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想知道我的過去？”

  背鬼女轉過臉，陰森森的笑讓人後背發寒。

  蘇芸無視順著脊柱升起的惡寒，道：“我對你的過去沒興趣，我隻想請你說清楚夢無漪的事情！”

  “如果我就是不說呢？”女人自空間戒指內取出一段白骨鞭，一邊玩弄一邊道，“難道你敢和我動手？”

  她的目光劃過蘇芸的小腹，顯然對這個孕婦很是不屑。

  “她不和你動手，我和你動手。”

  夜君燃自蘇芸身後轉出，理所當然地護著自己的老婆。

  “我不喜歡和女人發生不必要的肢體接觸，更不喜歡打女人，但是你若敢犯我愛妻——雖遠必誅！”

  口吻很平淡，卻有王者之氣自然流出，讓人不由得一陣心顫抖！

  “好氣勢的四個字，不愧是能和風神叫板的年輕人，”人面背鬼女繼續把玩著鞭子，口氣陰寒，內蘊殺機，“但是你真敢對我下手嗎？殺了我，你就永遠不會知道夢無漪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

  “如果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不知道也不會覺得遺憾。”蘇芸淡然道，“你剛才提到了風神兩個字，莫非——”

  “知道風神的存在又不是件稀奇事，等你的修為到達武帝以上，自然就會知道他的名字。”人面背鬼女溫柔地威脅道，“蹲在井底的時候總覺得天空很小，世界不過如此。只有爬出井口以後就會知道，天空有多大而自己又是多渺小！”

  “你想罵我是井底之蛙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蘇芸淡然道，“還有，不管我是不是井底蛙，都請你明白一點，我在問你話，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我堅持不回答呢？”人面背鬼女冷笑道，“理由只有三個字，你不配！”

  “那就打到你覺得配得上，如何？”夜君燃微笑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風神的關系應該不普通吧！”

  堂堂半神強者居然被一個武聖修為的年輕人逼退，雖然年輕人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這畢竟不是光彩事，若非足夠親密，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人面背鬼女也佩服夜君燃的舉一反三，笑道：“你倒是讓我有些興趣了。”

  “可惜我對你除了逼供的興趣，沒有任何其他興致。”夜君燃不冷不熱地回敬道。

  話音未落，白骨鞭已經飛出！

  唰唰唰！

  狹窄的空間頓時卷入鞭子的幻影中！

  蘇芸見勢不妙，正要防備，卻見夜君燃神定氣閑地伸出手，看似緩慢的動作居然恰好握住了人面背鬼女飛出的鞭子！

  “適可而止吧！”

  “你——”

  人面背鬼女用力回抽鞭子，想要將它從夜君燃的掌心解放。

  然而奇怪的是，本該以實力碾壓夜君燃的她，居然怎麽用力都不能把鞭子從男人手中奪回來！

  “怎麽，不服嗎？”夜君燃微笑著問道。

  白玉般的掌心有淡淡的虛無流出，瞬間就把組成鞭子的部分白骨虛無化了！

  “服你？憑什麽！”

  “就憑我沒有依靠其他手段卻能克制你的功法！”

  蘇芸則道：“人面背鬼女，我們是斯文人，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只要你肯撒手，我們就還是朋友。如果你堅持不撒手，那——”

  “……果然變成了威脅。”人面背鬼女喃喃道。

  “不威脅，難道還要手牽手的和你唱歌嗎？”蘇芸好聲沒好氣地說道，“不過如果你堅持不肯說，我也隻好——”

  她轉眸看了眼夜君燃：“我們走吧，讓她再好好想想。”

  “為什麽？”夜君燃問道。

  “因為逼迫是弄不出結果的，反而會顯得我們很小氣。”蘇芸含笑道，似乎很大方，其實只是擔心鬧得太嚴重會波及夢無漪。

  她不想夢無漪對自己產生誤會。

  夜君燃也知道她的心思，手指在白骨鞭上留下一道血痕，轉身便和蘇芸一起離開了。

  鬼面看他們來勢洶洶，本以為今日必定是一場狠鬥，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麽輕松地收場，反而有些驚訝。

  “喂，就這麽結束了嗎？”她難以置信地問道。

  蘇芸道：“難道你還真想我們戰鬥幾千個回合然後鬧得整個凌霄閣都過來看熱鬧？我是不介意，但是我怕你和你背後的人善後會很辛苦！”

  虛無一能夠這麽多年都不斷地發展勢力卻不引起其他勢力團體的警覺，必定有許多隱匿蹤跡的手段。蘇芸暫時還不想和他正面硬扛。

  只是人面背鬼女有些驚訝，她不懂蘇芸在佔據上風的時候突然放手到底是知難而退還是另有謀算！

  “……別以為我會記得你的好！”

  “我不需要你記得我的好。”蘇芸冷笑道，“還有，明天我們回三殺城。尊者要是不想惹人討厭，就最好早換住處。”

  ……

  蘇震的情況已經趨於穩定，雖然還時不時地會有些反覆和震動，但是已經能夠承受移動帶來的顛簸。

  蘇芸不想繼續留在敵人的監視下，她想回去，想在自己人的包圍下睡覺。

  夜君燃也是巴不得她趕緊回三殺城養胎，再這樣一路顛簸下去，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不夠了。

  “東西都已經收拾齊全了，”清早敲門時，龍澤如此說道，“不過那個東西……確定不用管？”

  “她有重要性嗎？什麽都不知道，除了武帝修為。”蘇芸故意大聲道，“而且她的修為還是偷來的，根本不能為我所用。”

  “為什麽我感覺你這話裡味道酸酸的。”一直在聽牆角的人面背鬼女銳利地說道。

  蘇芸冷然道：“偷聽別人說話的你，似乎也沒有立場批評我吧！”

  “我沒有偷聽，是你們說話的聲音太響了！”人面背鬼女說道，“修為越高，五感越靈敏。”

  “那又怎樣？”蘇芸道，“我們要走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據她所知，虛無一的人不能踏足蠻荒世界，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果然，聽到他們要回蠻荒世界，人面背鬼女的臉色瞬間殺機蕩漾：“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知道，但是和你無關。”蘇芸漠然道，“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馬車也準備好了，就剩下把人帶上了。”

  她口中的“把人帶上”指的自然是將蘇震從病床上轉移到馬車上面。

  龍澤點點頭，正要去蘇震房間，人面背鬼女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