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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駙馬,真皇后》第98章 第 98 章
錢知縣很憂愁。

他如今也一把年紀了,好容易掏空家底才捐了個小官,當初也是想著儘管陽溪不過只是個小縣城,可卻獨居昆穹山口,因地界太遠的緣故,武靈府那邊便是想管也鞭長莫及,一來一回路上就得耽擱好久,因此陽溪雖不算多麼富庶,但在此處做個父母官也算是出人頭地,比得那些雖在一府府台眼皮子底下露臉,卻得謹小慎微、仰人鼻息的缺處舒服得多,再適合他養老不過了。

萬沒想到,眼看著他即將到了年紀,風風光光的回家致仕養老,北邊卻起了戰事,陽溪明明在中原腹地,卻也能因著這些倒霉的泥腿子受牽連,且還好死不死在三王爺途經此地時,讓他給撞見了。



這位三王爺,他先前也早有耳聞,可京裡那邊傳出來的卻都是三王爺的好話,說他知書守禮、秉性隨和云云,然而今日一見,錢知縣才發現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想起方才被拽進驛站交代的事,錢知縣便覺得嘴裡發苦。

……這樣多的災民,陽溪這樣的小地方,一時半會的,讓他上哪去借那麼多的糧,足夠賑濟災民整整半個月的?

好吧,就算……就算之前陽溪糧倉裡的,他略作挪用了一些……都怪那殺千刀的縣丞,當初分明和他承諾過,此事旁人一定覺察不出什麼,可怎麼如今三王爺一到陽溪,都沒瞧見糧倉情形一眼半眼,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私動府縣存糧,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對旁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這節骨眼上倘若真的被三王爺揪住不放,捅到上面,別說回家告老榮養了,怕是得個善終都難,畢竟他可遠不像那些科舉出身的,在朝中關係層層疊疊,有人脈、有手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錢知縣不得不擔著干係了,儘管心不甘情不願,卻也不得不焦頭爛額的依照三王爺的吩咐,安置起這些北地流竄至此的災民來。

左不過實在撐不過,他便拿自己的家當進來先頂著吧……記在縣衙的賬上,回頭等朝廷來了糧再還就是了。

然而事與願違,錢知縣想的挺美,災民們卻並不買賬。

偏偏那能管事、鎮得住這些刁民的三王爺,方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聽人通秉了什麼,原本還盯著他不依不饒的逼他布置粥場和災民歇息的棚子,竟忽然就打住了,沒頭沒腦給他要了副車馬,又吩咐裡頭必須拿幾層軟墊子墊過,帶著車馬,扭頭人就跑的沒影了。

錢知縣見他離去,心中本來還暗自松了口氣,卻沒想到這些刁民因著前頭衙衛驅逐他們出城的事,已然對陽溪縣衙有了牴觸心理,也並不信任他這個父母官,很不聽話,竟還聚眾鬧事,說什麼山中有匪,且人數不少,要陽溪縣衙派人出去剿匪。

簡直可笑!

陽溪也是中原腹地,又不是他們逃難前的宗山、關外,真有什麼大股做亂、擁兵擾國的匪寇,武靈府府台大人豈會不知?朝廷豈會不管,放任自流?

危言聳聽,信口胡謅,這些鬧事的北地刁民,實在可惡。

然而打不能打、罵不能罵,趕也不能趕,否則倘一個不好叫三王爺看見,他頭上這頂輕飄飄、卻得來不易的烏紗帽,怕是就要不保了。

只是也不知那三王爺要了那樣一副馬車是去做什麼了,王爺自己似乎並未乘車馬……難不成是去接什麼人麼?

錢知縣正焦頭爛額,心中納悶著那位忽然消失的三王爺去向,誰知說曹操曹操到,他心裡剛念著,那邊城北門便來了人傳話,說是三王爺回來了。

他和災民掰扯了一天,已然是煩不勝煩,聞言立刻就打算朝城北去迎三王爺,想要求他開開恩,寬許一二。

賑濟十日的糧食讓他兩日之內借齊,否則就要拿他是問——

這對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實在有些太苛責,左不過他親自開口去求,送錢送物打點也好,低聲下氣求他也罷,左右只要這位年輕的小王爺肯放他老錢一條生路,讓他怎麼樣都行,也便是了。

錢知縣臨走前,心中已然因著折騰有些恍惚,跟著他的師爺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叫住了錢知縣,沒讓他立刻走人。

“怎麼了?”錢知縣問。

“堂尊大人莫怪小人多嘴,先前咱們處事不當,堂尊已然是惹了三王爺的眼,若再不謹慎些,回頭更會開罪了他,他將事情往上鬧去,屆時堂尊今年的吏部考評定然落不著什麼好,還怎麼致仕榮養?”師爺答道。

“你說這些,本縣都知道,但知道又有什麼用,誰知道這位爺看著軟和,內裡卻不好相與,是個軟硬不吃的主,之前你也看到了,本縣又能有什麼辦法?”錢知縣嘆了一句,“也只能依他所言,暫且先想辦法,在本地借糧……”



師爺卻搖了搖頭,湊近來低聲道:“這倒未必,先前三王爺要了那副車馬去,小人聽吩咐,這樣一副車馬,想必多半是給女子坐的,便不是女子,堂尊瞧他去的那樣急,可見乘車的人三王爺肯定看重,想要打點好人,甭管是什麼身份來頭,再是天潢貴胄,最重要的便是要投其所好啊,堂尊覺得,小人說的可對?”

錢知縣怔了怔,道:“你是說……可我瞧著這位王爺,並不像是貪好女色之人,這……”

師爺道:“多一分準備,總不會有錯,不管是不是女子,一副車馬要準備這樣多的墊子,又要咱們在車馬上準備安神調息的香和茶,想必乘車的人身子怕是不大好,既如此,咱們早做預備,等一會王爺問起再提,豈不正好?”

錢知縣恍然道:“是本縣疏忽了,還是師爺想的周全,既如此,你快去縣裡請個郎中來,叫他立刻、馬上就來!我這就去城北,接王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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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顧一路上,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換做往日,他肯定是不願意棄馬不騎,去坐什麼勞什子的馬車的,然而方才三殿下那一句“倘若你和孩子有個閃失”,卻把賀顧整個人都給弄懵了。

後頭是怎麼稀裡糊塗被忽悠著下了馬、上了車,他也十分茫然。

滿腦子想的都是——

孩子不是已經落了嗎?

難不成……徵野並沒有告訴三殿下他已經喝了顏姑娘開的落子藥的事?

看三殿下那副模樣,完全沒瞧出有什麼喪子之痛,的確不像是知道他喝了落子藥的,可是徵野這個倒霉催的,騙三殿下這個作甚??

眼下可好,三殿下這陣子倒是高興了,可若是等他親口和殿下說,這個孩子其實已經沒了,三殿下……不得氣死麼……



但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此事便也已經瞞不住了,眼下在路上人多耳雜不便告訴他,可回了陽溪也總得要說,躲是肯定躲不過了。

徵野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世上大概再沒什麼要比處決前的鍘刀就在眼前,卻遲遲不落的那個瞬間,更難熬的了。

賀顧一路心神不寧,只能在心中把徵野罵了個八百遍,卻也無可奈何。

好容易煎熬到了陽溪縣城,結果一下馬車,卻又見到了那個錢知縣正笑得似朵迎春花一般,也不知在和三殿下說什麼。

賀顧這邊納悶著,那邊裴昭珩和錢知縣見他從馬車上跳下來,卻是齊齊的眼皮子一跳——

三殿下立刻把不知為何怔愣在原地的錢知縣給撇下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來扶住了賀顧,微微蹙眉低聲道:“子環,你……”

旁邊圍著錢知縣帶來的一眾府衙和小嘍囉,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多耳雜,他嘴裡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賀顧卻莫名領會了兩分,臉上牽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憋了半天才小聲道:“那什麼……殿下……殿下多慮了,其實我真沒什麼要緊的,便是跑一跑,蹦一蹦,也出不了什麼問題……”

裴昭珩沒答話,只是一言不發定定看著他,也不知在想什麼。

錢知縣終於回過了神來,從旁邊訕笑著湊了過來,道:“三王爺,這位……這位軍爺是……”

裴昭珩卻少見的對外人透出了幾分不耐,轉過頭去看著錢知縣,那雙一向淡漠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起,拉的有些狹長,他五官本就生的凌厲,好在平素有那雙柔和的桃花眼中和,才不會顯得咄咄逼人,可此刻一旦淡化了這點柔和,他面部線條凌厲清晰、鋒銳中帶著點冷肅的意味,天生的攻擊性藏也藏不住,錢知縣心中立時被嚇得打了個突,不敢繼續言語了。

錢知縣終於老實閉嘴做了鵪鶉,裴昭珩才重又轉回了目光,望著賀顧道:“……看大夫。”

然而今天真是不知趕了什麼趟,巧都湊在了一處,一回陽溪驛站,賀顧便見驛站門口杵著個人影,定睛一看後頭還跟著背了藥箱的春彤,那人影不是顏姑娘又是誰?

賀顧見了她,心中松了口氣,暗道有顏姑娘在,也好把這事和三殿下解釋清楚。

這次錢知縣壓根沒進得正門來,便直接被承微、周羽飛兩尊門神拒之門外了。

堂裡端坐著裴昭珩、賀顧、顏之雅三人,春彤侍立在側。

賀顧環視了一圈,道:“徵野呢?”

春彤想了想,答道:“回侯爺的話,方才我來時瞧見言家大哥在院子外頭磨蹭,卻不進來,我叫他進來,他只說不了,說是怕攪擾了主子們談正事。”

賀顧磨了磨後槽牙,心知徵野這個兔崽子多半是也知道心虛了,才不敢來見他,但今日這事沒他在卻也說不清楚。

便與春彤道:“你去把他叫進來。”

春彤轉頭看了看顏之雅,見她也頷首,便領了命轉身出去了。

春彤一出去,裴昭珩便道:“顏姑娘,可否請教子環的身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賀顧聞言,心中立時一突。

他還道三殿下接受的怎麼那樣快,眼下瞧著卻原來也是一知半解,不過想想也是,畢竟他自己活了兩輩子,男人懷孕也是頭一回見,又不是滿大街都能逮著,要是三殿下真的見怪不怪,那才不正常。

便是賀顧自己,當初被顏姑娘告知“有喜”,都一直處於一種矇昧的恍惚狀態,畢竟他是個男人,這是鐵打的改不了的事實,而且那時小腹看著也平平坦坦毫無異狀,實在很難叫人接受,這肚子竟然已經如同女子一樣孕育了個小生命。

倘若說這話的不是顏之雅,賀顧也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後頭他會喝了那落孩子的藥,也是多少抱了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畢竟沒有也就罷了,萬一真如顏姑娘所言應驗,到時候他在軍中……大了肚子,對賀顧自己來說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便是對那尚未出世的孩子,這種時候懷上他,也是生死難料、吉凶在天了……

顏之雅道:“徵野都告訴王爺了?”

裴昭珩道:“說的囫圇,子環騎馬出城去了,事發突然,因此不得細問。”

顏之雅道聞言一怔,轉頭看著賀顧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無語凝噎,半晌才道:“侯爺,你怎麼還騎馬呢……”

語罷又意識到這話其實說的沒意義,畢竟賀小侯爺如今還在軍中,騎個馬搭個箭,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可偏偏他又……

顏之雅閉目嘆了口氣,又睜開看著裴昭珩道:“王爺,正如徵野和您說的,小侯爺這是有喜了。”

裴昭珩頓了頓,道:“男子生育……這,子環……畢竟是個男子,於他身子會不會有妨礙?”

顏之雅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道:“平心而論,王爺要問我這個,我也拿不準,我見識淺薄,在小侯爺之前,從未見過男子有孕這樣的病例,這孩子侯爺能不能留,又對他的身子有什麼妨礙,我還真的拿不準。”

裴昭珩聞言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道:“姑娘的確沒診錯?子環他的確……”

顏之雅道:“其實我診沒診錯,王爺一算時間便也知曉了,按侯爺的脈象看,也就差不多是四個月前,王爺和小侯爺……咳……總之,那時正好是離京前,到底錯沒錯,王爺心中應當是知曉的。”

賀顧聞言,臉幾乎立刻開始發起燙來,眼神“嗖”一下飛快挪開了,尷尬的簡直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好吧,誠然他早就該知道,顏姑娘給他把的脈,豈會不知道他和三殿下之間乾了點啥,關鍵是這樣被明晃晃的說出來,還是叫人怪拉不下臉來的……

然而賀小侯爺尷尬著,那邊的三殿下卻十分認真,顯然他並不覺得尷尬,只垂眸思索了片刻,便道:“時間的確沒錯。”



顏之雅道:“那便是了,我也疑慮過,起碼再三給小侯爺確認了十來回才敢下斷言,時間既然對的上,更不可能出錯了。”

裴昭珩沉默了一會,道:“……既然如此,這孩子便不該留。”

賀顧聞言,微微一怔,抬眸便正好對上裴昭珩正定定注視著他的一雙淡漠澄澈的桃花眼。

……他竟然這麼說。

顏之雅明顯也有些以外:“這……”

裴昭珩看著賀顧,一言不發的沉默了許久,也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半天才緩緩道:“……既然姑娘也不知道子環以男子之身生育,是吉是凶,性命為重,子環不該冒這個險,不知可有什麼法子能把這個孩子去了?”

顏之雅回過味兒來,明白了裴昭珩的意思,卻只搖了搖頭道:“倘若是之前,那倒還好,可如今,也有四個月了,眼下落這個孩子,侯爺怕是少不得得吃一番苦頭,而且以後搞不好也要落下病……”

她話音未落,賀顧便道:“顏姑娘,我已喝了那日你抓的落子湯,眼下孩子……孩子應該已經沒了吧?”

顏之雅微微一怔,轉頭看著賀顧,道:“……什麼?徵野不是說……”

正此刻,門外傳來春彤清脆的通秉聲:“王爺、侯爺、姑娘,徵野哥哥來了。”

顏之雅道:“讓他進來,你先出去候著。”

春彤道:“是,我知道了。”

便退出去了。

至於徵野,進門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敢落到賀顧身上。

賀顧冷哼道:“你本事倒是大了,我讓你說了嗎,你就說?而且還瞎說,你自己來解釋,你都和王爺說什麼了?”

徵野鼓起勇氣抬眸眨巴著眼看了賀顧兩眼,只可惜對方宛如冷面閻羅一般蔚然不動,又看向了顏之雅——

顏姑娘顯然也愛莫能助。

徵野咬了咬牙,只得硬著頭皮如實答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就是什麼情況,我就和王爺說什麼情況,紙裡包不住火,早知道晚知道,王爺總會知道,您又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我也只能說了……”

賀顧道:“我怎麼沒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了,我……”

顏之雅道:“既然有了身子,儘管男子體質的確強於女人,但侯爺的確不該再隨意騎馬、飲酒,這些都會傷了孩子,弄不好還會傷了侯爺自己。”

賀顧道:“我什麼時候飲酒了,我才沒有飲酒,我……”

正說著,卻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瞳孔微微一縮,失聲了。

徵野抱怨道:“侯爺今天騎著馬就跑,您倒是想幹嘛幹嘛了,我差點沒嚇死,我……”

賀顧卻忽然道:“……不是,你們扯這些幹嘛,那孩子不是已經落了嗎?”

又轉頭看向裴昭珩,道:“殿下,我……我已經喝了落子湯了……”

徵野納悶道:“您什麼時候喝那玩意了?不是都說了不喝麼,我早給扔了啊。”

賀顧回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凝固在原地。

“……你……你說什麼?”

徵野道:“落子湯啊,侯爺不用,我就早給扔了,留著又沒什麼用。”

賀顧忽然明白了什麼,心裡冒出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卻不得不求證,只得有些艱難的一字一句的道:“我……我什麼時候讓你扔了,那……那日你給我喝的,還有……還有這段時間,你給我喝的藥……都是什麼?”

徵野理所當然道:“還能有什麼藥,肯定是顏大夫給咱開的、安胎平氣的藥啊!”

賀顧的臉上表情好險才繃住了沒坍塌,腦海里卻已經是嗡嗡嗡的作響了,齒縫裡蹦出的每個字聽起來都用盡了全力。

“那……那不是落子湯嗎?”

徵野聞言一愣,這次是真得給賀顧逗笑了,撓頭道:“爺,您可真逗,哪兒來的落子湯?得連續不間斷的喝他一個月的?沒聽說哪家落孩子,得落這麼久啊,而且您這一個月,好端端的,睡覺倍兒棒吃嘛嘛香,也沒見紅,誰落胎能落得還這樣胖三斤的,哈哈……哈哈……哈……”

哈了兩聲,瞥見賀顧臉上的表情,哈不下去了。

賀顧沉默了半天,一時感覺被這個無情的世界戲耍的悲從中來,又有一種莫名不知從何而來的荒誕感,這股氣也不知道該朝哪兒撒,只能看著徵野咬牙切齒道:“……你他娘的還敢笑?”

徵野:“……”

徵野:“……我……我不笑了還不成嗎,我這不是也是為了爺和小世子的安危考慮,我……”

賀顧怒道:“世子個屁!你生啊!”

徵野摸摸鼻子,小聲道:“又不是我的種,咋會是我生呢……”

賀顧見他居然還敢回嘴,頓時腦子一熱,氣惱的緊了,抬手便抓起旁邊案上的茶杯要往地上摔,卻在動作間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賀顧一愣,轉目便正好望進了看著他的裴昭珩一雙烏黑的瞳仁裡。

“……子環。”

賀顧看著這雙眼睛,不知怎麼的忽然便恍了神,腦海一會浮現起了那塊古怪的“心想事成玉”中,同樣和這雙眼睛生的一般無二,卻顯得冷肅森寒了不止一點的“那個裴昭珩”的眼睛來。

又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當初在汴京城外的觀音廟門前,遇上的那個黃臉道士的一番話。

……

“尋常活人,都是一世之命,滿身陽氣,可小公子本該入陰門而未入,身兼陰陽二極,早已並非尋常凡人,雖然平素裡是沒什麼影響的,但也要切切記得,勿與至陽之人太過接近,否則……”

“……小心大了肚子啊!”

……

賀顧:“……”

所以今日所發生之事,難不成都是早註定好了的,冥冥中自有天數?

……又或者,那黃臉道士竟不是神棍,而是個有真本事的不成?

可如今也不知該上哪去尋他了。

……對了!

賀顧猛地一激靈,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舅母也遇見過那道士一回,還給他買了一瓶那道士的天價小藥丸!

眼下,他是不是隻能指望那瓶藥丸另有妙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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