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呆呆回應
一層有個專門收立方體的地方,工作的是兩個工民,一看到他們兩過來,就恭敬起身,開門。
當然,這個職位的工民,他們的生活條件比其他人要好,衣服的料子更細,皮膚也更好,臉上還帶著淡淡高傲。
這個高傲不是對著他們這些‘高階級’。
這兩個負責收黑立方的人把一個裝滿了黑立方的箱子拿出來,放在他們的木頭推車上。
“大人,這是今日的收獲。”
工民小心翼翼,而身邊的兵民高高抬著下巴,冷淡地應了一聲:“嗯。”
任逸飛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立方體的樣子,是個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立方體,沒有一點縫隙,就是個立方體。
他拿起一個,不是金屬的,卻比黃金還要重得多。
任逸飛很是好奇這東西怎麽用,結果陪他來的這個兵民也不知道,他們就是跑腿的,比工民好不了多少。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吃的用的,很多東西都得通過這個黑立方才能得到。然後這些物資一層一層發下來,到最底層的時候,基本不剩什麽了。
工民要辛辛苦苦在野外尋找黑立方,最後只能得到一點點回報。上層的人只需要解開它,就能獲得很多。
技術、知識、物質都被壟斷,加上根深蒂固的理念影響……造成了如今這種完全割裂的狀態。
感覺這個副本世界像是封建制度、財閥或者學閥的極端變種,不像是自然演化成如今這樣的。
違和感很重,但和‘孤島’這個類型又不一樣。
任逸飛腦洞大開,已經想到了穿書穿電影了甚至是楚門的世界。
低頭看手中的黑立方,它很重,那麽小一個就大約三四公斤,
任逸飛抬起頭,看到那邊站著不少有了收獲的工民,都排著隊。
送了東西來的工民笑得很是討好:“你看我送來了兩塊,能不能換點藥?”
“知道了知道了,兩塊是吧。工號呢?”
他迅速報出工號,六位數的。
就是木牌上那串數字麽?任逸飛猜測。
收貨的人翻開本子迅速記下:“去後頭領藥,下一位。”
收取黑立方的地方沒有什麽可看的,任逸飛兩人推著推車離開,這箱東西重,輪子似乎是木頭做的,他們推得也慢。
這一路,隔壁兵民再一次被加強了幻覺,對任逸飛知無不言。而任逸飛臉上的紙完全幹了,貼合在臉上,他更不說話了,免得臉真的裂開。
他們走過第二層,爬坡走入第三層,結果第三層不是目的地,第三層是產房和育嬰室。
第四層才是他們的目的地。
去第四層需要經過一條不算長的走廊,任逸飛看到兩邊都是房間,住著一個個大肚子的產婦。看她們行動艱難的樣子,似乎快要生產了。
他看到這些產婦有些是工民,有些是長著獸耳的兵民,唯獨沒有背著翅膀的貴族。
有些產婦的門口站著男人,似乎是她們的丈夫,正往裡面塞食物。這麽做的多是工民,那些男人一個個瘦骨如柴,懷著孕的女人也一樣。
他們缺少營養,那塊粉色的午餐肉僅僅只能讓他們活下去。
穿過這條彎曲的走廊,往中心走就能看到旋轉樓梯,樓梯口有兩個高大強壯的兵民,驗過身份後可以前往第四層。
準備往中心走時,他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那是走廊另一邊。
驗過金屬牌,他們抬著推車順著石階往上,到了第四層。
一到這一層,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前頭那個一路說笑的兵民低著頭,也不說話也不笑。
門口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的兵民,為首那個抬起眼皮子看了他們一眼,揮揮手,表示他們可以進去了。
推車的兵民熟門熟路,他推著車小心往中心位置走。
中心位置是一個圓柱形的房間,很大也很高,裡面沒有發光的植物和礦石用於照明,依舊十分亮堂——那是電燈,現代文明的標志物之一。
裡面走動的人全是兵民,他們站在一排排機器前,光點在半空顯像。
“這是今天的能量石。”送貨的兵人畢恭畢敬地將盒子搬下,連大門都沒踏入,推車走了。
任逸飛全程都如死了一般,只是跟著這個兵民,他做什麽任逸飛就做什麽。
低著頭,任逸飛抿著嘴唇,很艱難才壓下自己心裡的震驚。
發光的屏幕,虛擬輸入,立體成像……
這個物質文明還停留在半原始社會的副本裡,居然已經出現了類似電腦的東西?!
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但是那個屏幕,那種輸入方式,就是計算機。且是超越任逸飛來時文明的高級貨。
工民們還在靠沒有效率的粗糙體力勞動賺取生存需要的東西,生活水平連解放前的農奴都不如,上層人連電腦都用上了?
“貴族住在哪裡?”任逸飛問被幻術控制的‘同伴’。他以為‘貴族’是整個制度裡的掌權者和受益者。然而黑立方和之後產生的物資都在兵民的控制裡。
這就很微妙了。
他就想起了日本的幕府時代,將軍才是實質上的主人,天皇就是個象征。
“在第五層和第六層。”同伴呆呆地回答。
“他們不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