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村民綁起來後, 所有演員臉上都帶著驚慌。但事實上資深演員展現來的表情和心裡所想的幾乎兩回事。
他們心裡清楚,越種危急關頭,反而更能夠增強演員對角『色』的解。所謂不破不立, 如今遭遇的危急也增加角『色』演繹值的機會。
在低等級恐怖片拍攝裡, 只要能有足夠的演繹度, 些危機都可以避免的!
所以接到第二幕戲的通知後, 資深演員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反覆閱讀自己的人設卡, 抓緊一切時間揣摩角『色』的心, 並且依據角『色』做合反應, 甚至......嘗試代入。
看竟然有人頭一個站來,首領反而大笑兩聲:“,我敬你條漢子。”
其他幾位演員都沉默著看他宗祈, 龍傲天的眼滿欽佩, 烏鴉則充滿不著痕跡的審視, 在心裡將“打工人”幾天的表現檢閱一邊。
e級演員,再普通不過的新人,兩天拍攝時沒多少可圈可點之處, 當循規蹈矩。
導演系統至少得s級演員有申請資格。怎麽看個新人都不像和導演q有聯系的樣子。
烏鴉沒有忘記打工人角『色』卡的『性』格喜歡冒險, 種情況下率先打頭陣或許也不排除對方有想要賺取演繹值的打算。
倒修工心下多不少訝異。
雖然在電影開場前,他告訴過新人無什麽時候都要以自己對角『色』的扮演優先。但說實,正在電影開拍後還能識並且貫徹一點的新人少則又少。
特別在遇到眼前種突如其來的變故, 還能冷靜下來思考分析,心素質可見一斑。
個新人可以籠絡一下, 很有前途。
宗祈身上的繩子被第一個解開。
麽多人圍著他的情況下,就算撒腿就跑,也會被抓回來, 可能還會被當成殺雞儆猴的對象。更何況宗祈根本就沒打算跑。
“等等。”
就在他準備進去的時候,女忽然小跑著過來。
她遞過來一個包的布包:“你拿著,我們苗疆的驅蟲粉,要你在底下遇到蠱蟲,灑點去或許能保你一命。”
看女麽做,首領也沒說什麽。
讓些盜墓賊下去探倒不完全隻想讓他們去送死,不管活著送點墓裡的情報或消耗一波墓裡的機關具都不錯。
看著黑黝黝的洞口,宗祈在心裡深吸一口氣,抓住井口旁邊的鑿開的凹痕,慢慢朝著井底挪去。
在他的頭頂,點燃的火把和人臉湊在一起,將幽深的通照亮。
‘有陰風,下面通,說不定可以找到其他的口。’
拍攝合格不合格倒其次,只要下井一趟,宗祈能預料到很快演員尖叫值就會迎來飆升,劇情進度估計也會隨之上漲。
他的目標趕緊找到齊寧舟口中的“大東西”,要麽就講和,要麽就故技重施和小紅一起再來一波黑吃黑。
宗祈往下爬,隻覺得越往下周遭氣溫越發下降。
終於,他踩到土地,踏在充滿寒的青石板上,不自覺打個寒顫。
小紅貼在他的背後,黑發遮擋的眼白不安地『亂』轉。
它能感受到,在口井的深處,有一個比它更加強大的存在。
在那種磅礴的鬼氣之下,只能算依靠自然怨氣形成,在鬼裡還算未成年新人的紅衣女鬼第一次感受到威脅,就算它前不久吞噬一隻百年血屍也一樣。
於小紅拍拍面前個暫時把它簽下來的板,想要提醒個脆弱的人類注點。結果後者頭也不回,反倒回過手來隔空安撫它一把。
“怎麽小紅?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宗祈信誓旦旦:“就像我們對付血屍一樣,你就等著升級吧,我遲早把你喂成ssr!”
紅衣女鬼冷笑:“......嗬嗬。”
笨蛋導演,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就擱放大。
不過雖麽說,它還借著黑暗悄悄從青年背後顯形,半透明的紅裙在空中掃過,『操』縱著陰氣遠遠地籠在身邊,警惕觀察著周圍。
宗祈回頭看眼井口上的火光,打開手電筒,將手裡攥著的布包打開。
剛剛女遞過來的時候,宗祈就感覺到不對,因為裡面『摸』著的形狀並不像粉末。現在打開發現,裡面竟然那對女經常戴在頭上的黃金鳳凰。
“......的該謝謝人家。”
前幾天他和女聊天的時候,她說對鳳凰他們村子裡從古部落遺傳下來的大巫信物,用特質『藥』水浸泡過,戴上之後百蟲不侵。
也難為現在宗祈被打成盜墓賊後她還麽信自己。
“我一定會解決件事情的,因我而起,我不會逃避責任。”
黑發青年歎口氣,將鳳凰塞進自己口袋,頭也不回地朝著墓裡走去。
幽深的路盡頭一被打開的墓門。通體用厚重的石門打造,上方刻著同村裡『婦』女頭飾上如一轍的標記。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外邊傳來的遙遠失聲音。
“那個......”
宗祈忐忑地站在門口,雙手合十貓貓作揖,敲三下,“抱歉打擾,我進來。”
墓『穴』也被稱作陰宅,與之對的生人住處就叫陽宅。
齊寧舟告訴他,去陽宅尚且需要敲門,等待主人允許後方可入內;去陰宅也一樣的,雖然得不到墓主的回應,但敲門問候一件也不能少。
宗祈打算先采取懷柔政策,如果能和被鎮壓的墓主溝通那當然最,如果不能溝通那再說。
手電筒光順著走廊地磚照『射』到深處,驅散大片黑暗。
穿越墓門,就像從鳥語花香的生人世界穿越到死氣沉沉的地底世界,從充滿聲音到冰冷死寂,毫無生氣。
“建麽大一個墓,死後要變成鬼,豈不怪孤單的,你說吧小紅。”
黑發青年打著手電筒,亦步亦趨在墓裡探索著。
由於四周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聽起來怪滲人的,於宗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垃圾。
“我看小紅你那個公寓就挺不錯的,雖然租的,但地環境啊!拉開窗簾就能曬到陽,哦......對不起,我忘你不愛曬陽。”
他被小紅的掃一辮子後立馬閉嘴。
一人一鬼對視一眼,一個飄到空中,另一個靠在牆上,警惕地拐進岔口,聽著周圍的動靜。
遠遠地,不甚明晰的聲音在四壁上回『蕩』。
“一般墓的內部走向大多甲字形或者中字形,墓內裡甬麽寬敞,岔路不多,周圍也沒什麽機關的痕跡,不對勁。”
宗祈聽烏鴉的聲音,立馬貼著牆走過去幾步。
他剛剛滿心滿眼都自己得阻止墓裡頭東西來,一時半會竟然忽略位銜尾蛇組合的成員。現在想來,對方被抓的確存在著不少疑點。
“確實啊大哥,你說我們前幾天看的村志裡不都說古部落的人一般采取火葬嗎,怎麽之前不僅看到有懸棺,現在還搞個墓來。”
黃『毛』一邊舉著手電筒一邊走,“我們當初挖的盜洞到底在哪個位置?”
“還不能確定。”烏鴉冷靜地說:“墓裡的布局和我想象中不同,幾乎和古人選定的吉祥方位反著來。”
“反著來,那豈不......”
王師傅面『色』慘白,也沒時間繼續維持自己人設安娜獻殷勤,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演員們惦記著前幾天那個噩夢,剛在上面的時候看到中央那口懸棺被打開,心裡慌得一批,就怕裡面的東西跑來。
事實上,他們如今的境遇並不容樂觀。
本來他們還能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第三幕戲,將自己的演繹值拉到70%以上。可現在被烏鴉和黃『毛』兩人一攪和,電影劇情被打得七零八落不說,還被迫迎來飛速進展。
剛剛大家沒注到,現在定睛一看,原本第三幕戲倒計時24個小時,現在直接變成12個小時,時間還在飛速後退,幾乎一秒掰成兩秒用。
等倒計時結束,就味著第三幕戲來!
第三幕戲在演員手冊和導演手冊裡都重點標注過的可怕。
在場就沒有一個演員不心急如焚的,在種本該沉默的場合裡每個人都在瘋狂搜腸刮肚自編台詞,為的就能多賺一點演繹值,逃脫接下來的死亡結局。
安娜忽然抓住修工的手:“親愛的,你看那邊。”
她的眼警惕,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勉強或偽裝,竟隱約有入戲的跡象。
察覺到點的修工一驚,生生慢一拍接上:“啊?哦哦,對,確實不像墓『穴』應有的樣子,或許臨時改建的呢?”
他看不到安娜的演繹值,宗祈卻清楚的很。
現在所有演員裡,唯一能活過第三幕的,只有安娜一個。
宗祈沒看錯人,安娜的確位非常有天賦的新人演員。幾天的時間,她的演繹值就飆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要不他的系統只能簽鬼,宗祈想把她簽下來。
“的確。”
回聲的烏鴉。
“關於古部落的記載幾乎已經完全失落,但也提到過一句地下祭祀廣場。如果座墓原本並不墓,而急匆匆被改造成個樣子,那就說得通。”
可,什麽樣的事情會讓古部落人選擇犧牲麽大一個廣場,改建成墓地呢?
就算最先建立部落的楚國大巫後裔,最後也選擇火葬的,沒由後來繼承大巫血脈的某一任女會突然墓葬。
“說起來,怎麽一路上都沒看到最先下來的打工人?”
“啊,我也納悶,還以為他會在底下等我們一起下來走呢。結果他自己一個人就先進去,膽子大。”
“還墓裡面沒蟲子,要有的不知該怎麽辦。”
演員們縮在一起,一邊努力多說提升自己演繹值,一邊慢慢往前挪。
他們也就隨口一問,試圖編點台詞漲演繹度,沒人正關心宗祈的死活。
千叮萬囑不要落單行動,還在個劇情劇變,即將進入第三幕戲的節點,非要逞英雄,不找死什麽?
現在擔心自己都來不及,誰去管別人。
宗祈蹲在岔路口邊上,等他們從裡經過後遠遠地綴在背後。
“不行,個墓裡肯定有危險,他們還待在裡的難免會被波及。”
他仗著導演權限不怕,些演員可沒麽運,而且現在到達第三幕的倒計時飛速後退。
宗祈絞盡腦汁開始想解決辦法:“小紅,你能察覺到墓裡那個東西蘇醒嗎?”
“嗬......”
漂浮在空中的小紅咬著自己的手指,緩慢地搖搖頭。
地縛靈都不喜歡別人來造訪自己的地盤,例如小紅在沒有和宗祈簽合同之前,整個人的記憶都混『亂』且充滿怨恨的,只要有人踏進公寓就會被它追殺到天涯海角。
人死後會去陰間,等待轉世輪回。只有心懷執念的靈魂能留在人間,其中因為外慘死而心懷怨氣的會逐漸墮落成鬼,品嘗過鮮血的滋味後就會成為厲鬼,永世不可超生。
就為什麽厲鬼通常脾氣不並且難以溝通的緣故。
特別地下個怨氣比吞噬血屍的小紅還要強大的厲鬼,要想動格,應該在他們踏入地下墓『穴』的時候就應該放威懾信號,不可能還像現在樣毫無動靜。
宗祈若有所思:“既然你察覺不到,那大概率還沒醒......”
他回想起前幾天的事,忽然靈機一動:“有!小紅,既然墓主人沒醒,不如就你上吧。”
反正墓裡有鬼,小紅也鬼。鬼冒充鬼,沒『毛』病。
再說,又不需要把人嚇死,只需要把人嚇跑就行,順帶還可以從烏鴉個組織成員口中套取一些情報。
宗祈兩天登錄演員壇時看到銜尾蛇組織在地下世界對“導演q”開九位數頂級懸賞。
九位數,光零都有整整八個!八個!
看著懸賞金額,窮困潦倒的宗祈冒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可以得到情報,又從垃圾組織裡面掏點黑心錢來,豈不更?不,機會就送上門來!
狼狽為『奸』二人組再度一拍即合,開始規劃行動路線,並決定重點關照一下其中那位銜尾蛇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