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17米:晚安,你是不是恨我,嗯?恨我你就說 “嗯,我住酒店,她在紐約。”
晚安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抿唇道,“薄錦墨把盛家別墅送給我女兒了,西爵,既然你回來了,我把他還給你吧。”
“他送你女兒盛家的別墅做什麽?”
“我問他要的啊,”晚安勾起唇角笑著,輕聲細語的道,“你長年不在國內,綰綰也不知道在哪裡,我看陸笙兒霸著盛家別墅,想跟他買,他不準備收我的錢,所以送給我女兒了。”
盛西爵笑出聲,“他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晚安垂眸,手指的指腹摩擦著綁在身上的安全帶,“可能是……心裡有愧吧,”長長的睫毛掩住她眸底的神色,“又或者想做點什麽表現一下,希望綰綰看到。”
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實際上原本也差不多如此。
“既然他送給你女兒,那就寫在你女兒的名下吧,那別墅即便一開始就給我,也遲早要賣出去,如果找到綰綰,我會帶她在美國生活。”
晚安閉著眼睛,“美國挺好的,只是還沒有她的消息嗎?”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很淡,卻斂著無數的情緒,“她這麽長時間不找我,說不定出事了。”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呢?”
“對我而言,在我找到她,她一直都好好的活著。”
晚安的長發慢慢的落下,遮掩住她大半邊的臉頰,盛西爵開著車,沒有注意到她蒼白下來的臉色。
剛好,手機屏幕亮起。
她看著上面的名字,咬唇想也不想的滑動掛斷。
閉上眼,面無表情。
………………
下午晚安陪西爵買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女人素來比較會挑東西,何況西爵又在軍隊待了很多年,在這些方面相對而言比較糙。
四點多的時候,把東西送回下榻的酒店,分門別類的放好,“西爵,如果你住的時間長的話,不如回之前米悅買的那個別墅吧,總是住在酒店也不大好。”
“不必了,住酒店方便。”
他這麽說,晚安便也沒有強求,“四點半了,直接去我家吧,然後買點菜,差不多可以準備晚餐吃飯了。”
盛西爵點頭答應。
冷峻前腳放學回家,晚安跟盛西爵後腳就到了,七七剛給晚安打電話說到門口了,跑去玄關迎接意外看到屬於男人的腿,下意識的喜笑顏開,“媽媽,是鼠鼠來了……不是鼠鼠。”
待抬著小腦袋看見男人陌生的臉,她臉上先是失望,然後是懵懂的迷茫,乖巧的跑到晚安的腿邊,“媽媽……”
盛西爵亦是進門就看見那粉雕玉琢的一小團,漂亮精致肉嘟嘟的,像個軟萌的小公主,鐵漢柔情,換了鞋便一把將她舉高抱了起來,“這就是七七?”
七七素來不怕生,小腦袋點了點。
晚安換好鞋子起身,微笑道,“七七,喊叔叔。”
“叔叔。”
這一次,七七神奇的發對了音。
那肉嘟嘟的紛嫩臉頰,叫人一看就喜歡,盛西爵看著那小眉眼,笑道,“不是伯伯嗎?”
稱呼而已,只不過隨口一說,他也沒有多在意。
晚安回家後就讓黃姨回家了,隻說晚餐自己做。
七七安安靜靜乖乖巧巧在客廳待了半個小時後,邁著小短腿進了冷峻的臥室,“哥哥……”
冷峻看她一眼,繼續行雲流水的寫作業,“怎麽了?”
“媽媽帶了新的帥叔叔回家,媽媽是不是不要鼠鼠了?”
冷峻筆一頓,低頭看著七七軟軟的又嚴肅的臉頰,“不知道,可能。”
“媽媽昨天不讓鼠鼠在我們家吃飯,但是卻讓這個叔叔在我們家吃飯,媽媽喜歡這個叔叔。”
“這個叔叔不好嗎?”
“好……可是鼠鼠更好啊,媽媽腿受傷了,昨天,鼠鼠抱著媽媽回來的。”七七趴在自己哥哥的腿上,越說越傷心,“昨天鼠鼠就很難過了,讓鼠鼠知道媽媽不要他了,他會更難過的。”
冷峻歎了口氣,手摸摸那細軟的頭髮,沉默了一會兒,“你給你鼠鼠打個電話,告訴他。”
說著,拾起桌上擱在一邊的手機,遞給她。
七七想了想,小聲道,“媽媽……會不會生氣?”
“怕就不要打。”
七七哼了一聲。
顧南城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好驅車回家,手機在無數次無人接聽的情況下,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他說不準她不接他的電話,整個下午,她一個電話都沒接,全部掛斷。
正要將手機扔到副駕駛上,電話反而打了進來。
他眸光淡淡的看著上面顯示的號碼,過了一會兒,才接。
…………
晚上九點。
晚安坐在書房裡,對著電腦屏幕上的文檔出神。
整個人都坐在大大的旋轉椅裡,閉著眼睛,周遭都很安靜。
直到手機叮的一聲,短信提示音響起,她才下意識的去看。
屏幕亮起,還沒開鎖的手機屏幕上是一條短信,上面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過來陪我。
晚安看著那幾個字坐了足足五分鍾,然後才打了個電話過去。
不過幾秒鍾,被掛斷了。
她仰頭看著天花板,慢慢的舒緩著氣息。
二十分鍾後,門鈴聲。
顧南城打開門,看著出現在門口的長發的女人,從喉嚨裡溢出低低的笑,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煙,低頭將青白的煙霧噴薄到她的臉上。
然後是淡淡啞啞的聲音,“看來,你果然是比較喜歡這樣的方式。”
怎麽低聲下氣的哄她,她都視而不見。
只有四個字的短信,她來了。
“進來吧。”
他轉過身,兀自的朝裡面走去。
晚安進門,然後反手關上,玄關的鞋架處已經放置了屬於女人的室內鞋,她俯身換上,然後跟著他進去。
屋子裡很暖,她低頭把外套脫下。
顧南城一直盯著她的動作,姿勢隨意而懶散的靠在沙發裡,就這麽看著她,有些淡漠的漫不經心,“我餓了。”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悅。
“你沒吃東西嗎?”
男人勾著薄唇,笑意輕薄,淡淡的,仿佛只是不在意的道,“吃不下,一個人沒意思。”
“你想吃什麽,煮麵?”
“我要吃飯,熱的米飯,和菜。”
晚安蹙起眉,“可是現在很晚了。”
“我不想吃麵,我要吃飯,”眉眼淡漠的看著她,然後忽然笑了,眯起眼眸,狹長而帶著暗色的笑,“是我忘記了,慕小姐你隻陪睡,不附帶做飯。”
她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嚴格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那眼睛的焦距,渾然不是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的喉間裡溢出低低的綿長的笑聲,“既然如此,”他望著她,眼神涼薄,帶著幾分睥睨的意味,仿佛隨意般的吐出幾個字,“那就脫吧。”
光線明亮,除了他們的呼吸,安靜的沒有其他的聲音。
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她嗓音靜靜的開口,“好。”
說罷就低頭去解自己襯衫上的扣子。
她低著頭,所以沒有看見男人眉眼上碾壓下來的濃烈的陰鷙。
他忽然起了身,力道遒勁的手指反扣住她解扣子的手腕,一陣大力將她重重的摔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即便不疼,晚安也是被摔得頭昏眼花。
她被男人輕而易舉的壓進了沙發裡,睜開眼睛,對上那雙半眯的幽深眼眸,“晚安,你恨我是不是?嗯?恨我你就說,”
粗重的呼吸,炙熱,聲線粗啞,那張俊美淡漠的臉此時星火燎原般的燒著冷靜的火,深藍色的,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眉眼淨是綿長的嘲諷,只是不知道在嘲諷什麽,“非要這樣,你才覺得痛快?”
“顧總,要怎麽樣,才算是我不恨你?”她仍是靜靜的看著他,“你叫我來陪你,我就乖乖過來履行我的義務了。”
呵,義務。
身下是柔軟的沙發,實際上除了開始的那一下,他也沒有真的在他身上動很大的力氣,晚安看著濃墨色的眼睛,“難不成我賣給你,要連著我女兒一起麽?”
“慕晚安。”
“還是說,你說你愛我,我就要接受你愛我,這才叫不恨嗎?”