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一直目送許朝暮進了沈家的門,他才安心地開車離開了這兒。
進了沈家後,凌管家早就將午餐都準備好了,她本以為朝暮和四少都不會回來的。
“朝暮,四少今天還會回來嗎?”凌管家關切地問道。
“回的。”許朝暮笑了笑。
“朝暮,我剛剛看電視了。”凌管家道,“四少跟你表白了?”
許朝暮臉一紅,果然是全城都知道了。
凌管家看她這副不好意思的模樣,也笑了:“四少對你是真心的,這表白,不知道會被多少小姑娘羨慕。”
“我不要羨慕,只要真心。”許朝暮偷笑。
凌管家愛憐地看了看許朝暮,她看到他們好好的,她心裡也高興,畢竟是兩個看著長大的孩子。
吃過午飯後,發財又乖乖地跑來許朝暮的腳邊轉圈了。
許朝暮在給沈遲織圍巾,今天真是太高興了,這會兒中午也絲毫沒有睡意。
之前賭氣的時候將給他織了一半的圍巾扔在了櫃子裡,不打算再給他織的。後來和好了,她又重新替他織了起來。
現在,已經不需要凌管家再教她了,她已經很熟練。
灰色的毛線看上去到底是太深沉了一些,不過倒也符合那男人的氣質。
她坐在沙發上替他織圍巾,發財就在她的腳邊轉來轉去。
織著織著,她不由又想起了聶承朗。
手一頓,她就看向了窗外。
窗外秋風肅殺,落葉凋零了許多,她想起了巴黎的秋天,他帶著她走在塞納河畔,隨心所欲地聊著天,看著遠處的教堂和滿天飛翔的鴿子,時光安好。
往事如煙,亦像夢一場。
不知為何,看著窗外的一切,她卻想起了一句詩:直道相思了無益。
相思無益,眷戀無涯。
終不過是鏡中花,指間沙。
“嗷嗷……”發財睜著大眼睛看向她,輕輕叫了兩聲。
它這麽一叫,就將許朝暮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她笑了笑,看了發財一眼。
沒有再去想太多的事情,她又繼續給沈遲織圍巾。
發財圍著她的腳邊跑來跑去,不停地跳上跳下,有時候還會跳到沙發上來,十分調皮。
但它在許朝暮的訓斥下已經乖了很多,不會再亂叼許朝暮的毛線,也不會再去啃沙發皮,總之,乖巧了很多。
只是,許朝暮一看見它還是會想到和聶承朗一起撫養它的場景。
她從街上把發財撿回家,是聶承朗一直在給它買狗糧,買小窩。她忙著學業的時候,也是聶承朗在幫忙照顧發財。
聶承朗工作也很忙,但只要她說一句話,他都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
想起這些,許朝暮還是有些悵然。
正當她胡亂想著的時候,客廳裡的電話響了。
許朝暮放下圍巾,挺著肚子去接電話。
“喂,你好。”
“朝暮嗎?”
“姐姐。”許朝暮很驚喜,原來是沈迪。
沈迪很少打電話回家,偶爾打一次回來,也基本都是沈遲接了。
沈迪勾了勾唇角,笑道:“是我。我在網上看到……某個傲嬌又自大的男人跟他喜歡的小女人求婚了,可真是難得。”
許朝暮臉一紅,原來真的都知道了。
“姐姐,我都不好意思了。太突然了,他都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聲,完全沒有。”許朝暮道。
“這樣才驚喜。”沈迪笑道,“你們很般配,看的我也很羨慕。我可從來沒有想過,我那個冷漠的弟弟會這麽有情調。”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覺得他是一個很沒有情調的人,所以這次,他為我做的這一切,很讓我驚喜。”
“你們要一直幸福下去。”沈迪祝福道。
許朝暮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流了下來。
她和沈遲的這場愛情,沒有多少人祝福的,尤其是沈家人。收到沈迪衷心的祝福,她很感動。
“謝謝姐姐,你也要幸福。”
“我們都會幸福的。”沈迪淺淺笑道。
她的聲音很輕,猶如和煦的春風,讓人聽了很舒服。
“姐姐,你什麽時候再回國?”
“你和阿遲的婚禮,或者,等你生寶寶。”沈迪笑道,“我給你寶寶準備了禮物,秦琛也準備了。”
“姐姐,你們能來就好,我想你了。”許朝暮道。
她是真得想沈迪了,有沈迪和秦琛在的時候,沈家很熱鬧,所有人都很開心。
只是,遺憾的是,沈迪回澳洲的時候,她正和沈遲鬧不快,沒有能親自去送她。
“我也想你。”沈迪輕聲道。
兩人聊了一會兒,許朝暮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但每次話到嘴邊,她都咽了下去。
比如,許朝暮其實真的好想她能和溫醫生在一起。
只是可惜了,他們倆怕是已沒有聯系。
掛上電話後,許朝暮又坐回了沙發上,她歎了一口氣,繼續給沈遲織圍巾。
用不了多久,圍巾就可以織好了。
小包子的毛衣已經織好了呢,她已經迫不及待地等著小包子出生了,到時候,可以給他穿上粉嫩嫩的毛衣。
想到這兒,許朝暮還是挺開心的。
恰好,肚子裡的這個家夥踢了她一下,這一腳踢得可用力了,許朝暮疼得皺緊了眉頭,捂著肚子。
“寶寶你不乖。”許朝暮跟小家夥說話。
這小家夥踢了她好幾下,大概是在她肚子裡打了個滾,許朝暮頓時疼得汗水都流下來了。
她好無奈,這個調皮的家夥。
過了好一會兒,肚子還在疼,沒辦法,她隻好放下手上的東西,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
許朝暮拿起手機,給沈遲打了一個電話。
“老公,你在做什麽呢?”
沈遲一看是許朝暮,就走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我在國展廳,下午的產品展。”
“中午喝醉了沒有?勾搭小姑娘了沒有?”
“都沒有。”
“你兒子真討厭。”許朝暮一隻手擱在肚子上,冷哼一聲。
這小家夥還是不消停,這會兒動靜雖然沒有那麽大了,但她的肚子還是隱隱作痛。
“嗯?我兒子怎麽你了?”
“踢我,好疼。”
“……”
“你不要說點什麽嗎?”許朝暮道。
“那等我回家給你揉揉。”沈遲隻好這樣道,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