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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以南》《山水再相逢》 052
  第二天,雨後的外面一片陽光明媚。

  管止深說要帶阿年去練膽子,可是,他最終沒有來。

  第一次兩個人約好,食言了。

  中午,是張望打給阿年的,張望對阿年說:“抱歉了,管先生今天臨時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恐怕抽不開身過去你那裡。”

  阿年點頭。“沒關系,他先忙吧。溲”

  “我這裡也有事要處理,就先這樣?”張望問。

  “嗯嗯,您忙您的。”阿年微微錯愕,張望幹什麽對她這樣客氣,不用這樣搭理她的。阿年羨慕這些忙人,有用的人。

  覺得自己,好差恧。

  呆在員工宿舍裡翻書看,網上找資料。稀裡糊塗的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過,在跟大家一起熬著快點到畢業的日子。也和大部分人一樣,思想上豐滿又積極,到了行動上很艱難才挪動得了一步。

  張望在醫院。打給了管止深:“管總,李秋實手術之後,你過來嗎?”張望會稱呼這個自己愛人的朋友為“總”,習慣難改。但私下裡,會是“你”,不是“您”。

  “今天——恐怕沒有時間,那邊你安排。”清冷的聲音,說完掛斷了。

  張望拿著手機,在醫院走廊裡凝神想了半天,這事情棘手。她斟酌著到底該怎麽安排李秋實,怠慢待遇?管止深的意思是允許怠慢李秋實麽?特殊照顧?管止深的意思似乎也沒有明確這樣說。

  張望衡量著這個度,不好掌握。

  從上海回來Z市之前,李秋實就在上海的一家醫院檢查過,身體是什麽問題那邊的醫生已經確定。到了這邊,安排她做進一步的檢查,聽醫生的,準備手術治療。

  李秋實今天一直沒有打給管止深,早上她本以為會是管止深來接自己到醫院,見來的人是張望,便知道,他可能有重要的事,忙。

  江律來的時候,問張望:“她怎麽樣了?”

  “挺好的。”張望說。

  江律看了張望一眼,有點意味頗長。點了點頭,靠在醫院走廊裡,一起等待。事先早已安排好了,上海醫院那邊的醫生和Z市的醫生,有對李秋實的情況做過溝通,所以,檢查完,直接進行了手術。

  “你很關心她。”張望隨口這麽說了一句,可是張望的眼睛忽然有點亮,發現新大陸了一樣調侃江律。

  張望很少跟人開玩笑,除了已經去世的那位男朋友。她是看得出,江律真的關心李秋實,不算是今天,論以前,幾次加在一起。每次張望代替管止深來處理李秋實的事,江律都會到場來的。

  雖然覬覦朋友的女朋友這種做法不道德,可是,張望真想鼓勵他,喜歡就大膽的追求裡面的人吧,這樣,管止深藉此可以輕松了。

  江律挑眉:“你還不懂我。”

  張望沒說話。

  兩個人一起望著手術室的方向,不知道手術幾時會結束。從前,張望很樂意為李秋實服務,張望覺得李秋實會是管止深的太太。但阿年出現在Z市後,管止深的性情上有了多大的改變暫且不說,就是單憑阿年的單純樣子,張望也喜歡阿年多一點。

  李秋實和阿年一樣,在陌生人面前話不多,她們兩個來自同一個南方城市,身上有許多共同點。但李秋實的眼睛裡有沉澱著豐富的內容,也許是比阿年精明不止一點,這精明無關聰明二字,是精,精。

  李秋實的手術結束後,被推進了指定的病房內,昏迷中。醫院裡這個樓層很肅靜,醫生護士專業的忙碌著,張望詢問了一些事項,記下了,麻煩了醫院的人幫請看護。李秋實要住院起碼一個月時間的,沒有人照顧不行。

  江律在旁聽著,拿過張望手中一些醫生開的單子。“交給我吧。”

  他很佩服,張望這樣的一個女人,居然整天讓自己忙碌成這樣,臉上還一點都看不出累的樣子,熬夜經常的事情,黑眼圈兒沒有,皮膚也好。

  這女人,八成——成精了吧。

  一切事情都解決了,醫院這邊,張望拿出手機,猶豫,最終沒有打給管止深。

  方家。

  管止深和方慈,還有管三數,等了方默川一個上午。

  “他的手機打不通了。”方慈手裡拿著手機,站在沙發邊上撥出號碼,可是,方默川的手機死活就是不通了。

  “打到通了為止!”管三數一臉怒意。

  管止深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他對管三數說:“今天就算了吧。”

  “你今天有沒有重要的事要忙?”管三數對管止深這個侄子,態度很好。

  甚至,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好上幾分。

  管止深看了方慈一眼。“沒有什麽事。”

  他又看了眼手表,這個時間,李秋實的手術應該已經結束,張望沒有打過來,便是一切順利。和阿年約好了要一起出去,這是個難得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這個時間了,算了,改天也可以。

  方家的人吃完了晚飯,方默川這麽晚才回來。

  喝了酒了。

  “去哪兒了?”管三數問他。

  方默川錯過母親的身邊走到了客廳,砰地一聲身體躺在了沙發裡,雙腿交疊著擱在茶幾上,吐著酒氣:“出去玩了。”

  “知不知道我們都在等你回來,答應了回來怎麽說話不算話?!”管三數跟著過來,面無表情地問兒子。

  “知道。”方默川點頭:“我當然知道。”

  表情,和這話,表達的意思就是,我正是因為知道你們在等我,所以,我才不回來,摳了手機電池,讓你們找不到老子乾著急了!怎麽樣?!

  “是去見那個阿年了?”方慈問。

  方慈是替自己老媽對弟弟問出口的,可就這一句,讓方默川所有火氣都發在了這個姐身上:“哪兒輪得到你問我找誰了?我找不找阿年次要!你他媽少給我招惹阿年!!”

  “媽——”方慈一聽弟弟罵自己,指著沙發上的方默川對管三數說:“您說說他呀——當弟弟的跟當大姐的一口一個“他媽的”!這聽著像話嗎?!我一點兒話也說不得了?談個破戀愛,把女朋友當祖宗了是不是?”

  “當祖宗……我也願意……”方默川眼睛通紅的瞪著方慈,點頭,我願意。阿年就是祖宗了,你們還有什麽說的。

  管止深坐在另一側沙發上,始終保持著,沉默。

  喝了酒,方默川完全失去了分寸。他本來下定決心再也不讓母親討厭阿年,可眼下的一席話,足以讓管三數對阿年的討厭,變成了恨。

  因為阿年,他對自己的親姐口不擇言,管三數的眼睛裡冷笑,並非是對兒子的失望,因為她的兒子始終就是這個樣子,管三數是在對阿年冷笑,一個小姑娘,這麽大的本事,把她兒子禍害的五迷三道兒的!

  “改天,找個時間,媽要再見一見這個阿年。”管三數轉身時說。

  管止深抬眼,看方默川。

  方默川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母親的背影說,威脅的語氣:“媽——您敢找阿年的麻煩,我就——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家。”

  “走——快走——”

  管三數氣憤地對不爭氣的兒子喊,喊得一張雍容的臉通紅,手裡拿著的電視機遙控器摔在地上,電池從摔開的後蓋兒滾了出來。

  管三數手指顫抖的指著方默川,喊的語氣:“你是我生的還是那個小狐狸精生的?!學會了吃裡扒外了!為了別人你回來罵你姐,改天是不是要一起罵你媽罵你爸了?!這種兒媳婦進不了方家的門!早晚得教唆你剝了我皮吃了我肉喝了我血!!”

  “讓我死我都不會娶別人!阿年——”

  方默川的話沒說完,剛一提起“阿年”這兩個字,立刻就招來管三數大聲的叫停:“別在家裡說那個小妖精的名字!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管三數很少這樣情緒失控,此刻像瘋了一樣,被兒子氣的。

  自己生出來的兒子到底有幾斤幾兩,管三數認為自己了解,兒子年紀不大時她舍不得兒子受苦,方默川是被母親用手心兒捂著長大的矜貴少爺,讓他去當兵這是管三數下了狠心了,都是為了兒子的將來。管三數已經可以預見,如果讓兒子娶了這個阿年,這兩個孩子幸福不了多久,頂多,也就是幸福到老人去世。

  管三數擔心,擔心那個阿年以後負了兒子。如果兒子多少年後落魄了,這個阿年離兒子而去怎麽辦?兒子一定受不了,會崩潰!換做杜雨寧不一樣,拋開家世利益這一點,兒子不愛這個杜雨寧,他日就算她管三數真老的去世了,或者生病去世了,就算兒子一個人支撐不起事業,走錯哪一步棋,落魄了,倒下了,這個杜雨寧趁著年輕離開了丈夫,另覓歸宿,起碼,兒子受得了,因為不愛杜雨寧。

  管三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考慮的有點多。可這種事情在她年輕時,曾親身經歷過,這痛苦夠她回味一輩子了。那個男人在她管三數和其他女人中,選擇了其他女人,能幫他走的更遠的女人。管三數家世好,頂級的好,可管老爺子一臉威嚴不同意女兒的戀情,老爺子看不上那個男人,認為那個男人不值得姓管的人扶持一把。

  所以,那個男人拋棄了她,找了一個願意扶持他一把的。

  管三數現在愛著那個男人,可她不會再去看那個男人一眼,在Z市遇見了,管三數冷笑對待,高傲的仰起頭看他。管三數也不怨恨父親當初的阻攔,多虧了父親,若不是父親阻攔,這樣一個見異思遷的男人,她豈不是嫁了誤了終身?

  可是傷心,是真的一輩子了還沒緩過來。

  現在家裡因為方默川的婚事大亂吵架,在早幾年前,全家的長輩就有了心理準備。以方默川這個性子,誰能左右得了這小子?這個兒子,跟母親是一個脾氣的,都是膽子大主意正的主兒!管三數年輕時跟方爸吵架,普通的夫妻吵架動了氣,敢拿著水果刀到處追方默川的爸爸,就要殺了他,一塊兒死,管爸爸嚇得躲起來。

  管三數心還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傷著,所以從來沒把方默川的親爸放在眼中過,過一天算一天。但在外人面前,管三數還是和方默川的爸爸表現的夫妻甜蜜。這種女人其實可怕也可悲,就是愛對方愛到什麽程度,只要對方背叛過她,她就這輩子絕對不回頭!

  哪怕,這一輩子難熬的有幾個世紀那麽長。

  管三數出來送侄子,管止深上車,讓姑姑進去。

  “不冷。”管三數歎氣,對坐在車裡的侄子嘮叨了幾句。“這孩子還真不是被慣得,這性格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遺傳我的性子了。”

  “吵也不解決問題。”管止深安慰。

  慈母多敗兒,但管三數嚴格的時候任何人動搖不了,方默川骨子裡,有些難馴。不知道他未來的路究竟走成什麽摸樣。“紈絝子弟”四個字,他一個不小心,這輩子,真的就容易給坐實了。

  “是啊,解決不了問題。”管三數氣得想哭,歎著氣說:“姑就盼著這孩子和那個阿年能出點兒問題,這小子跟我性格一樣一樣的,那女孩子要是對不起他,他不帶走回頭路的,多痛苦都得一定就是果斷分了。”

  “……”

  管止深不發表任何意見。

  阿年背叛方默川,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年不會隨便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和他同在一個床上睡過,阿年怎麽了,怎麽都沒有。換做其他女人,不一定是跟他同床共枕,也許在一個酒會上,他手在女人腰上一搭,床單是滾定了。

  事情在冥冥中兜兜轉轉,往往它就很奇妙,從前不知何時何地說過的話,現在也許就應驗過幾次了。現在被人胡亂說過的一些話,慢慢,日後它也許就真的應驗了,在那樣的一個誤會下。

  管止深不放心方默川,裡面吵的正凶,管三數讓管止深離開,這個舉動,多少有點兒讓管止深揣摩不透姑姑的用意了。

  問了姑姑,沒事吧?能不能管得了默川?

  管三數說沒問題。

  管止深聽了,這才驅車離開了方家。

  管三數目送侄子的車開走,方默川喝醉了,口不擇言,管三數只能把侄子支走。

  藉有事知名,管止深在李秋實的視線裡消失了一整天,晚上他沒有過去醫院。有些累了,回了家陪母親吃了頓晚飯,母親喜笑顏開。

  每個星期,再忙,還是會陪母親一起吃飯,這是用金錢買不來的幸福。

  方雲問他:“幾點回去?”

  “今天在這邊住。”

  方雲看兒子。“阿年呢?”

  “她學校有活動,馬上畢業了事情比較多,舍不得同學們……聚會安排也比較多。”管止深安慰母親,別多想了。

  方雲點了點頭,又想起什麽,對兒子說:“秋實聽說手術了,媽今天沒過去,覺得適當得保持點距離,你也是。”

  “嗯。”管止深點頭。

  “媽改天再去看她,這孩子也挺無辜的。一開始你把她安排到上海去,媽還是不同意的,挺喜歡這孩子的。現在婚結了也就結了,阿年也是個老實的好孩子,這中間,你可別再出什麽岔子了。”方雲擔心。

  擔心兒子會沒有分寸,方雲覺得兒子在大事上向來都把握得住火候。可這男男女女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和阿年結婚了,如果兒子跟李秋實再乾出點什麽事兒來,太不好了。

  管止深聽著,點頭。

  方雲有堅定立場,也會心軟。“這麽說是說,回頭兒你也得看看秋實,媽不知道你們現在怎麽樣了,可也別傷了這孩子的心。你養傷那段日子可不短,她不離不棄的,這份兒心也很難得。”

  次日清晨。

  管止深開車到了阿年宿舍外。

  過了一天,阿年對於練膽子這件事,熱情有些消退了,不過人來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就跟他上車了。

  藍天,白雲,抬頭看,站在這麽高的頂層,阿年暈的眼仁都疼了。

  他熱愛極限運動,蹦極,空中衝浪,跳傘,都曾經嘗試過。

  阿年幫他整理著東西,她不敢跳,他也不讓她跳。他的蹦極工具是自製的,他說是在國外跟朋友玩兒時研究出來的,用著習慣,安全。他說,那時候二十幾歲,沒有女朋友,是因為時間都放在了玩兒上和研究這些興趣愛好的工具上。

  “你膽子真的夠大的了,我已經腿軟了。”

  管止深回頭望她:“難道不是因為我身體素質好麽。”

  “好,很好。”阿年點頭。

  “你怎麽知道?”他逗她。

  阿年囧。

  他總是把話題扯遠了。

  在他準備要跳的時候,他讓她親眼看著他縱身一躍的樣子。阿年站在那裡已經腿軟了,恐高的孩子被他帶來受刑了。他確定了一下自製工具的安全。阿年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會心臟停止跳動嗎。

  他說根據人吧,每個人感覺不同。一般他做這種極限運動,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了,不知如何走下一步了,會玩這些。就是跳樓,高到讓你跳下去粉身碎骨渣都不剩的高樓,但是沒摔死,完全失重,心跳讓身體感官一瞬死去一般。到了極點,向上彈回的時候,大腦會充血,身體素質,真的很重要。

  管止深縱身一躍時,阿年嚇得眼淚一下子就跑出來了。

  其實她知道他沒事,下去了,會安全的。

  可是,萬一,萬一呢。

  體驗極限運動的是他,可是阿年在等待中,心情和他可能是接近的,幾乎一樣的,甚至害怕了,很怕。

  不敢聲張的在心裡害怕。

  中午。

  他開車帶她去家中吃飯,王媽準備的午餐,很家常可口。家中這個時間長輩都不在,放放也去學校了,胳膊的傷差不多了。

  可是學習嚴重跟不上別人的步伐。

  去哪裡吃飯都是吃,不如在家裡來的健康隨意。

  阿年吃東西時看他一眼。

  “怎麽一句話不說。”管止深問她,給她挑了她旁邊一道菜中的西芹塊兒,阿年愛吃,不愛吃裡面的其他東西。

  阿年有時候習慣接受別人的照顧,但這個人要是她熟悉的人,才心安理得。她詫異:“你怎麽知道我愛吃這個?”

  “你剛才連續夾了三次。”他隨口答。

  阿年皺眉。“是嗎。”

  沒有太注意剛才都吃過什麽,到了這邊,很久沒有吃過西芹了,不是吃食堂,就是在外面吃,自己做也不是太會,幫忙可以。畢業工作了,要開始學會自己做飯吃了。

  在南方小鎮上,倒是經常會吃這個炒的西芹。舅媽愛吃,外婆愛吃,阿年從小跟著吃,到了十六七歲的時候,長大了,免不了會跟同學們經常出去聚餐,每次的餐桌上,同學都會給她點一道炒西芹。

  王媽過來問阿年,味道怎麽樣?鹹了淡了盡管說,下次好知道注意。

  阿年怎麽好意思,連忙說很好吃,不鹹不淡剛剛好。

  王媽笑了。

  “下次不放腰果,換成鮮肉。”管止深對王媽說。

  王媽點頭。

  “你不愛吃腰果?”王媽走了,阿年問他。

  管止深說——“你不愛吃。”

  “可是我也不愛吃肉。”

  “不吃肉怎麽會長一副好的身體。”

  “我都22了,已經不發育了……”阿年黑臉了。

  “你的身體,可能還有發育的余地……”

  “……”阿年臉徹底黑了。尷尬有,自卑沒有,不覺得他那是實話,他可能是在故意逗她的成分多。

  阿年的確不愛吃肉,很少吃肉,在小鎮上生活時,十六七歲還在發育中,可她吃肉很少,營養不均衡。外婆和舅媽最嘮叨的就是她14到16這個年齡裡,怕她發育不好。

  以前阿年覺得平胸沒什麽,那麽多平胸的人。可是16歲的時候,發育的明顯了,胸部變大了,能感覺出來在發育,14歲開始就變了,16歲時真正發現變大了。有時候自己會忍不住看看,多大了,穿文胸會覺得丟臉,第一次穿了去上課,是不敢抬頭的。——這是阿年的16歲。

  從少女剛長大的時候,那個年齡,心裡,都會有一點小秘密,小尷尬。

  在管止深的印象中,見過她在小鎮街上被人撞了胸部,很痛。人道歉之後騎著自行車走了,四處無人,那個清晨才五點不到,阿年是去買豆漿的路上,她低頭,小心地把衣領扯開了點,看了一下。那天清晨霧蒙蒙的,大霧讓視線仿佛也是模糊的,管止深一直看著她,他覺得她可能是在看,正在發育的胸,撞小沒有。

  在眼神交流中,阿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阿年看了一眼號碼,他疑惑,阿年說:“是默川……”

  她接了起來。

  “在哪?”方默川問她。

  阿年沉默了好久,被這種滋味兒折磨的透不過氣了。“我在外面逛街,跟宿舍休息的同事。”

  她看了一眼管止深。

  管止深沉默,點了支煙,去了別的地方抽——外面。

  阿年跟方默川說了一會兒話,然後結束通話。

  沒有再吃東西了,也吃的差不多了,阿年拿了包準備走了。到門口,管止深站在她面前,問她:“怎麽說的。”

  “默川找我有事,要見我。”阿年對他說。

  他斷定:“你很痛苦,為什麽。”

  管止深在逼她,說出原因。

  阿年低頭。

  “抬起頭來。”他很嚴肅。

  阿年生氣,不喜歡被他質問,她想走,他扯住她的手,緊緊的攥著,阿年還是低著頭,手在他的大手裡攥住了冰涼的手指,點頭:“是,我很痛苦,可是你不要誤會了。”

  “我誤會了什麽!你說出來給我聽一聽!”管止深扯過她,近乎在低吼,承認點什麽有那麽難嗎。怕什麽,一切不是還有他。

  阿年被他喊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眼圈兒就紅了。也對他喊:“我不知道你誤會什麽!我不說!我難過是因為我……我……”

  結巴的,蹲在地上,大哭,出了聲。

  管止深緊抿著唇,喉結動了動,蹙眉看著阿年。這樣的阿年實在少見,心大的孩子,心裡到底是有多糾結,才會急的哭出來。

  阿年一哭,管止深就亂了方寸,不明白追人怎麽追,不如實實在在的照顧著、心疼著,來的實際。擁抱她的身體,側面親了親她柔軟發絲下的太陽穴位置,低喃:“如果你能讓我是想象過的那樣愛你。”

  他打電*話叫的出租車,很快就來了。他沒有在院子裡陪她,讓她一個人在陽光溫暖的院子裡靜一靜。

  走時,阿年一個人。

  沒有告訴他,他許是也知道她離開了。

  進市區的出租車上,阿年一直歎氣、歎氣。

  晚上,方默川開車去了阿年宿舍,說要帶阿年出去吃飯,讓阿年打扮的漂亮點。……有兩種男人,一種,女朋友打扮不打扮他都覺得最漂亮,另一種,偶爾會提醒女朋友打扮的漂亮點。

  阿年點頭。

  洗了臉,照了照鏡子,沒有打扮,只是照鏡子反覆了看了自己幾分鍾,鼻子眼睛嘴巴都在,好好的,五官正常,可以出門了。

  上了方默川的車,一路上,他在笑著說話,內容平常。

  今天,方默川反常。

  他把吃飯的地點選在了A大附近的燒烤攤上,阿年沒覺得這有什麽,以前大家經常一起這樣吃東西,喝啤酒。剛點了東西不到十分鍾,地產啤酒上來了,與此同時,燒烤攤的路邊駛來一輛奧迪Q7,阿年望過去,車牌號,正是管止深的那輛。

  “我表哥,上次在我家你見過的。一起坐一坐介意嗎?”方默川問阿年,又說:“昨天他也在我家,導致我今天做了一個決定。”

  阿年反應了一下,視線從奧迪Q7上回來,緊張失神的對方默川笑了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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