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畜生也太狠了!!不過真是匹烈馬,竟然把兩匹成年母馬折騰成這樣。
顧碧落取來和草讓兩隻母馬補充一下體力,沈風好奇道:“這馬有沒有名字?”
顧碧落搖搖頭道:“書中未有記載。”抬眼卻見他一頭埋在馬屁股上,忍不住紅著臉白了他幾眼道:“你又在看什麽?”
沈風拍著馬屁股上一處地方,奇道:“你看這裡烙著兩個字!”
顧碧落走上前,細眼瞧了瞧:“原來它之前是有主人飼養,後來可能與主人離散,才流落於荒野,這上面是刻著它的名字,從手法和位置,不屬於軍中馬匹和牧場飼養的,倒像是普通荒野民居飼養的。”
“管它是哪裡飼養的,現在已經認了我當老大了。”沈風轉而問道:“它叫什麽名字,剛剛來得不是很清楚。”其實他是看不太懂,古人的字喜歡寫得大氣蓬勃,就連畜生也要跟著擺弄。
“被烙印上的部分已變成紅色,怎麽會看不清,這人五官看起來除了有些討厭,也沒覺得他有隱疾,顧碧落嘴角忽然起了一絲笑意:“它叫蚩——風”
沈風奇怪道:“讓我看看,我剛才看怎麽是一個字?”
顧碧落臉紅了一下,緊忙道:“上面寫的是草書,所以你沒看清楚,其實是兩個字。”
沈風呆呆的恍然道:“原來是草書,難怪我看不清,四書五經中,唯獨草書我看不懂,其中黃書和玉`女心經最為熟通——原來你叫蚩風,咱們名字還挺像的。”烈馬興奮的嘶鳴一聲。
這家夥原來跟呆子似的,這麽好騙,我說什麽他就聽什麽,也沒理會死要面子亂扯四書五經,見天色已經要亮,快速將兩匹馬兒系在一起離開山林。
“小蚩,再快點,再快點——我草,真快。”
、、、、、
“前妻,快到軍營了,我們來賽馬,我讓你五裡,誰先到軍營的人,誰幫馬洗澡。”
“不用你讓,我也能贏你,贏了你,只須你閉上嘴巴!駕——”顧碧落嬌叱一聲,揚了揚韁繩,馬兒頓時飛奔起來。
“小蚩,讓這小妞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go上她——”蚩風嘶鳴一聲,便衝刺上去,當真快如閃電,很快就趕上了顧碧落的馬兒。
沈風興從心來,一巴掌拍在她的馬屁股上,然後朝著她露出一個怪臉。
馳騁在風中,顧碧落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錯,嘴角一直縈繞著淡淡的笑意,見他做了一個羞辱的動作,不禁冷笑道:“你要遭殃了!”
沈風愣了愣道:“什麽意思?”
話剛問完,身下的烈馬忽然停住,揚起前蹄將他甩在地上。
“哎呦,我的媽呀!”
沈風在地上痛吟,此時天色漸白,立即照出他一頭灰頭土臉。
顧碧落停住馬兒,掉頭到他身邊,臉上含著笑道:“此馬已是它的愛侶,你卻羞辱它,該你摔的。”
沈風一臉鬱悶道:“它不是認主了嗎,怎麽還會摔我——早知道就不給它拉皮條了,恩將仇報。”
顧碧落白了他兩眼,似乎不滿他的孤陋寡聞:“雖已認主,便只是不會背叛你,此馬與尋常馬兒不同,它較有靈性,血液中還有些野性未泯,你若讓它乖順,還得下一番功夫。”
沈風苦笑道:“那不是帶了一個麻煩回去,這還要負責他吃,供它女朋友,真是反了天了,還是把它扔回去算了。”
“晚了,它跟定了,只要它認主,便會誓死相隨,只是你手法太卑劣,我看它到現在都還惱你。”顧顧碧落露出一個美倫笑臉,睇了他一眼道:“你現在只能走著回去,恐怕是我要先到軍營了。”
“沈風傻乎乎地看著她,噫道:“原來你也會笑,有那麽好笑。”
顧碧落臉紅一下,哼道:“是人都會笑,看見你吃了苦頭,我便是開心——記得輸了要去替馬兒洗澡,駕!”嬌叱一聲,縱馬而去,隱約中傳來愉悅地笑聲。
是人都會笑嗎,我看未必吧,心中忽然想起了葉絳裙,她永遠冰冷著一張臉,絕情絕愛,在輪回島的溶洞中,她露出的迷茫,卻是如此惹人憐惜。
回到軍營中,將士都紛紛來觀摩這一匹奇馬,但烈馬依舊高傲,頭顱高高抬起,不屑於交好與任何人。
沈風來到它身前,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狗日的,竟然敢戲弄我,楊默,去,將它和一群公馬關在一個馬槽裡。”
“原來這匹野馬是沈大哥馴來的,但為什麽把它跟公馬關在一起?”楊默面露古怪道。
沈風怪笑道:“這頭是種馬,我怕它在馬槽裡亂來。”
楊默聽了他的話將馬牽去馬槽,他除了訓練外,還要負責給馬匹喂養,軍中人人都有其他職務,例如有的要采藥,有的要打造刀劍。
朝陽很快升起,一天的訓練又重新開始,今日顧碧落的裝束與往日有了些不同,一身粉色輕裝上陣,長發也結束成長長的馬尾,她也是一夜未睡,臉上卻不見有疲態,反而神采兮兮。
“今日教大家練習槍法。”顧碧落反手豎握一把長槍,立於眾人面前,輕喝道:“你們當中有誰蹭習過槍法。”
沈風列於隊伍的後面,見到她也要練槍,不由得偷偷捂嘴竊笑,對著旁邊的楊默道:“這小妞肯定從小沒有沒有針線活,女兒家學大男人舞刀弄槍,難怪到現在還沒嫁出去。”
楊默忍住笑意道:“沈大哥,要是被教頭聽到你背後說她,又有你苦頭吃。”
沈風滿不在乎,隔了那麽遠還能聽到才怪,嘿嘿笑了笑:“楊默,沈大哥還沒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就是對付女人,瞧你的樣子就是不相信我的花,遲早我要讓她給我端茶倒水捶捶背。”
兩人說話間,顧碧落余光已在留意著他,瞥見他賊賊的笑臉,便料想沒好事,輕喝道:“是何人在嬉笑!”
將士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紛紛集中在沈風身上,沈風笑容立即僵硬在臉上,乾笑道:“大家看著我幹什麽?”
顧碧落從隊列著穿過來,走到他面前,見他衣服穿得皺巴巴,帽子也戴歪了一邊,立即嚴厲道:“連軍裝都穿戴不齊,如何嚴以律己,你是不是又想吃軍棍了。”
沈風無奈笑了笑道:“報告教頭,軍中沒有銅鏡,若是教頭允許,請方便我去你的營帳——”
她營帳內有一面小銅鏡,這家夥是知道的,聽他要說出口,急忙喝止道:“不必了,我記得你似乎習過槍法,你上來與我對幾招,讓眾將士看看。”
沈風挺直胸膛,正兒八經道:“報告教頭,刀槍無眼,我怕傷了教頭,女兒家身上要是留下個疤痕,以後就難嫁出去了。”
將士們一陣哈哈大笑,軍營中的樂趣,也唯有在沈風和顧碧落之間才能看到。
顧碧落臉頰敷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又是羞的,又是怒的:“那也要你有那個本事!”
沈風嘿嘿笑道:“要不這樣,我們來比試一下,但單純比試沒有什麽趣味,如果有才彩頭的話,就有意思多了。”
顧碧落冷笑道:“你想什麽彩頭?”
沈風笑吟吟道:“眾所周知,教頭是個女兒家,且不同於一般女兒家,但總歸還是個女兒家,這端茶倒水洗衣疊被捶捶腿總要會一些,如果我贏了,我也不為難教頭,只須給我做一件女兒家的事,如何?”
將士頓時起哄起來,口哨聲,叫好聲,不絕於耳,顧碧落冷哼道:“貌似之前回營的時候,你已先輸了我一回。”
想起自己剛才白白跑了十幾裡路,心頭就一陣鬱悶,沒好氣道:“我說的賽馬,到最後我的馬都沒了,所以剛才的不算數,我們重新賭一次。”
顧碧落早料到這家夥會耍賴,也懶得跟他理論,哼了一聲。
沈風朝她嬉皮笑臉道:“教頭,將士們都看著呢,你敢不敢和我比這一趟,如果你不會做女兒家的事,那可要趁機機會學習一下,學成之後,方便以後嫁人,唉,我真是太為人著想了。”
校場上哄笑連連,顧碧落心頭一怒,冷笑道:“如何不敢,今日我便要閉上嘴巴,你輸了我要你倒一個月馬糞。”
呃,我去,比我還狠,沈風摩拳擦掌一陣,與她一同走到校場前面,兩人相對而立,顧碧落沉靜如水,沈風則是忙著搞怪,朝著眾將士抱拳咧笑。
飛沙揚起,兩人手中各執一槍,沈風對著淫笑道:“教頭,校場比試,男女沒差別,待會我可不會像對待女兒家對待你,其中難免有些摸摸碰碰,還請你見諒見諒。”說罷,目光在在她胸前貪婪地看了幾眼。
顧碧落被他看得渾身皆是不自在,羞怒道:“你!!”今日她可被調戲得夠嗆,但沈風的話並沒有錯,軍營本來就沒有男女之別,偶爾開點葷玩笑,反而覺得十分有趣,軍法裡面可沒有說不準開玩笑,顧碧落算是栽在他身上。
兩人手中皆是相同的長槍,算起來十分公平,沈風卻有些不習慣,也不急於出招,笑道:“看你已經忍不住了,別克制,快點攻過來。”
顧碧落不動則已,一動便是精妙無比的槍法,那槍渾身上下,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加上她柔美的身姿,出招便是迎來一陣喝彩,除了舒如姒,沈風還是首次碰到這麽精妙的槍法,一點也不遜色於舒姐姐,要不是手勁大一些,早就吃了她的虧,而且出招連綿而來,根本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
這女人真他媽厲害,難怪舒姐姐也說不要小看她,沈風被逼得疲於招架,額頭直冒汗,雖然她沒有夏侯屠那麽剛猛,但勝在招法的變化多端,令人難以防范,這女人還是真是特別,又會射術,又會槍法,偏偏身材還有那麽有料,不會因為舞刀弄槍就失去女兒家的纖柔。
媽的,真想來一下狠的,但又怕傷了她——不能來狠的,那隻好來猥瑣的,沈風瞧準了在眼前晃動的肉球,變拳為爪,向前襲去:“我抓!”
顧碧落大吃一驚,身形急退,避開了他**的一抓,要不是反應快點,已經被他碰到,但她的攻勢算是終於停止住,兩人相對而立,沈風背對著將士,臉上壞壞下了下,然後偷偷對她做出一下親吻的嘴型:“你反應挺快的,想當年敗在我龍抓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能幸免的人更是寥寥無幾,你也算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了。”
顧碧落面色潮紅,方才被他的‘龍抓手’嚇出一身冷汗,此時又被言語動作羞辱,霎時怒容滿面,但又不敢輕易上前,咬著銀貝道:“無恥!”
沈風驚異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外號,這麽多年來,醉心練武,縱橫少女界,橫渡熟女圈,飛奪少婦地,人送外號——武癡(無恥)龍爪兄(胸)”
顧碧落氣得臉腮漲紅,嬌軀微微顫抖,但卻仍舊不敢貿然功過來,怒喝道:“你盡用那些下作的招數,卑鄙,我倒寧願你用全力攻過來,我們真功夫底下見高低。”這句話說明她妥協,也是真怕了他那些下流的招數,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他還有多少下流招數也使出來,同時,也想想知道他到底武藝如何。
沈風嘿嘿笑道:“今晚你想要看我的真功夫,那我就奉陪你。”說著,提槍上去,這次他是認真的,也想試試舒家槍法到底學習得怎麽樣,但他隻用不到兩成的力氣,如果用大了力氣,就失去了對槍法的考驗。
顧碧落凝神以待,瞬間兩人只有三尺距離,槍器交接,錚錚作響,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來了幾個回合,沈風所使的是舒家槍法,招招皆有大氣蓬勃之勢,有一種‘遊龍一擲乾坤破,孤槍九連國境絕,狠絕天下百世兵,冷凝來路萬人坑’的霸氣。
“好槍法,這是誰傳授你的槍法。”顧碧落從容應對,罅隙間低問一聲。
沈風嘿嘿一笑道:“這是直搗碧落槍法,乃是我自己所創,厲害吧”現在他使出舒家槍法,已經有七八層火候,只須再加以勤練,便達至如火純情。
顧碧落冷哼道:“不過如此,你盡管使出你的力氣,讓我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