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中,又開始每天重複的訓練,訓練唯一的不同是負荷越來越重,但隔三差五還能吃上些野味,這肉全都是牛肉,野豬肉,全都是脂肪含量低的肉類,也不知道顧碧落是不是真懂這些,照她這樣安排飲食,長出來的肌肉也會更有力量,戰力自然也相應提升,當然了,這些野味都是軍士們上山打來的。
兩日後,軍營外邊來了一些百姓,這些百姓中有商戶和普通百姓,他們來軍營是為了給軍士送一些食物,不部分是當地百姓組織起來的,當然了,他們都是來探望自己的親人。
校場內無人敢離開半步,在顧碧落的整治下,軍紀嚴明,隊列齊整,沒有她的發號,誰也不敢離開隊列去見親人。
“停!”
顧碧落示意讓眾人停下操練,轉而道:“你們的親人來看望你們了,給你們半個時辰,但不可收取他們的食物,勸他們將多出來的食物分給那些饑餓的百姓,保州今年收成不善,許多百姓仍處於饑餓中”
眾人紛紛領命去看望自己的親人,隊列中只剩下沈風一人,他自己一個熱播躺在陰涼處,將頭盔蓋在臉上,顧碧落站在他不遠處,略瞥了一眼,便拿出一個水壺飲入些清水,兩人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一般不會有言語交流。
睡了一陣,忽然聽到一陣輕喊,伸出手將頭盔移開一點,睜開一隻眼睛:“顧小姐,我在睡午覺,你有事嗎?”
顧碧落伸出手張開手心,手上處放著兩個煮熟的雞蛋:“這兩個雞蛋是百姓們送來的,推辭不了,今日每名軍士皆可分得兩個雞蛋。”
沈風擺擺手道:“我不吃了,給其他人吃吧。”
顧碧落仍舊沒有收回,執拗道:“不必了,每人兩個雞蛋這是分好的。”
連兩個雞蛋也要計較,沈風拗不過她,總不能扔了,隻好接過來,正要撥開殼,卻發現雞蛋殼上面還寫著字,忍不住笑道:“這家人真有意思,雞蛋上面還有字,我看看寫著什麽——家林。”
顧碧落白了他幾眼道:“我看你才是有意思,把人家寫的字念倒了都不知道。”
“原來叫林家——哈”沈風打了一個哈哈,笑聲戛然而止,疾快轉眼向外邊望去,尋了幾眼,卻沒有看見林家的人,汗,姓林的人家多了去了,不一定是林家。
顧碧落又道:“外面還有一戶人家送來的糖水,你若口渴了,便自己去取來飲。”
要是你認為顧碧落對沈風好,那就錯了,她對這些軍士一視同仁,公是公,私是私,她分得很清楚。
一天下來,訓練得不不僅累,還感覺有些口渴,喝點糖水有助於恢復體力,正想起身去盛點,卻聽見一陣陣慘叫聲,那些在喝著糖水的軍士一個個倒了下去。
“怎麽回事!”
顧碧落回頭望去,便見本來生龍活虎的將士一個個倒了下去,他們個個手捂著喉嚨,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只不過一會兒,幾千將士逐個倒了下去,最開始那幾個甚至口吐白沫昏迷過去。
軍營外一陣躁動,沈風快步趕過去,將躺在地上的楊默扶了起來嗎,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楊默滿頭大汗,神情極是痛苦,艱難啟口道:“沈大哥,我們中毒了,這糖水裡面有毒!”
沈風轉眼望向軍營外,在人群中巡視了幾眼道:“這些糖水是誰送來的?”
楊默手指著一個方向,順著所指方向看過去,眼定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身上,“夫人!”
夫人此時目光也望過來,一下子倒下那麽多人,她的目光中充滿著恐懼和慌亂,顧碧落也發現了夫人,神情生出一道疑慮,走向軍營外。
“慢著!”沈風將楊默放下,快步衝過去喊道:“毒不是她下的!”
顧碧落神情凝重,仍舊保持著一片沉靜:“我知道毒不是她下的。”
沈風松了一口氣,與她一起走出軍營,軍營外的百姓已經亂成一片,逃竄的逃竄,恐懼的恐懼,走到夫人面前,見她面色蒼白,急忙安慰道:“夫人,你不要害怕,我知道毒不是下的,你先告訴我,這些糖水除了我之外,還有誰碰到?”
夫人臉上的驚慌依舊沒有褪去,眼神呆滯住,喃喃自語道:“沈風,我真的沒有下毒——”
顧碧落放下凝重的臉色,柔聲道:“我相信毒不是你下的,但你須告訴我,這些糖水還有誰碰過,如此我才能幫你洗脫嫌疑。”
夫人慢慢卸下恐懼,冷靜地思索了片刻道:“我聽聞保州有軍營在訓練軍士,便準備了些雞蛋和糖水送來軍營,這一路上只有我和丫鬟,再沒有別人,到了軍營後,才將糖水交與了一位將軍,那人說這些糖水需要檢查一番,便將糖水抬進了軍營。”
沈風追問道:“那個人誰!”
夫人在軍營尋了尋,指著其中一個人道:“便是他,他走過來了。”
兩人順著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正見之前有過過節的千總走了過來,千總身邊帶著兩個軍士,他拔出利刃,劍頭指著夫人,怒喝道:“來人啊,將此歹婦拿下!”
沈風與顧碧落對視一眼,這明顯是想殺人滅口,顧碧落道:“慢著,糖水雖是這位婦人的,但並不可說毒是她所投。”
千總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道:“別以為是唐將軍將你請來便可以對我指手畫腳,說到底你只是一個女子,連一個軍職都沒有。”
轉而道:“來人啊,將此歹婦拿下!如有組繞者,格殺勿論!”
鐺!
千總的兵刃被打落在地,沈風手執著長槍,冷笑道:“千總大人這是想殺人滅口嗎,現在毒是誰下的還很難說,經過方才的嚴刑拷問,這位夫人說千總也經手過糖水,我也可以說毒是你下的——你別緊張,我只是懷疑,退一步來說,就算毒是這位夫人所下,我們也應盡快找到解藥才是,現在她是唯一線索,而千總大人身上亦有嫌疑,我不放心將她交給你,地上還有幾千兄弟的命,一刻也疏忽不得。”
千總怒道:“你算什麽狗東西!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看來道理是講不通了——”沈風無奈歎了一聲,轉而向顧小姐問道:“請問毆打上級軍官依軍法該如何處置?”
顧碧落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淡淡道:“該重責一百軍棍,曝曬一日!”
沈風嘿嘿笑道:“一百軍棍,虱子多了不怕癢,軍棍多了不怕痛,這曝曬一天,我最近感覺皮膚太白,剛好可以曬黑一點。”
顧碧落睇了他一眼,轉身過去道: “今日風沙太大,你無論做什麽我皆是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