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金蘭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被邀請一起來玩的同酒店工作人員,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大反應。
“沒事吧?”同事關心問。
顧金蘭攥緊拳頭,良久才咬牙啟齒說了句‘沒事,’重新坐下來。
看到這一幕,林雲起猜出些什麽,低聲問:“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白辭:“送溫暖。”
在他說話的同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口袋裡伸出了一隻狗爪子,按死了悄悄爬來的長蟲。
這一天,白辭搞自傳,林雲起忙著谘詢商標的事情,他們都很繁忙。
“要不要勸一下?”孔考官和聶言商量:“別人還沒抓到,就先被氣死了。”
聶言看了眼顧金蘭,做出判斷:“他忍不了多久了。”
隨後叫來羅盤七:“如果顧金蘭去自首,態度冷著點,除非他拿出實質性證據,要不應付一下即可。”
羅盤七的冷處理做得十分到位,到位程度已經到顧金蘭想要投案,他還在湊熱鬧看白辭準備自傳。
就在顧金蘭準備以不務正業電話舉報羅盤七時,終於被搭理了一下。
羅盤七:“你說蟲子是你的?”
“這些蟲子不是一般的蟲子!是蠱蟲,我培育出來的。”
“哦。”羅盤七沒什麽表情,打開手機給他看了一下:“林雲起出名後,網上每天都有人說自己早就見過這種蟲子,只不過沒有上報而已。”
擺在顧金蘭面前的只剩兩條路,一條是永遠把光環送給別人,另一條便是牢獄之災。
蠱蟲的培育十分艱難,他費了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沒有下一個十年繼續虛耗。
想到這裡,顧金蘭目眥欲裂,卻又不得不在其中做選擇。
……
有關顧金蘭的內心掙扎,林雲起料到了卻無動於衷,他更關心和白辭打得賭。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毫無疑問是自傳,可以預見未來一段時間內,自己要成為免費的健身教練。
“衝動是魔鬼啊!”
感歎還沒完全發出,羅盤七大步流星走來:“顧金蘭投案自首了。”
林雲起:“哦。”
“……”好一個平平無奇的反應。
羅盤七:“他主動上交了一些證據,還有飼養蠱蟲需要用的葉子,以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培育專家。”
林雲起:“我記得一些影響惡劣的案件,不會完全對外披露。”
羅盤七點頭。
林雲起漫不經心道:“就是提醒一聲,這樁案子性質也挺惡劣的。”
言下之意,不必特意找媒體澄清什麽。
羅盤七愣了下,感歎:“你夠狠。”
誅一次心不夠,還要徹底把人家心給捅爛了。這不禁讓他想到了柳凡,想到了吳聖舒,哪一個不是被傷透了心?
林雲起無動於衷。顧金蘭是衝著自己命來的,他自然不會客氣。
這次林雲起出力不少,羅盤七只是來知會一聲,又匆匆去忙手頭的事情。
一下午的時間,林雲起都在完善打假報告。翌日一早,將文件發給老同學後,林雲起走到酒店門口,考慮是吃東邊的煎餅果子,還是西邊的豆漿油條。
很快,他打了個響指:“今天是豆漿油條的勝利。”
還沒走遠,路邊傳來鳴笛聲,林雲起偏過頭,瞧見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白辭降下車窗說:“我們得去趟派出所,顧金蘭投案,還有些筆錄要補。”
“這車……”
白辭今天開來了一輛特別豪華的跑車,比上次那款還要酷炫。
“租的,你現在在雙平市小有名氣,坐公交車容易被認出來。”
林雲起坐上副駕駛,感慨對方想得周到。
敞篷車,恰逢今天天氣很涼快,適合兜風。
他剛生出這種想法,便聽白辭說:“上次你說過,敞篷車兜風會更舒服。”
“我說過?”
白辭點頭:“從柳凡家回來的那天路上。”
林雲起微微一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下:“你記憶力很好。”
快到派出所,白辭余光瞥到林雲起時不時低頭回復一條信息,似乎還有點不耐煩。
“變態追求者?”他調侃問。
很少見對方不想回消息,卻耐著性子溝通。
“哪有那種福氣,”林雲起被逗樂了,搖了搖頭無奈道:“還沒談妥,談妥了說。”
夏天人火氣大,站在門口就能聽見大媽和大爺對罵的聲音,民警正耐著性子調解。
顧金蘭才投案自首不久,單獨坐在一處被問話。
他原本冷著一張臉接受詢問,毫無預兆的,前方玻璃上倒映出了可惡又熟悉的身影,顧金蘭猛地回過頭,眼中幾乎要有火焰噴出來。
“你是殺他全家了嗎?”不怪乎林雲起這樣問,顧金蘭仇恨的眼神是衝白辭來的,那種濃烈的恨意真正看的人觸目驚心。
“他全家還活著。”
開口回答的不是白辭。
林雲起轉過身,竟是一位清麗的大美人,對方從身邊經過,衣服是一種特殊棉製成的,上面的花紋圖案似乎隨著她的邁步在遊動。
“小弟,出息了。”女人停在顧金蘭面前,伸手摸向他的臉。
“顧小姐,”聶言不知何時從門外走來,用手腕擋了一下,“法制社會,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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