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沉不住氣。”他才出名,就要跟進副本裡。
任逸飛皺著眉,將自己以外的所有玩家丟進‘對手’陣營。
從衣櫃裡找出家常裝,他進了浴室。
這個房間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麽陳舊,改造後它有浴室、小客廳這樣的功能區,房間裡還有一個看起來半新不舊的立體空調。
這是一間很小的,乾濕沒有分離的小浴室,站在蓮蓬頭下,側頭就能看到洗漱台的半身鏡。
鏡子裡是一個蜜色皮膚的青年,肉體勻稱精悍,膠原蛋白和肌肉並存,充滿了青春的魅力。
他頭髮又粗又濃密,眼睛是類似貓科動物的黃琥珀色,燈光下像兩塊化開的蜜糖。
青年的眼窩比大部分人都要深邃,帶混血感,顴骨位置有一條細細刀疤,笑起來又壞又野,有種特別的魅力。
除了四角褲蓋著的地方,這身體的皮膚顏色很均勻,沒有哪一塊更白哪一塊更黑,脖子和身體也沒有脫節。
海邊曬出來的?
不,這要麽是天生的,要麽是均勻曬出來的。
他笑了一下,鏡子裡的人也笑了一下。
這樣一個帶著自然野性魅力的青年,從腳趾到頭髮都散發著‘壞男孩’的性荷爾蒙,皮膚情況也顯示這人長期處在優渥的生存環境中。
父母雙亡,為學費發愁,不近人情壞脾氣的貧窮原住民?
仿佛是指著一隻小哈吧說:“看,布偶貓。”
任逸飛打開蓮蓬頭,蓮蓬頭形成的雨幕中,他的眼睛微微透出點紅:道具的局限性就在於此,不過還好,他可以自己判斷。
虛假的世界,虛假的人設?
不錯,他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
十二點零五分。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時鍾。
外面風狂雨驟,大風呼呼吹著大門和窗戶,房間微微震動。雨點啪啪打在瓦片上,牆上有水滴滑落下來。
房間裡的人都要忍不住擔心屋頂什麽時候被掀了。
任逸飛走了兩圈,感覺別扭。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小,褲子也短了,露出一截腳踝。這個屋子的原主人應該比這個身體矮上十幾公分,大概在一米七。這一具身體卻是發育良好,一米八幾。
所以一米八幾的他站在這個天花板有點低的空間裡,感覺相當不舒服。
很壓抑,甚至有點喘不過氣。
掀開窗簾,他想透透氣,卻發現外面天有點暗,雨一直打在透明窗戶上,把世界都變成灰黑模糊的一片。
雨那麽大,風也那麽大,院子裡的晾衣杆被吹落了,打在一根柱子上,一下斷成兩半,任逸飛不禁懷疑,莫非這個副本世界是災難世界?
任逸飛宅家的時間,其他進入自己角色的玩家已經冒著大雨將整個島嶼轉了一遍。
這本來也不是大島,三四個小時就夠騎車轉一圈。
從高空俯瞰,小島就是一頂尖頭的草帽,邊緣是規整的橢圓形。
“看來運氣不是很好。”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女孩背著書包披著半透明雨衣走在路上,她手裡拿著一個帶屏幕的無人機操作盤,頭頂一架特殊的無人機道具在盤旋。
“人太多了,不太好排查。找不到人,大人會很失望的。所以……”
她抬起頭:“要一個一個殺過來嗎?”
“既然關鍵詞是孤島,那麽范圍應該還要縮小。變因會不會是這一場暴雨?”島內唯一的咖啡館,穿著工作員製服的眼鏡姑娘對著一張地圖比劃。
這是一張全島地圖,除了本島,附近還有幾個島礁,一個小光點就在上面,正是她自己。
她還有八個標記名額,可是指定任何一個npc或者玩家。這是一件通用性極強的A級道具,適用於全部世界。
“叮咚。”
“請進。”她站起身迎接客人,地圖收進口袋裡。
到飯點了,島上的飯館來了一個新的客人,他穿著黑色帶帽子的外套,比一般人都要高大一些,手裡還拿著一個單反。
“你好,想吃點什麽?”
薩曼回頭看了一眼被阻擋在門外的暴風雨:“海鮮燴飯。這附近哪裡有商店,還有藥店?”
“咕嚕咕嚕。”肚子一直在響,任逸飛卻不想自己做飯。
打開手機,連外賣軟件都沒有。
也對,貧窮孩子。甭管是不是,反正設定是這麽設定的。
冒著暴雨他出去了一趟,把裝海鮮的水桶送到廚房,又從廚房抱了兩包方便麵,一個碗,雞蛋和火腿腸來,他房間裡有燒水壺。
一來一往,來回不過十米,身上的衣服再一次濕透。
“阿嚏!阿嚏!”他連打了兩個噴嚏,“這真的是夏天?”
雨水太冷了,簡直帶著冰針,寒氣入骨。任逸飛不得不去浴室再洗了一次,他甚至開了浴霸,最後用吹風機把頭髮吹乾。
“阿嚏!”一出溫暖的浴室,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會感冒吧?”
可是這會兒再想煮一碗薑茶也晚了,廚房那麽遠。
換好衣服,他開始燒水,並且四下找找有沒有可用的東西。
一張破損的漁網,一把金屬的水果刀,一個不知用途的木棍,折椅。除此之外還有半根白蠟,一個沒剩多少的打火機,不知道還有多少電的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