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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他不裝了!》第31章 (捉蟲)名字
聽到聲音的霎時間宋醉格外地生澀扭過頭, 不清楚上周見過的東歐模特為什麽會在自己身後。

 為了省話費他關了手機開口解釋:“我不是說不行換下一個人,是在說綜測加分項目不行換一個。”

 對方尾音上揚哦了一聲,顯然不信他的解釋, 吳縝感覺到風雨欲來跑開了, 剩宋醉無依無靠在原地。

 他從來沒有處理過同男模的關系,準確地說不會處理人際關系。

 空氣長久的寂靜。

 男人不疾不徐審問:“有過多少個?”

 宋醉由內而外生出種被長輩教育的感覺,啊了一聲他鄭重開口:“有你一個。”

 賀山亭望著眼前的少年挑眉,好歹在他身邊養過, 沒他還會有別人,無論是不是叛逆期把這動不動跑的狐狸崽掰回來。

 意識到對方的視線少年不確定開口說什麽, 討論波粒二象『性』好像有什麽不對,他能硬著頭皮打招呼:“你是來買東西的嗎?像你們當男模的是不是都白天休息夜裡上班。”

 他的話音落下後感覺胳膊上泛起陣涼意, 對方扯了扯唇角:“我們男模說話都要錢。”

 宋醉沒想到連說話都要錢, 同對方在一片空氣下呼吸是他不配了。

 出於挽救失足男人的念頭,順便通過愛幫扶加學分, 他還是從口袋裡扣扣搜搜拿出五塊錢:“這樣夠了嗎?”

 “下次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少年眼睜睜地望著男人把自己手裡捏著的五塊錢毫不留情抽,他不浪費時間打聽:“你爸媽在滬市嗎?”

 “死了。”

 賀山亭語氣隨意。

 如果方助理在身邊的話,肯定會提醒少年賀山亭的父母生賀山亭時已經三十八歲了,五六十歲去世並不太意外。

 聞言宋醉閉上了嘴,雖然他話不多但在腦裡劃過畫面,年紀輕輕就父母雙亡,想必是為了給父母治病, 他看男人的眼為悲天憫人,簡直像在看小可憐。

 “前面在打折。”有經驗的他不由對著男人叮囑,“我們快去吧,晚了東西就沒有了。”

 賀山亭不緩不慢跟上去。

 這個速度在少年看來太慢了,他一條腿都能跑比男人快, 不過看在兩人同行的份上他還是按捺下『性』慢慢。

 開始還是十分矜持的,不過當他瞥見酸『奶』兩折出售後立馬朝冰櫃飛了過去,賀山亭抬了抬眼皮,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少年能扛著兩袋米跑這麽快了。

 宋醉不知道賀山亭的想法,冰櫃邊上的人多,他好不容易才提著兩箱一塊二『毛』八一瓶的常溫酸『奶』擠出人群。

 他們離開了冰櫃去往食品區,學有補助食堂便宜,他一天三餐都在食堂吃。

 他從貨架上抱了一袋瑞士糖,每次他滿分完成試卷都會獎勵自己一粒,平時會在口袋裡放兩粒。

 “還喜歡吃甜的?”

 對方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少年嗯了聲。

 他其實不太喜歡甜的東西,但他喜歡瑞士糖的味道,嘗在嘴裡彌漫著酸酸甜甜的氣息,他收回思緒問:“你不買東西嗎?”

 因為打折的緣故超市裡全是人,集中在打折力度最猛的生鮮區,對方沒說話朝前面去。

 當他轉頭望見男人時不禁沉默了,對方從生鮮區擦肩而過來到進口區,見對方拿起進口區的牛肉,臉上還透著若有若無的嫌棄。

 五百塊一盒的牛肉。

 三百六十塊一小片的霍克福藍紋『奶』酪。

 以及八十五塊一捆的黑麥麵包。

 對方應該不是一個喜歡幫助的人,他沒有上一次直接說幫助,是默默盯了好幾眼。

 當男人拿起四百九十塊一包的俄羅斯魚醬時他終於忍不住提醒:“以你的經濟條件不用買魚醬,買十塊的老乾媽就夠了。”

 賀山亭聽著話皺了皺眉,這已經是他所能接受最便宜的食了,少年還在邊上耐勸:“麵包買快臨期的便宜。”

 “牛肉不必買進口的。”他用數字解釋,“進口肉類容易受細菌汙染,不如去生鮮區買現宰現殺的新鮮牛肉,一斤要八十塊,比你這盒便宜四百二十塊。”

 “能省多少錢?”

 賀山亭的語氣不以為意,他沒有將就自己的習慣,吃穿用度都用喜歡的。

 宋醉聽到數字卷『毛』翹了起來:“如果你每周吃一次進口牛肉,換成新鮮牛肉一年可以節約兩萬一百六十塊。”

 平時吃和牛的賀山亭低頭望著少年認的眼,面無表情到生鮮區提了袋血淋淋的牛肉,打折要七十塊。

 *

 宿舍裡有殷涵一個人,他坐在床下的書桌前抄著宋醉的試卷,望著少年潦『亂』的字跡裡開始不耐煩。

 普的老師在群裡催促,說再不交過去全班平時成績作廢,沒了平時成績期末肯定掛科,班上同學在委婉問能不能快交過去。

 眼看著趕不上時間他的筆在未抄完的試卷上煩躁劃出長痕,一籌莫展之際瞥見少年的試卷上沒有姓名。

 他望著少年同自己相仿的字體突然有了一個主意,要他不知鬼不覺在卷面上寫下他的名字,這張試卷不就是他的了嗎?

 殷涵本來便對宋醉埋著怨氣,如果不是少年沒給他寫試卷,他根本不會落到匆忙趕作業還趕不上的地步。

 他在試卷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寫好後他抱著作業趕在最後一秒到老師的辦公室。

 吳縝回宿舍時望見殷涵坐在宿舍的床上打電腦,他不免問:“你試卷寫完了嗎?”

 這次的試卷難度題目多,他以為殷涵會搖頭可誰知聽到一句:“寫完了。”

 “的假的?”

 吳縝把買好的東西掛在床邊的掛鉤上。

 “分通過。”

 殷涵摘下耳機補充了一句,吳縝分明在桌上看見半張空白的試卷,他指著紙面狐疑開口:“你的卷怎麽會在這裡?”

 殷涵從床上俯下身奪試卷,末了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麽事?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

 吳縝在象牙塔裡長,從沒跟社會沾邊的人士接觸過,雖然平時挺怕殷涵的,可他知道少年每天學習有多辛苦,不是在圖書館便是去圖書館的路上,要不是這周超市打折根本不會出門。

 他不知道宋醉為什麽這麽看重成績,吳縝表面沒說什麽,他到廁所關上門偷偷給宋醉打了一個電話:“我感覺殷涵在試卷做了手腳,說不定把你這份試卷寫成他的名字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電話那邊的聲音異常平靜,理智告訴他宋醉是不敢同殷涵爭執,但似乎少年沒把這件事放上。

 吳縝忍不住勸:“你還是回來看看吧,說不定還有彌補的機會,這個時間老師還沒下課。”

 *

 宋醉同賀山亭出超市,他感覺要是沒有自己的監督對方不知道要多少冤枉錢。

 正在這時他接到了吳縝的電話,即便吳縝不打電話過來他是要回去的,因為今天去超市采購還有外國獻沒看。

 少年收起電話後對身邊的男人老成叮囑:“下次超市有打折的消息我通知你,花錢別太手腳了,總要人老珠黃時留養老錢。”

 他自詡說客觀不明白什麽詞觸怒到對方了,年紀輕輕不至於對老這麽敏感吧。

 夜裡透出暑氣的炎熱,江風刮在他小麥『色』的臉上,他換了個話題:“對了還沒問你是不是住這裡。”

 “你問我地址嗎?”

 男人忽然溫柔問。

 少年了頭。

 他在裡默背了遍綜測分數計算表,思考著應該能把愛幫扶計入綜測裡,然而下一秒他聽到男人冷靜開口:“這是另外的價格。”

 宋醉:…………

 他突然慶幸對方是東歐來的野模,如果是資本家肯定是敲骨吸髓員工還敢怒不敢言那種,他相當懷疑會不會發工資。

 少年每天有記帳的習慣,手伸進口袋裡有五塊錢,十分有理智沒有『摸』出口袋裡的五塊錢,貧窮的他朝對方揮了揮手告別。

 男人隨意嗯了一聲,宋醉感覺兩人的關系在他下午的指導下有所改善,他上周在酒吧門口還不敢搭話。

 他拎著塑料袋裡的東西剛往前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停住腳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甚至對方還沒問過自己的名字。

 他說完這句話便後悔了,以對方的斤斤計較恐怕問名字要錢,每天有二十塊生活費的他實在支撐不了這麽的消費。

 果然對方沒有出聲,夜裡他的視線變差能看清路燈暈開的光亮,同時聽力變遲鈍感覺對方一步步近他。

 兩人隔著的距離格外近,近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鼻息撲灑在他的頸後,如同一撫過敏感的肌膚,不知為什麽他總有種熟悉感。

 對方修長的食指落在他的後背,他還沒反應過來,指尖在他背脊上書寫,隔著單薄的襯衫癢癢的。

 由於指尖上的觸碰衣服底下的皮膚微微顫栗,他能感受到對方一筆一劃在寫的——

 是個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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