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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奇才》第七百七十五章:退位詔書
  “罹炮第一次試驗,竟有如此威力,且象儀精準,他日必有大用。”罹有象征死亡之意,故而取名為罹炮。

  “罹炮只是眾多軍器中一件微不足道之物,這一年多來,老夫與顧碧落結合天下能工巧匠之力,所發明之物可不止此!”

  “很好,我們古史戰爭中,往往注重軍隊與戰術,卻忽視武器的重要性,但歷史上每一次武器的革新,都會獲得重大戰役勝利,柔然軍是強大,但如果我們能有一批強大先進的武器裝備,這場抗外之戰,我們將有很大機會取勝。”沈風信心如水漲船高地昂起,轉而道:“可惜這次預備炮彈不足,才轟塌十幾座宮殿。”

  顧碧落狠狠瞪了他一眼:“十幾座宮殿足可驚世,這些建築皆是集萬千工匠畢生之力,若是將整座皇宮摧毀,豈非對不起這些先人。”

  沈風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要將整座皇宮摧毀花上七天七夜都不止,我也沒那麽多閑工夫——來人,將宮殿的貴重之物好好保存起來!”

  朝陽普照大地,給皇城帶來一股暖色,此時,沈風與顧碧落走到廢墟上,天策府的將士則是翻拾宮殿中的稀世寶物,那些寶物皆被埋在廢墟下,易碎的早已被掉包,剩下的寶物皆是堅固之物。

  一夜下來,皇宮十幾座宮殿被轟塌,濮陽軍全軍覆沒,那些跟濮陽策一起造反的大臣,也被埋葬於此,當初得到這些大臣的名單時,甚至都沒有詳細去看,因為心中早已布下這次驚世一轟。

  “救——救我——”

  從廢墟中伸出一隻手來,沈風低頭一看,將那些磚頭撥開,看清腳底下的人後,冷笑道:“原來褚大人!一日之內操持兩個皇帝登基,真是辛苦你了!”

  褚遣被磚石壓在底下,形容狼狽,只是輕微受點輕傷,性命無礙:“沈將軍,救救老夫——”

  沈風怒哼道:“救你?!不把你誅九族便是輕饒你了!你勾結濮陽策意圖造反,為濮陽策造勢立名,還有你唆使你兄長褚將軍的事情,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禮部尚書褚遣一下子痛哭流涕,將文人另一種本事發揮出來:“老夫亦是受了賊子要挾,才犯下這等糊塗事呐!”

  沈風冷眼看了幾眼,深思熟慮下,喝道:“先將他救起來!”左右兩個將士立即將褚遣救出來。

  眼下朝政大亂,綱常失衡,還需要禮部尚書來捋順這一切,非但不能殺他,還要重要他。

  朝陽爬出來,大地變得明亮起來,風雪作美而止,朝陽映在雪上化出晶瑩的粉紅,如同一株株綻放的薔薇,站在廢墟上環顧這座受了重傷的皇宮,心中不免唏噓,一夜之間,朝廷大臣、皇后太子和濮陽宮都埋葬於此,結束了這兩年來的鬥爭,正在感慨間,忽然聽到一陣擂鼓長號聲。

  “看來魏家、褚家的援軍已快來了!”顧碧落又道:“蜀天策軍與漢天策府亦到了南大門!”

  “來得正好!”沈風冷笑一聲,大喝道:“來人,去將所有大臣帶到南門口!”

  “是!將軍!”

  將士領命而去,顧碧落神色忽然凝重:“有一事不得不提醒你,宋行軍是宋——執裘之子,此時你應撤去他的兵權——我想請求你一事。”

  沈風語調平淡道:“什麽事?”

  她欲言又止地停頓少時,低頭請求道:“我希望你不要殺了宋行軍,我了解過,他並不知宋執裘是我朝奸細。”

  沈風笑眯眯道:“誰說我要殺了他,這時正是用人之際,宋行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僅不會殺他,還會繼續保留他的軍職。”

  她蹙眉道:“但恐他不能服眾。”

  沈風沉吟道:“先封閉宋執裘的消息,我再想想如何安排宋行軍。”

  她轉問道:“宋執裘與李公公在何處?”

  “已派人去追,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沈風心中隱隱有一股被人操縱的感覺,似是一張大網將皇帝、濮陽宮、天策府一起籠罩,耳邊傳來戰鼓聲,此時站在金鑾殿的廢墟上,立即道:“可有找到濮陽策?!”

  旁邊將士複道:“啟稟將軍,並未廢墟中並未發現濮陽策!”

  遠處幾個將士也奔過來,齊聲複道:“將軍,我們這邊也沒有發現濮陽策!”

  “看來濮陽策已逃脫,若讓此人離開,日後必成大患!”顧碧落皺眉警示,隨即命道:“你們快去追拿濮陽策!”

  沈風擺手阻道:“不必了,若我要拿濮陽策,濮陽策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他不會離開京城,一個萬念俱灰的人,是不會有逃生的念頭。”顧碧落還欲再勸,“放心,我自有分寸。”

  此時一個將士跑過來,複道:“將軍,末將已擒獲皇后與太子!”

  沈風冷冷道:“先將她們關押起來,有人自會來給她們母子一個交代,地方你清楚。”

  “末將知道。”

  隆隆隆——

  遠處傳來一陣陣沉悶的轟鳴聲,沈風眺望遠方,遠方仿佛有一個歷史舞台等待著他,肩上擔子隱隱又重了幾分,深呼吸一口氣,走出皇宮。

  ——南大門——

  三路大軍齊聚在城外,這三路大軍分別是,漢天策府、褚家軍和魏家軍,三路大軍究竟是來救援,還是來強權奪位,在眼下這個時刻,皆有任何可能。

  但此時整座天策府已被蜀天策軍控制,城牆上布滿弓弩手,蜀天策軍已進入京城內,縱然三路意圖趁機造反,也要先掂量掂量!

  三路大軍分撥列陣,彼此之間呈勢分對,又一場大戰似乎又要觸發,這幾日京城老百姓出城的出城,躲起來的躲起來,連京城附近幾十裡的村莊也都空無一人,紛紛往其他城鎮逃離。

  魏家——魏屈,宋行軍,褚家——褚年縱。

  三個將軍聚首於城門前,神情沉靜如水,各有所思,直到城門前,三位將軍仍不下馬,如此舉動,難說是警惕,也難說是企心,一陣狂風猛地吹來,城牆地將士敏感性地拉緊弓弦,城下三軍條然而動,前列高舉盾牌,挺槍橫指!

  城門前忽然一片平靜,只有風聲徐徐,僵持了少時,褚年縱忽然道:“宋將軍,據我所知,你的父親已背叛朝廷,而你一直與蜀天策府對立,我想朝廷和沈將軍都不會放過你,不如我們三個人合力共奪天下,你意下如何?”沒想到想叛變的一方居然是曾經借兵給天策府的褚家,不知當初褚家出於什麽原因肯借兵,如今褚家是看到眼前朝廷大亂起了貪婪之心。

  魏屈冷哼道:“老夫不會與你為伍,要攻打京城,你褚年縱自己攻打!”

  褚年縱道:“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想什麽,你是想讓褚家軍先攻打京城,等到我們兩敗俱傷後,你再來坐收漁翁之利!”

  魏屈臉色一變,默不作聲。

  一直沉默中的宋行軍駕馬上前,神色如同鉛銅,凌然立於三軍二將面前,語調剛硬道:“我宋行軍入軍之時便立下誓言,以身死保衛家國,若兩位將軍想趁著國難揮軍攻城,首便要通過我這一關!”

  聞言,魏屈與褚年縱臉色大變。此時,南大門突然打開,兩排士兵從城門魚貫而出,步列整齊有力,而沈風橫槍立馬當首,縱馬踏風而來,緩行而徐之,卻散發出氣吞萬裡的壓迫感,隻可語之——

  君臨天下!

  見到沈風出來,魏屈與褚年縱心中頓時忌憚,座下的戰馬感到一股畏懼,擺首後退,便是之前面見皇帝亦從未感到如此大的壓迫,而沈風仿佛目空一切,眼中沒有三路大軍,神容如入定之佛。

  旁邊的顧碧落看得一陣迷離,她從未見過此刻的沈風,以前他對自己所處的地位總是不在乎,如今他已將皇宮在一夜之間成為廢墟踩踏在腳下,成為凌駕於體制之上的超然人物,非是帝王,卻可定奪一切。

  魏屈與褚年縱對了一個眼神,才道:“沈將軍,本將軍聽到京城一夜轟鳴不斷,聲音是從皇宮傳來,這是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他自稱本將軍,開口又是在質問,可見他將自己擺在與沈風同一高度。

  蚩風比尋常馬兒高大,沈風身材也三位將軍高大,此時他與魏屈相對,正好形成居高臨下之勢,斜睨一眼道:“發生了何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京城之亂已平定下來。”

  魏屈又質問道:“為何天策軍把守城門!?”

  “我如何布置天策府,何須向你解釋?!”沈將軍輕皺了皺,語調猛變,只是輕微皺了皺眉,便又增添一股壓迫感。

  三軍在前,被一個後生晚輩當眾斥責,魏屈臉上生出怒色,他畢竟還有幾分血性,怒問道:“皇上此時身在何處?!”

  沈風簡單道:“皇帝龍體抱恙,不宜沾染血腥之氣,我已安排皇上在一處安全的地方,由名醫草谷為皇帝調養。”

  “皇上在你手上,京城又在天策府的控制內,你這分明是要造反!”魏屈怒斥一聲,轉道:“宋行軍,你方才說你立誓保家衛國,如今此子已攻佔京城,還挾持皇帝,已然是想謀朝篡位!”

  宋行軍神色一變,陷入思索。

  沈風神色絲毫未變:“依魏將軍之見呢?”

  魏屈道:“交出皇帝,天策軍撤出京城!”

  哈哈哈——沈風放肆地狂笑幾聲道:“讓天策府撤出京城,你有這個本事嗎?!”

  魏屈揮劍振臂,針鋒相對道:“難道我三路大軍聯合起來會不敵一個天策軍!”

  沈風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挑眉道:“那試試!”說著,擺臂一揮!

  魏屈、褚年縱臉色驀然劇變,惶惶地吊馬環顧四周,四周經歷短暫的寧靜後,忽然一陣陣衝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喊聲越來越大,震震有聲!

  經歷一年蟄伏齊地的天策軍終於來到它應有的舞台,無數騎兵步兵連列奔來,銀光閃耀,直令人睜不開眼睛,連戰馬也是披甲戴冠,可謂威風凜凜。

  經過一夜暴亂的京城,再次不寧靜,天策軍分三面將褚家軍、魏家軍、汗天策軍包圍住,雖然兵力不及三軍之合,但所呈現的氣勢卻是三軍無法匹敵。

  天策府的騎兵戰馬是柔然最彪悍的戰馬,天策軍所配備的鎧甲則是經過改良過的煉鋼技術冶煉,冶煉金屬的技術已遠遠超出這個時代,經過壺酒顧碧落的反覆試驗,已發明領先世界水平的鋁合金,天策府的鎧甲輕盈而又堅固,普通刀劍槍根本刺不穿,與鎧甲配套的還有鋁合金武器,各方面技術的提高,簡直是一個小型范圍的工業革命。

  這一年來,天策府上下士兵除了訓練,便是開采礦山和製造軍器,再集合天下萬千工匠之力,才得以使裝備升級,不過也耗費了大量財力,除了自主研發,天策府還向外買進先進的原料和武器,如果天策府不是許自置,這一行為可以算是走私了。

  凶悍的士兵配備上最精良的裝備,兵力早已不可以人數來算,造成的視覺震撼,已蓋過百萬大軍!

  褚年縱與魏屈皆是久經沙場之將,雖未近看天策軍身上究竟是何鎧甲,但只看那些騎兵步兵的速度便已震撼,更不用說,還有一列列從未見過的器械。

  這簡直是一場閱兵!

  亦是在向不服者的示威!

  魏屈握著韁繩的手微微顫抖,神色驚懼道:“你竟然設下埋伏!你分明早已存有異心!你早就想造反!”

  沈風驅馬細踱幾步,雙目逼視魏屈,凌然持傲道:“造反又如何!你們何人要駁我,何人可逆我!”這句話猖狂至極,沈風並不是低調之人,他只是對以前所處的位置沒有半點驕傲,但當有一天他走到一個巨大的舞台,他便會傾其所有,徹底宣泄!

  魏屈在他的逼視下,竟然退卻了幾步,面對這支從未見過的軍隊,心中半點戰勝的把握。

  沈風忽然舉起手,簇然見此,魏屈和褚年縱瞬間嚇得臉色煞白,手下三軍也亂成一團,正在他們慌亂間,遠處一架巨形龜狀之物發出一聲巨響,然後便見一顆巨大的炮彈破空飛來,炮彈竟然朝著城牆飛去。

  轟隆隆隆!

  眾人驚愕間,城牆在一聲巨響後被炸毀,京城百年青石牆竟在彈指間塌毀,巨大的聲音以及氣流衝過來,褚屈與褚年縱紛紛被臥身躲避,後面那些士兵也紛紛居高盾牌。

  煙霧漸漸驅散,眾人驚恐未盡,惶惶地望去城牆,只見城牆已被炮彈轟破,這一幕震懾了所有人,也讓所有人忌憚沈風,這可是京城的城牆,他竟然摧毀京城城牆,說轟就轟,如此兒戲,兒戲!!!!

  魏屈驚恐地望著沈風,膽怯道:“你!!”他竟敢轟破城牆,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昨晚轟炸皇宮,此時轟炸城牆,沈風一旦徹底張狂起來,天下為之震動,幸好城牆上的士兵及時撤走,當然這一切沈風故意安排的戲,這出戲當然是做出褚年縱、宋行軍、魏屈三人看。

  沈風邪魅一笑道:“不好意思,我自置天策府不到兩年,經驗不足,沒有交代清楚,致使手下人胡亂開炮,其實我只是想拿件東西。”

  此時,魏屈顫顫道:“沈——將軍,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沈風冷厲一掃,從鎧甲中拿出一道金色詔書,橫吊詔書令其自然卷開,眾人驚愕間,猛然大斥道:“下馬!”

  魏屈、褚年縱與宋行軍下馬跪拜下來。

  沈風直接將聖旨扔過去,神情冷峻道:“念!”

  魏屈驚地俯身取來,攤開聖旨於手中,目及四個大字,駭然失聲道:“退位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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