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你放屁!胡說八道! 顧淺氣得不輕,一下子,向來伶牙俐齒的她,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她憋了好半天,才說道:“你胡說八道!”
女人之間的罵戰,總是來得毫無征兆。
本來還心平氣和的顧淺,被喬心葉這麽亂七八糟的一說,突然火氣就上來了。
“我胡說八道?”喬心葉冷哼一聲,“你要是不喜歡陸教授,你幹嘛跟著他來?你幹嘛時不時的偷看他?你又怎麽會知道,我喜歡陸教授?因為,你和我一樣!所以你才能看出來!”
“你放屁!”
“你直接說你跟他一點關系,一點居心都沒有啊?為什麽,一直說我亂說?是我說中了吧,這位陸總的下屬?”
她喜歡陸宇銘?
她是瘋了吧!
顧淺找回理智,走到喬心葉面前:“是,這位喬大小姐,我是下屬。但是我這位下屬啊,不巧得很,跟筱悅是閨蜜,和陸宇銘是同事。我天天能看見他,我知道他家在哪裡,我逢年過節還去他家見他父母,我知道他家幾口人。你呢?你就是純粹的麻雀想飛上枝頭!”
喬心葉也不甘示弱:“喲,這麽說來,你只會比我更痛苦。我是想飛上枝頭,但是飛不上我也不勉強,我不會陷進去。倒是你,天天看著陸教授和陳筱悅卿卿我我,恩愛和睦,你心裡,不會難受得想哭嗎?”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顧淺學著陸宇銘掉頭就走的瀟灑模樣,“我並不喜歡……陸宇銘。”
可惜陸宇銘掉頭就走的瀟灑,顧淺隻學了個五分像。
因為陸宇銘坦坦蕩蕩,他的心思沒有一點半分在這裡。
而顧淺,卻因為喬心葉的話,有些恍惚。
出了辦公室,顧淺回頭看了一眼喬心葉,什麽也沒說。這樣的女人,別說陸宇銘了,就連她都不屑看上一眼。
就按照陸宇銘說的意思辦吧,等筱悅回來,讓她自己處理。
顧淺歎了一口氣,就筱悅的性格,太善良了,只怕不會如何為難喬心葉。不過陸宇銘,就不見得了。
任何給陳筱悅構成威脅的人,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有這樣一個男人在陳筱悅身邊,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她的性格。
陸宇銘趕往酒店,兩家長輩都在,陸言恆看到他,皺眉問道:“你到哪裡去了?”
“排除了一個可能帶走筱悅的人。”陸宇銘言簡意賅的說道,“酒店的監控看到什麽沒有?”
林若若看上去臉色很差,但是她堅持要在這裡。沒有得到筱悅安全的消息,她沒有辦法安心去休息。
“在酒店大門的監控,我們發現了冒充鞋店的女店員。”
濃妝,工作服,黑色高跟鞋,即使她正臉對著監控,依然看不出她的五官特征。因為妝容實在是太濃了。
店員是坐電梯上樓的,但是走出電梯之後,監控就沒了。
頂層的監控,全部被破壞了。
“她一定還有另外的同夥。”陸宇銘說,“就憑她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把筱悅就這麽輕易的帶走的。”
“的確。”陸言恆點頭,“你再看看這,十五分鍾後的大門監控畫面。”
所有的監控都沒有他們的蹤影,只有大門口,發現假女店員進來一次,然後出去一次。
十五分鍾後的酒店大門監控裡,假女店員兩手空空的走出了酒店。
全程沒有看到任何人跟她同行。
沈然擔憂的看向林若若:“若若……是我們不好,酒店安保人員,我們應該再安排多一點的……”
陸宇銘沒有說話,微微低著頭,面無表情。
林若若搖頭:“不是你們的錯。我……我現在只希望,帶走筱悅的人,不會傷害她。”
“不會的,”陸宇銘突然看向林若若,“這個人的目的,很簡單,他只是想破壞我和筱悅的訂婚,讓陸、陳兩家下不來台面。筱悅不會有什麽事,我們……靜靜等就好了。”
“什麽人會破壞你和筱悅的訂婚呢?對他有什麽好處?”林若若輕聲詢問,手指緊緊的抓住陳遇,尋求一絲安全感。
沈然看向陸宇銘,又看了一眼陸言恆,忽然膽戰心驚。
最不樂意見到陸宇銘和筱悅訂婚的人,不出意料的話……只有一個。
顧深朗。
可是他在顧家當眾同意了陳筱悅提出的分手,再無關系,怎麽又會這樣做呢?
而且,顧深朗在前一天,已經飛到瑞典出差去了。
除非,他根本沒有出差。
沈然都能想到的這一點,陸宇銘自然也能想到。只有林若若,關心則亂,還沒有想到這一層。
陳遇和陸言恆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低頭對若若輕聲哄慰道:“放心,筱悅不會出事的。你現在這個樣子,要好好休息,萬一你病倒了,筱悅回來以後,肯定又要說我沒有照顧好你了。”
林若若遲疑了一下,然後看向陸宇銘。
陸宇銘站直身體,緩緩的點了點頭。
她這才有些放心,依偎在陳遇懷裡,慢慢的走了出去。
陸宇銘的眼神晦暗不明,那裡面,深深的自責和擔憂。如果……如果真是顧深朗帶走了她……
……
一個小時後,b市郊外的高檔別墅區內。
陳筱悅幽幽轉醒,忽然猛地就坐了起來,環顧四周。
這是哪裡?她被人帶到哪裡來了?
昏迷前的記憶尤為深刻在她腦海裡,一次又一次的循環播放。鞋子,女店員,捂住她眼睛的手,和一個從身後控制住她的男人……
陳筱悅連忙翻身下chuang,卻頓時驚駭得張大了嘴巴。
地上散落著她之前穿在身上的白色禮服,明顯看到有好幾處嚴重撕裂的痕跡,尤其是裙擺,已經可以算是七零八落了。
她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一條大紅色的小洋裙。陳筱悅光著腳站在地上,裙擺剛剛遮住大腿,有些短。
誰幫她換的衣服?這是哪裡?
陳筱悅彎腰從木質地板上把禮服裙撿起來,如果陸宇銘要是知道了,肯定又會不高興了。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被人有節奏的敲了三下,然後也沒有說什麽,徑直推開了門。
陳筱悅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你是誰?”
推門進來的是個傭人,看見她之後,恭恭敬敬的彎下腰:“小姐,您醒了。”
“這是哪裡?”
“這是小姐您現在住的地方。”
“誰把我帶到這裡來的?人呢?我要見他!”
傭人不再說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小姐,這件衣服已經爛了,我拿去扔了吧。”
陳筱悅死死的抓住衣服,腳一滑,跌坐在地板上:“別過來!”
想起那位先生走的時候,特意吩咐過要如同女主人一般的照顧她,傭人立刻停下腳步:“是,小姐。”
“你出去。”
“有什麽事,小姐可以找我。現在是下午了,您需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謝謝。”
骨子裡的善良,還是讓陳筱悅朝她禮貌道謝。她不是對這位傭人有敵意,而是對這裡的所有一切,都充滿了排斥。
房門再次被關上,陳筱悅忽然從地上爬起來,衝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卻發現窗戶都已經鎖死了。
外面視野相當寬闊,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風景十分優美。
而這些景色落在陳筱悅眼裡,她腦海裡卻隻閃現出一個念頭——這是一個她從來都沒有來過的地方!而且人煙稀少!
窗戶都被封死了,陳筱悅看向遠處的大門,鐵門緊緊關閉,四名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保鏢守在那裡。
她被人帶走,然後囚禁在這裡了。
陳筱悅有些無力,陸宇銘會擔心她的。還有爸爸媽媽,陸叔叔和陸阿姨,顧淺?……
而且,她是在訂婚現場被人帶走,她沒有出現在賓客面前,陸宇銘要怎麽處理?
會不會被人恥笑?
陳筱悅看了空蕩蕩,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一眼,再次無力的滑下,坐在地板上,蜷縮著雙腿。
陸宇銘,又給你添麻煩了。她咬著下唇,背靠著窗戶,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即使她說不需要吃東西,但是傭人還是給她端了餐食過來。三菜一湯,還有水果,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
傭人把餐盤放在了桌上就出去了,陳筱悅全程都沒有動一下。
晚上傭人再進房間的時間,飯菜一點都沒有動,只有旁邊的一杯水,少了大半。
“小姐,您這樣的話,身子撐不住的……”
陳筱悅回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主人是誰,我要見他。”
“我們主人不在。”
“去哪兒了?”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
陳筱悅收回目光,繼續坐在那兒,旁邊放著她來時穿的白色禮服。
和她身上的紅色連衣裙相比,白得如雪一般,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反差。
這件禮服,是她一個人被關在這裡,唯一的念想了。
……
顧深朗站在落地窗前,手裡端著一杯咖啡,看著這座北歐城市的輝煌絢爛的夜景,嘴角微微勾起。
筱悅,你怎麽可以做別人的未婚妻?我不會允許,絕對不會。
就讓陸宇銘滿世界的找你吧,他找不到。
下一秒,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顧深朗一眼看過去,嘴邊的笑意更大了。
“陸總,”顧深朗接起電話,“不知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顧總在瑞典出差,為公司謀利,我應該關心關心。”陸宇銘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無波無瀾,“不過沒有想到,算時差的話,瑞典現在應該是凌晨一點,顧總還沒休息。”
顧深朗在心裡冷笑一聲,比冷靜比淡然,兩個人不相上下:“手頭事情多,也就顧不得休息了。瑞典的夜景,倒是相當不錯。下次陸總有時間了,也該出差,到別處去看看。總守著一些東西不放,守的越緊,遲早是會失去的。”
“也好過,連守護的資格都沒有。”
“是嗎?”顧深朗挑眉一笑,轉身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電腦,“既然陸總現在這麽閑,不如一起來商討一下瑞典的合作。十分鍾後,召集所有部門高管開個視頻會議,怎麽樣?”
陸宇銘當即答應下來:“好。”
這正好是求之不得,他需要知道,顧深朗是不是真的在瑞典。可是顧深朗能這麽大方的公布自己的位置,像是坦坦蕩蕩。
“不過,陸總有這個時間,不見得另外的高管人員有時間。現在b市,沒有算錯的話,才早上七點鍾,沒有到上班的時間。”
“為公司隨叫隨到,是必須盡到的義務。”陸宇銘當即說道,“十分鍾後,顧總,視頻會議見。”
顧深朗看著掛斷的電話,眉眼一挑。
他現在就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陸宇銘想看他到底在哪裡,只怕會失望了。
陸宇銘一夜沒有睡,他把酒店的監控拷貝下來,看了一夜,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
可惜,依然一無所獲。假店員的同夥,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監控裡,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把筱悅帶走,而不被攝像頭拍下的。
想起筱悅依然沒有一點消息,甚至可能有危險,他就惶惶不可終日。
如果找到她,如果找到她……
陸宇銘看了一眼手邊喝完的咖啡,起身離開。
可是事實證明,顧深朗的確是在瑞典。視頻會議裡,他不緊不慢的說著話,主持著這次會議。
陸宇銘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已經一天了,過去一天了,筱悅沒有任何消息!
他倒寧願是顧深朗將筱悅帶走了,至少說明,筱悅是安全的。
全程陸宇銘心不在焉的,會議的最好,倒是顧深朗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啊……陸總氣色不太好。婚禮雖然忙碌,但是也要注意休息身體。”
“能夠抱得美人歸,忙點也是應該的。”
其他人尷尬的退出的視頻,顧總和陸總之間一觸即發的戰爭,雖然現在看似和平共處,但是遲早有一天得來個大爆發。
其他人,能避免,就會盡量避免,絕對不參與。
顧總和陸總,哪一個都得罪不起。
顧深朗沒有接他的話,一直帶著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陸宇銘“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電腦,手背青筋暴起。
如果……過一天,再過一天,筱悅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的話,無論如何,他都要報警了。
不管外面會怎麽傳,不管有什麽流言蜚語,她的安全是第一位。
陸宇銘不時的看向手機,希望它會響起來,甚至亮起屏幕,來一條短信也是好的。如果是綁匪打電話發短信來要錢,要什麽,只要他有,他都給。
隻願筱悅平安。
看著手機,陸宇銘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起來,撥通了幾乎已經刻在心底的電話號碼。可是結果依然沒有什麽變化,冷冰冰又客氣的女聲一遍一遍的重複:“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陸宇銘單手支著額頭,疲憊的閉上眼睛。棱角分明的側臉,在這一刻也稍顯無助。
他生平第一次想要守護一個人,卻次次都讓她置身於危險當中。
這無異於挫敗了他的勇氣。
顧淺走出電梯,昂首闊步的邁著腳步,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結果外面的助理攔住了她:“顧……顧小姐,總經理說過,現在不許人打擾。”
“他在裡面?”
“總經理一早就來了。”
“哦,”顧淺點點頭,“那你可以讓開了。”
“顧小姐……”
“我有事要見他,你也要攔?”顧淺在公司裡,還沒有誰敢攔她的,讓她受氣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那次新來的門衛,現在已經調到停車場去了。一個就是陸宇銘。
現在,陸宇銘的助理也這樣了,雖然助理是聽陸宇銘的吩咐,才這樣做的。
顧淺強行的闖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她愣了愣。
陸宇銘就這樣單手支著額頭,在辦公桌上睡著了。百葉窗將陽光分割成一道一道的,均勻的鋪撒在辦公室裡。
他的眼底有一圈青黑,一夜之間,他下巴的的胡子似乎也長了點,稍顯邋遢,卻依然讓人挪不開目光。
其實,筱悅不見了,他比誰都擔心吧。
顧淺自發的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正不知所措的助理看見這一幕,傻眼了。
“怎麽,我不硬闖進去了,你還不樂意了?”
“不不不,不是不是,顧小姐……”助理立刻反應過來,陪著笑說道,“您這樣做,我也不必要這麽為難了……”
顧淺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關上的門:“其實我也沒什麽事,你就不用告訴他,我來找過他了。你做的對,不讓人去打擾他。”
她說了這一段沒頭沒腦的話,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得懂她的意思,就走了。和她來的時候一樣,風風火火的。
助理是巴不得這位大小姐快走,哪裡還顧得上她說什麽。
……
陸宇銘一夜沒有睡,陳筱悅也一晚上沒有睡。
她不敢睡。
她要見把她帶來這裡的那個人,如果睡了,可能就見不到了。
陳筱悅想了一晚上,要怎麽逃出去,可事實證明,她跑不了。
先不說大門口的四個專業保鏢,光樓下的兩個傭人,隔一個小時就會來看她一次,這樣的頻率,防止的就是她逃跑。
就算她能跑出去,這荒郊野外,她要怎麽回b市去?向附近的別墅的人家求救,也有點不現實。一看她這落跑又落魄的樣,守門的都會把她打發走。
一晚上下來,陳筱悅的手臂上,出現了好幾道青紫。
那都是她自己掐的,每次要睡著了或者想睡覺了,她就狠狠的掐自己一把,來保持清醒。
昨天一點東西也沒有吃,又一晚上沒有睡,陳筱悅整個人已經是撐不住了,體力透支。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細縫灑進的時候,陳筱悅忽然很想哭。
陸宇銘,我該怎麽辦,你會不會找到我?已經一天一夜了,是誰將她帶到這裡的,她都不知道。
傭人又推門進來一次,拿走了過了一夜的飯菜。走的時候,看了陳筱悅一眼,欲言又止。
陳筱悅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你……你等等。”
“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我要見這棟別墅的主人……他把我帶到這裡來,卻不露面,這算什麽?他要錢還是別有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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