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丁零一下子想歪了：“她來幽虛天相親？和誰？我幽虛天的幾個俊傑都名花有主了……小五有秦諾，刀疤有納諾，然後老三有白墨……就連玄五都和黑鴉都是老情人了……”

  “你……我說，她其實是和古君羨相親的，剛相親，便遇到你們了……”站在過道上，蘇月茵摘下了一邊口罩，露出她好看漂亮到極致的臉龐。

  丁零恍然大悟：“難怪！我就說嘛，顧家遠在岐山，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哼哼，顧允知也是，古家都那麽風雨飄搖了，還把女兒往火坑推，真是沒出息！”

  蘇月茵抿嘴笑道：“誰讓風白兩家都是長女呢？”

  丁零哼哼道：“那也可以等風揚長得嗎，我看那顧汐也就不過二十來歲，風揚現在十六七歲，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我看剛好合適。”

  蘇月茵美目顧盼，輕輕瞪了他一眼：“你腦子裡面都裝的這些呀？”

  這一瞪，立刻將丁零瞪得有些癡了。

  蘇月茵……不愧是妖精啊！一言一行，一笑一顰，都帶著一絲從骨子裡泌出來的惑絲！

  看到丁零的表情，蘇月茵立刻將口罩戴上。

  丁零回過神來，他回味著剛才蘇月茵的表情，他嘿嘿一笑，呼了口氣道：“好了，任務完成。”

  “嗯？什麽任務？”

  “就是看你到底是不是真變成……”丁零壓低聲音道：“菩薩了啊！”

  蘇月茵很快便聽懂了丁零的意思，這裡的菩薩，必定不是說她境界或者果位，而是……是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你啊……我都說了，我完全不在乎那些，隻做我喜歡做的事就好了。治病救人，行醫向善，我喜歡，就行了。如果境界的提升或者寶相的形成，能夠給我今後行醫問診更多的方便，那自然就更好。”

  “嗯，那最後一個問題……”丁零說著撐起隔音結界。

  蘇月茵見丁零撐起隔音結界，她便知道丁零要問什麽了。

  她眯了眯眼，沒有等丁零說話，她便慢慢點了點頭。

  “大概……是繼承了觀世音菩薩的果位。”

  丁零見蘇月茵未卜先知，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後大喜道：“真的？”

  “真的。”蘇月茵感受著自己菩提心的境界，她也有些疑惑的道：“不過，為什麽會是我？為什麽會是……她？”

  “觀音菩薩曾經發下大願，要渡盡世人，否則誓不成佛……而如今，你繼承了她的果位……”丁零說著便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先前的喜悅慢慢消失，隨之而起的是一臉的凝重。

  “如今你繼承她的果位，就只有兩個答案……第一，她違背誓言，成佛了。第二……”

  丁零不敢說了。

  蘇月茵倒是平靜的說了出來：“她死了。”

  對於觀音菩薩，丁零和世間普普通通的芸芸眾生一樣，一直都懷著極為崇高的敬意。因為……她的名頭太響了，她的誓言太讓人矚目。不渡盡世人，誓不成佛。

  他自然不願意看到觀音菩薩“死”了。

  “然後呢？”丁零深深的吸了口氣。

  “不知道。”蘇月茵搖了搖頭，眼神中升起一絲迷茫：“我雖然有了菩薩的果位，境界……卻並沒有提升多少。所以，我不是觀世音菩薩，也不知道菩薩如今到底怎麽了。”

  丁零立刻便理解到了她的意思。

  蘇月茵承認了自己繼承了觀音菩薩的果位，就像他獲得了九天玄女娘娘的神格一樣，但她的境界卻遠遠沒到觀世音菩薩那種境界，也沒有變成觀音菩薩。

  這就好比觀音菩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留下的職位卻必須要人繼承，於是，就是蘇月茵來繼承了——而我們都知道，菩薩這種職位都是終身製的，要麽升職，要麽死，否則是不怎麽會空出來的。

  而且金蓮突然從明月頭頂飛走，也表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蘇月茵，她並不是自己想繼承觀音菩薩的果位，而是觀音菩薩選擇了……她！否則，金蓮怎麽可能自動為她所有？

  “好吧，不管怎麽說，只要你還是你就行了。”丁零拋開觀音菩薩，微笑凝視著蘇月茵笑道：“我感覺應該沒錯，你還是你，對不對？”

  蘇月茵兩頰微微一紅，她眼睛如彎月一般笑了起來，然後慢慢點頭。

  “是的，我還是我。”

  丁零開懷大笑：“那晚上過來吃飯，涵菱和幸子下廚。”

  “啊？晚上……我要查房啊。”

  丁零聳肩：“隨你咯……你不過來也行，我就在食堂立一塊牌位，然後上點供果給你——要不要來點豬頭肉？”

  “你……”蘇月茵哭笑不得：“我過來總行了吧。”

  ……

  回到城主府，古家五長老也剛剛離開，由白酥酥帶著前往醫院去看望傷者。

  丁零看到，城主府中除了明月，風挽雪阿幼朵白淺淺林夢媛這些人都齊聚在一堂，甚至就連郭老爺子也在等著他的“消息”。

  “確定兩個問題。”

  丁零坐到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笑道：“月茵確實成菩薩了。”

  白淺淺笑吟吟的道：“要你說……咱們都看到了好吧。”

  “額……那她繼承的確實是觀音菩薩的果位。”

  此話一出，所有人立刻被震撼到了。

  白淺淺的笑凝固在臉上，好半響她才從牙齒縫中冒出一個字來——靠！

  當說完粗口後她才猛地回過神來，連忙擺手道：“不不，我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風挽雪幽幽道：“我也想爆粗口來著……”

  丁零樂道：“怎麽？人家難道就不能成觀音菩薩啊。”

  白淺淺白了丁零一眼：“不是她不能成觀音菩薩，而是她為什麽會成觀音菩薩？”

  說著白淺淺望向明月：“明月，我說的對不對？”

  明月先前也明顯被震了一震，這時她回過神來輕輕點頭：“菩薩的果位和神格類似，除非觀音菩薩成佛或者她不在了……”

  “就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明月沉默良久，半響後點頭：“有，還有就是她和我一樣，主動放棄了菩薩果位。”

  聽到這裡，丁零便知道，放棄菩薩果位有點不可能了。

  從古至今，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神哪個菩薩主動放棄神格放棄果位……

  除了明月。但明月放棄神格，那也是因為……她是為丁零放棄的。

  除此之外，再無他例。

  當然，除了主動放棄，還有就是剝奪神格。但觀音菩薩的果位是大菩薩，勢力和明月差不多，都屬於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嬸，這種神格，是無法被剝奪的……

  除非，她死了。而且，是自尋死路的死。

  “丁零，還記得應龍說的嗎？他說，當初李天王父子倆在天界對我軍放水的時候，我曾經向西邊說了句話……”

  明月說著，她抬頭，依然望向西邊的天空。

  片刻後她輕聲道：“我想，或許我就是對那位菩薩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