飛把自己的書包打開,行李箱打開,將攜帶的物件全部展示出來。
黑色的袋子,裡面裝著髒衣服。電腦、充電器等都用松緊帶綁好。一個磨砂袋子,裝著小瓶裝的洗漱用品。有一個小藥箱,裡面放著感冒衝劑、防蚊液等藥物。有一個小本子,夾著一支筆。有家裡的鑰匙……
和旁邊黑皮的箱子比起來,這個行李箱的主人簡直是潔癖和強迫症的綜合體。就算是老警員這樣挑剔和敏銳的人,也找不出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