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處貼合的掌心很溫暖, 陳隱稍稍側目,便能看到傅光如刀削般的側臉。
穩穩落地之後,她腕翻便將掌心中相握的大刀收入腰間的刀鞘。
身後左須明和紅離副劫後余生的神情, 紅離雙圓圓杏更是漲通紅。
“師妹你剛剛嚇我了, 就差那麽點點!”左須明眉頭擰著, 將陳隱上下打量番後, 才松了口氣。
紅離更咽:“師姐,我給你們惹麻煩了……”
陳隱擺擺, 剛準備開口, 卻扯到了自腰間的傷口;
她倒抽口冷氣,低頭看發現整個側腰的衣衫都被問情大能的掌風徹底破開,連帶著腰側和後背的皮肉被破了層, 傷口看著血肉模糊有些恐怖。
這也難怪她緊繃的神情放松,便疼皺了眉頭。
身前個東西拋來,陳隱穩穩抓在中, 攤開掌心看是個玉『色』的小『藥』瓶;
她拔開瓶口,股淡淡的『藥』香便中溢出,光是聞聞便覺神清氣爽,想來『藥』等級不低。
陳隱抬頭, 便和身前眉心微蹙的青年對上目光。
她輕咳聲,:“多謝傅師兄。”
要不是傅光當時及時擋住了問情妖修的進攻,恐怕陳隱現在已經中了招;
而她被擊飛的時候, 也是傅光出接住了她,現在又給她上好的上『藥』。
細細算來,她倒是欠了傅光次人情。
不過她有些外,現實中接觸的赤霄門大師兄好像同中的有許多不同,常常讓陳隱懷疑自所知的是不是有誤。
她了謝後, 傅光的眉頭並沒有松開,而是淡淡的無視。
雖然在紅離和左須明的中,大師兄向來就是這般,陳隱敏銳地感覺到絲異樣。
傅光好像在生氣?
她有些茫然,為什麽要生氣。
想了半晌她也沒什麽頭緒,便歸結於是這位大師兄自『性』子怪異。
殊不知傅光時的確滿心鬱氣。
他有想過陳隱能夠牽動自的情緒,或許是個很殊的存在;
他怎麽也想不到,陳隱的存在會對他的影響如之大。
就在那問情鼠妖的掌心即將貼上陳隱的背心時,股強烈的情緒讓他心臟縮,甚至有些失控。
而那兩身影貼身而過,陳隱的身子被他穩穩接住時,他竟有種慶幸之感。
緊接著便是浮上心頭怒。
那種不要命的打法,讓他想起了之前很多次的比武,陳隱都是這般,仿佛她不在自的生。
直到這時,傅光才隱約識到,陳隱對他來說或許並不僅僅是個破鏡所需之人。
她所代表的東西更多,現在的傅光還不明白。
這邊紅離主動提出要幫陳隱上『藥』,兩個女修站在稍稍靠後的位置。
陳隱的傷處暴『露』在外,著那仇老修為高深,出掌時帶著想要致她於地的念頭,掌風中藏了腐毒。
如今那些毒素盡數在破開的傷口中纏繞,正如,陳隱強大的體能修複才遲遲無法作用。
紅離看著傷口處紫紅『色』的毒氣,漲紅的眸中顯出絲堅定神『色』。
她伸出掌心,指甲驟然變鋒利,金紅相間的鱗片紋路慢慢浮現在她的背;
時的紅離才有了點妖族的影子。
陳隱眉頭皺,“你要幹什麽?”
她話音未落,便見身側臉蛋圓圓的小姑娘臉嚴肅,用鋒利的指尖猛地在自另掌中劃開口子;
她伸握住紅離的腕,想要阻止,可紅離卻搖搖頭脫開她的。
紅離:“師姐,你的傷是我受的,我怎麽能躲在你們身後什麽都不做呢?仇叔的鼠毒很難拔除,光用『藥』是不行的。”
問情鼠妖修行了數千年,他穿梭在地底,身上帶了很多腐爛之物的腐毒;
沾染之後很難祛除,甚至中毒者以為自的拔除了,殘存在身體內部的毒素卻能隱藏極深,等某天爆發。
劃開心之後,股甜中帶腥的血『液』紅離的掌中流出。
她將掌心貼在陳隱腰間的傷口處,頓時陳隱感覺傷處的血肉就像是被滾燙的熱水燙了,‘滋啦’聲毒氣便被蒸騰成淡紫『色』的霧,陳隱的血肉中點點散去。
龍之血對天下妖族來說,本身就帶有血脈上的壓製。
更何況仇老的原身不過是地藏鼠,他的毒素在龍血的浸染下,被完完整整地驅逐出陳隱的身體。
隨著紫氣蒸騰,那種刺痛感漸漸散去。
紅離收回時,臉『色』有些蒼白。
她又將中『藥』瓶塞拔開,將裡頭的『藥』粉倒在陳隱的傷口處,清清涼涼的觸感傷處傳來;
與同時,另股力量隨著紅離的血『液』『揉』進皮肉,開始在陳隱渾身的經脈中遊走。
不出片刻,傷口便開始愈合了。
陳隱的識海之中,聲音忽然響起。
棽添有些驚奇,:“她竟然在用精血給你調養,這小丫頭心『性』倒是不錯。”
精血對於每個修士來說,都是十分要的,是貯藏氣血的關鍵;
更何況紅離身負龍族血脈,精血中蘊含的龍氣和力量都是無比豐厚的。
也就在陳隱的傷勢慢慢愈合時,那頭正在給赫飭川療傷的問情鼠妖也慢慢收了。
兩方相比,還是赫飭川更慘些。
他先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那朝天錘狠狠偷襲,承受了相當於蛻凡大圓滿的全盛擊,本就受了傷。
而陳隱又攔腰刀劈下,直接將大刀砍在了他的後脊。
雖然鷹族妖修的後脊被雙寬大而有力的、布滿了黑『色』羽『毛』的大翅膀擋住,陳隱的刀也不是吃醋的。
那刀下去,赫飭川的左邊翅骨直接被震碎,半邊翅膀都拉攏著;
傷處的余威還直往裡蔓延,連帶著他的肺腑都受了傷。
仇老雙細長的眸時赤紅充血,源源不斷的靈氣輸送到赫飭川的體內。
好不容易降他的內傷化開,青年猛地咳了聲,蘇醒過來。
仇老攬著赫飭川,雙陰毒的小睛盯著對面四個赤霄門的修士。
他聲音嘶啞,又狠毒又陰森,“你們,都該!”
鼠妖來都是被恭恭敬敬對待,何嘗在個小輩中吃了這麽大的虧?
要是平日裡,他就是拚著被圍攻也要將這些小輩擊殺在掌下!
可有他人還好,現在他還要看護著殿下。
若是在進攻的過程中,這些陰險小輩對赫飭川下,那他更救援不及。
這般想著,仇老又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他盯著□□身旁的紅離,陰森:“小姐,你背叛王上背叛殿下,和群人族混在起,難這些年王上的養育之恩你都忘了麽?!”
“要不是王上,你還是妖族的普通小妖,又怎麽可能成為萬人敬仰的小公主!”
陳隱知這老妖精是強攻不成,便想誅心。
她正要開口,身側直隱忍的小姑娘終於忍不住了。
紅離猛地抬起頭,雙通紅的眸又落了淚,她拳頭攥的地,:
“仇叔,你憑心而論,父親和兄長的有把我當家人麽?你們……你們不過是想要我的血罷了,就像仇叔所說,若是我沒有龍之血,當年父親還會收養我麽?”
仇老神『色』微暗。
若是紅離沒有龍血,那王上怎麽可能收養她當義女。
是他沒想到王上和殿下會這麽不小心,部署謀劃都被這小丫頭知了,怪不她抵觸之心如嚴,甚至還要逃出妖族。
紅離的口中,陳隱終於知了她逃離妖族的相。
這些年妖族直處於動『蕩』之中,而紅離的到來,讓現任妖王到了短暫的平靜。
那鷹王直有在騙紅離,給她吃些靈果,試圖將龍血她的體內提取出來佔為有。
鷹王以為紅離單純好騙什麽都不懂,實際上龍族後裔又怎會是傻子?
紅離早就察覺到了鷹王的用,她並沒有戳穿。
她甚至覺,要是自沒有龍血、要是龍血能換來純粹的親情也挺好的。
接連失敗之後,鷹王很是頹敗。
於是他便想出了個更惡心的法子,那便是讓自或是赫飭川迎娶紅離,生下個具有龍族血脈的孩子,用來穩固他們族的王位。
妖族的測命師很遺憾地告訴鷹王,為紅離和普通的雜交妖族不同,她擁有的是龍族的本命精血,本就很難混合;
再加上龍血種族壓製力極強,即便紅離生下孩子,很大概率也繼承不到龍族血統。
這番謀劃也落空後,最終這二人決定,直接將紅離奪舍煉魂。
以她的肉身為法器,直接抹掉她的神魂、強行提取出她體內的龍族精血,為他們所用。
要不是次偶然機會聽到了這接二連三的密謀,紅離又驚又怕跑出妖族,怕是早就成了捧白骨。
聽完之後,陳隱脊背生寒,就連左須明這個大男人也不寒而栗。
表面上對你好的家人,實際上背地裡直在密謀如何奪去你的血脈能力,甚至還想出如陰狠、下作的方法。
左須明破口大罵:“我呸!群不要臉的東西,要不是紅離師妹跑快,還不知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仇老冷笑聲,看著紅離:“你享受了這麽多年的錦衣玉食天材地寶,本就欠著王上和殿下。”
可殊不知若是當年鷹王沒有發現紅離,很可能紅離早就成長為策反他、推翻他妖王之位的員了。
傅光不耐:“不同不相為謀,你們和他講不通的。”
在鷹族這群人的中,紅離被抽骨放血都是理所應當的。
他中長劍猛然甩,泛著冷光的劍尖直指著仇老的方向,對身旁陳隱三人:
“你們快進入口,我感覺腳下的地面在動『蕩』,恐怕入口處就要關閉了,我斷後。”
左須明聞言應了聲,趁著傅光擋在前頭,和陳隱、紅離同將入口處阻攔的法器挪開。
他見洞口顯『露』,先將紅離推到了入口中,:“你趕緊進去。”
等到三人依次走入洞府之中,傅光才慢慢退到了洞口之內。
仇老雖恨不將人千刀萬剮,想到赫飭川的傷處拖延不,能心中暗恨,睜睜地放任他們進入院。
傅光剛剛踏入入口,頓時腳下的土地便‘轟隆隆’地震『蕩』起來。
巨大的石獸慢慢隱入地底,很快地面上便恢復了原先的樣子,仿佛之前那些石獸都沒有存在過。
入口之中,四人深入沒多久,前的景象便瞬間扭曲。
左須明還在長籲短歎,臉後怕:“我還以為那老妖怪會糾纏我們,不會讓我們進來呢。”
紅離微微垂著頭,睛通紅臉喪氣,她悶悶:
“不會的,仇叔更在乎兄長的身體,他不會放著兄長的傷勢不管涉險來擊殺我們的。”
看著她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陳隱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
“想這麽多了,既然他們沒有把你當家人,那你也不必為他們煩惱。”
左須明點頭附和,“陳隱師妹說的對,要·那些蛇蠍心腸的家人還不如不要。你還有同門的師兄師姐、咱們掌門人,這些都是你的家人。”
正說著,四人的前景象變換。
很快,幢高大的殿門便出現在了陳隱四人的前。
隨著這殿門的浮現,周身所有的景象都開始扭曲,刹那間整片浩大寬闊、氣勢恢宏的建築便在四人的身前形成。
紅離呆呆地望著前的建築群,連傷心都忘了。
“這,這就是岐台院麽?”
陳隱看著那高大殿門之上,正中空白的匾額上時開始浮現出黑『色』的大字。
“岐台院”四字刻印在匾額上。
她:“很顯然,這裡就是岐台院了。”
四人怎麽也沒想到,說是院,還的就是個院?!
看不到邊界的院建築群遠遠延伸,四周片寂,偌大的院之中沒有點聲音。
仿佛這裡除了陳隱四人,便沒有的活物了。
傅光直沒說話,他中劍入後,便直沒有入鞘。
時銳利的視線將整個岐台院打量遍,忽然開口:“這裡應該是由於鏡像組成的幻境,你們沒覺這個地方這些建築很熟麽?”
聞言,陳隱便開始細細觀察,股微妙的熟悉感讓她有些怔忪。
她扭頭看了身邊的傅光,:“我明白你的識了,我們頭到尾直在岐台院。”
左須明撓了撓頭,怎麽看也沒看出什麽熟,“大師兄,陳隱師妹,你們就打啞謎了,到底是何思?”
之所以說他們直都在岐台院,而處是鏡像秘境,原便是仔細查看後便能發現,這些建築群的分布和陳設,分明和他們在上面看到的樣。
而那些無盡的斷壁殘垣,邊邊角角也同秘境中的對應。
在數萬年前的上古時期,這裡就是岐台。
曾經有個恢弘盛大的家學院,如今剩下片殘骸。
陳隱話音剛落,他們前的院大門忽然“嘎吱”聲,伴隨著長長的響聲,巨大的殿門緩緩打開。
飄渺的聲音殿門之中緩緩響起,縈繞在四人的周圍。
“天下英才,入我岐台,尋我法。”
紅離被這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哆嗦,往陳隱的身邊靠了靠。
“師,師姐…我最怕鬼修陰魂了!”
正在這時,個身著墨青長衫的身影緩緩浮現,是個中年姑。
她的面容端莊,卻沒什麽實感。
想想也是,能在這岐台院中存在上萬年的,又怎麽可能還是活人。
中年姑的眸仿若人,就連打量四人的神情也生動無比,好像就是個活生生的修士。
她笑:“原來也是宗後人,如有緣,便請位小友進來。”
空洞洞的大門直對著陳隱四人,人相視,左須明低聲問:“怎麽辦?我們要進去麽?”
傅光神情不變,:“自然要進。”
他話音落下,四人便殿門走入,剛剛踏過頭頂“岐台院”的匾額,頓時眾人前的景象都變了。
傅光冷冷地看著周圍的片漆黑,仿若身處修羅空間。
無數空寂慢慢纏繞上他的周身,那些曾經困擾了他數十年的空洞、寂,都在這瞬間如『潮』水般盡數湧上,試圖將他淹沒。
他底片冰冷,抬時劍氣在四周的空間中驟然震『蕩』。
……
紅離睜開雙,張中年男人的面孔出現在她的前。
她愣住了,有些瑟縮喚了聲:“父親……”
鷹王抬起眸時,張臉孔不知為何有些泛青,神『色』不明地朝著紅離招招,“小離,你過來。”
紅離搖著頭,往身後的方向退了兩步。
頓時中年妖王便冷了臉,低聲呵斥:“怎麽?你現在不聽我的話了麽小離?”
……
這天正午,灩陽高照,日頭火烈烈地烘烤著大地,似乎有熱氣不斷升騰。
陳隱睜,便發現自就在烈陽下穩穩地扎著馬步。
她雙腿上綁著個玄鐵沙包,雙臂繃的緊緊地在身前,兩掌成爪狀,每個臂上都垂直的玄鐵。
腦海有些發懵的少女身子踉蹌,上的玄鐵差點落地。
身旁的武師父呵斥聲,“怎麽,是皇女自要來練武,這麽短的時間就堅持不住了?”
陳隱想起來了,這正是自百般討好哀求,父皇才應允的她來習武。
她咬緊牙關,繃緊的臂登時收緊,“我還能堅持!”
經過兩個多月的曝曬和『操』練,少女的皮膚黑了點,汗珠源源不斷的她的臉頰和脖頸上滑落。
陳隱雖然年紀小,是在練武上很有天賦。
無論多堅辛的訓練,她都咬牙堅持著,武師父不說停,她絕對不松懈。
就在這時,輕笑聲她身後響起。
她扭頭,看到張年輕的、氣風發的面孔,頓時激動地咧開了嘴角,“三哥!”
其實少女的內心還有些『迷』茫,她也不清楚自為何如激動。
三皇子面帶調侃,:“小五你照照鏡子,都快黑成塊碳了。”
陳隱忍著臂上的酸痛感,嘻嘻笑著,“我就喜歡習武麽!”
就在這時,滿臉笑的三皇子忽然沉下面孔,雙眸地盯著陳隱,冷冷:“小五如努力習武,是為了和我奪權麽?是想讓父皇更視你麽?”
少女笑著的臉慢慢僵了,臂上的玄鐵“鐺”地落在地上。
“三哥你,你在說什麽?”
聽“唰——”地聲響,三皇子旁抽出柄長劍,猛地指向了身前的陳隱。
就在這時,陳隱張震驚、『迷』茫的面孔忽然變沉寂,雙眸仿佛在瞬息間經歷了數十年的洗禮。
陳隱神情有些複雜,借著幻境仔細打量著前的兄長。
片刻之後,她『摸』向了腰間,柄大刀就這麽憑空出現在了她的中,被她把抽出。
三皇子厲聲呵斥:“小五,你的要同我對立麽?!”
陳隱握緊刀柄。
……
當前的切景象層層破碎之時,陳隱漠然收回了大刀。
她輕輕歎息,環視四周心果然如。
幻境中,那些曾經的上古大能最喜歡的便是先誅心。
讓踏入秘境中的修士直面那個內心最懼怕的事情,企圖用這種方式將修士困在夢魘之中。
可惜,陳隱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剛剛踏入修仙界的凡塵少女。
那些曾經困擾她的、讓她夜不能寐的心結,已經在漫長的修行中被治愈。
左須明雙目緊閉,皮不停地輕顫,顯然也到了破除幻境的臨界點。
而紅離這邊的情況不太好,她面『色』很難看,不知在幻境中看到了,直不斷搖頭,往旁躲避。
再側目,陳隱的目光便和傅光的視線對上。
兩人大瞪小,誰也沒有說話。
是陳隱心中好奇,像傅光這樣沒有七情六欲又無欲無求、甚至突破問情連心魔都沒有的人,會在幻境中看到什麽?
沒人知,傅光心緒毫無波動地破開寂之地時,他在裂縫中看到了雙清冽的、熠熠生輝的睛。
直到左須明也清醒之後,又過了很長的段時間,紅離直沒能突破幻境。
她臉上的神『色』遲疑到驚懼,再到現在慘白不已。
忽然,聲音響起,陳隱三人抬頭看,正是那個引他們入門的中年姑。
時她坐在石桌上,笑容中帶著些不懷好。
“時間已經過去了個時辰,現在看來,這剩下的小友是沒法進行後續的測試了。”
陳隱微微勾唇,看著那詭異姑,“哦,是麽?”
就在這時,虛弱的聲音角落緩緩響起。
“我,我還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