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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以南》《山水再相逢》 186
  這幾個人的表情上皆有幾分凝重,沒人記得去打開賓館房間裡的空調,北方的冬天,外面溫度一直很低,即便中午,不開空調的賓館裡空氣也涼。阿年和鄭田她們所住的賓館很一般,縣級市,條件有限,這賓館是一棟老樓,一間房裡就只有兩組暖氣片,根本不抵什麽,全靠空調。

  張廳長他們入住的XX連鎖酒店,條件不錯,又因為那是一棟新樓,所以酒店房間的地板是熱的,在房間裡單穿一件襯衫也許都會熱,跟住在家裡相比沒有多大的差別。

  管止深來了縣城之後,去過酒店,來了賓館,兩個住宿的地方對比之下,他心情很複雜。明白阿年是一個小小職員,住的環境一定不如領導們,但是,因為阿年是自己的妻子,心疼難免。

  蘇宇陽講述事情發生的經過,管止深在努力保持鎮定。蘇宇陽頭上紗布下的鮮紅血液已經漸漸凝固,蘇宇陽此刻頭暈,但是他想跟管止深先坦白一切。他抬頭看了一眼沙發上坐著的管止深,不由得,蘇宇陽打了個冷顫,咬牙低頭豁出一切的開始說起溲。

  蘇宇陽說:“25號早上,我們幾個去滑雪了,是我帶她們去的。”

  “等一等,滑雪?你們不是去吃早餐了嗎?”管止深蹙起眉頭,看向鄭田。

  鄭田低頭,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手指不安地攪在一起說:“對不起,是我撒謊了,我們沒有去吃早餐,早餐我們是買了在出租車上吃的。”

  言惟聽著。

  管止深分外惆悵,開聲又一程度的嘶啞:“這種事情,你可以對警方和我撒謊?你要負法律責任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的。”鄭田低頭咬著嘴唇,要哭。

  蘇宇陽繼續的講,滑雪的地方是東邊一個山坡,買票進入,事先問過安全不安全,聽說真的很安全,他才敢帶鄭田和阿年去玩兒,這幾日出差,他一直格外注意兩個女生的安全問題,總會叮囑她們晚上不要隨便出門。

  三個人到了滑雪的地方,見到有一些人玩的很好,歡聲笑語不斷傳來,也見到有人摔得很慘,阿年當時就搖頭說不玩了。來了本也隻想看看雪景,不打算玩,怕自己已經懷孕,雖然每個月都是從奢望變成失望。剛好滑雪場邊上有兩個六七歲的小朋友,在堆雪人,兩個小朋友是跟爸爸媽媽來的,爸爸媽媽在玩滑雪。阿年負責戴著手套給小朋友搬來足夠的雪塊兒,小朋友堆,倆小一大,玩雪玩的也熱火朝天。

  中午十一點多,三個人玩累了打算回去吃飯,當時附近沒有看到像樣的出租車,要麽坐那種農用非法改裝的拉客車,要麽坐類似QQ一樣的拉客車。阿年和鄭田選了QQ,鄭田和阿年本想坐在後面,讓蘇宇陽坐在前面副駕駛,但蘇宇陽怕凍著阿年,推來推去把阿年推到了副駕駛。

  其他人,多數是自己開私家車來玩的。

  路上幾個人正常聊天,雪天路滑,離開滑雪場的那條路有些坎坷,車開的顛顛簸簸,一條窄路上迎面過來一輛大型農用車,車上裝的是一些煤塊,兩輛車的司機按喇叭打了招呼,在雪下是冰的路上本想互相錯開路,讓對方安全的過去,裝煤塊的車卻刹車不及,撞上了QQ小車。

  阿年的額頭被重重磕了一下,只是紅了,疼,沒有大礙。這個小車連安全帶都是壞的,沒預料到的是,撞擊完還不算,最後煤塊車把小車撞到了雪下的溝裡,車就翻了。

  駕駛室的人和副駕駛的人,一起遭殃,蘇宇陽也好不到哪裡去。

  鄭田幸免,是因為翻車之前小車在溝邊上掛了片刻,大概有一分鍾多,司機在努力的往上開,急的額頭出了一層冷汗,蘇宇陽見情況不妙,打開那邊的車門讓那邊的鄭田先下了車,他怕翻車多一個人出事。只有司機和鄭田的那邊打開車門方便下車,阿年和蘇宇陽這邊,打開車門直接就是雪溝。

  縣城近日剛下完一場大雪,周邊因為大雪幾乎已經封了路,加上風吹,一些雪被刮進了溝裡,掩蓋了溝,不熟悉這縣城的車冒險開過,總會很容易掉進這個天氣導致的陷阱。

  車會翻下去也和鄭田匆忙下車有關,車身不大,少了一個人瞬間重量失衡,阿年和蘇宇陽這邊著重,朝著溝的方向,鄭田下車了,司機這邊就直接變輕,車身隨著重量翻進了深深的溝子裡。翻車瞬間,蘇宇陽有起身去抓阿年,但是已經沒用了。

  鄭田看著車掉下去尖叫,剛才一瞬間的反應聽蘇宇陽的話下了車,完全沒有腦子思考後果,蘇宇陽知道自己自私了,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拉一整車煤塊的車停下,這個縣城的周邊鎮上,許多男人在這邊

  用自家車乾各種活,相互認識,煤塊的司機和小車司機就認識。鄭田完全失去主張,不知道該怎麽辦,嚇得趴在溝邊大哭,煤塊司機副駕駛上還有一個男人,兩個男人慌張的叫了車,來把這輛車弄出來,他們沒有報警,怕驚動警察會惹大麻煩,隻想先把車弄出來,看看人怎麽樣了。

  人如果沒事,事後再上商量其他。

  來的人和車開始緊張救援,煤塊司機親戚家的車過來了,一起幫往出拽,有的人下去了溝裡,把結實的繩子拴在小車的前後牽引鉤上,固定住,上面的車猛踩油門往出拽車,車是次要,人命為主,上面的人聽著底下人的吆喝,要及時踩下刹車。

  但是不行,最後商議要叫救援吊車,由於不能驚動警察,找人叫了大型修配廠裡私人的救援車過來。

  車裡的三個人,司機和蘇宇陽是在溝下被弄出來的,人還有意識,只是有外傷。阿年的那邊在下面,朝下落地的一面,翻車一瞬司機也壓在了阿年身上,阿年是傷的最嚴重的一個,到了上面,被人小心翼翼抱出來。

  阿年的腦袋上全是血。

  她還有氣,但是沒有了意識,鄭田哭的時候,阿年睜開了眼睛一下,手抬起來嘴巴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閉上了眼睛失去意識。在救援的同時司機撥打了醫院120急救電/話,是縣城的。

  阿年自從救上來有短暫幾秒鍾的蘇醒,就再也沒有醒過了。

  蘇宇陽和司機處理了外傷,只是輕微的頭暈,醫生說,這屬於是正常的情況,休息休息就會沒事。蘇宇陽並不在乎自己的情況,知道沒事,他最關心的是阿年情況怎麽樣了,如果阿年有個好歹,他不知道自己怎麽跟管止深交代,除了管止深,他需要交代的人想必也很多吧。

  他怕別人的埋怨,罵他。

  鄭田蹲在走廊上一直哭,嚇的問蘇宇陽,要不要通知阿年的家人?

  這話鄭田剛剛問完,醫生就出來說——傷者懷孕了。

  懷孕,大概還不到一個月的樣子。

  醫生說,傷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要做具體的檢查,縣醫院的器械有限,醫療環境不如Z市的大醫院,建議轉院,別耽誤了傷者的治療,腹中有個孩子醫院很難辦,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已經找到,要同時保住孩子和大人,不太容易。還有一點,腹中孩子保不保得住,主要看接下來傷者大人的身體情況。

  從擔心阿年,變成了擔心阿年和腹中的孩子兩個人。

  醫生重新進去,蘇宇陽沒敢讓鄭田告訴管止深和其他人,他要確切知道阿年和孩子都很健康了,才敢去說。醫生一開始沒有說阿年肯定能醒過來,只是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蘇宇陽在慌張時期決定瞞著阿年家人,讓鄭田一個人先回了縣城,繼續工作,蘇宇陽說他只要幾天時間,兩三天可能就夠了,轉院到Z市,確定阿年和腹中孩子都健康,他立即回來接受一切指責和責任。

  鄭田是沒有主意了的,聽話照做,心裡忐忑不安的夜不能寐。

  蘇宇陽一直不敢開機,不敢面對,他的手機在裝著單反的攝影包裡,而阿年的手機不知去向,她放在了羽絨服的兜裡,在車上阿年也有擺弄手機,送到醫院時,白色羽絨服的口袋拉鎖敞開著,也許手機翻車時掉在了車裡,車拉上去,沒人注意過車裡有什麽。

  ——撥打阿年手機,關機。

  鄭田對管止深說:“一定是阿年的手機沒電了,玩雪期間,阿年拍了很多張雪人的照片,還拍了我和她一起的合照,發給了喬辛向悅,她們要看。”

  蘇宇陽眼圈紅紅,但他攥著拳沒有掉眼淚,抬頭看管止深,承認錯誤:“對不起,失去理智的沒有及時通知你,我知道說對不起已經沒有用。我當時腦子裡太亂了,我爸媽我暫時都沒想聯系,當時我只有一個打算,如果阿年和你們的孩子有個好歹,我可能也不活了,我不該自私,我坦白……也許事後我不會有勇氣以死致歉,但我肯定會逃,離開這裡,逃避責任……”

  “沒有那麽嚴重。”言惟安慰,他在中間緩和著氣氛,怕管止深抑製不住那個壞脾氣隨時動手。

  管止深單手仍舊插在褲袋裡,他站起身,一隻手揪住蘇宇陽的毛衣衣領,眼神裡鍍著一層寒意,“這麽該死!”他插在褲袋中的那隻手攥成拳頭,一拳重重打在蘇宇陽的頭上,蘇宇陽吃痛,倒向了房間的單人床邊。鄭田和言惟去拉著管止深,扯管止深的衣服根本就扯不住,他的力氣極大,蘇宇陽被拽了起來,管止深的每一拳打下去都已經不管不顧,甚至他的

  暴怒姿態是以為把人打死也不要緊!同樣失去了理智!他的拳頭上沾了血,言惟看得心驚,小小房間裡人仰馬翻了很久,才算歇止!

  言惟讓鄭田把蘇宇陽扶出去——先送醫院!

  “你先坐下,冷靜!”言惟一隻手按住喘著粗氣的管止深。

  管止深緊抿著唇,傾斜著身體坐在沙發裡,眼神閃爍,還是忍不住暴躁的心情,皺眉抬手把一旁櫃上的台燈掃到地下,“啪”地一聲摔碎到了老遠——他沾著血的那隻手,不停地顫抖,修長手指,合也合不上。

  他的眼睛裡閃著淚光,血絲更重,忽然隻想抱頭痛哭!

  ……身穿紅色羽絨衣的人,一定就是方默川沒錯,方默川今年買了一件紅色的,胡謅的說是辟邪。

  言惟問:“默川這小子是怎麽找到阿年的?”

  事發的當天晚上,阿年從縣城這邊轉院到Z市某醫院,也許那輛有昏迷的阿年在的車,和管止深那晚開來的車有擦身而過。蘇宇陽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到了那邊醫院,兩天時間的救治,醫生宣布傷者沒有了生命危險,只要傷者還喘氣,腹中的孩子多半就沒問題,給傷者用藥上在格外注意,三天過去,傷者一直昏迷不醒,是因為腦袋裡有一個血塊兒。

  管止深離開這縣城時,去警局打了一聲招呼,但他沒有具體的說什麽詳情,對於鄭田說謊,他本打算讓鄭田為自己的謊話負起責任。言惟在一旁講情,一個女孩子膽小做錯事你就不計較了行嗎?當務之急,是找阿年。至於警方那邊怎麽追究鄭田的責任,你別管了。

  離開縣城的公路上,管止深接了幾個電/話。

  其中一個電/話是交通隊打來的,說已經查到了那輛車的出城記錄,是在28號的早上。管止深蹙眉,28號早上,是鄭田離開縣城的時間。

  他看言惟。

  言惟攤手:“也許只是巧合,但不排除默川是跟蹤了鄭田找到的阿年。”

  蘇宇陽發現阿年被人辦理了出院,立即決定不管如何都要告訴管止深,人命關天,現在阿年不在他蘇宇陽的視線范圍內了,他才真正慌,而在市內市外尋找一個的能力,他蘇宇陽沒有。

  管止深說,能確定是方默川帶走了人,如今家事要小心謹慎地去處理,但是,方默川並不知道阿年懷孕。回到Z市,他第一時間去了那家醫院,護士說,傷者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者是在昏迷中出院的,將近三天傷者從沒有醒來過。

  張望聽此,皺眉看了一下閉上眼的管止深。

  他此刻的心情,是別人不能想象的。

  “請問,帶傷者出院的那個男人,他知道傷者懷孕了嗎?有打聽過傷者的情況嗎?”張望繼續詢問。

  護士搖頭,想了想之後說:“只是問了有沒有危險,再沒有問別的,我們也沒來得及告知,他就給傷者辦理了出院手續。”

  “好的,麻煩你了。”張望說。

  出了醫院,張望坐在車裡回頭看車後排座上的管止深,問道:“怎麽辦?默川並不知道阿年懷著孩子。現在一時間很難確定阿年和他在不在Z市,默川今天早上手機開機了,可是手機一直不接,再打關機,手機一直處於開機片刻,關機片刻,這樣的交替狀態,誰打都是一樣。他這樣做,目的是在安撫家人他沒事吧。”張望為難,因為默川是家人,不好處理,但現在知道阿年和方默川在一起,也算好消息了。

  管止深一邊聽著,一邊不熟練地用手機編寫短消息,手指抖的,發給了方默川。

  張望安排了下去,起訴醫院。

  沒有經過傷者的同意他人私自辦理了出院,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對傷者太過不負責任。阿年的確始終在昏迷狀態,但是,那也應該先問一問蘇宇陽,畢竟傷者是蘇宇陽送來的,怎麽可以讓方默川證明了和認識傷者,就隨意帶走人呢?今天是阿年遇到被方默川帶走,下一次,輪到別的患者被誰隨意帶走?醫院這種不嚴謹的工作態度,對於傷者,存在著一定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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