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天降植物志
坐在車上,我全身已經被汗濕透了,腰間的傷口隱隱作痛,似乎被什麽東西不斷噬咬一樣。
司機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先生,你臉色蒼白,要不要回醫院?”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臨下車的時候,我在身上亂翻,才發現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
司機小心翼翼的說道:“不要你錢了,快點回去吧。”
我本來想讓司機一起上樓去取,但想想又只能作罷,我後背已經被血沁透了,司機如果看到的話恐怕也不會跟我一起上樓的,只能抱歉的說聲謝謝。
下了車才發現坐了那麽多次車,居然很少給錢。
咬著牙上樓,回到家裡用消毒水衝洗了傷口,因為在後腰所以看不到刀口有多重,重新綁好繃帶換了身衣服,然後給校長打了個電話,打聽包子的下落,卻得知他跟著特事處去辦案子了,電話裡校長極力勸我回醫院治療,被我拒絕。
因為有些事情不查清楚,只會如鯁在喉不得安寧,我絕不相信包子會要捅死我,他一定有難以言喻的苦衷。
當然,這只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想到包子,如果再見到他,我一定會問個明白,但短時間恐怕不能找他了,他既然敢對我背後捅刀,就說明他不想看到我。
一個不想見到你的人如果想要躲你,你定然很難找到他,尤其對方是個警察的時候。
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了。
把上次在抱團兒老道家裡弄到的香灰和葉子包在一起,又找出那枚木牌。
香灰只有一小撮,我附在上面聞了聞,還是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絕對不是抱團兒老道說的用來安神的,那種檀香的味兒我聞過,雖然跟這個有些像,但香灰是不會散發出香甜味道的。
葉子只有一瓣,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中國大百科全書,從頭翻到尾居然沒有找到任何一片和它相像的,又拿下《雲南植物志》對照一遍,沒有,《四川植物志》也沒有,《西藏植物志》依舊沒有。
絕望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抱團兒老道來自閣皂山,而閣皂山地處江西,慌忙從書架上翻出一本老舊的《江西植物考》,果然,在上面發現一種叫做紅蛉的植物和桌子上的那枚葉子相仿,只是在書的簡介那裡寫著:“絕種,不祥”,而且旁邊的配圖居然是作者手繪的,這就像是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大姑娘在自己面前,自己卻是個太監一樣難受!
翻看了一下這本書的出版時間——1981年,又看了看其余幾本書的出版時間——從1981年到1992年,那麽就是說1992年為止,只有這麽一本江西植物考的書裡記載過這麽一個古怪的植物,翻看了一下作者,簡直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作者:佚名。
所謂佚名,就是沒有留下名字,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出版書居然不留姓名的,不對……
一個讓我疑惑的事情在眼前一閃——我從來沒有買過這本書!
因為在報社工作的原因,需要的極大量的知識,所以閑暇的時候我比較喜歡看書打發時間,但是我買的所有書都會用筆在扉頁上寫上名字,以此證明這件東西是我的。
在書架上翻了一遍,找到一本《江西植物志》,這是我當初買百科全書的時候順手買來的,全國各省的植物志都有。
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本沒有作者名字的《江西植物考》,兩本書僅差了一個字,但明顯植物志是我買的,而植物考是別人放在上面的。
趴在書架上仔細看,這段時間不是破案就是被抓,要麽就是逃亡,根本就沒有整理過書架,上面全是灰塵,剛剛翻出的那幾本書我按照原位置放了回去,然後驚奇的發現,在書前面的空擋,有一排寫在灰塵上的小字:“物歸原主。”
這個字跡十分潦草,簡直像小學生寫出來的一樣,可是每個字都透著讓人發寒的恐懼,是誰在我書架上放了一本我從未看過的書,又是誰在我書架上寫了這四個字?
除了包子,我從來沒有約人回家的習慣,而且平時我很勤快,經常打掃衛生,直到我縫錯了一顆頭顱發生一系列古怪的事情之後,才沒有時間來打理房間的。
也就是說,這個字有可能是包子寫的,但他絕沒有那麽高的智商——他不可能想到我會翻書,並且在書架上留下線索,即使是他留下線索,也隻可能在馬桶蓋子上。
那麽寫這個字的人是誰?他所說的物歸原主是說書還給了我,還是說我該還給他?
這葉子,到底是個什麽玩意,為什麽查葉子能發現這麽奇妙的東西。
把《江西植物考》再次拿下來,工工整整的擺在桌子上。
我旋轉著書本研究它究竟還有什麽古怪,就在書口位置發現裡面有什麽東西夾在書頁裡。
趕緊打開書,找到那一頁——418頁。
這頁記載的是一種大唇植物,紫紅色的花葉,上面密密麻麻長滿了白色斑點,看起來極其惡心,書上所有的字都是印刷黑體,但偏偏這個花的名字是手工字寫上去的,花名字叫做“彼岸花”。
簡介寫著: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春分前後三天**彼岸,秋分前後三天叫秋彼岸,皆是上墳的日子,彼岸花開在秋彼岸期間,開花的時間非常準時,所以稱作彼岸花,此花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此花隻開在黃泉之中,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在開花的季節,大批大批的花兒,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的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
最後用重體黑字寫著:“吃下它的人,可以預見未來。”
我無法相信這些詭異的東西,如果真的有這種花而且和書上的描寫一樣,那麽這本書的作者豈不是在黃泉拍的配圖?
盡管疑惑,盡管不解,但依舊對它感到敬畏。
這一頁的書角明顯折了一下,肯定是送來書的那個人故意折的,不管他是什麽意思,我都悄悄記下了這一頁的所有內容,然後把書放回原位,悄悄擦除了灰塵上面的字跡。
又拿出那枚在馬珊珊家裡找到的木牌,之前以為它可能是古董也沒有太在意,自從隨著抱團兒老道帶我前往一次前世之後,這個木牌就算掛在了心上。
結果仔細的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與眾不同的地方,而且連木牌是什麽木的材質都無法分辨,唯有上面書寫的幾個字:“真空家鄉,無生父母。”可以當作線索,但我又完全不知道什麽含義。
把這些東西追在口袋裡,呆滯的坐在電話前,卻不知道打給誰。
我似乎應該跟李福祿聯系一下,以我目前的傷勢來看恐怕不能進山了,家裡也不是久留之地,現在唯獨能夠相信的人,只有李福祿一個人。
一會兒還有一章,看開心的好朋友們記得投票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