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不解,那觀音像上面有什麽蹊蹺嗎?
月族老冷笑連連,拿著觀音像連手心都在發抖了。那觀音的下面,貼著的就是蒙榕的名字和生辰。
若是碧兒心裡沒鬼,和榕兒沒什麽關系,她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蒙珂眼尖,自然也看到了,當下抿了抿唇,咬牙道,“老爺,那是碧兒在祈禱夫君他平安無事啊。碧兒若真有心想要加害夫君,她怎麽又會用觀音像呢?”
真要詛咒一個人不得好死,只怕早就扎娃娃,打鞋底了。
碧兒聞言,急忙點點頭,“是啊,族老,奴婢看少夫人整日擔心少爺,擔心的茶飯不思,也是日日祈禱少爺能夠平安無事,和少夫人幸福美滿。真的,族老,那個觀音像,真的是我祈禱少爺能夠早日康復啊。”
碧兒知道,她再否認觀音像是她的,族老也不會相信的。既然如此,那就順著少夫人的話說便是了。
月族老眯了眯眼,看向一旁的紅葉。
蒙珂那樣說,倒也是說得通的。
紅葉垂眸想了想,道,“觀音像既然能被碧兒這樣解釋,那奴婢也無話可說。畢竟聽到碧兒說出那番惡毒的話,也只有奴婢一個人,奴婢只是一個外人,自然比不得碧兒在府裡更加受信任。”
月族老一愣,有些尷尬的看向玉清落。畢竟,這紅葉是她的丫鬟,他也不希望彼此的關系鬧僵。
哎,這丫鬟和主子的性子,倒真是有些相像。
玉清落扯了扯嘴角,低聲道,“紅葉,你退下吧,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人證物證,確實什麽都證明不了。不過月族老,我的丫鬟我自己了解,她說的話我是全然相信的,你不信我也不能說什麽,只是還是希望你心裡有個底而已。”
月族老乾笑了一聲,點點頭,對著管家說道,“你帶她去一旁等著,暫時不要讓她和任何人接觸。”
“是。”管家上前,一把拉起地上的碧兒。
碧兒雙腿有些發軟,只是看到玉清落沒再繼續刁難,心裡還有些得意的。
只是下一刻,她卻看到玉清落起身,站在了月族老的面前,低低的說道,“月族老,我覺得下手之人既然是昨晚上動的手腳,那可能已經不在府上了,看情況也不一定是府裡的人,月族老不妨想想,在外邊有什麽仇家,是不希望蒙公子醒來的。”
“仇家?”月族老眉心緊擰。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前面被管家拉著起身的碧兒忽然驚叫一聲,“啊”的一下,又重重的跪到了地上。她隻覺得膝蓋上像是被人打了一下似的,連管家都拉不住她。
冷汗瞬間冒了下來,驀然,有個小小的藥包從她身上掉落了下來,用著明黃色的紙包包著,掉在地上異常明顯。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第一時間就被吸引了,玉清落也不再擋在月族老的身邊,又退回了她原來的位置上。
而紅葉,卻默默的收回手指,和玉清落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是什麽?”月族老蹙眉,指著地上的藥包。
碧兒一臉茫然,隨即瞳孔一縮,身子有些發起抖來。
“你抖什麽?”管家怒喝了一聲,怪異的睨了她一眼。
這個碧兒的人緣並不好,她在蒙珂的身邊當差,又是蒙珂的心腹,本就水漲船高地位超然,不說一般的下人,就是在這個府上勤勤懇懇多年的管家,她都不放在眼裡。
因此一發現碧兒有些不對勁,管家立刻出了聲。
碧兒拚命的抑製住自己的身子,想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可越是如此,她抖動的越加厲害。怎麽會?那個藥包,她分明在第一時間就扔到了水池下面去了,什麽時候又跑到她身上去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下子,屋裡的人看她的眼神就更加的奇怪和懷疑了。
蒙珂狠狠的咬著牙,暗暗的瞪了碧兒一眼。可她面前不知道何時擋了一道身影,直接掐斷了她給碧兒使得眼色。
瓊山醫老奇怪的蹲下身,捏起那個紙包看了兩眼。
他看了月族老一眼問,“我能打開嗎?”
“醫老請。”月族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跟著走近了幾步。
瓊山醫老這才展開了紙包,湊到鼻尖聞了聞,下一刻,臉色大變,“這個有劇毒。”
碧兒一愣,怎麽會是劇毒?她的藥包裡面,只是迷藥而已,只是用來……可怎麽就變成劇毒了呢?
“醫老,給我看看。”玉清落也起身走了過去。
她的嘴角噙著笑,十分惡意的笑,視線落在碧兒身上時,驚得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玉清落也拿著紙包看了一會兒,隨即猛地一蹙眉,將紙包交到瓊山醫老手上,快步走到床邊,探手給蒙榕把了把脈,看了看他的眼臉。
好一會兒,才臉色凝重的走出內室,站定在月族老的面前,寒聲道,“蒙公子身上中的毒,和這藥包裡的一模一樣。”
“……”月族老倒抽了一口涼氣,回頭死死的盯著碧兒,抬起手,‘啪’的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你個賤婢,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碧兒被打的一陣陣的暈眩,本就受了傷,月族老手勁又大,一瞬間就讓她氣血上湧,一口血吐了出來。
蒙珂大驚,忙上前道,“老爺,還沒查清楚……”
“蒙珂,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敢維護她?”
蒙珂臉色一白,月族老從來沒用連名帶姓這般眼裡的叫過她。她甚至在他眼裡隱隱的看到了一絲恨意,是對自己的恨意。
蒙珂手指倏地拽緊,月族老……這是在懷疑她了。
也對,碧兒是她的丫鬟,更何況紅葉先前還說碧兒是受人之托。
受誰所托,不用別人多說,都會集中在她的身上的。
碧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急忙跪在地上磕頭道,“老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那個藥包根本就不是奴婢的,奴婢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在奴婢的身上。是她,是紅葉放在我身上的,真的。”
蒙珂蹙眉,這個節骨眼上,再推到紅葉的頭上根本就不可能。
碧兒越說,只會讓月族老的懷疑更甚。
蒙珂倏地眯起眼,眸光劃過一絲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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