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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晚成,卯上天價老婆》265,懷孕?和好,他栽了在她手上 (今日大結
  265,懷孕?和好,他栽了在她手上 (今日大結局)還有兩更

  2015年的1月,天總是陰沉,徐兢的心情,一直煩躁。

  這種煩躁,在他身上,很少見。

  他一向是一個比較容易製克情緒的人,能影響到他的,也只有那個讓他又愛又咬牙切齒的女人了。

  自從那一夜後,他沒有再見陸時檀,這段日子,她忙著年前總結,又飛了兩趟國外,忙得團團轉,他沒辦法再像往常那樣,在固定的時候看到她在程航和戴聹的陪同下,前來公司。她的生活被繁忙的工作所佔滿。

  而那個生活圈,不是現在的他,所能進得去的,那已經不是他的社交圈。

  當然,如果他願意,還是回得去的。

  到底要不要回去,那正是他現在煩躁的主要原因。

  有過兩回,徐兢有遠遠看到她從電梯出來,不像以前那樣神清氣爽,眉目之間帶著一些憔悴之色,整個人顯得疲憊——那種勞累,看得他很心疼。可他沒辦法走近:最近一次的體檢報告,2月1日時去作的檢查,不太理想,比之前的每一次報告都差,這讓他很灰心喪氣。

  他的主治大夫說:“心情很重要。像你這樣每天壓抑著,身體狀況怎麽可能好得起來。你想讓身體恢復的快,就得每天保持愉快的情緒,不要那麽高負荷的工作。徐兢,你的壓力太大了,你的情緒太差了。這是你這一次體檢報告出現問題的主要原因。”

  這話,也許是安慰之辭,也許是真實情況的反應。

  他知道他應該讓自己保持輕松狀態,這對他身體有好處,現在的問題是,他放松不了。

  這該死的無比凌亂的情緒,就是這樣陰魂不散的纏著他,而他拿它毫無辦法。

  *

  2015年2月5日,上午十點,徐兢坐在位置上做著一份資料,人有點恍惚,正神遊太虛呢!

  “咚咚咚!”

  突然,桌面被敲了一下。

  徐兢回神,看到俞圓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面前,神情詭異的正盯著他。

  這人,自從他和時檀跳過一支舞後,看他的眼神就顯得有點怪了。哦,也有可能是因為程特助曾向她要過了他的電話號碼,所以……

  “俞經理!”

  他站起來叫了一聲。

  “怎麽了這是?沒精打采的?”俞圓問。

  “哦,沒什麽!”他說。

  “跟我去一個地方!”

  她踩著高跟鞋走在前面。

  徐兢推了推眼鏡眶,若有所思的望了一下,不確定會是什麽事,竟讓她親自過來叫人。

  在所有人異樣的側目中,他跟上。

  去的不是俞圓的辦公室,而是電梯。

  “這是去哪?”

  電梯門關上後,他低問。

  俞圓瞟了他一眼,按下了一個樓層數:60層。

  那是總裁辦公區域。

  他明白了,是時檀要見她,本來還算平靜的心,一下就波濤洶湧了起來。

  *

  總裁辦公室,大氣中依約顯露著幾絲女性的細膩柔軟,空氣裡透著幾絲好聞的香氣,那是花的芬芳……

  辦公桌前,徐兢看到,有幾個公司高層正和時檀討論著什麽,程航也在。

  “在邊上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忙裡偷閑,時檀探頭看了徐兢和俞圓一眼,示意女秘書把人帶到邊上一小客廳,看了一下手表。

  無論是那幾個高層,還是程航,都有衝徐兢瞄去一眼來。

  小客廳。

  隔了大約有十分鍾,門開,時檀一身黑色職業裝走了進來。

  俞圓連忙站了起來:“檀總!”

  徐兢跟著站起,深深睇以一目,就感受以了那樣一個事實:她瘦了很多,眼袋很深,好像昨夜裡沒好好睡。

  “小俞,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徐兢單獨談一下……”

  “是!”

  俞圓臨走又深深瞟了瞟徐兢,眼神,說不出來的怪。

  門合上,終於,兩人獨處了。

  “坐!”

  時檀示意了一下,往單人沙發上坐下。

  徐兢坐到了一個和她面對面的位置,這樣,他才能更好的看著她——這近一個月時間,他過的太難受了。想她想的都要發瘋。

  “這幾天怎麽了?氣色看著不是很好?”

  他輕問。

  “我忙翻了,沒能好好休息!到現在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呢……”

  說著話,她籲了著氣,敲了敲腰。

  徐兢皺眉,馬上去往淨水器內給她接了一杯水來:

  “別忙得累壞自己!”

  “沒人會來心疼我的!”

  她接過,道了一聲謝謝。

  “誰說的!”

  他無法苟同。

  “我說的。我沒親人也沒愛人。圍在身邊的人,只是一些交情不錯的友人。”

  “人生一輩子,若能交到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的話,也是一筆財富。”

  “但朋友永遠只是朋友,沒辦法完全替代家人和愛人的位置。”

  她淡笑,喝了一小口水後又抬頭問:

  “我要是病倒了,你會來看望我嗎?”

  “會!”

  他點頭。但他不喜歡那樣一個假設。

  “關心我?”

  笑容擴大了一些。

  “……”

  他不接話了,心下依約明白她想說什麽了。

  時檀沒有再廢話其他,直接道出了她的目的:

  “我叫你過來沒別的事,就是想問你想的怎麽樣了?”

  唉,果然是為了這事,只是她為什麽要在工作時間把他叫上來呢?

  徐兢疑狐的想著。

  “我聽俞圓說,你有女朋友?”

  她見他不回答,又提了這麽一句。

  哦,見鬼的俞圓怎麽那麽多嘴。

  徐兢心下碎碎的抱怨起來。

  這一刻,他心下清楚的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可以讓他馬上親近她的機會。

  答應和不答應,隻一線之隔,改變的卻是他接下去的人生。可是……

  “檀總,我身體不太好,背景很普通,才學也疏淺,恐怕……”

  他慢吞吞的說,都不敢正視她的目光,心裡太糾結了——事實上,他是那麽那麽的想答應,然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抱她了,天知道,他有多抱抱她。

  “身體問題,你用不著好擔心的,只要不是絕症,慢慢調養總能恢復過來;背景普通,也沒什麽好在意的,我不需要你來錦上添花;至於才學疏淺,那應該是你太自謙了,我相信你不差就是了……徐兢,這些都不是問題……我想要你明白一件事,我陸時檀要的是一個可以疼我,願意與我共擔人生風險的男人,而不是你的過去……”

  她不疾不慢的反駁著他的借口。

  沒能說完。

  “抱歉。我肯定沒法勝任!”

  這一次,他拒絕的夠直接,心因為這樣一聲拒絕而疼得縮成一團。

  他是痛苦的。

  可他必須這麽做。

  “看樣子,沒有余地!”

  時檀靜靜看著。

  他沒有任何表情。

  她看得明白,淡淡點下了頭:

  “我知道了。你走吧!不送!”

  彼時,她的手機響起來,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先他一步走了出去,臉色極為平靜的在和電話那邊的人討論著公事,似乎並沒有受這件事影響。

  徐兢默默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裡,又坐了一會兒,才低著頭走了出去。

  他努力壓著心頭那一股被撕裂的悲痛,步子高高低低的,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剛剛從病床上下來一樣,完全不在正常狀態。

  *

  陸氏摩天大樓二樓是一個大型食堂,可供七八百人同時進餐。

  中午,徐兢坐在公司食堂的餐桌前,對著面前豐盛的中餐,完全沒有食欲,腦海裡一直一直回響著時檀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就像著了魔一下。他沒辦法讓思緒停下來。

  “你這是怎麽了,徐兢,從上頭下來就變得垂頭喪氣。挨訓了?”

  有人問。

  徐兢扯了扯唇角。不說,低頭,嚼起飯粒。

  這時,邊上那一桌,有個長舌婦坐了下來,滿嘴神秘的在那裡叫起來:

  “告訴你們一件絕對驚爆的大新聞。”

  “什麽新聞?”

  “檀總懷孕了!”

  一石足能驚起千層浪啊!

  徐兢整個背頓時僵住了。

  “懷孕?”

  “真的假的呀?”

  “孩子是誰的?孩子是誰的呀?”

  另有人興奮的問起來。

  “會不會是喬少的?最近,檀總一直和喬少在一起,幾乎形影不離!”

  “不會吧!我覺得應該是第二少的。我聽說之前他們有一起共進晚餐!”

  “不不不,恐怕是李先生的話!檀總和李先生有在法國一起入住酒店……”

  “這些都不重要!”

  爆料人把他們的假設通通推開,來了一個大轉折。

  “那重要的是什麽?”

  “檀總好像不喜歡肚子裡那個孩子。好像要把它打掉!60層有個小秘書親耳聽到的,檀總要去拿掉它,就定在中午。”

  這話,又激起一陣驚嘩。

  有人嚷了起來:

  “為什麽呀?這是為什麽呀?好好的幹嘛流掉孩子?”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俞圓也在附近吃飯,她有看到,徐兢馬上扔下筷子,像箭一樣衝了出去。

  她跟著一下子沒了食欲。

  她猜:那孩子應該是徐兢的。

  因為她知道:之前,檀總和徐兢有一起失蹤過一個晚上。並且,徐兢自那晚之後就變得怪裡怪氣的。想來,他已經和檀總搞到一起了。所以今天,檀總親自點名要見他,必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

  只是她不懂,為什麽檀總要把那孩子打掉呢?

  是因為這個男人不想負責,還是檀總不想和徐兢再把關系複雜化下去?

  她個人覺得是前者。

  可也不對啊,這徐兢,如果真是那種愛攀龍附鳳的人,為什麽會在搞大檀總肚子之後,會拒絕負責?

  哎呀,太想不通了。

  算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反正這個男人,與她無緣就是了!

  *

  徐兢如一陣風一樣衝上了60樓,總裁辦公室那邊的一小秘書,噌的跳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喂喂喂,你誰呀,沒得到檀總通知,任何人不能擅自在60樓行走,你不知道嗎?”

  “我要見檀總!”

  他聲息微喘的表述。

  “抱歉,檀總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只能讓保安過來押你走了!”

  小秘書一副公事公辦、誰都不賣帳的樣子。

  “讓開!”

  徐兢狠狠一推,險些撂倒了小姑娘,然後,就像下閘的潮水一樣,衝了進去。

  時檀的辦公室大門緊緊關著,他敲了幾下門:

  “陸時檀,我有話要說,你出來!”

  時,辦公室內有幾個高級職員還沒去吃飯,一個個直起頭觀望起來,看到他在那裡叫,還直呼其名,臉上都現出了不快之色。

  “你發什麽瘋?想把檀總的門給敲壞了嗎?檀總又不在……”

  有人喝了一句。

  不在!

  通常沒事,她中午都在辦公室吃飯的。

  徐兢馬上轉頭問:

  “檀總去哪了?”

  “我又不管檀總的行程,我怎麽知道?哎,你誰啊?誰給你在總裁辦公室橫衝直撞的權力的?小索,小索,叫保安,把這人給轟出來……”

  彼時,兩個保安,已經在小索秘書的帶領下,追了進來。

  眼見得一場辦公室大戰就要打響。

  徐兢苦笑著自己的境遇,一邊暗罵自己活該,一邊忙繞過去,從另一處樓梯出口衝了出去,一邊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腳下沒有停了半步:

  “喂,程航是嗎?”

  哦,謝天謝地,程航的電話倒是一打就通。

  “哪位?”

  “我是徐兢!”

  “哦,原來是你。有什麽事?”

  “陸時檀人呢?”

  “在我前面那輛車裡!”

  車裡?

  他記得的,程航現有有自己的座駕,而時檀身邊多半有瑪麗陪著,阿威是司機。

  “你們要去哪裡?”

  “醫院!”

  “哪家醫院?”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康愛醫院!”

  “程航,我拜托你能不能先拖住她!”

  他打賭,程航肯定知道時檀懷孕了。

  “抱歉,檀總決定的事,恐怕不是別人想拖就拖得住的!”

  “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我來和她說……”

  “那你盡快!檀總還有一系列檢查要做。你趕得及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她改變主意……”

  “好……再見……不不不不,等一下,再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等到了醫院,我該去找哪個醫生?”

  “我們在卜醫師這邊!”

  “謝謝!”

  *

  跑了五六層樓梯,徐兢累得動彈不得了,馬上去坐電梯,直達底層後,想叫一輛出租車,可該死的是出租車好難叫,等了有十分鍾,才叫到了一輛。

  一路之上,徐兢不停的催司機快點,致令司機臉色臭的差點破口大罵。

  半小時之後,終於到了康愛醫院,他一鼓作氣,往婦產科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一會兒,他來到了本院最著名的婦產權威卜女士辦公室前,看到程航守在門口。

  “她呢?她人呢?”

  他飛了過去,氣都來不及換一口,一把揪住了他的手臂,叫了起來。

  “剛做完檢查,才回來,正在裡頭等最後的檢查報告。要是沒意外,馬上可以做手術……她給過你機會的,徐兢,你覺得你現在來有用嗎?”

  程航站直了身體,淡淡說了一句。

  徐兢不回答,推開他,跨步流星的闖了進去。

  辦公室內,卜醫生給了時檀一支筆,正在指引她往一處空白處簽字,聽到破門聲,一起轉過了頭。

  他想都沒想,就衝上去把將那資料抓過來,一撕為二,再一撕為二:

  “不許,不許。陸時檀聽到沒有,不許!”

  一撕撕了好幾下,好好的一張紙變成了一團紙屑,手一揚,那團紙屑,似雪花似的飄落起來,散了滿地。

  “這人是誰?”

  卜醫生看得目瞪口呆,叫了起來。

  時檀一身淡定,坐姿都沒動了一下:

  “孩子的父親!”

  “哦……可他這是在鬧哪樣?”

  卜醫生托著眼鏡,用一種疑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

  時檀沒回答:

  “卜醫生,忙碌你把資料重新打印一份,簽完字我還趕著回公司處理下午的會議!”

  “嗯,稍等!”

  卜醫生又打印了一份資料,重新推到時檀面前。

  但,時檀並沒有馬上簽字,而是把那份資料夾在手指上,遞向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的徐兢:

  “或許,你該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麽?”

  徐兢的氣息在平靜下來,理智也在慢慢恢復。

  他接過一看,腦子空白了一下:只是一份安全孕產告知書。

  這種書面資料,在康愛醫院普遍存在。根本就不是什麽流產手術同意書。

  他尷尬了!

  哎呀呀,丟臉,丟臉,太丟臉了!

  自己居然鬧了一個天大的烏龍?

  不對!

  如果她不是來做流產手術的,那外頭為什麽會傳出那樣一個消息出來?

  他是如此聰明的人,立即明白了:

  自己中招了。

  這女人,在不動聲色的算計他。

  下一刻,她已然把告知書抽了回去,麻利在空白處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之後,遞給了卜醫生。

  “好好回去養著。工作不管怎麽忙,三餐必須正常,營養一定要搭配好了。準爸爸要好好照顧準媽媽,別讓準媽媽累倒了。準媽媽現在可是高齡產婦,得放寬心待產。心情一定得保持愉快,才能生出健康的寶寶來……”

  卜醫生又看了一遍那疊檢查報告,抬了抬眼鏡,看向徐兢時,發現他有點呆,忍不住笑呵呵的問道起來:

  “準爸爸是不是高興傻了?”

  徐兢的確有點傻。

  他想,這輩子,他肯定沒這麽傻過,居然輕易就上當了。

  但,沒關系,上當就上當了吧!

  這種當,他願意多上幾回。

  他終於泛出了笑容,伸手和卜醫生握了握手:

  “謝謝卜醫生。我會好好盯著她的。”

  “不客氣,有什麽問題,隨時隨地可以找我。”

  “一定!”

  時檀笑著也和卜醫生握了一下手,將手袋拿上,走了出去,沒理會他。

  徐兢見狀,感覺不太妙,忙急急忙忙跟了出去,看到程航靠在外頭牆壁上,正彎唇笑。

  他直想歎息:這人還故意誤導他,真是可惡。

  “現在,我們直接回公司呢,還是為兩位找個合適的地點,好好談談……”

  瑪麗也在低笑。

  “不用,我們回公司。”

  時檀走在前面,下了命令。

  看到此情此景,徐兢心裡,算是徹徹底底想明白了:

  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所以那天才對他投懷送抱,所以今天故意讓他知道她懷孕的事……現在,又故意不理他,故意讓他急……誰讓他沒對她坦白來了……活該的……

  “時檀!”

  他吐著氣,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時檀,我們談談!”

  “上午我們已經談過了!”

  她甩開了他的手。

  他不由得苦笑,悔死了。

  “上午不算!”

  “算不算好像不是你一個人說了就能作算的。徐兢,我給過你機會,你沒把握住,從現在開始,我說了算!”

  挑了挑眉兒,說的霸氣十足。

  “……”

  “程航,我們走!”

  時檀神情淡淡一瞥,往外而去。

  *

  女人是不好得罪的,懷孕的女人更是不好得罪的。

  徐兢終於有了一個深刻的體驗。

  中午,檀大總裁帶著自己的保鏢,坐上車一溜煙,就從他面前消失了去,完全不給他好臉色看。

  還好,程航比較好心,讓他坐了他的車。

  “檀總很生氣。你自救多福!”

  回來的路上,程航在忙著接電話之余,比較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其余,他們沒談一句。

  等到了公司,檀大總裁噌噌噌上了六十樓,徐兢不依不饒跟了上去,卻被攔在了門外。

  那個叫小索的小秘很敬業的當起了門神:

  “對不起,檀總的行程排的很忙,想要見檀總,請預約排隊……”

  無語問蒼天啊!

  徐兢慘兮兮的看著瑪麗低笑著進了總裁辦公室大門,一點也沒有想來搭救的意思,真想仰天長歎。

  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就是了!

  “現在預約,什麽時候能見到檀總?”

  “過年前肯定是不行了!這是檀總特別交待的。”

  徐兢差點呻吟出聲。

  暈,這小妮子,故意耍壞起來,怎麽這麽壞。

  時已經到了上班時間,徐兢不好鬧出大動靜,隻好退出來,找去程航辦公室,向這位他昔日的幕僚求助起來:

  “帶我進去見她。”

  “恐怕不行!”

  “程航!”

  “現在我是檀總的私人助理。不是你的。沒辦法為你效力。”

  “程航,這就是你見到前雇主的態度嗎?”

  徐兢忍不住發起牢***起來。

  程航目光閃閃,低笑的說了這麽幾句話:

  “能見到前雇主,是一件大喜事。但個人認為:職業操守必須得守。

  “不過我倒是可以人性化的提醒你一句:現在檀總懷了寶寶,她會準時下班回家……

  “到時該怎麽做,你最好心裡有個底。

  “其實你應該明白,她對你的心,一直很軟,就看你怎麽讓她消氣了……

  “哄哄吧,這是你欠她的……”

  *

  傍晚五點,徐兢守在時檀的車邊,看著時檀披著一件外套在瑪麗和程航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她還在叮囑著什麽。

  終於,她看到了他。

  在走近後,她步子緩了緩,目光在他身上淡淡瞄了一眼,卻在面前錯身而過,從左側上了車,完全視他為無物。

  他來不及受傷,急急忙忙從另一側上了車後座,對正要上車的瑪麗叫了一句:

  “瑪麗,你下去,我有事要和時檀說。”

  “該下車的人是你!”

  時檀冷靜低叫了一句。

  瑪麗還是識趣的,低笑,把空間留給他們。守到了三步遠處。

  封閉的車廂內。

  “檀,你玩我玩夠了沒有?我承認錯了,我向檢討好不好?”

  徐兢長長歎息,伸手牽住了她的手放在心口處,低低的傾訴起思念之情: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終於,一直不願看他一眼的,時檀願意正視他了。

  四目相對。

  他滿目深情,她呢,清冷的眸光,也漸漸泛出了情緒來:

  “要是我不對外說我要墮胎,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離我而去了?”

  “時檀,我……”

  “我的份量,不及肚子裡那個未成形的孩子是嗎?”

  “不是!”

  “我看明明就是!”

  她收回自己的手:

  “上午,你的表現就是這樣的。你拒絕了我!”

  “時檀!”

  他舔了舔唇,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這麽的笨拙,這麽的語拙。

  “下去!”

  “我不下去!”

  “我一直一直想要你。”

  “我感覺不到!”

  她淡淡的提出了她的控訴,一句複一句:

  “你要是真的想我要我,你怎麽沒來找我?

  “2014年11月3日,你進的公司,到12月31日,在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你在做什麽?

  “你在我公司做了一個小職員,你有天天看得到我,有大把的機會來見我,告訴我你是誰?

  “你卻什麽也不做,就那樣傻傻的上班下班?把我和你隔在兩個世界裡。

  “你知道我有多思念你嗎?

  “你知道我夜夜做夢想夢到你嗎?

  “你知道我撐的有多累嗎?

  “你為什麽不肯早早讓我知道你還活在這世上?

  “你怎麽就不能及時跑到我面前,抱我一抱?

  “現在,你怎麽還敢當著我的面說,你想要我……

  “不,你根本就不想要我!

  “早上時候,你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不是嗎?”

  他面色慘淡,想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酸的滋味,難以盡述。

  “下去,在我沒氣消之前,別在我眼前出現!”

  她怒氣忡忡的。

  “你要怎樣才肯氣消?”

  他小聲的問。

  “我不知道!反正,我要你現在馬上下去!”

  “我不下。”

  他皺眉。

  要真下了,她的氣,恐後會越發大。

  “好,你不下,那我下!”

  她叫了一聲,從另一邊走了下去,走的飛快,後跟那麽高,看得他真是好一陣心驚肉跳。

  不行,以後,她不能再穿高跟鞋了,他得管住她。

  可重點是,現在的她,不管他服了啊!

  “時檀!”

  這一聲叫,叫的是何等的頭疼而無奈。

  時為下班高峰時候,這裡陸氏高層的專用車庫,一輛輛高層的私家車停放在這裡,一個個聽到下班鈴聲走出來的陸氏員工,三三兩兩在往這裡過來。

  他們看到了這樣一個畫面:

  披著粉皮色羊絨大衣的檀總,一臉隱怒的從車子裡跨下來,往外而去,而在舞會上曾和她共舞的那個小職員,則從另一側鑽了出來,飛快的追了過去,極為大膽的把檀總小心翼翼的勾進了懷去: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

  “不管你怎麽生氣,我都希望你能聽我把話說完。

  “從現在起,我一分鍾都不想再離開你了。沒有你在身邊,我的日子,就像永遠停在黑夜,看不到任何可以給我希望的光明……

  “11月3日,我終於鼓起勇氣來到了這裡,終於能守到你附近,但我就是不敢再走近你。因為我不確定我到底還能不能給你帶來幸福。

  “我有我的顧忌。

  “但,現在,我想向你保證:我會好好活下去,再也不會想著逃開你;以後做任何事,都會和你商量,絕對不會再擅自作決定……

  “檀,別走,別再跟我慪氣,別再讓我們彼此都不好過……

  “你不好受,我會不好受。我不好受,你也不會好受。我們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好不好……

  “我保證:這輩子,我哪裡不去了,從今往後,我就守著你。

  “不管未來如何如何,我隻認定你,隻賴上你,隻愛你,只要你,隻想做你的男人。其他,我什麽都不想……

  “這輩子,我只打算和你耗上了……

  “檀,現在,我很鄭重的想問你一聲:你願意將你的下半輩子交給我嗎?從此再不分開,你願意嗎?”

  明明應該很噪雜的車庫,此刻寂寂無聲,男人的表白在車庫內回蕩,所有人都在驚詫,都在等著他們女老板的回答。

  檀總沒有馬上回答,她目不轉睛的盯視了那個男人好一會兒。

  下一刻,她勾住了他,眾目睽睽之下,以吻允諾。

  “跟我回陸家吧!”

  “好!”

  “以後再也不許離開我!”

  “好!”

  “過年的時候,我們結婚!”

  男人頓了一下聲音,笑容明晃晃的揚起,大大的點下了一個頭:

  “好!”

  車庫內,但凡聽得到他們對話的人,都震驚了……

  靠,這是怎麽一回事?

  身價菲然的陸氏女財閥,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奇貌不揚的小職員給收了去?

  這這這,這天理何在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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