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俞站在門外聽著，沒有動，任由寒風吹拂而過，任由夜風吹亂他的發絲。

  秦國公和秦國公世子秦昊二人站在不遠處望著秦子俞，秦國公歎了口氣對秦昊道：“去與你媳婦好好說吧。”

  秦昊點了點頭，他知道，如果令氏知道了一定會痛苦不已的。

  還有秦國公夫人要是知道了，恐怕要昏厥過去。

  但秦國公夫人並沒有如秦昊所想的那樣，她抹了淚，一臉悲痛地問秦國公：“安哥兒的後事該如何辦？”

  秦國公說目前只能悄悄地辦了，秦國公夫人沒有說話。

  秦國公府裡頭悲傷彌漫，那邊廂，在血腥味漸漸散開之後的六王爺府，六王爺坐在書房，沒有點著蠟燭，就這樣坐著。

  黑暗之中，沒有人看得到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麽。

  滿福在外頭躊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進來，道：“王爺！太妃來了。”

  六王爺沒有說話，滿福也一直保持著弓著身子聽候差遣的動作，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六王爺像是歎息了一聲，他讓滿福點上燈，請慧太妃進來。

  慧太妃雙眼通紅，眼角還有淚痕，她走了進來，微微發顫，六王爺皺了皺眉，到底還是於心不忍，讓滿福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慧太妃見六王爺還是關心她的，快步上前去，握住了六王爺的手，道：“荀兒！你要相信母妃啊！”

  那冰冷的手讓六王爺一怔，他抬頭看著慧太妃，沒有說話。

  “荀兒！母妃在那皇宮裡面過的是什麽日子，你是知道的啊！你的父皇之前還對我有點寵愛，可是後來，有了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哪裡還記得我？”慧太妃抓著六王爺的手，哭訴，“后宮裡頭又有那麽多的對母妃，對你虎視眈眈的！我是過夠了那寂寞的日子，如今跟著你在外面，所以才和瑞王爺他……”

  “所以，我們不過是最近才走得近了一些，你要相信母妃啊！”

  六王爺一直面無表情，無動於衷地看著，聽著，他目光毫無波瀾地望著慧太妃，他問：“母妃，孩兒隻問你一件事！”

  慧太妃知道六王爺原諒她了！因為如果六王爺真的還在生氣的話，不會自稱孩兒！慧太妃的心終於稍稍放回了原位。

  “你問，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母妃都會告訴你！”

  六王爺又一次想起了瑞王爺，想起了瑞王爺看著懷兒時候的那個表情，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一回他與還是慶陽郡主的六王妃一同去了城隍廟。

  那時候年紀還小，他也只是當六王妃是個妹妹，是玩伴兒，兩人調皮就穿了小廝和丫環的衣服去了廟裡看趕廟會。

  遇上了一位老人家，那個老人家誤以為他們倆是夫妻，在他否認之後，老人家還說了一句，你們兩個可真有夫妻相。

  現在想起來，如果他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麽，他跟六王妃根本就不是什麽夫妻相，而是兄妹相！

  兄妹怎麽會有不像的呢？

  那麽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