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倒是說說看,那人是誰?”
水關心中雖然暗讚,但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反而是反問了沈非一句。
沈非此時哪會去和水關打什麽啞謎,當下便是開門見山地說道:“水關院長,學院副院長辰懷一系的野心,你不會一無所知吧?”
見得沈非一句話便這樣單刀直入,水關不由佩服這小子的魄力,不過沈非並沒有等他回答,便是自顧又道:“說實話,他們這些家夥對我的明槍暗箭,從我還沒有來南火學院便已經開始了,不過,水關院長要是隻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話,那咱們的對話就到此為止吧。”
沈非點到即止,是想試試這個水關的態度,因為他知道水關一向保持中立,但這中立其實就是一種態度,一種絕不與辰懷一系同流合汙的態度。
現在沈非要做的事,就是將這個一向中立的水關院長拉到自己這一邊的陣營,他相信,在經過了當初火妖山火玄幫對自己和青顏的劫殺之後,月離大長老一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對辰懷一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水關身為南火學院地院的分院長,在學院之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在南火人院分院長已經落入辰懷掌控之中的情況下,能將這個水關拉過來,無疑是一件讓月離大長老喜聞樂見之事。
沈非現在雖然已經突破到了四重靈丹境,但比起那些南火學院的人丹境強者來,還是很有些不夠看。
何況沈非在學院之內的依靠,還只有那因為上官玉扯上一些關系的月離大長老,其他的那些長老們,和他沈非根本就沒有半分交情。
眼看辰懷一系已經膽敢在南火學院之內對自己下殺手,沈非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經迫在眉睫,因此才出言想試探一番水關的態度。
當然,這也是沈非在有一定把握的情況下才說出這番話的,剛才水關執意要將林布送到刑罰殿的舉動,讓得他知道這個一向中立的南火地院分院長,並不是一個隻想和稀泥之輩。
以水關老而彌辣的心性,自然是不會因為沈非這幾句話便表明自己的態度,而是饒有興致地盯著這個獨臂少年,微笑道:“置身事外如何,不置身事外又如何?”
這仿佛繞口令一般的話語讓沈非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有戲,如果水關真的不想管這閑事的話,那此時就應該轉身離去了,又豈會和他這個四重靈丹境的小子多說這種廢話?
所以此時沈非終於不再試探,朝著水關躬身行了一禮,說道:“水關院長,我想關於副院長辰懷一系在學院內的所作所為,你都有所耳聞吧,再這樣下去,整個南火學院,恐怕都會被此人顛覆,作為南火地院的分院長,相信你不會眼睜睜看著這種情況發生吧?”
水關依舊不動聲色,淡聲道:“你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難道就因為這個林布今晚刺殺於你,就說明副院長大人有如此之大的野心?”
沈非正色道:“水關院長應該還不知道吧,當初我跟著青顏師姐在火妖山之中,曾經受到過一次劫殺,那一次,他們的目標是我,但最後卻是想將青顏師姐一起擊殺。”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水關終於是忍不住變色,要知道青顏在學院的地位,可就比沈非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子尊貴得多了。
別的不說,光憑青顏之前乃是月離大長老唯一的嫡傳弟子便可見一斑,敢對青顏下手,那就是直接挑釁月離大長老的威嚴,這可不是小事。
沈非趁熱打鐵地說道:“今晚之事雖然微不足道,但由此事延伸出去,既然他們都敢在學院之內對院內學生出手了,那還有什麽事是乾不出來的?”
見得水關依然閉口不言,沈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心理鬥爭,當下繼續道:“難道水關院長要等到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會做出正確的決定嗎?恐怕到了那個時候,想要怎麽站隊,卻是由不得你了。”
這最後的幾句話,仿佛是觸碰到了水關的某些底線,見得他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沈非說道:“我最後再問你一句,月離大長老,真的已經都知道這些事情了?”
沈非點了點頭,說道:“其實辰懷一系的野心,只要是明眼人誰不出來?只是以前他們沒有鬧得太過,總院長大人和月離大長老才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好,我便信你一次,今晚之事,我會親自去稟報給月離大長老!”聽得沈非的肯定之語,水關終於是下定決心,這句話,也算是表明了某種態度。
之前水關並不知道總院長和月離大長老的想法,以為這些年來辰懷的所作所為,連這兩位都沒有心思去管,他又何必去趟這淌渾水?
如果只是一個沈非,水關必然不可能做出這種與辰懷一系為敵的決定,但加上總院長大人和月離大長老,那就沒有那麽難以選擇了。
而水關所說想要親自去將今晚之事稟給月離大長老,那也是想去探一探沈非口中之言是否屬實,反正與副院長一系為敵,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
見得終於說服了水關,沈非也是松了口氣,畢竟他現在乃是在南火地院之中,如果沒有這個地院的分院長相幫,那辰懷喪心病狂再派幾個人丹境強者前來,那他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經過今晚之事,沈非知道這一切的源頭還是因為自己實力不濟,要是能夠突破到天殘魔訣相當於人丹境的下一個境界,恐怕在這南火學院之中,就再也沒有人能殺得了自己了吧?
不過現在沈非的天殘魔訣還處於四重合魂境,離下一個境界無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修煉之事欲速則不達,所以他只能是先尋求一些外力來保護自己了。
“那我就先走了,這裡我會隨時派人關注的,你放心,絕不會再有今晚之事發生。”水關說完這話,伸手抓起地上的林布屍身,便欲轉身而走。
“水關院長,等一下!”見得水關要走,沈非突然心念一動,當即開口出聲。
聽到沈非的呼喊之聲,水關踏出的腳步一滯,旋即轉頭問道:“怎麽了?”
沈非眼中掠過一絲冷然,而後沉聲道:“今夜之事,雖然是因為辰懷一系的謀劃,但有些事情,恐怕和那年豐也脫不了乾系。”
“你的意思是?”聽沈非突然提到年豐,水關不由一怔,旋即開口問了出來。
沈非眼中冷色愈濃,接口道:“我想請水關院長幫個忙,這一次的晉升大比,讓我盡快和那年豐遇到,這個家夥,我要讓他永遠進不了南火天院!”
沈非言語之中的冷意,水關自然是感應得一清二楚,但他既然已經初步決定了站隊方向,這種小事對於他這個南火地院的分院長來說,自然只是舉手之勞。
不過水關在感應了一番沈非的真實修為之後,不由為那年豐默了一下哀。這個一直以來的地院榜第一,自恃天賦驚人,等閑誰都不放在眼裡,這一次恐怕要自食惡果了。
之前年豐和林布這些辰懷一系之人暗箱操作,更改了第一輪的對戰對手,水關並非是不知情,但對這些小事,當時並沒有怎麽看重沈非的他自然是不想去多管閑事。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眼前這個獨臂少年的神秘讓水關有了一些異樣的感覺,何況那年豐的囂張他也甚是看不慣,能夠讓那家夥吃這麽一個鱉,也是他水關喜聞樂見之事。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水關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而後便是拎著林布的屍身離院而去,這一次,倒是走了院落的正門。
雖然水關沒有表示什麽,但沈非知道這個地院分院長是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當然,和年豐的對戰也不一定非要安排在下一輪,只要讓那個家夥進不了地院晉升大比的前三,那自然是失去了與天院最後三名競爭進入天院名額的資格。
這也是沈非對辰懷一系的第一次正面反擊,這些家夥想要自己的性命,那自己便先斷送了年豐進入天火學院的後路再說。
至於辰懷一系會不會狗急跳牆地再派出強者來暗殺自己,沈非有著二虎這一尊超強戰力,就算是來個五重人丹境的強者,想要擊殺掉他,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而且水關只要在見了月離之後,相信也會有一些行動,到時候至少在這地院之中,辰懷一系再想像今天晚上這麽輕易地行這暗殺之事,就沒有那麽方便了。
這一夜院落之中鬧出的動靜並不小,可是像徐洛雪荒兩人都處於深層次的修煉之中,曹破更是達到突破到靈丹境的契機,因此對於外間之事,竟然都充耳不聞。
當第二天的曙光照進這個院落之時,院中因為暗殺而產生的痕跡已經被二虎清理掉了,所以徐洛三人根本就不知道昨天夜裡,在這院落之中,竟然發生過讓他們知道了之後會震驚無比之事。
當然,這三人層次太低,沈非也沒有絲毫提及昨晚之事,當他神清氣爽從房間之內出來之時,便是直接出院朝著擂台殿的方向而去。
至於徐洛三人,雖然在昨天的第一輪就慘遭淘汰,但由於沈非的驚豔表現,他們依然選擇去擂台殿為沈非助威。
而且徐洛三人還想看看,當沈非以強橫的實力將年豐那一系的家夥盡數擊敗之時,那些家夥臉上會有怎樣精彩的表情。
對於沈非的實力,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懷疑,而這一次的晉升大比,這個獨臂少年,絕對會成為南火地院最為耀眼的那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