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未必真能決定命運，但性格……卻能決定選擇。

  所謂命運，大概就是在面臨一條條岔路口的時候所做出的選擇，然後……就如此。

  所以當明白了這一層道理之後，丁零開始不再去想那些所謂的安排，而是安安心心的回到幽虛天中，開始他的修行。

  如今他的修行，早已經不再是修煉命運樹——命運樹都沒有還怎麽修煉？而且他的境界也因為神格和神位的緣故直接抵達了寂滅真神的巔峰，甚至，他對規則的把握更是隱約超越了寂滅真神期。

  所以，他開始惡補神語和神訣。

  而最好的老師，自然就是……五公主了。

  ……

  黑雲早已經散去，人間也恢復了平靜，但玉清山的山腳下，卻變得異常的熱鬧起來。

  白酥酥和風挽雪兩人站在高高的水塔上，看著那不斷從山腳升起的青煙，兩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無可奈何的笑。

  在過去的半個月中，省城外面的玉清山上住著神仙這個謠傳已經傳遍了省城內外，甚至傳遍了整個互聯網絡……於是，無數的虔誠的信徒，便開始從遠的近的各處不斷的來到省城，來到玉清山下。

  最開始，是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在下面封鎖著的。但因為明月的一句話——既來之，則安之，由得他們去吧。於是天策府解除了對玉清山的封鎖。

  但明月還是設下了禁製，關上了大門，將那些朝聖者擋在了山道的外面。

  雖然上不得山，但又怎麽能夠擋得住那些要來尋求神跡的信徒們，於是以玉清山為中心，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甚至成千上萬的朝聖者，或者說遊客前來玉清山下。

  只為了給居住在山頂的神仙燒一炷香。

  無數的香火在山下整天整天的燃著，還真的讓隱藏在鬱鬱蔥蔥之間的玉清山別墅群看起來像仙境一樣若夢若幻。

  “政府也不管管……”白酥酥歎了口氣道：“成天這麽煙熏火燎的，都害的我沒辦法上街了，昨天我和淺妞去商場買衣服，結果人家一小姑娘一下就聞出了我們身上的香火味，笑著問我們是不是也是去拜神的，還說如果是拜神的話，他們店裡有專門的禮服……”

  “禮服？”風挽雪來了興趣：“什麽禮服？”

  “諾，你看下面嘛，那金紅金紅的袍子就是……真是無比的醜啊！別說我現在還不能保佑他們，就算能保佑，我也堅決不理睬穿這衣服的人。”

  風挽雪凝神望去，當看到白酥酥所說的衣服後，她頓時啞然失笑：“真夠難看的。”

  “是啊！跟鬼一樣！”

  然後兩人話音剛剛落下，她們便同時一愣。

  兩人連忙轉頭望向身後的主別墅，只見明月站在陽台上，她的身軀之中升起一縷淡淡的神光，片刻後，這神光一化千萬，轉瞬便消失在了空中。

  緊接著，她們便看到，下方的人群中，有無數人都沐浴了她所散發的神光。

  同時，一道道淡淡的力量也從山下迅速的朝著上空飛來——準確的說，是順著那些青煙一起，冉冉升起，然後慢慢的匯聚在明月的身側。

  白酥酥和風挽雪一對視，兩個人同時掠到明月身旁。

  片刻後，明月睜開眼，她看了一眼白酥酥輕聲道：“酥酥，你的神位也是人間之神，也可以運用人間之力的。”

  白酥酥微微一怔：“我？也可以？”

  明月點頭：“你的神格，神位……理論上都是可以由人間冊封的，現在你無法運用人間之力，只是因為你還沒有……聖號，也沒有行走人間。”

  白酥酥更加不解了：“聖號？行走人間？”

  “聖號，就是……譬如南宮紫府九天玄女無上聖尊這種。”明月說起自己的聖號，她也忍不住一笑道：“反正就是頭銜，越多越好。”

  “而行走人間，就是你需要化身凡人，去人間消除凡人的苦厄劫難。”

  白酥酥立刻兩眼放光，她搓著小手道：“行走人間我大致明白了，但聖號……這個要怎麽弄？我自己給自己安排一個頭銜可不可以？”

  明月含笑搖頭：“不可以，而且聖號，有著嚴格的規定，它是發自神格，並遵循神格以及神位的規則才能生效——簡單的說，聖號，就是你今後的另外一個名字，我們……一般叫它真名。”

  “真名？”

  “真正的名字。”明月說著偏頭看了風挽雪一眼，這讓風挽雪微微有些驚訝。但她很快繼續道：“凡人的名字，在凡人，或者說我們看來，都只是一個簡單的代號，對不對？”

  “呃……雖然很多名字有輩分，但確實只是一個代號。”

  “但是真名就不一樣了，真名，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名字——一旦呼喚這個名字，便會從靈魂深處獲得感應。凡人也可以擁有真名，但那需要意志極為堅定者才能擁有。而神，因為有神格，所以……自然就能擁有真名。”

  “神的真名，便是聖號。”

  這時風挽雪眉頭一皺，她不解的問道：“那……神一共能夠有幾個真名？”

  “看神格的力量，如果神格力量足夠強，那麽……就可以擁有很多個。但每一個，都將會和你的靈魂，神格烙在一起。”

  “當你的信徒呼喚你的真名的時候，你即便在最遙遠的空間，也能在刹那之間感受到。”

  “這……就是神對於信徒的福音。”

  聽明月講完聖號，白酥酥看了風挽雪一眼，她忍了幾忍還是忍不住有些迷糊的道：“那……到底要怎麽才能擁有聖號？”

  明月微微一笑：“現在丁零在幽虛天中學習神語和神訣，反正你也沒事，要不乾脆你就和挽雪還有淺淺，你們三個人一起到人間去吧。”

  風挽雪微微一怔，當她聽到明月說自己和白酥酥一起之後，她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明月對她微笑點頭。

  “挽雪，你的情況……真的有點特殊。嗯，甚至，你們幾個的情況都比較特殊。雖然我現在無法從命河之中找到答案，但即便用最低級的推算，我也無法算出你們的未來。”

  “這意味著，你們的成就，遠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