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可嵐重新踏進林家內,幾個守夜的家丁見兩人一同回來,少不了一番驚異,其中一人上前說道:“沈哥,你回來了,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夫人在內堂候著你”
沈風便隨著林可嵐步至到內堂,遠遠望見內堂漆紅的大門邊上站著一道久違的身影,時不時地望著外頭,林可嵐見到夫人,柔聲喊道:“娘——”
林夫人抬眼望見她的身影,上前一步喚道:“嵐兒——”本來擔憂的心情才放松下來,略帶責備道:“怎麽這個辰時才回來,我四處命人打探消息,才知你去了巡撫府”
林可嵐還沒來得急說話,沈風從林可嵐的身後閃出來,笑呵呵道:“夫人,好久不見”
夫人對他微微笑了笑,轉而說道:“你們兩人隨我進來,”三人回至內堂中,夫人雌威猶在,在夫人盤問下,林可嵐說明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夫人緊鎖眉頭,問道:“那柳大人可還安好”
沈風接話道:“柳大人現在已經在上京的路上,相信不會再遇到賊寇”
夫人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柳大人與我家有些交情,昔年也曾多番相助我林家,我們林家也不能忘恩負義,縱是有點風險,也莫讓別人以為林家的女人會怕了誰”
林可嵐溫順道:“女兒明白,謹聽娘教誨”
夫人轉而呵呵笑道:“此次又是沈風急中生智,協助了柳先生,而你又是林家中人,算是替林家報了恩,這次你又立了功,你如此成器,夫人十分替你感到欣慰”
又給我戴高帽子,夫人玩這套是玩上癮了,但也就對付別人還行,沈風笑了笑道:“夫人不知道嗎,我已經離開林家,這次是特地來看望夫人,順便祝夫人永葆青春,與日同壽,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來請吃宵夜,我先回去了。”說罷,轉身欲走,心裡嘿嘿笑道,就你會說些漂亮話,老子也會。
“且慢”夫人清聲喊道。
沈風說道:“夫人,有話請講”
“你方才有句話說得欠妥,你如何不是林家的人,但你可曾記得那張協議還在我手中,所以你如今還算是林家的人,就算你是外人,你為了林家立下不少功勞,林家依舊記念你”夫人微笑道:“嵐兒,你這一天也累乏了,先回去休息,我有話與他說”
林可嵐嗯了一聲,離開了內堂,此時僅剩夫人與沈風兩個人,夫人起身說道:“沈風,你隨我去外面走走,夏夜還是外面涼快些”
“那好,我也覺得有些熱”沈風點頭說道,跟隨在夫人身後,走出內堂,方才之所以要走,只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夫人好言相說,沈風也不是矯情的人。
兩人閑庭信步遊走在碎石頭小道上,行至庭院中一處石椅上坐了下來,石椅上冰涼爽快,瞬間便把夏日的燥意除去幾分,沈風靠在石桌上問道:“夫人,建造這個宅子要花多少銀子”
夫人伸出五根手指頭說道:“五萬兩整”
沈風聽倒吸一口冷氣,林家真是銀子多,不知道將來誰有福氣娶了嵐小姐,也難怪嵐小姐不想嫁人,任誰有了這麽龐大的家業,都會忌憚是否有人覬覦,沈風抹了抹額頭說道:“夫人是想嵐小姐招婿嗎,不然這麽大的家業不是變成便宜白菜。”
“我也一直為此事為難,唉,假若嵐兒是男兒身,一切問題便可迎刃而解,我怎麽和你說起嵐兒的終身大事,算起來,你們還是平輩”夫人暗自唏語一會,忽地好笑起來,與他說起嵐兒來,倒像是故人在話家常。
“夫人何須擔憂,我見夫人年輕依舊,和嵐小姐一比,任誰都會以為你們是姐妹,有夫人掌管林家,林家必定欣欣向榮,家和萬事興。”沈風拍了記馬屁給她,古代婦女情商都比較低,看似低俗的話,反而會令她們心生歡喜。
夫人臉龐升起兩團紅韻,笑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麽,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倫常,誰也逃不過,因而更需做好準備。”
準備準備——換個說法不就是繁衍後代嘛,沈風嘿嘿笑道:“是該做好準備"
夫人沒有深思他話裡的意思,忽地有些惆悵說道:“從年輕到年老,從奔波勞累到臥病在床,活到這個歲數,如今才明白何謂韶華易逝,人生短短數十載,更應該珍惜眼前擁有的事物。”
原來夫人說的是這個意思,汗,剛才曲解了她的意思,沈風仔細想了她所說的話,稍稍看了她一眼說道:“聽夫人話裡的意思,好像錯過不少事物。”
夫人臉上略顯窘態,仿佛被他一語道破了心思,皺著細眉道:“胡說什麽,我現在說的是你們年輕,你怎麽扯到我身上來”
沈風把她反應看在眼裡笑了笑道:“就以夫人方才說的那番話,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沒資格來說我,夫人一向恪守禮節戒律,禮義讓你能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廉恥叫你不能做什麽,你便不能做什麽,如此循規蹈矩,還談何隨心所欲,珍惜眼前事物。”
“我自朝天向東流,心比天高登蒼穹,好詩,好詩!”沈風嘻嘻笑道。
“你——怎可這般說話!”夫人被他一語反駁,氣道。
“夫人別急,我還沒說完呢,你不妨想想那些撰寫書籍的人,大部分是男人,男人以男人角度去寫些禮儀章法,一般都會沒有考慮女性的感受,就會變成擠壓女性的地位,限制女性的行為。”沈風笑著說道,這是前世自己的一些觀點,沒想到今日能在古代說上,心中別有一番趣味。
“我們不妨引史來證,史官都筆伐是褒姒毀了周朝,但其實真正的歷史是周幽王好`色荒淫,為了博得褒姒一笑自毀家國,史官在撰寫史書是維護男性尊嚴,把責任推給了褒姒,其實一點也不關褒姒的事,褒姒在進宮之前已經有了心儀的男子,所以自進入宮中後,感到皇宮生活無趣加上思念初戀情`人,才一直不苟言笑。”沈風仿佛說上癮了般,搬起了歷史,據典引史而說。
夫人聽了覺得荒誕至極,但卻深有道理,卻不敢苟同,冷哼道:“歷史如此莊嚴大事,你又如何得知,你又不長在那時候。”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有些歷史雖然沒有親身體驗過,但卻可與用人性的心理、形勢的發展去揣摩,事事都要親眼所見,那還要腦子幹什麽。”沈風說到盡情處,話語也放肆了些,他倒不是有意的,只是卻惹到了夫人。
夫人被他說了一句,臉上有些掛不住,氣得豎起一根纖纖手指道:“你,竟然如此羞辱我!”
汗,說過頭,沈風忙不迭歉然道:“夫人對不起,剛才的話不是針對你,對事不對人,理解理解,夫人聰穎過人,我一直是很崇拜您的”
“哼!”夫人冷哼一聲,沒有再責,轉而說道:“史書之事,不可妄加揣測——”夫人忽然退後幾步,驚道:“你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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