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說:“你腦子那麽齷齪,還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嗎?”
七公公看著少城主這別扭的青澀反應,快速了悟。
他到底是個“忠仆”,還是很快給言卿找來了不少東西。
言卿猶豫半天,最後隻拿走了一瓶叫“金風玉露膏”的東西。
七公公恨鐵不成鋼:“少城主,這羽毛也是好東西啊,上面的藥烈得很。您若是第一次不想弄傷少夫人,可以試試這個。”
言卿古怪地看他一眼,不自在道:“真的?”
七公公:“當真當真,老奴還能騙你不成!”
言卿在洗澡的時候,丹田內靈氣一直在躁動,燒著他血液,一閉上眼全都是不健康的思想。
對於修士來說,一次閉關便是好幾十年,所以兩百歲聽起來長久但是並不漫長。
他現在血氣方剛,最易動情。
把自己頭栽進水裡稍微清醒後,言卿把頭髮抓至撓頭,甩了甩發上的水珠,壓著唇角的笑意,隨便了件黑色的寢衣穿上。
宮殿裡有暖玉石,燭火把天壁都暈染成溫柔的橘黃色。言卿赤著足走進寢殿,看著謝識衣雪衣曳地,坐在桌案邊看書。一下子心裡就有無限柔情升起。
他告訴自己不能急色,於是沉下心走了過去,坐到了謝識衣的身邊。
“么么,我先給你看一個東西。”
言卿盤腿坐著,動作很隨意。但他身上還帶著潮氣,幾縷帶水的黑發蜿蜒在他肩上,沿著鎖骨沒入胸膛,格外誘人。他皮膚白,墨發黑衣,於是所有的紅都像是驚豔的一筆。
言卿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鈴鐺來,鈴鐺早就舊了,帶著斑駁鏽跡。他拿著鈴鐺晃了晃,笑著說:“你聽。”
生鏽的鈴鐺音色其實並不好聽,好像裹挾著歲月一重又一重的淤
泥。但是謝識衣聽得很認真。
言卿道:“當年十方城出事,我的紅蓮之榭也被人洗劫一空。這鈴鐺還是我從陸盟手裡重新拿回來的。他們都以為我專門掛在寢殿簷角的東西,是什麽通天神器,能夠隔絕淮明子神識的那種。”
“但他們都猜錯了。”
言卿舉起鈴鐺又搖了搖:“這就是我擺來當裝飾用的。”
言卿勾起唇角。
“我之前問過你,有沒有覺得回廊上頭骨相撞的聲音熟悉,你說不熟悉。現在呢,看到這個能想起來吧。”
謝識衣沉默不言,卻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言卿心中暗喜,計劃通。
“想起來了吧,十五歲那年我們住的院子。”
他刻意拉近兩人的距離,讓曖昧繾綣的氛圍更為濃鬱。
把鈴鐺放到地上,然後一隻手捧住謝識衣的臉,鼻尖幾乎相觸,言卿眼裡的光幾乎是志在必得。
“么么,登仙閣驚鴻十五年,我就開始喜歡你了。”
“魔域的一百年我一直在想你,想得快瘋了。”
“真好,現在這樣,我也算此生無憾。”
他說完,彎了彎眼,便認真地吻了上去。
第一次接吻的時候還有些局促,現在言卿已經有了經驗,決定要自己主導一次。
可是他剛一碰上謝識衣的唇就像笑,忍不住想笑。
像是心裡灌滿了蜜糖,什麽都不用做,光是貼近謝識衣,想到自己現在在做的事就覺得很開心……很開心。
他小獸般地先用舌頭舔了舔唇縫,卻遲遲沒做下一步。
謝識衣抬起手摟住了他的要,他坐姿端正,墨發如瀑落在身後。
接受言卿試探般溫柔的吻後,在不干擾言卿節奏的情況下,主動去誘導他。
謝識衣肌膚冰冷,發絲清寒,可是舌頭卻是溫熱的。
言卿與他氣息交融的一刻,隻覺得心有點顫,大腦又有點麻。
搖響青銅鈴的刹那,他的思緒好像被帶到了很多年前。
言卿的手指緊緊抓住謝識衣的肩膀。
他一直都很不喜歡謝識衣冷冰冰的樣子。
小時候覺得謝識衣就是在裝酷,裝高冷,不說人話賊討人厭。到後面就是小學生心裡,隻想逗自己的喜歡的人生氣,把他惹怒。可是直到分開,他心目中的謝識衣也還是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樣子。
無論是南鬥神宮,白衣少年步步染血決絕離去的背影。還是石門大開,他握劍從混亂中走出,疏離陌生的眼神。每個動作、每個眼神,好似都把無情刻入了靈魂深處。
原來,謝識衣動情會是這個樣子……
“不要走神。”言卿還在有點暈地東想西想時,謝識衣忽然貼在他耳邊啞聲道。
他們靠的很近,言卿忽然想到自己從七公公那裡拿來的東西,一下子從情欲中抽身。
他猶豫片刻,還是勇敢的伸出手,手指摸過謝識衣的脖子,再到後背再到腰,然後指尖勾上了錦緞做的腰帶。
謝識衣並沒有製止他,所以言卿的動作非常順利。
桌案靠牆。
言卿起身,兩腿分開,跪在謝識衣身上,然後把他逼在了牆邊。
謝識衣的外衫被他脫掉了。
言卿輕輕喘著氣說:“你說可以的。”
謝識衣微笑說:“嗯,可以。”
言卿努力用不太清醒的大腦回憶書裡的前戲,他再次去吻謝識衣,但可能是太緊張太激動,所以呼吸也有些發顫。從脖頸到鎖骨到胸膛,他毫無章法的吻讓謝識衣有些發癢,沒忍住低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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