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碧落帶著夫人離開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和痛吟聲,不一會千總以及他的兩個狗腿子就被打服了,不停地喊饒命,也不知道這三人是怎麽當上兵,一點骨氣也沒有。
“別以為我不知道毒是你下的,把解藥交出來!”
那個千總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他竟然會直接出手,本以為將唐威不在,整個軍營都被控制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直接以下犯上。
“你在說什麽,毒又不是我下的,我如何會有解藥!”
現在軍營中所有人都倒下了,沈風反而成為了老大,他一腳踩在他的腹部上,“說,解藥在哪裡!”他這一腳,直接將他踩得口吐鮮血,要是再使點勁,可以直接將他活活踩死。
千總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良久之後才道:“解藥——哈哈,跟你說實話,解藥不在我身上,不稍多時,黑風寨的人就會殺過來,到時候你們全部都要死,你識相的話就放了我,我還可以保你一命。”
沈風心裡一沉,冷冷道:“你竟然串通山賊!是誰指使你的!”
千總冷笑道:“大華氣數已盡,我自然要為自己謀後路,與其跟著你們去送死,不如拿些銀子舒舒坦坦的過下半輩子。”
“媽的,你就為了幾兩銀子就犧牲了幾千條兄弟的命!”沈風氣得將他一腳踹飛,這次是使了點勁,那個千總一下子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顧碧落走了過來,問道:“如何,解藥是否在他身上?”
沈風搖搖頭,面色凝重道:“情況比較糟糕,千總串通了山賊,只怕過不久山賊就會攻上來,唐威將軍的軍營離這裡遠不遠?”
“這賊子!”顧碧落沉哼道:“唐將軍的軍營離我們軍營有幾十裡,怕是來不及了,此時軍營中只有十幾名軍士,隻好先將這些百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不可讓百姓們下山,否則若是遇到山賊,只怕被會殺害。”
沈風道:“這裡邊有點古怪,軍兵沒有去剿滅山賊,山賊反而來攻打軍營,這裡邊是不是摩尼教唆使的。”
“不錯,山賊怕是為了糧草而來,千防萬防,卻沒想到軍中出了內賊。”顧碧落微微頷首,神情陷入深思:“我估算山賊不會傾巢而出,我可守著軍營,你快些去取解藥!”
沈風嚇了一跳道:“你沒開玩笑吧,我獨自一人進山寨取解藥!?”看她神情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單槍匹馬闖山寨,那山寨不說有幾萬人,但至少也有幾千人,你進去不是送死!”
顧碧落嚴肅道:“此事不容耽誤,將士們的性命堪憂,若是一個時辰內不將解藥送回來,只怕他們皆會喪命,換了他人,恐怕不足以擔當此任,而你——可如入無人之境!”
“原來你這麽崇拜我!”沈風瞪大眼睛,整個人被她一句話恭維得輕飄飄的,如同打了一劑強力興奮劑,摩拳擦掌道:“區區一個山寨而已,看我怎麽將山寨中的銀子和女人搶過來!”
我會不會說得太過了,本來只是想給他一些信心,但他卻神氣得過了頭,此刻若殺來的是柔然大軍,想他也一點也不怕,顧碧落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這番話慷慨激昂的話,引來的不是膜拜,而是白眼和譴責,“女將軍請勿聽他胡言亂語——”夫人含怒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麽到了軍營還是改不了性子,莫要以為不在林家,我便管束不了你。”
沈風悻悻笑了笑,好久沒有聆聽夫人的教誨,這一聽頓覺神清氣爽,自從那一天后,基本上沒有再跟夫人說過話,有時見了面,也是趕快避開,“夫人,你跟其他百姓先去安全的地方暫時避避。”
夫人面露擔憂道:“你自己小心一些。”
沈風點點頭,轉而問道:“顧小姐,你真的可以守住一個時辰嗎?”
顧碧落淡淡道:“之前已料到有此狀況,軍營中準備充足,守上一個時辰不成問題,但你須在一個時辰內回來。”她語氣中鑿鑿,本身她不是輕易說大話的人,說出此番話顯是經過熟慮。
沈風放心下來,吹了一聲口哨,軍營內噪起一片馬兒嘶鳴聲,很快從軍營中衝出一隻高大的烈馬。
他一個乾淨利落的上馬,然後策馬奔去,馬蹄聲揚揚而去,沙塵四起,顧碧落眼眸中泛起別樣的情感,顯是被他的風采所吸引,她不是像葉絳裙那種絕情絕欲的女人,自然會對男子產生欣賞之情,但僅僅是一霎那,她如此理性,絕不會因為一瞬間迸發出來的零星情感,便無可救藥的喜歡上男子,那是花癡的女人才會。
黑風寨離軍營只有幾裡遠,奔行至途中,便看見大批人馬衝上來,從上坡往下俯視,慢慢皆是頭戴黑巾的山賊。人數大約在一千人左右,各個長得獐頭鼠目,一看是專職乾強盜的,看來強盜一直聚在一起,連長相也變得一樣。
這一千人中不知道有沒有解藥,為首一人應該是他們的頭目,不能浪費時間,先解決那個頭目再說,沈風策馬俯衝下去,一人一馬,快如閃電。
“大哥,有人下來了!”
“他這是要去搬救兵,攔住他!”
“兄弟們,上!”
山林中,發出一聲聲鼓喝聲,造出的聲勢驚奇林中停歇的鳥兒,沈風一人向著這一千人衝過去。
“老大,看這小子的架勢是向我們衝過來!”
“活得不耐煩了,媽的,教訓教訓他,上!”
前面百名山賊率先迎上去,沈風不閃不避策馬奔騰,待到臨近時,忽然猛地韁繩,烈馬高高地躍了起來,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聲,直奔山賊頭目而去,眾人驚於這匹烈馬充滿爆炸力的跳躍和衝擊,猶如一道黑色閃電,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
烈馬與頭目只有三米之遠,沈風快速衝向他,在他沒有作出應對時,直接將他整個人生擒了過來,然後縱馬繼續奔向前,烈馬衝得太凶猛,這一千人根本就擋不住他,人仰馬翻間,便衝出他們的包圍圈。
“大哥被擒住了!”
“首領說了,要速攻軍營不能有誤,不管大哥了”
“小子,你要是敢把我大哥怎麽樣,老子以後不會放過你,兄弟們,繼續走!不要耽擱,等一下救兵就要過來了。”
奔行了一兩裡,卻不見後面的人追來,沈風本來還想用這個頭目的性命阻止他們,看來這招對山賊並不管用,隨手將他扔在地上,用槍尖對著他的頸脖道:“解藥在哪裡!”
“我身上沒有解藥,解藥在我們首領身上!”
沈風將信將疑道:“你們首領現在何處!”
“首領在山寨裡,將軍——將軍不要殺我。”
“先檢查檢查你有沒有說謊。”沈風單手持槍,在他身上快速的揮舞,他身上衣服撕拉撕拉地碎裂開,頃刻間便光溜溜的,隻留下一條大褲衩,他身上的確沒有解藥,沈風最後一槍掃過去,將他打飛出去裝在樹樁上,昏死過去。
這一下隻用了一點點力氣,虧他還是個小頭目,原來這麽不經打,可見這群山賊整體素質不好,所以顧碧落才敢放言守住一個時辰,向這種群龍無首的山賊,彼此之間缺乏信任和配合,最是容易內亂,只要善於利用這點,便可令他們未戰先退。
不敢再耽誤時間,策馬繼續奔走,很快便來黑風寨,黑風寨落在一個小山頭上,地勢不是很險要,但據說山寨首領武藝高超,所以近些年跟隨他的賊寇也越來越多,山賊就怕被官府抓,有個安身保命的地方,自然會去棲身,但他們也最容易變心。
驅馬來到山寨大門口,大門口有條小小的河流,沈風停住大聲喊道:“告訴你們大王,我要跟他比試,有種的就放下斷橋與我一戰,要是怕了就關了你們的山寨。”
不一會兒,山寨發出一陣鼓喝聲,聽著聲勢,起碼也有近萬人,老子這次真的來了賊窩了,斷橋緩緩放了下來,沈風甩了一下馬韁,踏蹄前行,然後立於山寨中央,環顧了一周,四周滿滿是叫罵吆喝的山賊。
斷橋重新被拉起,山寨高處為首一人,沉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單橋匹馬闖進來!”
沈風大聲喊道:“我是來找你單挑的,要是我死了,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沒有意義,要是你死了,更沒必要知道我名字。”
“哈哈哈哈——”那人發出一陣陣狂笑,山寨四周也跟著發出一聲聲大笑,顯是在嘲笑這個小小將軍。
“看你肯定沒有打聽過老子的名號,老子叫史義,江湖上人稱黑關公,在這保州還沒人敢來招惹我,你小子有點膽色,老子欣賞你,你要是叫我三聲爺爺,我就放了你!”
沈風提槍指著高處,朗聲道:“史義是吧,你要是怕了我就直說,老子答應放你一馬,不過你要將你寨子裡面的女人和銀子送給我,逢年過節記得給我送送禮,每月初一十五還要為吃齋念佛為我祈福。”
周圍山賊愣了好久,以前只有他們搶別人的銀子和女人,何曾被人揚言搶女人和銀子,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個瘋子,紛紛罵喝道:“二當家,讓我教訓教訓這小子——二當家,殺了他——殺了他——”
沈風大笑幾聲道:“原來是二當家,快叫你們老大出來,我沒空跟你廢話。”
此時史義站了起來,他身材魁梧,隔著遠遠,便能感受他眼中射過來的精光:“這裡有我做主,我知道你從軍營來的,是不是想來拿解藥,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先跟我的手下玩玩。”
說罷,四周襲來一群人馬,沈風橫槍立馬於中央,待到山賊殺近時,猛地一揮手中的重槍,隻一個回合,四周便躺下十幾名山賊,仰頭而道:“你們山寨就這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