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識衣說:“那之後的比試就不用比了。”
言卿:“???”言卿張嘴:“誒不是……”他的瑤光琴還沒拿到手呢!
扶城站起來,面色青白道:“此事是我管教不嚴,讓諸位見笑了。”
謝識衣輕聲冷淡說:“見笑麽。我不覺得好笑。”
鏡如玉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藍裙飄飄,說道:“渡微先別動怒。這事確實是流光宗的錯,但發生在我浮花門,我也有責任。”
她垂眸,看向言卿,笑說:“這樣吧。能夠被歸元雷火符陣襲擊時,也鎮定自若,我看這位小弟子心性出眾,非池中物。乾脆這第一輪的比試就免了。”
浮花門主認真看人時,總會讓人覺得像潤在春風裡,她緩緩說:“反正如今你也受了傷,不如回去好生休息。三日後,直接晉級青雲大會的第二輪,如何?”
言卿一愣:“?”
第二輪?
青雲大會不是一直抽簽一直抽簽,直接決出前一百定榜的嗎。
什麽時候還多了第二輪。
但是鏡如玉放出這話,正和言卿意,他暗中扯了下謝識衣的袖子讓他閉嘴——謝識衣巴不得他趕緊退賽。
言卿說:“多謝門主,多謝門主。”他偏頭,對著謝識衣低聲祈求說:“師兄,你先帶我下去療傷吧。”
第53章 雙生(九)
“鏡如玉說的第二輪比試是什麽?”言卿本就是找個借口離開,跟著謝識衣遠離眾人後,馬上提問:“青雲大會還有第二輪?”
謝識衣道:“嗯,第二輪比試在浮花門的汀瀾秘境。”
“秘境?”言卿皺眉:“突然增加一輪秘境,你說鏡如玉會不會在裡面做手腳?”
謝識衣語調平靜說:“不會。青雲大會九宗齊聚,鏡如玉生性多疑,不會冒險親自動手,應該是秦長熙。”
言卿說:“啊,秦長熙要做什麽?”
謝識衣垂眸,這種事他從來不會對言卿打啞謎,說:“當初那隻鳳凰魔種是秦家禦魘之術的初步試驗,若我沒猜錯,汀瀾秘境應該會被秦長熙當做一個祭台。”
言卿:“……???”他前面還能跟上謝識衣的思路,可是到“祭台”就完全懵了。
為什麽從鳳凰魔種,能直接跳到祭台,這之間謝識衣到底給他省了多少步驟——難道這就是冰雪琉璃心??
謝識衣沒有過多解釋,又說:“我讓鏡如玉在汀瀾秘境外布下了伏羲石。”
“伏羲石……”言卿喃喃,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了伏羲石隔絕外界的窺伺,他在裡面完全可以不受阻礙地使用魂絲。
言卿唇角高興地揚起,眼眸發光:“不錯啊,么么。謝謝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秦家的計謀得逞的!”
謝識衣看他一眼,淡淡說:“不用阻止,你可能都是秦家計謀裡的一環。”
言卿:“啊?”
謝識衣:“這次的禦魘之術,應該是用來對我的。”
言卿微愣說:“不會吧,對付你至少得找個化神巔峰的魔種啊。要是秦家可以操控這樣的人物,也就不用那麽怕你了。”
謝識衣輕輕地笑了下,沒有回答,隻道:“我留給你的那顆血玉珠,一定不要離身。”
言卿:“……哦。”
中途一隻蜂鳥飛到了謝識衣面前。
謝識衣因為事情而先行離開,留下言卿一個人回定源峰的臥室。
關上門的瞬間,言卿吊兒郎當嬉嬉笑笑的表情全然消散。他面無表情,靠著窗,睫毛垂下,神情在余暉裡半明半暗,抬起手看著自己腕間蜿蜒如蛇的血線,聲音很輕:“禦魘之術麽?”
淮明子當初研究出禦魘之術,野心極其龐大。
試圖想操控“魘”,讓所有魔種成為自己的傀儡。
他自認為是魔神。
他想成為魔神。
那個時候,淮明子已經可以“以符控魘”,操縱一些靈智低下妖物魔種。但禦魘之術在人身上卻一直沒成功過。
因為人的識海何其浩瀚,寄生於人體內的“魘”又詭詐多端,根本不可能被他的符咒所定到。這世間除了言卿的魂絲,還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夠直接捕捉到這種魔神留下的“詛咒”。
於是後面淮明子打了另一個算盤——找不到魘,乾脆就讓魘出來。
淮明子在十方城閉關最久的那一次,一直在嘗試提取出活魘。
魔種死後,魘就會從眉心爬出來。但大乘期以下的修士和凡人,像孫耀光,死了魘也會跟著散散,根本就不可能活著。
只能拿大乘期以上的魔種做試驗,而大乘期以上的魔種,魔域或許不足百人,動輒就是一方城主,淮明子也不敢擅自妄為。
言卿對禦魘之術了解的不是很多。
只知道當初秦家用在鳳凰魔種上的符咒很簡單,對於未開智的妖獸,步驟並不複雜,飲過紫霄的血,就會毫無理智去攻擊紫霄、直至死亡。
更複雜的,作用在人身上的,他也不知道淮明子研究出什麽東西了沒有。
言卿想了想,直接把不得志拎了出來。
不得志兩個翅膀正抱著塊靈石呼呼大睡。
言卿用手指彈了下它的腦門。
“醒醒。”
不得志睡眼惺忪睜開:“怎地,你比賽結束了?贏了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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