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也知道長老會偏愛虛飛飛，對虛丹丹的話表示了讚同。

  “我們去見見太上長老吧，說實話，我也對這個舉世第一人很有些興趣呢！”

  龍澤也道：“不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正式和虛族交鋒前就能和虛族的頭面人物做一次接觸，可謂機會難得，不能不去。”

  “既然大家的意見已經統一，那就麻煩二公主為我們約定時間了。”

  虛丹丹笑道：“太上長老已經定好了時間，明天上午，你們直接來玉虛城外的偏殿，他在那裡等候你們的大駕光臨！”

  “這麽快就造好了偏殿，你們虛族還真是財大氣粗——”白夜嘖嘖地說道。

  虛丹丹自豪地說道：“確實比一般的小族有錢了一點。”

  送走虛丹丹，蘇芸沒有說話，她的神情很嚴肅。

  “在擔心什麽？”夜君燃問道，“擔心太上長老對我們另有圖謀嗎？”

  蘇芸點頭道：“總覺得整件事情都有些古怪過頭。”

  夜君燃讚同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太湊巧了，好像被人刻意安排了一樣！”

  “最奇怪的是——”蘇芸看著夜君燃的眼睛，道，“以你所知，太上長老的實力已經是半神有余，虛飛飛引發騷亂的時候，他完全可以憑一己之力鎮壓，為何他——”

  “我覺得他應該是在試探我們的深淺吧。”夜君燃直言不諱道，“和他只有兩次接觸，但是給我的感覺卻很不舒服。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而我們就是他掌心裡的棋子。”

  “果然是這種感覺。”蘇芸低吟道，“對了，他的模樣——”

  夜氏脫胎虛族，夜氏上下就沒有一個長得不好的，連夜重焰那種心胸和謀略都能生就一張好皮囊。加上蘇芸接觸過的幾個虛氏族人也都長得不錯，難免對虛族的太上長老的樣貌有了些期待。

  夜君燃知道她在想什麽，聞言，露出了苦笑：“你要我說實話嗎？”

  蘇芸瞥了他一眼。

  “當然要聽實話了。”

  夜君燃道：“實話就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麽樣。他的身高和我差不多，面容看起來很普通，但是給人感覺卻……好像假的。而他似乎也不在乎被人看穿面孔作假！”

  “……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喜好。”蘇芸道。

  夜君燃也道：“所以，明天的見面，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過去。”

  蘇芸讚同地點了點頭。

  “不管是難還是容易，既然對方已經下了戰書，我們也只能笑眯眯地接受了。”

  夜君燃笑道：“好，我們一起走這一趟！”

  ……

  考慮到太上長老隻請了蘇芸和夜君燃，龍澤等雖然有興趣參加，但是不至於厚著臉皮硬跟過去。

  ……

  在虛丹丹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約見的地方：玉虛城外的一處偏殿別院。

  名為別院，卻修得比起玉虛城公主府也分毫不差。

  一路走過去，具是精致的雕塑，雖然顏色略新，卻有一股天然的悠長之氣流露，讓人意識到虛族浩浩萬年的歷史絕非尋常家族可以比擬。

  “是不是覺得很有點壓力？”負責引路的虛丹丹道，“不瞞你們說，我也是第一次正式和太上長老見面，他——”

  “他是個怎樣的人？”蘇芸單刀直入地問道。

  “說不清，只能說整個虛族就沒有人敢違背他的要求。”虛丹丹沮喪地說道，“不過有他出面幫忙，我們倒也不用擔心族中對此事的態度。”

  她口中的“此事”，說的是他們聯手殺了虛飛飛的事情。

  不論於公於私，殺死虛飛飛都會大大地得罪虛族。

  於公，這是對虛族權威的挑戰，雖然虛飛飛劣跡斑斑，可她畢竟是虛族的七公主，他們又是在玉虛城的范圍內殺了她！

  於私，情況就更加糟糕了，虛飛飛深得長老會寵愛，多次被包庇，是不折不扣的小公主。他們殺了虛飛飛，簡直是和整個長老會作對！

  幸運的是，他們得到了太上長老的接見。

  只要太上長老願意庇護他們，長老會有再多的不滿意，也得憋著！

  正思考間，他們抵達了偏殿的正中心。

  看著足足三尺高的中央，蘇芸掐了下夜君燃的胳膊：“這位太上長老可真是——”

  “氣勢十足。”夜君燃替她說了後半截。

  虛丹丹道：“畢竟是堂堂太上長老，怎麽可能和普通人一樣高低。快些進去吧，不要讓長老久等了。”

  蘇芸和夜君燃點了點頭，跨入，不卑不亢道：“拜見太上長老！”

  虛丹丹也緊隨其後，諂媚地說道：“長老安好？”

  “我只是個不管事情的野人，不用對我這麽客氣。”太上長老和善地說道，“都起來吧！”

  蘇芸於是抬起頭，假裝只是好奇地看著他。

  和夜君燃說得一樣，樣貌看來非常普通，雖然五官端正卻過目即忘，扔進人群裡都不會引起一點水花。

  但是不知為何，看著他這張臉，蘇芸的心裡竟是禁不住地一顫。

  “小心，這家夥很有些邪門！”暗宵冷不防地出聲提醒道。

  蘇芸握緊了手：“久聞太上長老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非凡。”

  “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是不是很失望，覺得我既然是太上長老，必定應該是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或者是個樣貌詭異的老妖怪？”太上長老微笑地說道，“可惜我就生得如此平凡，連帶我的生身父母都非常的失望。不過同時代的天才精英們都隕落了，我卻還活著，或許，平凡本身也是一種不平凡把！”

  “太上長老字字千金，小輩受教了。”虛丹丹奉承地說道。

  太上長老只是牽了下嘴唇，道：“你很會說話，不過太會說話的人一般不討人喜歡，以後改掉這個見人說人話的毛病見鬼說鬼話的毛病把！”

  “……丹丹方才所言句句是肺腑，絕對沒有……”

  “知道為什麽虛飛飛比你更得寵嗎？”太上長老冷笑道，“除了天資上的差別，也因為她比你會說話。她說話很真性情，雖然有時候這份真性情更像是蠻橫無理。而你說話的時候，我只能聞到濃濃的虛偽！一個說話總是浮於表面的人，又有誰會喜歡？”

  “……太上長老，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