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丹丹想為自己爭辯，卻被太上長老一句話斥退。

  “退下吧！我不想生氣。”他冷然道。

  “是！是！”

  虛丹丹連聲說著，退出了大殿。

  雖然太上長老看著樣貌普通，可是他帶給她的壓力卻絕對非比尋常。

  ……

  虛丹丹退出以後，房間的氣氛頓時冷了許多。

  太上長老輕敲扶手，道：“你們一定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我點名要見你們。”

  “不錯，我們非親非故，又殺了虛飛飛，你為什麽要見我們？”蘇芸乾脆地問道，“正常情況下難道不該是將我們抓住拷問一番嗎？”

  “拷問嗎？太唐突美人了。”太上長老溫柔地說道，“我可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何況你們和我絕對不是非親非故！”

  “……什麽意思！”夜君燃本能地警覺道。

  太上長老溫柔地說道：“你是夜氏後代，對不對？”

  “你怎麽知道？因為虛無體質，還是——”夜君燃警惕地問道。

  太上長老笑道：“我怎麽知道你的身份這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代替你的先人重新成為虛族的一部分。”

  “願意的話可以得到什麽好處？”夜君燃直接地說道。

  太上長老道：“沒有好處，只不過從此以後你就是虛族的一部分，享受虛族成員應該享有的一切，能夠爬到多高，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以你的實力，三年內加入長老會絕對不成問題。”

  “如果我拒絕呢？會不會招來什麽報復？”夜君燃反問道，“例如虛飛飛的事情——”

  太上長老笑道：“你把我想得太卑鄙了。虛飛飛在長老會那些後輩眼裡或是一塊寶，但在我看來，你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寶貝。犧牲一個虛飛飛能得到你們兩個加入家族，我的心裡開心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苛責？就算你們不願意點頭，我也只會認為是籌碼不足以讓人心動，所以才會被拒絕。”

  “……也就是說，即使我拒絕了，你依舊不會對我有任何措施？”夜君燃問道。

  “你可以這樣理解。不過如果你們拒絕了我，我就不會阻止虛族針對你。”太上長老冷然道，“畢竟我一向不問族中事務，你們又沒有答應我的要求，犯不著。”

  “這是威脅嗎？”蘇芸問道。

  太上長老含笑道：“實話實說罷了，你們還不至於讓我需要動用威脅。”

  蘇芸沒有說話。

  太上長老的話確實不是威脅，以他的身份和實力，要他們的命也不過翻手的功夫。

  “但是我怎麽知道你的話一定會兌現？”夜君燃道，“因為你是虛族的太上長老，必定一言九鼎？”

  “難道你有其他的選擇嗎？”太上長老道，“要麽順從我，做我的後輩，要麽反抗我，擔起殺人者應該的責任！哪一條才是正確的決定，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如果我兩條都不選呢？”夜君燃反問道。

  太上長老道：“哦？兩條都不選？你這倒是把我給問住了。”

  夜君燃冷笑道：“對，兩條道我都不選。我不喜歡被人操縱命運的感覺，我的命運，該由我自己做主！”

  “你知道在說什麽嗎！”太上長老微笑地說道，大殿內的風突然變得淒厲寒冷。

  夜君燃握緊了拳頭，道：“非常清醒，也非常清楚。太上長老，你雖然很尊貴也很慈悲，但是我們並不想跪在你的腳下接受你的垂憐！”

  夜君燃的發言得到了蘇芸的附和。

  “太上長老，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明——我同意他的決定，我們不想成為虛族的一員。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哪怕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也不願意？”太上長老冷笑道，“如果我說，只要他願意加入虛族，我就助你複興夢家呢？”

  “——你說什麽！”

  蘇芸驚呆了。

  夢家的衰亡可是和虛族關系密不可分！

  “我一向承諾千金，如果你願意入虛族做我的左右手，我就可以給你的女人足夠的支持，讓她完成複興夢氏一族的夙願！”太上長老慢悠悠但又句句千鈞地說道，“我一向說到做到！”

  “可是我信不過你，也信不過虛家！”夜君燃冷靜地說道，“承諾給得太美好，很容易轉身一場空。”

  “我需要騙你嗎？”太上長老微笑地說道，“我要殺你們都易如反掌，若不是成心和你們做生意，為什麽還要和你們如此客氣？”

  蘇芸沒有說話。

  夜君燃也沒有說話。

  大殿內籠罩著詭異的沉默。

  許久——

  太上長老歎了口氣：“你們果然很矛盾，被我的條件吸引，卻又害怕這份許諾是水中月鏡中花，對不對？”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擔心你給出的所有好處都是——假的！”蘇芸直言不諱道。

  太上長老抽了下嘴唇，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了。看在你是夜氏後人的老婆的份上，給你一點提示。”

  “什麽提示？”蘇芸問道。

  “距離玉虛城大約六千零三十二裡的麥拓山腳，有一個小鎮，鎮上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夢家的後代。”太上長老微笑道，“雖然你拒絕了我的幫助，不過我依舊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去吧，去讓他們感覺到家族的溫暖吧！雖然敗落到這地步的夢家，絕不是你一個人的力量能夠托起的！”

  “……你真惡毒！”蘇芸低聲道。

  太上長老聽見了她的抱怨，卻毫不在意，笑道：“惡毒嗎？我畢竟是虛族的太上長老，為了家族的利益，我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就像你們，一路走過來的時候，也沒少做狠毒的事情。只不過，這份狠毒是針對死者，在你們自己看來，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正義。”

  “我承認我殺了不少人，那又怎樣！我殺的每個人都該死！”蘇芸冷然回敬道，“難道你要我站在死者家屬的角度看問題？”

  太上長老笑道：“放心吧，我都做不到的事情，怎麽可能強求你做到。最後奉勸你一句，你體內的魔氣越來越重，小心渡人不成反把自己渡成了魔！”

  “承你吉言！如果她成了魔，我也會陪著她，拉不出來的話就陪她一起入魔！”夜君燃冷靜地說道，“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