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啊?”
王阿姨看見邢蕎的時候,一臉的納悶兒。為了掩飾一下自己認錯人領錯證兒的尷尬,只能說自己臨時變卦不想相親了才那麽說的。
聽到這樣的解釋,王阿姨臉綠的跟菠菜似的。
“哎呦,你這小姑娘真是不靠譜呦,早知道哦,我就不這麽好心啦。”
balabala——此處省略一萬字。
好不容易送走王阿姨,邢蕎上樓,開門,關門,鑰匙放在玄關的鞋櫃上,換好拖鞋進了屋。從包裡掏出那仿佛還在冒著熱乎氣兒的結婚證,兩條眉毛擰的跟麻花兒一樣。
瞧瞧那蓋著鋼印的照片上,那男人高貴冷豔的模樣,也不該是個騙子啊。
如果說這年頭騙子的顏值都這麽高了,那她可真就對這個看臉的世界感到絕望了。
歎了口氣,邢蕎覺得自己這幾天一定是在工作室裡忙成狗了,所以連基本常識都要沒了。坐在沙發上,心裡開始琢磨自己的處境,這男人現在聯系不上了,可怎麽辦呀。
帶著這種無比虐的心情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之後,卻沒想到相遇來的這樣快。
……
教室裡很靜,只能聽得見粉筆在黑板上沙沙的摩擦聲,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躍動著,那一手漂亮的板書跟寫字的人也如此的相得益彰。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那個正在寫板書的人身上,渾身仿佛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迷人的像是一幅畫。
可偏偏此刻有人卻用呼嚕聲打斷了這麽美好的畫面。
書寫的動作停頓住,粉筆折了半截兒,落下。教室所有的人都在朝著鼾聲的源頭望過去。
……
顧明燁站在邢蕎身邊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醫學院,誰不知道敢在這新來的顧教授的課上睡覺那就是自尋死路。
完了!顧教授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俊臉上寡淡的眉眼瞧著睡的哈喇子直流的女孩兒,伸手,手背對著桌子,輕輕用骨節敲打在桌面兒上,發出清脆的“叩叩”聲。
前一刻還在睡的噴兒香的人,此時如受了驚的小兔猛地直起身子。對上顧明燁那雙黑的猶如漩渦似的眸,頓時瞪大了眼,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顧……”
顧明燁看著她的蠢樣子只是微微抿嘴,大概兩三秒鍾後,開口。
“起來,跟我去辦公室。”
他從不笑,此刻更顯嚴肅。邢蕎心裡咯噔一聲,有種快要殯天歸去的錯覺。教室裡很靜,所有人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眼看著邢蕎起身拿起桌子上厚厚的書,垂頭喪氣的跟在顧明燁身後走出了教室。
她本不是醫學院的學生,只是幫室友替課,就為了應付老師點名而已。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重遇顧明燁!
他……他竟然是她們學校的老師?這也太巧合了吧!一想到她竟然陰差陽錯的跟學校老師領證結婚了,邢蕎登時有種自己發展了一段不倫之戀的感覺。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不是人的事兒,這輩子這麽狗血命途多舛的啊。
腦子裡正胡思亂想間,一路上已經遇到了不少醫學院的同學在跟顧明燁打招呼。他秉承一貫的作風,面無表情,不出聲,只是點頭示意而已。而那些學生似乎也習慣了他這樣,不過卻帶著用一種好奇而審視的目光看著邢蕎,當然更多的是一種同情。
院系辦公室
顧明燁看著站在哪兒低頭盯著腳尖,規規矩矩的邢蕎,半響才說出一句話。
“你很困?”
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邢蕎連個準備都沒有,就“嗯”了一聲,但是驚覺自己回答的不對,又連忙改了口。
“不是不是,不困不困。”
瞧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顧明燁微微眯眼,這個小動作,讓他本就高冷的模樣看上去更是嚴肅不已,邢蕎,肝兒顫了。
“你剛剛打鼾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差點讓邢蕎羞憤欲死。
拜托這位顧先生,能不能不要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了啊?這樣做真的好麽?
耳根子頓時燒的慌,邢蕎有些困難的吞了吞口水,半響才磕巴出一句話。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只是有點頭暈,於是吧,我就——”
“既然困了,你可以在這裡睡。”
顧明燁不鹹不淡的語氣讓邢蕎瞪大了眼,一張嘴更是控制不住的張大。沒一會兒,一雙眼睛都忍不住淚眼汪汪了。
這也太狠了吧?這種處置辦法還不如罵她一頓呢。
忍不住的就想起了初中那會兒誰在課堂上偷吃麵包被抓住了,老師就給買十個麵包讓丫兒的坐在走廊裡吃,不吃完不許上課。還以為那是她們班主任變態才想出這樣的招數,原來,這……這真是廣為流傳的“教育秘籍”啊!
“顧……顧老師,我錯了,我真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著她這欲哭無淚的樣子,顧明燁不由得微微蹙眉,不是她說頭暈的麽?自己讓她多睡一會兒,她不應該高興麽?為什麽要一副好像自己的提議多可怕的樣子?
“邢蕎”
“是”
哆哆嗦嗦的應承著,邢蕎真是恨不能在顧明燁面前跪下在給自己倆嘴巴子認錯才好。
她真是千不該萬不該將他認錯啊,甚至,甚至還跟他領了證啊。更不應該在他的課上睡的跟頭死豬一樣還被他拎到辦公室啊。
如果能重來一次,就是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躺沙發上去。”
躺……躺哪兒?
驚恐的看著他,要不是顧明燁那一本正經清心寡欲的臉,邢蕎真的以為剛剛的那句話有點兒別的什麽暗示-性-意圖。
“顧……顧老師,我……”
“躺上去”
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可是那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是怎麽回事?看著那雙仿佛黑瑪瑙一般的眸子,邢蕎發覺自己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一雙腿好像不受大腦支配一樣,乖乖的聽著顧明燁的話,朝著那張黑色的長沙發走過去,然後,乖乖的躺在上面。
“顧老師,我躺好了。”
看著坐在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顧明燁,邢蕎報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