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法醫院,和包子分頭行動,他聯系了局長申請半夜抓捕嫌疑人王有亮,我則去找個安全的角落等待消息。
三更半夜的街上是不能待了,我身上還穿著警服,萬一遇到警察,一對話準露餡,只能冒險回家。
到了家裡,發現被翻的亂七八糟,也顧不上收拾直接打開電腦,把兩件案子從頭到尾的過程都寫出來,然後用郵件發給報社裡一名要好的朋友,希望他能在明天的報紙上給個頭條。
畢竟我現在是通緝犯,雖然是冤枉的,但是那些當官的不知道,我得先製造社會輿論把這件事情公諸於世,不然真怕他們給我來個秘密槍決。
又約了兩名熟識的電視傳媒記者,明天讓他們就這個案件采訪一下我,這種事情不用求他們,他們也巴不能從我這裡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呢,現在北台市人心惶惶,一旦新聞上了電視,我就徹底的安全了——起碼不會被秘密槍決。
做完這一切,整個人像是空了一樣的靠在椅子上,燃起一支煙。
莫名其妙成了嫌疑犯,讓我始料未及,那個神秘的黑漆盒子被當作證物收繳了,包子也沒有辦法能拿回來,不然的話說不定能從那裡找到線索,默默把所有的過程重新捋了一遍,沒有發現哪裡有什麽破綻,就算是有人想要害我,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明白,站起身向臥室走去,警察說不定什麽時候來家裡,床是不能睡了,床底下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在案件未明了之前我是不會讓他們抓到我的。
剛打開台燈我就傻了眼了,一股冷寒從腳底直衝腦門。
那個古怪的黑漆盒子,居然就在我的床頭櫃上!
它又一次瘋狂的回來了!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抱住盒子,一切的因果都是因為它,只要我找出這個盒子的破綻,那麽就能解釋為什麽紙條會出現在家裡了。
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實,噩夢連連,一閉眼就是煮熟的屍體邪惡的看著我,半夜的時候來了三個警察,他們在房間裡窩到天亮才走,也許他們覺得我可能會回來,想要守株待兔,可惜他們沒想到我會藏在床底下,與他們最近的時候不到一米距離。
第二天一早從床底下爬出來,急忙電話聯系包子。
包子那邊已經逮捕了嫌疑人王有亮,經過檢查,王有亮的身上有多處傷痕,脖子、手臂以及胸口都有大面積淤青,王有亮解釋說是騎車撞樹上了,這個說法警方要是相信,除非也撞樹上了,所以還在繼續審問。
可惜王有亮和馬珊珊一樣,咬緊了牙關不開口,就是一口否認不是他殺的毛玉龍,因為沒有凶器,也沒有殺人動機,警方暫時束手無策。
想要給王有亮定罪,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凶器,可是它究竟在哪裡!
“二哥,現在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今天早上我又提審了馬珊珊,她一口咬定是你教唆她殺害自己老公的,還說你們兩個有一腿,就她那個姿色,你要是真跟她有一腿,也是瞎了鼻子爛了眼了。”
我頓時就鬱悶壞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馬珊珊這個人,她恐怕也沒見過我,她說是我教唆你們也信啊?”
包子比我還鬱悶,在電話裡長歎了一口氣:“我說她能把你長相、身高、穿什麽型號內褲都說的明明白白,你會不會打死我?”
“不會,你說。”
“好吧,你的內褲都是CK牌,L號的,有橘黃、黑色、藍色三款。”
“……”看來馬珊珊果然見過我,可是我記憶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她要是咬定了你,這個事情就不太好辦了,你還是快點想辦法吧。”包子和別人搭了個話,繼續說道:“好了,不說了,我得出警抓你去了,有人報案說你在西郊出現了。”
“……”掛上電話,抑鬱的躺在床上,現在不僅沒有什麽進展,似乎情況還不容樂觀。
看了看表,上午九點半,我還約了記者十點見面,只能把黑漆盒子塞到床底下匆匆出門,到了街上買了份報紙,我昨晚的稿子果然上了頭條,看來同事辦事效率還是很果斷的。
打了個電話過去想要感謝一下,他先是說主編對我的稿子很滿意,並且就此事誇獎了我,要我再接再厲再創輝煌,接著就問我在哪。
頓時也沒有了謝他的心情,不出意外這孫子已經叛變了,而且很可能在掛上電話之後去報警。
掛了電話,和兩名電視媒體的記者在和平街一家咖啡店見了面,把所有經過說了一遍,期間一個記者偷偷摸摸掏出電話,估計是想報警,被我打了一頓,才算作罷。
出了門就遇到一輛警車,幸虧我比較警惕,鑽進一間民居,從六層樓的樓頂各種翻牆才躲了過去,順便還在一家民居裡偷了一部手機。
躺在六層樓的樓頂,打了個電話給包子。
“那凌,你的事情都辦妥了,一會兒咱們見個面吧?”包子的語氣很周正:“那個黑漆盒子又在警局丟了,是不是你偷的?”
我心想壞了,包子一定是被監控起來了,所以跟我說話才這麽正經,隨便應付了他兩句,把手機扔掉。
下樓打了個車,漫無目的逛了幾圈,然後到了東郊,用公用電話又給包子打過去,約他在東郊一家飯店見面,順便在超市偷了一個手機。
我當然不能和他見面,這麽做只是為了調虎離山暫時讓警察不知道我想幹什麽。
掛了包子的電話,繼續打車一路去了北郊科技市場,我現在需要一架紅外線儀器來解剖黑漆盒子。
在部隊的時候,經常用到熱呈像儀,還以為幾千塊錢就買了,結果一問要八萬多,我哪有那麽多錢,沒有辦法,在市場裡轉悠了幾圈,偷了一款紅外線熱呈像儀出來。
現在家裡應該沒有什麽警力,溜溜達達一路向家裡趕去——我家在南郊,這一整天圍著北台市兜了一大圈。
回到家裡,鑽到床底下去拿黑漆盒子,當我把盒子捧出來的,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窖裡!
又一張黑色的紙條,就在盒子上面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