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白色光芒閃過,當沈非帶著張松從殞魔塔內出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一紅一白兩道曼妙的身影,當下便是一愣。
不過沈非旋即便是認出了那個身著白衣的美貌女子,正是南火學院大長老月離,這個大長老雖然看似年輕,其實可能當沈非的祖母都嫌小了。
所以沈非也不敢怠慢,當下便是躬身道:“見過月離大長老!”
聽得沈非口中稱呼,那天在擂台殿中依稀見過月離的張松也是忙道:“東木學院張松,見過大長老!”
本來在沈非二人出現時已經有了一些猜測的月離,見得張松朝著自己行禮,心中的猜測不由更加篤定了,要是這小子還是丹魔心性的話,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朝著自己行禮的。
但月離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顫聲問道:“沈……沈非,你真的……真的成功了?”
那可是血魔蝕心術啊,連丹魂學院的那些魂醫老怪都束手無策的血魔蝕心術,居然被一個剛滿二十的獨臂少年給化解掉了?月離說出這話的時候,那臉色簡直就像是見了鬼一般,而且她知道自己的這一問到底是有多白癡。
果然,在月離顫聲的想要尋找一個肯定之言時,沈非當即便是輕吐出四個字道:“幸不辱命!”
聽得沈非親口肯定,月離仿佛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一般,身形陡然間放松下來,不過臉上的喜色,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
至於一旁的上官玉,心中在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由暗道一聲果然沒讓我失望,你還是那麽地與眾不同。
沈非卻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說,側頭瞥了一眼張松之後,便是正色說道:“大長老,張松師兄有重要情報帶來,這一次,恐怕我們南火學院甚至是整個人靈界,都要有麻煩了。”
見沈非提到自己,月離的目光也已經看了過來,張松忙接口道:“大長老,東木學院已經被丹魔佔據,端木雷總院長以下,全部戰敗,從今以後,這人靈界大陸,便再也沒有東木學院了!”
“啊!?”
石破天驚的消息,沈非之前已經感受過一次了,所以顯得倒是頗為平靜,可是驟然聽到這個驚天變故,月離和上官玉那自然是花容失色。
在此之前,她們和沈非一樣,就算心中的猜測再如何大膽,也不可能猜到整個東木學院竟然盡數淪陷,要知道東木學院的實力,可不會比南火學院差多少啊。
不過月離也並不了解當初的實情,要不是那董傷以東木學院年輕一輩所有天才的性命作要挾,憑著端木雷的實力,想要脫身恐怕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
在月離和上官玉震驚的神色之中,張松一字一句地將當初丹魔偷進東木學院的事情詳細說了,其中的悲壯與惡鬥,讓得沈非也不禁暗暗動容。
待得張松口中之言告一段落之後,沈非突然開口問道:“這一次丹魔來這人靈界南域,一共有多少人?”
聽得沈非所問,月離和上官玉才悚然一驚,旋即想到那厲罡帶著張松三人前來南火學院踢館,恐怕也並不是表現看上去那麽簡單的事情。
張松沉吟著說道:“除了你們曾經見過的厲罡之外,五魔之首的厲蒼,還有五魔之一的董傷都已經潛入南火城之中,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厲蒼,董傷,哼,丹魔這一次,可真是大手筆啊!”
對於人靈界進攻人類的丹魔五大首領,身為南火學院的大長老自然也不會陌生,只是月離這道冷聲之中,除了憤怒之外,卻是蘊含著一抹凝重。
五魔那是任何一個拿出來實力都不會比五大高級學院總院長弱的超級強者,而且丹魔那特殊的戰鬥力量,更是在某些方面可以佔得上風。
如今五魔之三齊至南火城,這對於南火學院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挑戰,而且這些丹魔躲在暗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跳出來。這樣的強者偷襲,一個不慎,恐怕就算是月離這樣的九重人丹境強者,也會瞬間重傷吧?
月離越想越覺得事態嚴重,這丹魔吞掉東木學院之後,下一個目標難道就是南火學院嗎?
南火大長老心中思緒紛繞,張松卻是繼續說道:“丹魔在南火城的地下密室,我們三人倒是去過一次,不在我血魔蝕心術被解除的那一刻,那施術之人厲罡應該是有所感應的,此時恐怕已經不會再在那裡了。”
啪!
月離雙手一合,旋即正色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通知總院長大人,召開長老大會,張松,你隨我一起去,沈非,另外兩人的血魔蝕心術化解,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大長老!”沈非也知情況緊急,當下便是鄭重開口。
而且沈非心中焦急還有著另外一個原因,這丹魔不知道什麽時候動手,要是南火學院真被丹魔佔領的話,那南火煉焚樓他就再也休想進入了。
但是關系到丹魂學院那一枚天殘玉殘片的信息正是在這南火煉焚樓內,如此一來,時間就更為緊迫了,所以沈非半點也沒有耽擱,話落之後便直接朝著上官玉點了點頭,而後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玉兒,保護好他!”
月離轉身之際,卻是對上官玉說了一聲,現在沈非雖然只有六重靈丹境的實力,但是對於南火學院來說已經極其重要,要不是沈非,這麽驚人的消息,恐怕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知道了。
半個時辰之後!
南火學院最為重要的一座議事大殿之內,包括辰懷副院長在內的南火學院十大長老盡數齊集,甚至是各大分院的分院長和副院長也是齊至,而在最上首,一把巨大的紅色椅子之上卻是空無一人。
這把椅子,不用說也知道是屬於南火學院總院長薑燃的,只是位於最右邊上首的辰懷,其目光在掃過那把火紅色巨椅的時候,眼眸深處卻是有著一抹火熱的野心,那把椅子,他已經想了很多年了。
不過辰懷的目光,很快便從上首巨椅之上離開,旋即轉到了他對面的那個白衣女子身上,或者說,是這白衣女子身後的青衣青年。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月離身後的張松身上,因為這個青年他們都不會陌生,當初擊敗過辰宮後來又被沈非擊敗的東木學院第一天才,正是此人。
被這麽多的人丹境強者盯著,張松有些不自在,因為他知道在自己被血魔蝕心術控制的時候,可是出手打傷過這南火學院第一天才辰宮的。
而且張松還知道,那道最為凌厲的目光,正是屬於那個南火學院第一天才的父親,學院的副院長大人。
不過事已至此,張松緊張歸緊張,但依照月離大長老的吩咐,在南火總院長沒有出現之時閉口不言,所以他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是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立在那裡。
辰懷自然是對這個擊敗了自己兒子的東木學院天才沒有一絲好感,但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南火長老們心中卻都是浮現出一抹震驚。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張松的血魔蝕術是真的已經解了,要不然這個有著丹魔心智的小家夥,也不可能如此鎮定地站在一眾人丹境人類強者的面前而毫無動靜。
一時間,諸如朱越和付榮這樣的中級魂醫大師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血魔蝕心術的強橫之處他們早就領教過了,這種號稱高級魂醫大師甚至是魂醫宗師都不可能化解的血丹魔秘術,竟然真的被化解了。
而且一想到那個化解血魔蝕心術的家夥竟然只有二十之齡時,他們心中的那抹驚駭就更加濃鬱了。
尤其是朱越,當初他大言不慚地料定沈非不可能化解得了這血魔蝕心術,可是此時平靜站在月離側後方的張松,雖然一言不發,但卻像是一記有力的耳光扇在他臉上一般,讓得他臉頰一片火熱。
唰!
在眾人驚歎而震撼的目光之中,一道輕微的破風之聲突然響起,旋即紅影一閃,一襲身影已經是出現在了最上首的那座巨椅之中。
見到這抹紅色身影,以及那兩道火紅色的濃密雙眉,所有人將目光從張松身上收了回來,因為他們知道,南火學院真正的掌權者,總院長薑燃到了。
“呵呵,總院長大人,你終於來了,也不知道月離大長老匆匆將大家召集過來,到底所為何事?”首先開口的自然是辰懷這個學院副院長了,不動聲音之間,便將月離暗諷了一句。
場中辰懷一系,自然也是對月離這種賣關子的做法頗有不滿,此時在辰懷開口之後,眾人的目光,便又都轉到了月離的身上。
不過此時的月離又哪有心情和辰懷磨這種嘴皮子?見得她目光在所有南火學院高層臉上掃過,沉聲說道:“諸位,東木學院,已經被丹魔攻陷佔領了。”
“什麽?!”
每一個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之人,恐怕都會在這一瞬間有一種聽錯了的感覺,就算是這些平日裡在南火學院高高在上的人丹境強者也不例外。
這一刻眾人臉上的表情真是極度精彩,那一絲對月離的不滿,早就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