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千山叢嶺之中, 三十個進入岐台秘境的各宗修士被打『亂』分散,隨機投放到叢林的各個角落。
陳隱依稀記得儲物戒中有贏得比賽後、斷嶽宗發放的符籙獎勵, 其中就有關於追蹤方向的。
她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疊符籙,正準備將其開啟,身的叢林中忽然傳來陣陣悉悉梭梭的響,仿佛有什麽活物正從林中慢慢朝著她靠近。
為避免被大型妖物偷襲,她將自己的大刀取出;
她神『色』微凝,手中大刀頓時橫在身,腳掌也貼著地面往後撤幾步, 視線頓時清晰許多。
只見草叢的間隙間, 一塊黑『色』衣角若隱若,裡面的人正在往走。
驚鴻一瞥間, 陳隱看到那衣角上繡著的赤霄門的身份花紋。
剛剛才遭遇天魅的襲擊, 這麽快便再次遇到同門,難免不讓她多想。
片刻之後,一隻如玉般的手掌從林蔭中伸出,撥開草葉後, 一襲黑『色』袍的青年修士從林後走出。
是傅光。
他看到陳隱後,神情未變,只是朝著陳隱的方向靠近。
頓時一直心懷警惕的陳隱又往後退一大步。
傅光:?
他一路上並未碰到天魅偽裝的修士, 自然也不清楚陳隱為何滿臉警惕地看著自己, 正要開口, 便見對面的紅衣女修伸出握著黑刀的手臂橫在身。
陳隱用刀面格擋在她和傅光之間, :“你先別過來。”
她想要找個什麽問題試探一番,卻想到她同這位赤霄門的大師兄根本不熟悉,一時語塞。
想想,她嚴肅:“我問你, 你從實回答。”
傅光點點頭,他背靠著林蔭,有千山叢嶺的光芒從葉間縫隙穿過,照『射』在他的側臉上;
他如畫般的眉眼微微低垂時,有種溫柔之感。
此時“嗯”一,更顯得有乖巧。
陳隱輕咳一,問:“你討厭我麽?是不是挺不想和我同行的。”
按照《仙人卷》中的劇情,傅光雖然沒有感知情緒的能力,但對身邊糾纏不休的人向來沒有臉『色』。
雖然自入仙門後,他二人便沒交集。
但傅光對她印象應該還停留在最開始、原身還沒消失時對其死纏爛打要入仙門的時候,按來說,他應當是極不想和自己同行的。
之所以違背本心,應當也是乾清人囑咐過他,讓他對自己照看一番。
傅光微微一怔,看的眉峰微微擰起,他抬眼打量著對面的陳隱,搖搖頭。
雖然最開始,他只是因為能夠通過陳隱獲取情感的感知能力,才對她產生興趣、想要通過她破鏡問情;
但漸漸的,傅光發自己的視線總會下識的追逐陳隱的身影。
盡管他經能夠感知到情緒,但每每看到她時,那種淡淡的心悸是在其他人身上感受不到的。
對此傅光還不明白為何,但他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他並不討厭陳隱。
黑衫青年搖頭,:“不討厭。”
陳隱微微扯下眉尖,眸中經多幾分不信任;
她:“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這問題像是難住黑衫青年,他看的眉心蹙得更緊,像是在思索一般。
雖然傅光經能夠感受到悲歡憤恨,但這只是最簡單的情緒,他不懂人的情感是複雜的,更不知該怎麽去形容自己對他人的感受。
雖然他不清楚陳隱為何忽然盤問,但他能感受到陳隱的警惕心。
向來站在巔峰不通人『性』的天才修士,此時也被這一個小小的問題難到有啞然;
他眨眨眼,黑而濃密的長睫隨之顫動,顯得有茫然。
“我覺得你挺的。”
話音剛落,面忽然掀起一股強大的刀風,傅光反應極快,他手掌登時握住腰側的劍柄,稍稍用力便將吞海劍握在掌中。
“鐺——”
一碰撞如金玉相撞,在二人之間響徹。
抬眼之時,傅光看到一雙帶著淡淡殺的眼眸,再往下便是從天而降的大刀。
陳隱的眉間被黑刀之上閃爍的精鐵碎點映襯著,冷更深;
她下手,磅礴的刀將傅光的吞海劍壓得往下彎,同傅光的眉眼只差一指距離。
陳隱輕嗤,“以為我還會上第二次當麽?”
這天魅假裝的傅光裝得太差,竟然說覺得自己人挺,簡直太假。
她一下便確定,眼這赤霄門的大師兄就是妖獸假扮的。
傅光:……
他稍稍後撤時,身的紅衣女修又提著大刀狠狠落下,仿佛自己不是她的同門,而是什麽有血海深仇的敵人。
他長劍脫手,劍影帶著磅礴的靈氣在身劃開一弧度,頓時漫天的深藍『色』水霧便從劍中蒸騰,滔天巨浪從他腳下驟然掀起,直朝著揮刀而來的陳隱猛地撲去。
巨浪高有數十尺,陳隱驚詫之間,整個人便被吞海劍籠罩。
瞬息之間,浪『潮』便化為一團有形的水球將她包裹,形成一個閉合的水球宛如牢籠一般。
陳隱有懵,她被水球包裹著懸浮在半空,腳下是一層踩著柔軟卻十分有韌『性』的水膜,呼吸間仿佛有海水的氣息在鼻尖環繞;
她伸手按按身的水膜,用刀鋒猛地劃破吞海劍所形成的域場。
身下的水膜頓時被鋒利的刀刃割破,包裹住她的水球驟然炸開時,又是一捧小小的浪花在她腳下翻騰,拖著她的身子讓她穩穩站在地上。
陳隱抬頭看著身的青年修士,天魅這種妖獸不是攻擊力弱麽?
不對,妖獸假裝真的能練修士的本命劍都模仿的一模一樣麽?
她看著傅光那雙微挑的眼眸,終於明白。
眼的大師兄或許不是妖獸假裝。
他真的是傅光。
陳隱:“你……大師兄……”
傅光收回手中長劍,有無奈點點頭,“我是。”
想到自己剛剛都幹什麽,陳隱大腦宕機;
她心裡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但面上卻風輕雲淡。
在傅光也並未追著詢問,只是走近問:“剛剛遇到什麽麽?”
她點點頭,順著這個話題將剛剛遇到天魅假裝紅離之事同傅光說一遍。
她從儲物戒中掏出從斷嶽宗得來的追蹤符籙,:“或許我可以用符籙來找尋紅離師妹和左師兄的蹤跡。”
傅光看著她掌中符籙,眼眸中掠過一抹暗光,“別在秘境中用,斷嶽宗的東西都不可信。”
陳隱雖覺得斷嶽宗不可能在分發給各宗弟子的符籙上做手腳,但她想到師門中多番囑咐,又想到眼站著的便是承受過許多明槍暗箭的人,還是選擇信任傅光。
她將符籙塞到兜裡,問:“那我在怎麽辦?千山叢嶺實在太大,根本沒法確定他二人的蹤跡。”
“對,大師兄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傅光神『色』微頓,若無其事:“碰巧遇上。”
陳隱然應一。
也是,這千山叢嶺中根本無法確認他人蹤跡,又何談找尋。
想來就是碰巧。
殊不知兩人的相遇並不是碰巧,而是傅光有尋找。
因著他能通過陳隱來獲取情感得知能力,一旦陳隱出在方圓百米之內,他便能感受到陳隱的存在。
再加上距離越近,能感受到的波動便越強。
靠著這種特殊的感應能力,傅光一點點朝著陳隱的方向『摸』索,最終兩人在叢林中碰面。
二人商議一番,覺得在千山叢嶺中尋找剩下二人的蹤跡無異於大海撈針。
當務之急,應當是繼續往裡深入。
他人之間還有一層神識感應,只要能確定彼此的安危,便能放心。
與此同時,叢林之中的另一邊。
鴻蒙殿一落單的修士正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在叢嶺中『亂』轉。
正是同陳隱一起進入蛻凡之下十名的張雄。
他此時也想到儲物戒中還有一追蹤符籙,便將其拿出,捏一個法訣試圖傳喚宗門兩兩位師兄師姐。
淡黃『色』的追蹤符籙燃盡時,有一抹淡淡的黑氣從中散出,但心焦中的張雄並沒有發。
等待沒多時,兩氣息忽然從遠處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最先看到的,是一個一襲青『色』長裙的女修,張雄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的容,以為是追蹤符籙起作用,成功找來師姐和師兄。
但快,他便識到有不對勁。
不等那兩氣息接近,他拔腿就往叢中跑,同時將手中的符籙拿起來看看,頓時咒罵出。
“他娘的斷嶽宗!”
若是陳隱在此,便會發傅光的憂慮是對的。
只見張雄掌中的符籙無火自燃,直接在掌中化為一灘灰燼。
而隨著這符籙徹底燃盡,原本經有遠離的兩氣息頓時像找到方向感一般,調個頭朝著張雄的方向飛快駛來。
斷嶽宗修士擅長陣法符籙之。
而其宗門中人更是用心毒辣,直接在追蹤符籙中下精妙的禁製。
這種禁製一旦一張被燃燒,那麽能夠感知到使用修士蹤跡的,就不是他所追蹤的人,而是其他手握陣法的斷嶽宗弟子。
而一張符籙燃盡後,其余符籙也自動燃燒。
即便被發蹤跡的修士沒有被殺死,沒有證物即使指認斷嶽宗發放的符籙有問題,也死無對證。
各宗長給進入岐台秘境中的弟子許多保命法器,也再三提醒要警惕其他宗門的修士。
但各宗長怎麽也想不到,斷嶽宗竟會如此大膽,仗著秘境中無法求助界,便開始下殺手。
這頭張雄提起十二分的精力飛速遁逃。
他的本命功法便是一種身法,經將其修行到大成,在所有同階修士中算是速度最快的。
正因如此,每每遇上逃命的時候,他便比別人多許多活下來的機會。
哪怕是蛻凡期的修士想要抓到他,一時半會兒也抓不到。
薑玲玲死死咬在張雄身後,每當她感覺自己就要追上時,那修士便一個翻身,再次用身法功夫逃脫。
幾次之後,直接讓她怒上心頭。
她給另一邊的聞人勁傳訊:“大師兄,那鴻蒙殿的修士滑溜得像個泥鰍一般,不抓!”
符籙被做手腳之事,進入岐台秘境中的三個蛻凡之上的修士都知,只有築基期的杭赴希不知。
他三人進入秘境,便被上頭長吩咐過。
這一批進入岐台院的,都是各個宗門中最頂尖的天才修士。
只要他能盡可能多的在秘境中處掉這人,那麽這一次的升龍門歷練中,便能直接掐斷其他幾大宗門的生源;
讓這新一批的天才夭折,既是在為上三千的主脈減輕敵手、讓主脈更加穩固,也是在為他自己鏟除異己。
被許多諸多處的薑玲玲自然不會放過這落單的修士。
更何況其他宗越是勢微,那她獲得岐台院中秘寶的機會便越大。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院中的秘寶,這人也必須死!
聞人勁也是這般想法,他冷冷的傳訊從另一頭傳來。
“直接斬殺,別留活口。”
符籙中特殊的禁製,會暴『露』使用者的位置,方便他抓捕落單修士。
聞人勁在殺一個天元門弟子後,發能通過提取對方的魂魄碎片,來獲得岐台院刻印的陣法,從而感知其他同宗修士的位置。
於是在遇上張雄之後,他第一反應是活捉。
要是能再提取出張雄的神識碎片,那麽他便能再掌握鴻蒙殿中人的蹤跡。
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鴻蒙殿的弟子這麽能躲,逃得飛快根本抓不到。
為此聞人勁起殺心。
若是讓這人逃出去,再將消息散布出去打草驚蛇;
那他再想行動,便沒那麽輕松。
薑玲玲得到回復後應一,神『色』中浮一抹陰狠。
她在施展身法功夫追蹤之時,手指中多兩枚鋒利的梅花鏢,旋轉的鏢頭在光下閃著淡淡的寒光。
靈氣從雙臂經脈延伸到指尖時,那兩枚梅花鏢就像是活一般,忽然脫離薑玲玲的指尖,猛地朝著方逃竄的張雄旋去。
高度緊張中的張雄感覺到背心傳來陣陣寒,登時激出一身冷汗。
他猛地飛躍,也隻堪堪躲過其中一枚。
另一枚梅花鏢角度極為刁鑽,直接穿透他的手臂,頓時那入肉的鏢頭炸開,將他手臂中的骨肉絞碎。
張雄悶哼一,身子一歪差點摔在地上。
但快,他便穩住自己的身子,滿頭冷汗繼續朝著方逃竄。
但對於蛻凡修士來說,這一瞬間的空隙便足夠。
薑玲玲趁著張雄受傷的時候,瞬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許多。
她甚至能看到張雄的背影,那修士捂著自己斷裂的手臂不停逃竄,快就要撐不住。
劇烈的疼痛讓張雄痛不欲生,每一次施展身法功夫時,都會帶到他手臂的傷口。
他滿頭冷汗,同時心中是絕望。
難自己還沒有開始尋找機緣,就要死在這偷襲者的手中麽?
就在這時,他模糊的視線中出兩身影,一紅一黑。
雖然他經看不出那兩人到底是誰,也不知他是什麽門派是敵是友。
張雄咬咬牙,心想最差的結局也不過是一死,倒不如搏一把!
於是斷手臂的修士猛地提起靈氣,掉個方向猛地朝著那兩身影逃去。
他忍著痛大喝一:“友救我!”
*
這頭陳隱和傅光二人不斷朝著千山叢嶺深入,一路上,二人碰到不少妖獸。
有的是這岐台院中自主分化出的,有的則是一久之便在秘境中的。
兩人聯手,對付這妖獸綽綽有余。
快他便殺十幾隻玄級和黃級的妖獸,但至今為止還沒有遇到過更高級的妖獸。
獲得的戰利品,二人也沒有客氣,直接平分。
因著陳隱在遇到傅光便經殺一隻天魅,所以她在手中的妖晶要比傅光多一枚。
就在二人繼續往深處探索時,遠處一混『亂』的靈息朝著他的方向飛快而來。
陳隱抬眼和身邊的傅光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摸』上腰間的武器。
但快,她便微微蹙眉。
陳隱:“像有點不對勁,不是一個人……”
傅光微微點頭,視線朝著那靈息之後望去。
朝著他方向而來的卻是不只是一,而是兩,還有可能有暗中隱藏的。
有奇怪的是,後方那靈息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死死追著方那身影。
他垂眸看眼陳隱,問:“要避開麽?”
陳隱正在思索,一劃破天際的呼救便從遠處傳來,“友救我!”
她微微挑眉,抬頭看向遠方。
視線中一灰『色』身影逐漸清晰,她也看清那朝著他飛速遁逃的修士。
她有詫異,“張雄?”
傅光聞言問:“你認識他?”
陳隱點點頭,:“這人是鴻蒙殿的修士,築基大圓滿,身法功夫不錯,我之關注過他。他這是……”
遲疑之間,身邊的傅光接過她的話茬,“在逃命,他身後那靈息在追殺他,殺氣濃鬱。既然是你認識的人,要不要出手?”
救,還是不救。
陳隱也有猶豫。
雖然她同張雄有過一面之緣,但卻沒什麽交集,關系算不上,更何況對方是鴻蒙殿的人。
正當她糾結之時,追在張雄身後的那身影經能看清一二。
陳隱看著那模糊的影子,忽然眯起眸子。
“若是看得沒錯,張雄身後那人是斷嶽宗的?”
斷嶽宗的修士似乎是為區別自己同其他宗的不同,連宗門的弟子服都標新立異,同其他宗大有出入。
正因如此,陳隱才會只看到一個影子便能區分出來。
若是在此之還有猶豫,但看到是斷嶽宗的弟子,陳隱的面上扯出一抹冷。
“當然要救。”
且不說她在芥子空間中便同斷嶽宗的修士結過仇、對這宗修士的觀感極差,再說自己師從孫平,隻存在於師父口中的師伯就死在斷嶽宗人的手中,是血海深仇。
既然讓她碰上,那她就要『插』上一手。
斷嶽宗人想要的東西,她要搶!
斷嶽宗人想殺的修士,她要救!
一旁傅光神『色』如常,心裡說不出的異樣情緒微微蔓延。
他輕輕蹙眉,抬眼看看正在朝著他方向逃竄的鴻蒙殿修士。
張雄本來經絕望,但他終於看清方那二人是誰後,一股強烈的激動便湧上心頭。
或許他還有救!
那標志『性』的紅『色』袍,分明就是經破鏡蛻凡的陳隱!
而陳隱身邊站著的那黑衫修士,就是如今三代第一:傅光!
張雄激動的眼眶酸脹,他立即大吼一,“陳友救我!!”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呼喚,讓傅光微微蹙眉。
陳隱手中經握住大刀,見身邊人遲遲未動,側目瞧著他:“怎麽,你不是在這斷嶽修士身上吃不少苦頭?”
她微微勾唇,拍拍那黑衫青年的肩膀,“我替師兄你打回來。”
說著,傅光眸中映襯的紅『色』身影便如一殘影,呼吸間便掠過他的眼,朝著張雄的方向迎上去。
怔忪間,傅光隻覺得自己肩膀處被微微拍到之處像是有一團火焰,滿滿燎起又直蔓延到他的心底。
說不清不明的酸漲感充斥著他的心腔。
他並不知,他向來漠然的唇角微微扯著,有個淡得看不清的弧度。
身後的殺越來越,張雄經絕望。
他到底是築基修士,就算身法功夫再怎麽靈活,在本就靈氣不足的情況下又受傷,根本逃不出蛻凡修士的手掌心。
難他真的要死在這秘境之中麽?
恍惚之中,張雄的眼像是出幻覺。
他看到一紅影擦著自己的眼飛速而過,狂湧的靈氣頓時從他身一直湧向自己的身後。
“咣當——!”
只聽身後一巨響,劇烈的衝擊力帶著衝天的熱浪將張雄的身子掀翻,往踉蹌數米才堪堪穩住。
他聽到一音從身後響起。
“張師弟,你沒事吧?”
刹那間,張雄的眼眶便漲。
他猛地搖頭,“我沒事,多謝陳友出手相救,你切要小心!”
一柄大刀猛然擋住即將攔腰斬斷張雄身子的武器,陳隱握刀的手臂在大力之下驟然收緊。
她冷冽的雙眸同一雙陰狠中帶著惱怒的眼睛對上,冷冷一:
“這位師姐,火氣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